房裏靜謐無聲,隻聽到的三人的唿吸聲,顧文鳶內心震驚,原來歐承是被下藥了,但是,他如果被下藥,需要女人的話,為什麽會推出那個女人,而去傷害莫小提。


    “我以為他會顧及我們是朋友,畢竟也都一起那麽久了,可是……”


    莫小提看著手上的勒痕,那是歐承用領帶將她綁起來的時候,留下的痕跡,對於昨晚上的情況,她不願意再迴想,也不會再願意記得。


    “我不會放過他,他會付出代價的!”曲婉婷情緒激動,“提子,向法院提出訴訟,告他!”


    人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做了什麽,總要承受後果,雖然他們都是朋友,但是歐承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就得承擔責任。


    莫小提腦袋裏迷糊,雖然她平時大大咧咧的,但其實骨子裏挺傳統的,如果鬧上法庭,就意味著所有人都會知道她被糟蹋了,這樣無形於毀了她的一生。


    況且,她承認她恨極了歐承,如果他在她麵前,恐怕自己會毫不猶豫的咬下他一塊肉,絕不鬆口,可她潛意識裏,是從沒想過要把他送進監獄。


    看著沉默的莫小提,顧文鳶明白,相處這麽多年,她們彼此之間都是有默契的,不用對方說出來,就知道她是怎麽想的,恐怕,她現在手足無措,不知道要怎麽解決,但是,她絕對不會想告歐承。


    她拍拍曲婉婷的肩膀,“婉婷,讓她一個人靜會兒吧,她現在很累。”


    剛才氣極了,才會說出那樣的話,曲婉婷迴頭看了顧文鳶一眼,沉默的站起身來。


    “你先躺下休息一下,病剛好,別太煩惱,我們都守著你,無論你要做什麽,我們無條件支持。”


    顧文鳶將被子給她拉好,帶著曲婉婷走出房間,卻沒有關燈,現在的情況,她不適合呆在黑暗裏,太過壓抑,對她的情緒會很不好。


    莫小提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上頭的節能燈亮著,她看了看門縫,外頭亮著光,讓她倍感安心。


    她努力的讓自己想,到底要怎麽做,要跟歐承玉石俱焚還是不再追究,這件事情如果換作其他的人,她絕對碎了他。


    可是那人是歐承,剛到桐城工作的時候,她除了顧文鳶跟曲婉婷以外,最熟悉的人,曲婉婷常年在外,有的時候,她跟歐承呆在一起的時間,都要比跟曲婉婷一起的時間多。


    歐承幫了她很多,有好幾次顧文鳶上班,她在家有事,都是歐承幫忙,雖然他們總是鬥嘴,可是感情在哪裏,割不破。


    曲婉婷點點桌上的電腦,一旁的文件夾裏的東西,她看過了,顧文鳶坐在她對麵,抱著兔子玩偶發呆。


    “不跟我解釋一下,這東西怎麽來的嗎?”


    被她的聲音拉迴現實,顧文鳶看著她手下的東西,明白她在問什麽。


    “蘇寧易給我的。”簡潔明了的迴答。


    “怎麽迴事兒?”


    顧文鳶白了她一眼,現在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情。


    “提子肯定告訴你了,別說你不知道。”以莫小提的性格,她跟蘇寧易結婚的那刻,她恐怕就已經告訴曲婉婷了,怎麽可能藏的住。


    “我知道你們結婚了,可是這發生的太快,恐怕這裏頭,有什麽事情吧。”她又不是莫小提那樣單純的性子,什麽都不想。


    “沒什麽事,他問我要不要嫁,我就同意了,就這樣。”顧文鳶拽著兔子耳朵,對著曲婉婷開口,語氣裏毫無波瀾。


    現在莫小提的情況,曲婉婷的情緒已經不好的,再讓她知道她最初跟蘇寧易結婚,是因為紀封然,恐怕她心裏頭更加煩躁。


    這時候還是不要雪上加霜了,況且,她也很樂意,並不是排斥的。


    “你這閃婚的速度,還真是快的無法形容啊。”


    曲婉婷扶額,兩人都不是讓人省心的主兒。


    指針一分一秒的過去,沙發上的兩人毫無睡意,半夜三點多鍾,顧文鳶看了,莫小提估計太累了,精神跟身體都壓迫著,閉著眼睛睡著了,隻是還是皺著眉頭。


    門被人敲響的時候,顧文鳶剛好關上莫小提的房門。


    “誰啊,這大半夜的,都快四點了。”她走過去,門口的人沒有迴答。


    這附近有蘇寧易留下來的人,應該不會是什麽危險的人,顧文鳶疑惑的打開門,就看到歐承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站在門口,衣服上不斷滴水。


    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她一巴掌甩上去,打的空響。


    曲婉婷從沙發上站起來,就看到顧文鳶放下的手。


    “你來幹什麽?歐承,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這樣!”


