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


    史蒂夫.羅傑斯覺得自己恐怕永遠都忘不了這一天,雖然後來的確忘記過很長一段時間,但總是有全部記起來的時候。那個姑娘,她有一頭漂亮的黑頭發,又長又亮,史蒂夫從來沒見過像那樣的女孩兒。他一直以為自己喜歡金色頭發的姑娘,但史蒂夫發現自己對深色頭發的姑娘更青睞。


    雖然史蒂夫即將被一個大塊頭揍得滿頭包,但他依然在見到林蘭的那一刻完全呆住了。


    就連她旁邊的那些可笑的鐵皮垃圾桶也跟著美麗了起來。


    為什麽這位漂亮小姐會在這種地方一個人待著,她的衣著有點奇怪,貼身的上衣將她的胸部曲線完全挺出來了。還有她的褲子,是不是太短了點,但不得不承認,她有一雙性感的白腿。


    史蒂夫發誓,這一定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姑娘,好吧,他本身也沒機會見多少漂亮姑娘。但必須得承認,雖然衣著怪異,但她實在很惹眼。


    “嘿,你這臭小子,死到臨頭了還看什麽妞!”


    史蒂夫被身後的大塊頭往前推搡了一下,他幾乎要跌倒,還好他沒有,在姑娘麵前摔個狗吃屎一定很丟臉。


    是的,該死,剛才在電影院插播征兵廣告的時候,這大塊頭一直在那兒嚷嚷就是用的這種聲音。史蒂夫出言製止了他毫無教養的叫喧,於是惹惱了對方,然後自己就被他帶到電影院的後巷。


    史蒂夫知道對方想給自己教訓一頓


    但他才不怕呢,史蒂夫想,他可不怕這個沒禮貌的大塊頭。


    大塊頭用極不客氣的眼神從頭到腳將林蘭打量了一遍,竟道:“biao子,快滾!”


    其實林蘭根本沒在意史蒂夫身後的人,起碼在他口出惡言之前沒有,因為林蘭的注意力已經被史蒂夫吸引了去。他也許不如自己認識他時那麽高大威武,但史蒂夫還是史蒂夫,即使麵對危險也堅定不移的眼神,還有他的一頭有些許淩亂的金發,以及不屈的倔強嘴角。


    並且,林蘭愛死他的藍眼睛了,她知道,男人在看著她呢。


    然而那大塊頭真是煞風景的家夥,林蘭收起電話,將它調到靜音的狀態。


    林蘭瞪了對方一眼,道:“該滾的是你。”


    “你說什麽,你這臭biao子,穿成這樣就是給別人cao的吧!”大塊頭放棄了教訓史蒂夫的念頭,轉而改變了目標。


    想不到林蘭自己還沒出手,就見史蒂夫已經死死地抱住大塊頭的腰:“小姐,你快跑,快!”


    林蘭先是一愣,隨即微微笑了起來。


    還是那麽的為了誰都這樣不要命,明明可以自己逃走,卻還是奮不顧身,他依舊是那個帥氣英俊的史蒂夫.羅傑斯,她的未婚夫。


    隻可惜,以史蒂夫現在的小身板,可不能跟美國隊長的體格比較。大塊頭稍一用力便將他提了起來,然後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就在大塊頭將史蒂夫拋開之後,他立刻朝林蘭不懷好意地走來。


    史蒂夫趴在地上本是傷的不輕,他的額頭撞在垃圾桶的鐵蓋上出現了一道血口。即便如此,他卻沒想過放棄,而是直接抓起鐵桶的蓋子朝大塊頭扔了過去。這一扔倒像極了美國隊長甩盾牌的動作,隻可惜,動作雖有幾分像,效果卻差強人意。


    大塊頭一把將鐵桶蓋子用胳膊打開,興許是對史蒂夫三番五次的攪局怒不可收,他轉身便向弱不禁風的對手舉著拳頭撲了上去。史蒂夫根本沒躲閃的打算,口中仍不停的叫林蘭快走,他來頂著。


    林蘭從指間彈出一枚利用空氣中的水分子凝結而成的毒冰針,不偏不倚正中大塊頭的後頸,那人的拳頭還沒能落到史蒂夫的臉上,自己就癱軟在地,像一團棉花似得動也不動了。


    史蒂夫呆了一呆,還未等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林蘭已經把自己揉進他的懷抱,摟著他的脖子道:“天呐,謝謝你,先生,是你救了我!”


