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重重的拷問,頓時讓崔藝珍猛地一驚。


    是啊,她之所以萌生了逆反心理,處處跟哥哥對著幹。很大的原因,隻是想為了向他宣誓,自己有獨立的思想,不是一個任人擺布的殺人機器。


    可是,她並沒有想過,如果哥哥有一天真的栽了,那麽,他的結局不管如何,崔藝珍真的接受得了麽?


    看著崔藝珍臉上的猶豫,遲遲沒有說話。劉桐笑了一聲:“好了,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你的答案了。”


    崔藝珍聽了,默默地噢了一聲,有些神不守舍地,向前方走去。


    看著崔藝珍的背影,劉桐在後麵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雖然劉桐可以肯定,刺殺政府要員家屬的幕後黑手就是她哥哥。這種罪行,就算他有著外籍身份的庇護,最終也難逃製裁。


    如果是劉桐,無論是為了別人,還是為了自己,勢必是要將她的哥哥給捉拿歸案的。


    而她身在局中,自然對很多事看得不夠透徹。而這麽多年的洗腦,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清醒的。


    雖然她現在有了懷疑,有了搖擺,可她現在的身份,終究還是一個殺手。


    在她宣布徹底洗手不幹之前,她就依然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這麽思慮了一番,崔藝珍的身影,已經漸漸地消失在了盡頭。


    劉桐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剛要抬腿,突然,幾輛極速狂奔的汽車,在馬路上,就像是競賽一樣,你追我趕。快的讓人眼花繚亂。


    馬路兩邊的行人,見狀嚇得尖叫起來,紛紛四下躲閃。


    “快。給我追上他,揍死他個狗娘養的!”


    隻見後麵的幾輛跑車,幾個青年男子,站在敞篷車的座椅上,指著最前麵的車,嘴裏罵罵咧咧道。


    他們這一夥,足有四五輛車。而前麵幾十米處,一個車尾,車身多處被撞得稀爛的寶馬敞篷車,正慌不擇路地狂奔。


    看樣子,是這寶馬車主,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惹到了後麵的這群人。


    劉桐就像一個純粹看熱鬧的群眾,不禁好奇,究竟是誰這麽大膽,敢跟這麽多人結下梁子。


    這麽想著,他不禁定睛看去。


    這一看,劉桐的心裏頓時疑惑起來。


    那駕駛座上的男人,不正是雷震天的公子,雷永盛麽?


    作為京城第二大邪惡勢力的公子,竟然被人追趕成這樣?難道說,後麵的那些人,來頭更大?


    而雷永盛旁邊的副駕上,坐著一個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女子。她穿得非常單薄,兩個肩膀,一直到胸前的雪白,幾乎全都暴露在空氣中。而一頭飄逸的長發,在極速得飛馳中,全都向後飄去。


    這個時候,由於雷永盛的極度恐懼,操控些方向盤的手不聽使喚,突然車身猛地一抖,車頭就一頭撞向了路邊的綠化帶。


    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刹車聲,寶馬的車頭整個鑽進了花壇裏。


    雷永盛心中惶恐,想再將車子打著火,卻怎麽也發動不了。


    就在他著急之時,後麵的幾輛車子,也是紛紛地刹車,頓時將雷永盛給團團包圍了起來。


    “跑啊,我看你這次往哪跑!”


    為首的一個男子,揮舞著一根棒球棍,跳上了雷永盛的車頭,指著他的鼻子,冷冷地喝道。


    “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追我?”雷永盛愣了愣,突然厲聲說道。想搬出自己父親的名號。


    “哈,雷公子,誰不知道你是雷家的掌上明珠。可惜啊,你的老子現在自身都難保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哼,不就是幾百萬塊錢嗎,我明天就還你!”雷永盛愣了愣,說道。


    “明天?誰知道明天你跑哪去了,現在就給我還錢!”那男子不耐煩地說道。


    這雷永盛,在他的場子裏,一直是吃著喝著,玩著賭著,一直都是賒賬,半年才還一次。


    以前,是看在雷震天的麵子上,知道他跑不了,才敢放任雷永盛肆意揮霍。甚至,他賒得越多,他就越高興。反正總是有人會買單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雷震天突然人不知去向,對於雷永盛,自然也就沒什麽好客氣得了。


    “我是堂堂的雷家公子,我會賴你那幾百萬不成!”雷永盛努力地保持著自己身為公子哥的一份鎮定。


    “好,你欠錢的事,咱們暫且不提。那她呢?”棒球棍男子一指副駕上的那個美女。


    “我們老大的女人,你也敢碰,是不是找死?”


