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裏住了一天,等葉飛從山上迴來後,一家人便啟程去了外公家。

    曾家村,也就是葉飛外公所在的村子,緊挨著縣城,與封閉落後的東山村不同,雖然名為村子,看起來卻更像是歐美的小城鎮。

    村裏人很少種地,大多都在外麵做生意,幾乎家家戶戶都蓋起了小洋樓,和東山村一比,那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當然,曾家村才是那個天!

    在平均工資不到三千的三原縣,整個曾家村,不過二百戶人家,卻有億萬富翁一人,千萬富翁五人,百萬富翁將近二十人。

    曾家村,還有一個稱號,那就是“海州第一村”!

    但在幾十年前,曾家村卻是出了名的窮村落,窮到了家家戶戶隻能以野菜充饑。甚至,一些村民家裏有四五口人,卻隻有一條褲子可穿。

    誰出門,誰穿。

    短短幾十年裏,之所以有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那就是葉飛的外公——曾文甫!

    曾文甫並非當過什麽顯赫高官,也不是商賈巨富,而是一名普通的教師,退休之時,也不過是縣初中的校長。

    就是他,在幾十年前,村裏家家戶戶都揭不開鍋,一家裏幾口人隻有一條褲子可穿時,鼓勵村民勇敢的走出去,不要隻固守著家裏的幾畝地。

    也是他,挨家挨戶的拜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把那些被家長叫迴家裏種地、放牛的孩子,再次帶迴了學校,並拿出自己的積蓄供這些孩子積蓄讀書。

    幾十年下來,在別的村孩子初中沒畢業就輟學打工時,曾家村卻已經出了不少的大學生。而如今,家家戶戶都蓋起了小洋樓,有私家車。

    在曾文甫的倡導下,村民們更是集資成立了集團公司,交給專業的經理人打理,而村民們隻負責分紅。

    村裏不少畢業的大學生,也選擇了進入公司工作。

    也正因為此,曾文甫在整個曾家村威望極高。曾文甫的話,比村裏的支書和村長加起來,還要管用!

    之前,村裏有人提議,要集資在村口為曾文甫建造一座雕像,以感激其為曾家村所做的貢獻,隻不過,被曾文甫知道後,婉拒了。

    ……

    村東頭,那座最顯眼的美式別墅,便是葉飛外公家的別墅了。

    明天,便是曾文甫老爺子的七十歲大壽。

    這不僅僅是其一家的大事,也是整個曾家村的頭等大事!

    早在一個月之前,開往著曾家別墅的車輛便沒有斷過,一些遠在外地的村民,也是紛紛趕迴來,為老爺子祝壽。

    直到這兩天,來往的車輛才少了一些。

    ……

    今天便是眾子女迴來的日子。

    老爺子一共有三子三女,三個兒子,在老爺的要求下,並沒有插手村裏的公司,而是或在縣裏自己經商,或是從政,雖然沒有大富大貴,卻也不需要為生計發愁。

    三個女兒,大女兒遠嫁省城,雖然一年到頭見不到幾次,但好在女兒和女婿相敬如賓,夫家雖然權勢不小,卻也沒有人輕視女兒。

    小女兒在海州經商,生意也是越做越大。

    可唯獨那個他最疼愛的二女兒,卻是讓他操碎了心。

    老爺子出身書香世家,往上數三代都是教書先生,家風甚嚴。幾個子女當中,最像他,也被他寄予厚望的,便是二女兒曾珂了。

    可他怎麽也沒想到,二女兒在大學時,竟然做出未婚先孕的事情來,而後更是從名牌大學退學,不顧家人反對,執意把那個孩子生了下來!

    更讓老爺子憤怒的是,十幾年過去了,直到現在,他除了知道自己的那個女婿姓“葉”外,其他的竟然一無所知。

    剛得知這個消息時,老爺子氣得差點兒背過氣去。

    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了,再大的氣也消了,剩下的隻是心疼。

    尤其是見到自己最出眾的二女兒,卻在幾個子女中過的最差時,老爺子嘴上說不心疼,心裏卻不是滋味。

    ……

    傍晚。

    曾家別墅內。

    偌大的客廳中,老老少少匯聚在一起,好不熱鬧。

    老爺子卻越發想念自己的二女兒了。

    上一次見到二女兒,還是去年他過壽的時候。

    那時候,一家人聚齊,快五十歲的大女兒,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看起來如同四十歲一般。而剛剛四十出頭的二女兒,看起來卻反而比大女兒還要蒼老十歲。

    每每想起這一幕,老爺子心裏便一陣苦澀,恨不得將那個從未謀麵的二女婿,一頓老拳錘死。

    曾經,他也多次暗中幫助二女兒,想讓二女兒一家過的好一些,最起碼不需要為生計發愁,隻可惜,都被二女兒拒絕了。

    “哎,這倔丫頭!”

    老爺子心裏歎了口氣,起身就朝別墅外走去。

    “爸,您這是要去哪啊?”

    一名穿著一身西裝,一臉嚴肅的中年人也跟著站了起來,問道。

    這人,正是老爺子的大兒子曾勇,在縣教育局擔任一把手。

    “屋裏太悶,我出去透透氣!你們就不要跟過來了。”

    老爺子擺了擺手,頭也不迴的出了別墅,留下一群人在那裏麵麵相覷。

    片刻後,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忍不住抱怨道:“什麽出去透透氣,不就是去外麵等他二女嗎?老爺子也太偏心了吧?咱們這麽多人迴來,也沒見老爺子在外麵等過。恐怕就是大姐迴來都沒這待遇!”