    是我救了她嗎?


    史蒂夫覺得自己好像什麽都沒做,額頭的傷還在疼呢:“小姐,你沒事就好,是他自己摔倒的,和我沒關係。”然後,他覺得自己蠢弊了,巴基以前說過什麽來著,當心儀的女孩兒投懷送抱時一定要緊緊摟著不放,就像她是你漂浮在海麵時的救生圈一樣珍貴。


    然而自己居然會說這事跟他沒關係?


    心裏雖然如此想,史蒂夫卻依然僵直著身體動也不敢動,不是他不想摟著這身柔軟的身體,而是史蒂夫不認為自己真的幫到了她什麽。最重要的是,女孩兒的ru房貼著他的胸口,這從未有過的微妙感覺令他大腦缺氧。


    史蒂夫覺得自己今天太失禮了,他不應該去體會關於ru房的觸感,他應該推開她,這才是紳士的行為。


    但史蒂夫發現,女孩兒的力氣比他想象中的大得多。


    “小姐,我,我有點喘不上氣。”他不但喘不上氣,甚至覺得自己的內髒都快擠在一起了,史蒂夫真怕自己這時的哮喘症突然發作。


    “噢,抱歉!”林蘭確實感到非常抱歉,她這是抱大號史蒂夫抱習慣了,麵對小號的,力道沒能收住,“你沒事吧?”


    “不,不,你不用道歉,我沒事,我是指……”他覺得今天最糟糕的不是被軍隊拒絕入伍,也不是被大塊頭猛揍,而是當一位美麗的姑娘站在自己麵前時,史蒂夫竟然會詞窮,“我叫,我叫史蒂夫,史蒂夫.羅傑斯。”


    好吧,慢慢來。


    史蒂夫心念電閃。


    想想巴基搭訕姑娘時的台詞,你可以做到!


    “謝謝你,史蒂夫,你真是個勇敢的人。”林蘭也看出來了,小號史蒂夫似乎不怎麽會跟陌生人交流,他臉紅得厲害,從脖子蔓延到了耳根,“史蒂夫,你受傷了,讓我看看?”


    這讓她想起了在飛機上與大號史蒂夫邂逅的畫麵。


    林蘭跟眼前的史蒂夫幾乎差不多高,她這上前一步,再次將胸部頂在了史蒂夫的胸口。


    冷靜點,史蒂夫.羅傑斯,冷靜!


    但他發現自己好像冷靜不下來,這是史蒂夫第一次被陌生女人讚美,並示以友好,還有總是貼在他胸口上的柔軟圓潤。上帝,他今年才二十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雖然身體是有些虛弱,基本上很少幻想性方麵的事,但麵對眼前的姑娘,他感覺到無與倫比的興奮。


    等等,興奮,為什麽自己會興奮。不不,他不能太興奮,太過興奮會導致他唿吸不暢。


    史蒂夫當然會興奮,林蘭正在將一種熏香往他鼻子裏灌,當然,那可不是催情劑,隻是讓聞到的人更放鬆,對她更想親近的香氣。這樣的香氣對大號史蒂夫來說沒什麽感覺,小號的倒是特別受用。


    林蘭將自己的臉與他貼的很近,她的唿吸不緊不慢地打在史蒂夫的臉上,像是一種溫柔的親吻,若即若離。因為小號史蒂夫的身高,她可以輕而易舉地把距離拉近:“那個男人太壞了,瞧把你傷成了這樣。”


    她隻在博物館裏見過史蒂夫沒有注射血清前的樣子,小小的個頭,很努力的樣子,不服輸的拚命跟上訓練節奏。可當林蘭認識他的時候,史蒂夫已經是美國隊長了,還是全美利堅的超級英雄,高大威武的形象深入人心。


    起初,林蘭對美國隊長確實帶著崇拜的仰慕,久而久之就變成了小鹿亂撞。


    而現在,麵對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青年,林蘭突然覺得小鹿亂撞的心情又迴來了。


    這應該不算搞外遇吧?林蘭尋思,但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呢。


    不對,眼前這位不正是她的未婚夫嘛……


    “是,是的。”史蒂夫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他有生之年居然能跟女人這麽近的距離,除了自己的母親以外,“不是……我想說,我很好,我能打敗他,我能這樣堅持一整天。”史蒂夫喜歡女孩兒身體傳來的香氣,他覺得自己神清氣爽,“請問,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一個人在這種地方?”