    雷永盛看了副駕那女子一眼,結結巴巴道:“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她是你們老大的女人……”


    “所以說,你也太沒眼力見了。以前你囂張也就算了,現在你老子都失勢了,你再這麽囂張可就沒人讓著你了。”棒球棍男子輕蔑地一笑。


    “既然,既然是你們老大的女人,我,還給你們便是!”說著,雷永盛就要把那女子往外推。


    “我說,雷公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棒球棍男子揮舞著棍棒,在車頭上重重地一敲:“別人啃過的東西,再還給你,你還會要嗎?”


    說著,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做厭惡狀。


    “那,你,你想怎麽樣?”雷永盛看著他眼眸裏的一絲冷意,哆嗦地說道。


    就在幾天前,這幫人還是鞍前馬後,一口一個“雷公子”地喊著自己,生怕對自己照顧不周。


    可短短的幾天過去,他的遭遇,就像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種心理落差,五味雜陳。


    “很簡單。我們老大說了,你哪個地方碰了她,就把你哪個地方剁下來喂狗。好了,現在給你十秒鍾的時間,好好地迴憶一下。”


    那男子搖頭晃腦道。


    劉桐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不禁搖了搖頭。自己頭一次碰到雷永盛的時候,那時他該是多囂張。可現在,就像是喪家之犬一樣,可恨又可憐。


    “我……我哪裏都沒有碰她!”


    雷永盛咬著嘴唇,看了副駕駛上美女一眼,打算頑抗到底。


    “是嗎?”那男子輕笑一聲,轉身對那女子說道:“既然他不說,那你來說!”


    那女子一聽,頓時嚇得哆哆嗦嗦:“鬆哥,鬆哥,我什麽都不知道,你饒了我吧!”


    “臭娘們,吃著碗裏還看著鍋裏,真是夠賤的!”男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現在我數三個數,再不說,我就扒了你的衣服!”


    “這……”那女子頓時一愣。


    此時,旁邊圍著的幾個男青年,頓時神色曖昧地笑了起來。


    這個女子,是場子裏有名的交際花。無數男人慕名到此,就是衝著她來的。不僅擅長勁歌熱舞,而且,一雙眼神頗有媚意,就像長著一對鉤子一樣,能把男人的魂都勾走。


    可以說,正是因為她的存在,才讓廠子裏的業績翻了一倍不止。


    “三!”


    鬆哥擰著眉頭,開始倒計時。


    “鬆哥,我真的什麽都沒做……”那女子哭喪著臉。


    “二!”


    鬆哥不管不顧,繼續喊道。


    “鬆哥,鬆哥,隻要你放了我,要做牛做馬報答你!”女子嚇得臉都白了。


    “一!”


    然而鬆哥依然不為所動,喊出了最後一個數。他可不要什麽虛無的承諾,即時的兌現,才是他的訴求。這女子,他早就覬覦很久了。


    “給我扒了她的衣服!”鬆哥冷著臉說道。“把這姓雷的也給我捆起來,免得壞咱們的好事。”


    “是!”幾個手下一聽,頓時狂喜起來。一個個如同餓虎撲羊,就向那女子撲了過去。


    “撕拉。”


    隻聽一聲布料的撕裂聲,那女子上身的衣服,瞬間四分五裂,渾圓的胸型頓時暴露在了空氣中。


    看著這令人窒息的風景,眾人如同狂蜂浪蝶一般,眼裏冒著綠光。


    仿佛她就是一個待宰的羔羊,而這群人宛如餓狼,隨時就能將她啃得幹幹淨淨。


    “救命啊,救命啊!”女子拚死地喊道。


    這一喊,倒讓鬆哥愣了一下,他抬頭看了看,遠處圍觀拍照的幾個人。“再不給我滾蛋,我一個個收拾你們!”


    那些圍觀的人群,見鬆哥一臉的兇神惡煞的樣子,心頭都是一驚,哪裏敢再逗留,一溜煙地散去了。


    很快,現場的幾十號人在眨眼之間,悉數散去。


    隻不過,還有一個人,站在原地,寸步都沒有挪過。


    “你小子是聾了還是瞎了,還不快給本大爺滾蛋?”


    鬆哥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劉桐,不耐煩地喝道。


    “就是,趕緊給我滾蛋!”旁邊的人也紛紛地起哄道。


    那女子本來心懷一絲希望,圍觀群眾能幫自己一把。可是看著留下來的劉桐隻是孤身一人,頓時閃過一絲絕望。


    雷永盛看到劉桐,心頭一喜,可一想到之前跟劉桐的摩擦,這念頭又很快地散去。他會幫自己嗎?怎麽可能。


    而劉桐迎著眾人的叫罵聲,隻是淡淡地一笑,“讓我滾蛋?這可真有意思。”


    “媽的,給我上!”鬆哥嘴角撇了撇,“我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在我麵前挑釁!”


    話音剛落,幾個人揮舞著鐵棒,就向劉桐衝了過去。


    迎著他們來的方向,劉桐的嘴角,綻放出了一抹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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