    說話這人,是老爺子的三兒子曾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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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的幾個子女,如今隻有二女兒曾珂,以及遠在省城,大概晚上才會到的大女兒曾熙沒迴來。

    “三哥,這話你有本事當著爸的麵說,在這裏說算什麽?”葉飛的小姨曾虹冷笑道。

    她是幾個兄弟姐妹中年齡最小的,也和曾珂的關係最親。此時聽到曾裕說這話,當即便反唇相譏起來。

    而且,她也早就看這個三哥不順眼了。

    曾裕在縣裏有一個建築隊,承包一些小工程,這些年下來也積累了點兒身家,一兩百萬還是有的。

    小的時候,幾個哥哥姐姐中,最照顧他們的便是二姐曾珂。

    可曾裕倒好,明知道二姐一家生活困難,卻裝成陌生人一般,不管不問。

    這也就算了。

    每次家裏聚會,除了炫耀自己賺了多少錢,結交了那些權貴富豪外,便以嘲諷二姐為樂了。

    “曾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以為我不敢說?別以為有了兩個臭錢,我就不敢收拾你了。”

    曾裕聞言當即就炸了毛,反唇相譏道。

    “夠了!”

    曾勇怒喝一聲,打斷兩人的話,“你們兩個都少說兩句!曾裕,曾珂怎麽說也是你二姐,若是再讓我知道你欺負你二姐,別怪我抽你!”

    “嘿,大哥,瞧你說的,我哪有啊……”

    曾裕縮了縮脖子,幹笑道。

    曾虹聞言則是撇了撇嘴。

    大哥這話說的很有老大的範兒。但他在縣裏教育局擔任一把手,也沒見他接濟過二姐。

    想到曾珂,曾虹不由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小外甥葉飛。

    葉飛能去海州一中上學,便是她托的關係。

    當初,她是想將二姐一家都接到海州來,隻可惜被曾珂拒絕了,最終將葉飛接了過來。

    葉飛在海州一中的學習情況,她也一直在關注。

    起初還中規中矩,確切的說是很差,全年級吊車尾。

    為此,她還擔心了很久,甚至動過請家教為葉飛補課的念頭。可一來,距離高考也隻有半年時間,高三的課業本就已經很繁重了。二來,她生意忙,便不了了之了。

    卻沒想到,在二模時,葉飛卻奇跡般的異軍突起,直接考了個全市第一。

    當然,這並不是她從女兒許子琳口中得知的,而是從葉飛班主任陳婉那裏打聽到的。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臨近高考這幾個月,葉飛就仿佛變了個人一般,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種變化,不僅僅是外觀,更大的是氣質!

    以前那個畏畏縮縮、內向、沉默寡言的葉飛,再也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個自信開朗、英俊帥氣的葉飛。

    尤其讓她竟然的是,葉飛竟然還結交上海州的頂級富豪魏坤、傅宏遠等人。

    若非葉飛開口,讓得魏坤、傅宏遠兩人幫忙,她和許海山創立的貿易公司,早已經破產了。

    此時的她,恐怕正疲於應付那些上門討債的人。

    而當初在天盛會所發生的一幕,更是讓她震驚莫名,至今記憶猶新。

    那時的葉飛,簡直強勢的一塌糊塗!

    大鬧天盛會所不說,還當著眾人的麵,廢了天盛會所的主人,西南地下皇帝謝飛龍的兒子謝天盛!

    “西南王”謝飛龍來了,不但沒有動怒,反而開口向葉飛道歉。

    而葉飛也毫不客氣,一張口,便將整個天盛會所要了下來。

    或許別人還不了解,但她卻清楚的知道,如今在海州名聲越發顯赫,甚至有著“西南第一會所”之稱的天盛會所,其真正的主人,就是她這個剛剛成年的小外甥。

    曾珂目光在客廳內眾人身上掃過,心中卻是有些感歎。

    大姐遠在省城,而且因為一些原因,一直看二姐不順眼,不知道二姐家的變化,還情有可原。

    可大哥可是縣教育局的一把手,隻要稍微對二姐有一些關注,就不難發現,那個考了二模考了全市第一,而且很有可能是今年省高考狀元的人,就是他的外甥。

    隻可惜,大哥隻會做一些麵子工程。

    二哥曾恆雖然為人圓滑一些,骨子裏卻是眾兄弟姐妹們中最冷血的。

    三哥曾裕,手裏有個建築隊,承包一些小工程,手裏有點兒錢便狂得沒邊兒了,總是炫耀自己認識了哪些海州的富豪、權貴,一心想著去海州發展。

    卻殊不知,他炫耀的那些人,在海州連三流都算不上,根本就不入流。

    真正海州的頂級富豪,他連影子都見不到。

    而隻要葉飛一句話,像魏坤、傅宏遠這樣的富豪,稍微從手指縫裏露點工程,就能把他撐得走不動路。

    “就是一群睜眼瞎!”

    曾虹在心裏暗罵了一聲。

    眼前這些人,隻要稍微關注一下二姐,就會知道二姐家最近發生的變化。哪怕亡羊補牢,也不至於讓關係如此僵化。

    隻可惜,沒人關注!

    他們仍是在用老眼光看人。

    曾虹心裏清楚,自己那個小外甥,可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這一點,從經曆了天盛會所的那件事後,她就清楚了。

    就憑這些人以往對二姐一家的態度,葉飛不挨個清算,就已經是大度了。

    想到這裏,曾虹的腦海中,驀然蹦出了一句話來:

    日落西山你不陪,東山再起你誰!

    這話,用在眼前這群人身上有些不恰當,但卻又十分的恰當!

    曾珂落魄時,他們沒有一個人出手扶一把,甚至認為曾珂是家裏的恥辱,處處貶低嘲諷,恨不得多踩幾腳。

    如今,一場天大的富貴,就在他們眼前,本唾手可得,卻注定與他們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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