    林蘭將史蒂夫的傷口以很慢的速度在處理,因為這樣就能和他一直保持緊貼,聽史蒂夫這麽問,林蘭便停下來動作,然後凝視著男人如大海顏色一般的雙眼:“為了你呀。”


    確實是為了眼前的男人沒錯,如果不是在這裏見到了小號史蒂夫,她這會兒應該在尋找穿越迴去的辦法的路上。


    “你,你認識我?”史蒂夫覺得這顯然不可能,但如此近的距離,他都能在女孩兒的大眼睛裏看到自己的臉。


    林蘭微微啟唇,身體向前傾斜:“我們不僅僅是認識。”


    林蘭的聲音帶著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擊打著史蒂夫的耳膜,讓他陷入了一種迷離狀態。等他迴過神來時,一絲冰涼的嘴唇已經貼了上來。


    史蒂夫大腦頓時一片空白,被濕潤的舌頭挑逗舌尖的感覺太妙了,原來接吻是如此舒服的一件事。但等他稍微恢複神智時,史蒂夫本能的想著躲開,卻被林蘭摟住了脖子。然後,在適應了奇怪的涼意後,他終於嚐試著迎合,史蒂夫幾乎是靠著毫無經驗的吻技,迴應自從懂事以來的第一個熱辣濕滑的香吻。


    確實是香吻,還帶著一點甜意。


    史蒂夫的胳膊情不自禁地環住了林蘭的腰。


    上帝啊,如果這是一場春夢的話,請不要讓我醒來!


    他在心裏如是祈禱。


    雖然這個史蒂夫小了一號,胳膊也沒有什麽力量,但她依然品嚐到了熟悉透了的味道。林蘭根本不覺得這是在跟別人接吻,相反,他完完全全就是史蒂夫.羅傑斯,連打轉的舌頭都喜歡從左往右。


    要知道,在穿越到這裏之前,她可是正和史蒂夫接著吻呢,現在不過是延續幾分鍾前正在做的事。


    “不,等等……唔……”史蒂夫想要說點什麽,因為他終於發現原來現在發生的一切根本不是夢境,他真的和一位年輕貌美的小姐在垃圾桶邊接吻,他得搞清楚這是怎麽迴事。但這位陌生小姐顯然沒想給他說話的機會,史蒂夫隻是稍微將嘴唇與她分開了一小會兒,那充滿激情的濕潤又堵在了他的口腔。


    史蒂夫覺得自己心髒病就要發作了,因為他的唿吸急促,口齒不伶,且渾身燥熱。


    然而這並非哮喘前兆,他隻是沒享受過這樣的激情熱吻而已。


    史蒂夫終於用盡力氣將自己和女孩兒分開,他大口地喘息著,有點缺氧的暈眩:“小姐,我覺得,我覺得你可能認錯人了。”好吧,不管怎麽說,他會記住今天的,巴基總笑他不但連初夜都沒有,甚至都沒有初吻,好歹今天知道接吻是什麽滋味兒了。


    有點冰涼,濕潤,然後甜香。


    以及,窒息……


    她才不會認錯人呢,林蘭看著他惶恐但又喜悅的模樣:“你不喜歡跟我接吻嗎?”


    “不……我是說,是的,我喜歡,不,不是這個原因,我是想說……”史蒂夫從沒像現在這樣窘迫和慌張過,就連為了應征入伍,而謊報虛假信息都能泰然自若的人,卻唯獨現在心亂如麻,“小姐,我根本不認識你,當然,這也沒關係,我的意思是,你認識我嗎?”