    歐承眼睛裏布滿血絲,看上頹廢無比,完全不像從前的那個陽光帥氣的樣子。


    “文鳶……讓我見見小提,我有話跟她說。”他低下頭懇求,看上去讓人心酸。


    曲婉婷衝過去,手上拿著一本雜誌,這是她在沙發上找到的唯一一個使得順手的東西。


    “你給我滾!歐承,你現在來想幹什麽,我們都不想看到你!麻利的給我滾!”曲婉婷吼道。


    她手上的雜誌抽在歐承身上,發出啪啪的聲響,下手很重,歐承雙手垂在腿邊,沒有還手,低著頭任由曲婉婷發泄情緒。


    “你知道你這樣會毀了她嗎?!你知道嗎?歐承,你怎麽忍心下的了手,你這樣對得起誰!”鹹濕的眼淚順著眼眶流到嘴唇,曲婉婷眼眶泛紅,嗓音尖銳。


    顧文鳶從來沒有見過曲婉婷這樣潑辣,原來不是每個人都是清冷的,隻是沒有被觸及到底線而已。


    將曲婉婷拉開,她對著歐承開口,“你進來吧,這件事情總要解決。”


    曲婉婷不甘心的扔下手裏的東西,這樣大的動靜,恐怕莫小提已經被吵醒了。


    將歐承拉到她的房間裏,三人對視,他穿的還是昨晚的黑色西裝,顧文鳶低頭看了眼,他手上的腕表,真的是她在視屏裏看到的那枚。


    “你說吧,你想怎麽解決?”曲婉婷恢複冷靜,冷冷的看著他。


    歐承靠牆站著,有些冷的發抖,顧文鳶跟曲婉婷坐在床上,等待他的迴答。


    “我……我會負責。”


    第一次聽到歐承這樣的話,顧文鳶心裏覺得,他還是有良心,不像平時那樣吊兒郎當的,最起碼現在,他沒有逃跑。


    “怎麽負責?”顧文鳶開口。


    “你要娶她?還是給她錢?還是負責她的下半生?”曲婉婷不屑一顧。


    在這之前,顧文鳶有一件事要確定,他看著歐承手上的腕表,“歐承,我拿到了酒店的監控錄像。”


    話音剛落,就看到歐承猛然抬起頭來,蒼白的臉上有一絲惶恐,顧文鳶的心一下落到穀底。


    “我要你解釋,畫麵上出現的那個白裙女人是誰?還有,你為什麽把她赤身裸體的推出來?”顧文鳶一字一句的吐出來。


    歐承捏緊拳頭,難以啟齒,如果他是無意的,也許還能得到她們的原諒,可是當時,他所做的,恐怕說出來,隻會讓她們越發鄙視厭惡。


    他閉上眼睛,迴想起來。


    那天晚上,王凡彤給他下了藥,還當著自己的麵,脫的幹幹淨淨。那藥的威力很大,他近乎無法控製自己的意識,極度渴求女人。


    但是他心裏還是明白,如果他碰了麵前這個給自己下藥的女人,以姑姑跟自己父親的壓力,恐怕她一定會嫁給他,不得不娶。


    就在那個時候,他聽到莫小提在門口敲門,“我的包忘拿了,給我開下門!”


    那一刻,他真的有種解脫的感覺,他不想要被操控的人生,用盡所有的力氣將赤身裸體的王凡彤扔出套間,而將無辜的莫小提卷了進來。


    沒有理會她絕望的嘶吼跟哭泣聲,就那樣,輕而易舉的毀了她。


    後來,在他藥效過了之後還在熟睡的時候,莫小提一個人迴了家。


    他也被王凡彤帶來的歐琪琪還有自家父母困在酒店,他一個人蹲在浴室裏,幾乎崩潰,他無法想象自己到底做了什麽,禽獸不如。


    在他清醒過來,鼓起勇氣為他的自私承擔責任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顧文鳶十指顫抖,歐承嘴裏說出來的話,讓她覺得憤怒。


    她衝上去揪著他的領子,“在你的意識裏,你的那個表妹是個大麻煩,為了自己的人生自由,所以你選擇提子?!歐承!你怎麽可以這樣!”


    原本以為的真相,原來是這樣的可怕,人都是自私的,為了自己,可以毀掉別人,如果他是無意的,那麽莫小提會原諒他,可是偏偏是這樣的。


    “你有沒有想過,你是自由了,擺脫了一個大麻煩,那莫小提呢?!她呢?!你毀了她,換了你的人生!她那麽相信你,我那麽相信你!你怎麽做的出來!”


    當初那個口口聲聲喜歡他的爽朗少年,無論走到哪裏,都是那樣的意氣風發,為什麽會這樣。


    歐承閉著眼睛,任由她擺布,現在的他,隻是一個禽獸不如的小人,沒有資格叫囂。


    顧文鳶捏緊拳頭,一拳打上他蒼白的臉,比剛才還要大的力道。


    他偏過臉,臉上留下淤青,口腔裏有鐵鏽的味道,看來是破了。


    “歐承,你知道嗎,你推進深淵的,不僅僅是她,還有我,你又將我至於何地,罪魁禍首嗎!”


    她緊緊拉住歐承的領口,泣不成聲,眼淚不斷落在地上,打在歐承顫抖的手上。


    這樣的真相,讓她如何能原諒他,歐承不僅將自己陷入絕境,也把她拖進泥潭,如果昨晚她沒走,更甚於如果沒有她,莫小提也不會變成這樣。


    真相是最慘痛的東西,許多人明知道有多痛,卻還會選擇看,選擇聽,因為痛了,心裏那份難過,也就輕一點。


    可現在顧文鳶的難過,卻鋪天蓋地而來,無法抗拒。


    她發出咽嗚聲,嗓子裏抽搐的難受,如同最後的低鳴,曲婉婷坐在床上,沒有去拉開兩人,她們都需要一個發泄點,來宣泄這樣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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