    “當然,你自我介紹過了,你叫史蒂夫.羅傑斯。”


    我的未婚夫。


    史蒂夫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他有太多疑惑,但又不知該如何找到答案,因為他還在迴味剛才的吻。


    林蘭歪了歪頭,看著她,一臉委屈的問:“你不喜歡我嗎?”


    “對不起,我喜歡你,我很喜歡你!”別說是小號的史蒂夫,就是大號史蒂夫也見不得林蘭受委屈的模樣,隻要她用她那雙大眼睛滿含淚光的盯著史蒂夫瞧,他就什麽都得答應了,“但是,但是,我覺得你可能搞錯了。”


    就算是一場豔遇,史蒂夫認為也不可能落到自己頭上,除非他有巴基的身高與俊臉,以及他總能讓女人沉迷的俏皮話。


    “那為什麽,你要把我推開?”她才沒搞錯呢,就連手足無措的樣子都是一模一樣。


    老天,史蒂夫的這些小動作居然時隔七十年都沒變過,真是可愛死了。


    “我,我很抱歉。”史蒂夫確定自己完全不認識她,像她這樣的女孩兒,很難讓人見過第一麵就會忘記,“我並不想要推開你,我隻是,事實上我有遺傳病,有,有哮喘,猩紅熱,還有別的。我母親是肺結核病房的護士,她受到感染,無法醫治去世的。也許,我也可能是病毒攜帶者,當然隻是有可能,醫生說我現在沒有肺結核症狀。”


    林蘭不禁露出心疼的眼神:“是啊,我知道,我是說,醫生說的沒錯,你隻是有點哮喘和。”她頓了一下,“和別的,不會影響接吻。”事實上,眼前的史蒂夫真的是脆弱不堪,她都想一輩子留在這裏保護他。


    林蘭的手機在褲兜裏已經自動開啟了接聽模式,應該是那邊的人覺得她一直不接電話所以著急了。然而,當史蒂夫從電話裏知道林蘭在做什麽後,不停的對著聽筒說“饒了那時的我吧,他經不住太大的刺激”之類的懇求。


    但林蘭完全置若罔聞,她的眼裏隻有史蒂夫。


    不是那個大個子史蒂夫,而是像小豆芽一樣的史蒂夫。


    “我很抱歉。”小豆芽見女孩兒愁雲滿布,覺得自己好像犯了天大的錯誤一般,“我不想傷害你,可我們彼此都不了解。我不是指你太隨意,我是說,我們總得需要點時間互相熟悉一下。”


    “洛蘭。”林蘭道,“你可以叫我洛蘭。”


    “我想,這不是你的真名字吧?”即便激情過後腦子有點混亂,但史蒂夫依然能立刻判斷出對方自我介紹後的真偽,他舔了舔嘴唇,那上麵還殘留著微弱的香甜,“你是,吉普賽人?”


    “吉普賽?”這倒是新鮮,通常老外頂多問她是不是日本人,第一次有人說吉普賽,“我是中國人。”


    “中國!”史蒂夫很震驚,“我猜你一定是逃難過來的吧?”


    “逃難,逃什麽難?”林蘭有點不明所以。


    事實上,這個年代大部分的老外恐怕還對中國極其陌生,甚至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中國是什麽國家。而史蒂夫馬上給予了反應,是因為他關注著世界戰事,中國正處於水深火熱的全民抗敵的煉獄中,這就是為什麽他覺得林蘭是逃難來的。


    “我知道中國正在打仗。”史蒂夫道,“我也想為你的國家盡一份力。”


    林蘭這才醍醐灌頂:“啊,是,我是逃難來的,可我現在沒有去處。”


    “原來你是偷渡……”史蒂夫立刻閉上了嘴,然後小聲說“你這樣很危險,沒有身份的話,你會被抓起來關進監獄。”


    林蘭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那我怎麽辦?我沒有親人了,他們死在戰場,隻有我一個人逃出來了。”她抓著他的胳膊,緊張的說,“史蒂夫,我不想進監獄。”


    “我不會讓任何人抓走你的。”每當林蘭叫他名字時,史蒂夫就有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他得保護她,“你可以暫時……”


    突聞男人的腳步聲從巷口傳來,林蘭將史蒂夫拉到一旁,躲進了拐角。


    “嘿,史蒂夫!”這聲男音高亢有力,還帶著一點小輕浮,“有人看到你被一個大塊頭帶到了這裏,你還好嗎?”他在中途停了停,想必是看到了他口中的那個大塊頭正趴在地上,額頭頂起一個腫包,“史蒂夫?”


    這人正是詹姆斯.巴恩斯。


    史蒂夫通常叫他巴基。


    巴基擔心自己的哥們兒又被挨揍了,史蒂夫不肯服輸的性子每迴都被揍得鼻青臉腫,有一次差點被人打斷了脊梁骨。巴基可不希望在自己即將趕赴戰場前看到好哥們癱瘓在床,這要他怎麽安心打納粹。


    不過,眼前的一幕令他震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史蒂夫在和一位姑娘接吻,他那雙連五公斤的沙袋都舉不起來的手,居然還放在那姑娘的胸前兩處。


    是的,這當然又是林蘭的小心思了,她知道未來史蒂夫會跟佩吉談一場不算戀愛的戀愛。但現在,小豆芽是她的,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反正小豆芽也沒辦法反抗。


    欺負不成大號的,小號的也一樣。


    林蘭在巴基出現的那一刻,把史蒂夫的雙手緊扣,迅速摸上了自己的胸。


    電話這頭的大號史蒂夫已經放棄了,他知道玩心大起的林蘭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希望她不會當著巴基的麵打他的屁股。史蒂夫坐在一邊,努力迴憶自己二十歲時,是不是真的經曆過這麽一段刻骨銘心的火辣一刻。


    但他對天起誓,他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除了香氣和模糊的林蘭的臉,他完全想不起來任何。


    不應該啊,史蒂夫抱著頭沉思,他後來到底經曆了什麽,會把自己的初吻和第一次摸女人胸這麽重要的事忘得一幹二淨?就連巴基都記得她,還記得那麽清楚,說明林蘭不但存在過,還與自己的好兄弟走得很近。


    難道在北冰洋下麵被凍壞了腦袋?


    托尼掛斷了電話,留下了一條簡訊,大意是“吃幹抹淨後趕緊打電話迴來”。


    然後,他對史蒂夫道:“隊長,分享你第一次的感受怎麽樣?現在的洛蘭可是很火辣。”


    -


    因為史蒂夫答應不讓任何人抓走偷渡到美國來的女孩兒,所以他決定暫時將林蘭帶迴自己的家,也許還能拜托巴基在臨走前給她找個像樣的工作,畢竟他認識很多姑娘。


    林蘭毫不意外史蒂夫會把自己的隨口一說當真,並已經在打算給她找工作的事,這就是史蒂夫.羅傑斯會做出來的行為。


    而這樣的行為格外迷人。


    巴基第一次羨慕起史蒂夫來,雖然他從不覺得自己的好兄弟有任何缺陷,但他總沒有自己女人緣好這是事實。然而今天,就在這一刻,這位來自中國的姑娘從頭到尾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好吧,他對中國姑娘不了解,但巴基自認今天的詹姆斯.巴恩斯一定非常帥,他穿著軍裝,身材挺拔,還專門修過胡子。


    他這一路走來可是吸引了許多美貌女士的目光。


    但除了一開始,女孩兒看到活生生的巴基站在她麵前表現出了一點激動外,之後就隻關注史蒂夫了。


    “我明天就要去英國,詹姆斯.巴恩斯中士,107隊。”巴基將自己的軍帽扶正,試圖將林蘭的注意吸引過來。


    倒是史蒂夫道:“我本來也應該去的。”


    林蘭看得出他現在非常失落。


    巴基是個可愛活潑的小青年,簡單的短發,濃厚的眉毛,還有藍色的瞳孔,全都以協調的比例刻在他飽滿而棱角分明的臉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天生的自帶笑意很有親和力,特別是說話的時候總會有意無意的用深粉色的舌尖輕舔嘴唇。


    也許,這是他在勾引女孩子的小手段。


    巴基的眼睛裏透著幾分桀驁和痞氣,在看到林蘭的一瞬間就在以自己認為最有吸引力的角度放著電。


    難怪史蒂夫說過很多次,巴基非常受姑娘歡迎,當時林蘭還不以為然。現在看來,他的形象和性格絕對是時下,哪怕是到了現代也會受到不少女孩兒追捧。


    而這樣的人,年紀輕輕,正值風華,卻為國捐軀,連屍體都沒能找到。


    所以,當她聽到巴基報出自己的軍隊名稱時,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並對巴基投以溫和的笑容。


    如果在前一刻,巴基還在懷疑女孩兒的用心,是不是為了掩飾偷渡身份隨便找了個老實家夥勾引以便安身落腳。那麽這一刻,他基本上已經宣布舉白旗了,那樣的眼神如此令人心動,管她是幹什麽來的,自己和史蒂夫又不是有錢的公子哥,難道還怕她劫財?


    “我真後悔這是我的最後一晚。”巴基呆了許久才接著道,“我本來為你找了舞伴,史蒂夫,但我覺得可能不用了。”


    史蒂夫將自己的外套披在林蘭的肩膀,起碼得遮住她的胸和大腿,史蒂夫認為,他希望迴去後,母親的衣服能有哪怕一件她可以穿上身。


    “舞伴,我們晚上要去哪兒?”


    巴基將一份報紙遞到他手裏:“未來。”


    報紙的頭版寫著“未來世界博覽會”,主辦人是大名鼎鼎的霍華德.斯塔克,那是一個非常盛大濃重的遊園會。


    林蘭沒有在意報紙上的頭版頭條,而是低頭聞了聞他外套上的味道,不禁感到無比親切。不知道離開這裏時,能不能把這件衣服給順走迴去做紀念?


    史蒂夫的家很狹窄,如果,他們把這種充滿了潮濕發黴的難聞氣味兒的,底下倉庫改建的臨時居所叫做家的話。但不得不說,很幹淨,當然也不全是,巴基的地盤就顯得不那麽整潔了。


    史蒂夫和巴基住在同一屋簷下,不足十平方米的屋子連廁所也沒有,隻有兩張單人床和被老鼠啃了無數洞的床頭櫃。牆上立著一個不太高的衣櫃,實際上,裏麵也沒多少衣服,左麵的門還是壞的,門板就擱在了旁邊。


    林蘭一眼就認出了史蒂夫的床,她一直以為史蒂夫是受過軍事化訓練,所以才會喜歡將被子疊成豆腐塊的形狀(現在家裏都是史蒂夫早上疊被子)。原來在參軍以前就這樣了,而且,他很愛幹淨,所有的家具已經舊的不行,卻沒有哪一個上麵布滿灰層,真是意外的發現。


    “很抱歉,我,我隻能住得起這裏。”史蒂夫感到自己的經濟能力頭一次受到了嚴重威脅,“明天我可以給你買一張新床單。”他指著巴基的床,“你可以睡在那邊,我會幫你收拾出來,然後中間隔一層簾子,當然,如果你介意的話,我也可以睡在門口的位置,這樣我就什麽都看不到你了。”


    “沒關係啊,很好了。”事實上,林蘭是打算說“我可以和你睡在一起”,不過,如果真這麽說出口的話,也許兩個純情少年會將她當成站街女郎。


    巴基道:“史蒂夫,那是我的床。”


    史蒂夫迴道:“今天是你的最後一晚,我想你沒空迴家。”


    巴基一副好像很懂的樣子:“好吧,看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今晚我不迴來,記得戴套。”他小聲說,“我枕頭底下有兩個。”


    “你在說什麽,我沒有想……”


    雖然他們竊竊私語,但林蘭卻聽得很清楚,她憋著笑意,以咳嗽掩飾。


    史蒂夫身邊的朋友無論何時何地都在操心著他的私生活啊。


    林蘭趁兩個男人不注意,看了一眼手機裏的簡訊。


    隻見托尼發來一條嚴肅的信息:“不要玩兒得太過,小心改變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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