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綁林蘭用的繩子是非常粗糙的樹藤老皮,表麵又尖又硬,還有毛須殘渣,紮得她非常不舒服。林蘭扭動了一下身體,想要翻個身,卻因壓到手肘而停了下來。她操縱“籽蜫”從手掌一湧而出,不怎麽牢固的繩結很快在小蟲子的來迴遊走下鬆散下來。


    她的銀笛此時不在腰間,看來已經被誰給搜走了,林蘭還記得自己在裝死前,或者說,沒有被人用石頭敲擊後腦導致她短暫昏厥之前,笛子是還在身上的。她坐起身,揉了揉手腕和腳踝,把以這種方式將她綁起來的混蛋問候了一遍祖宗十八代以後,開始摸索著準備朝前走去。


    屋子裏很黑,但也不會伸手不見五指,用木頭和枯草搭建的房屋不夠嚴密,將戶外的光線星星點點的透了進來,林蘭猜想自己可能最多昏迷了不到一小時。待她適應黑暗後,基本上已能看清周圍的擺設。實際上,這個屋子也沒有擺設這種東西。地上堆積著腐爛的動物屍體,蛆蟲成了唯一的活物,牆上掉著鏽跡斑斑的利器,像是打獵用的工具,四麵八方傳來的黴氣和腐臭交織在一起簡直不堪入鼻。


    待在這種地方,換成任何一個普通人絕對會當場吐得昏天黑地,而林蘭隻是踩著各種動物的屍體在狹窄的空間溜達了一圈。比起曾在m研究室的遭遇,這裏的空氣簡直小清新。


    她找到了像門一樣的位置推了兩把,門鎖立刻發出框框聲,林蘭趕緊停下手裏的推就,凝神聽了一聽,確認附近沒什麽人後,才輕起一掌,轟掉了本就搖搖欲墜的木製門栓。當她慢慢將門開啟時,林蘭還是迴頭看了一眼,竟發現這個房間裏不但放著動物屍體,角落裏還有人類的胳膊跟腿腳,肉裏的蛆蟲更是白慘慘的一片。


    食人部落!


    林蘭在出發前查閱過很多關於亞馬遜的資料,有真實的記錄也有著色後的誇張,但不管是什麽內容,即使亞馬遜被現代人類開墾過大部分領域,但仍有他們觸及不到的極限還在某處尚未發掘。與世隔絕的惡劣環境中,不禁有兇猛的動植物,還有未全部退化的食人族。


    屋外的空氣格外舒適,當然,也許是剛才吸入了太多腐氣,所以才會突然覺得好聞。除了泥土與植被的味道外,還混雜著人類的體臭不濃不淡。


    林蘭向前走了兩步,覺得腳下黏糊糊的觸感很不爽快,她低頭看了一眼褲管,不禁歎了一口氣。褲腳上全是剛才在那個屋子裏臭氣熏天的紅褐色的殘留,她原地抖了兩下,卻沒能把它們抖下來。林蘭抬起胳膊聞了聞,就連頭發上都是難聞的爛肉味兒,真是糟糕透了。


    這成何體統?


    林蘭繼續往前走,希望能找到一處水源去去身上的臭味兒,不過,放眼望去似乎沒有河流什麽的,倒是發現了人類晾曬的衣物。讓林蘭感到驚訝的是,晾衣繩上竟然全是現代社會人類的衣褲,不單有女士的,還有男士的。其中一件白色的襯衫和牛仔短褲吸引了她的視線,那好像是朱娜茜喜歡的品牌商標。褲腳還印刷的那個牌子的英文單詞。


    但這些衣服似乎已有了些許年頭,白襯衫泛黃,胸前帶著血點,領口有大片的淺灰色汙垢,短褲的臀部處磨損的已經發白,但質量倒是不錯,居然沒有破洞,至於那個英文單詞,如果沒有看到品牌的logo圖案,根本辨別不出寫的什麽。


    有人在向這邊靠近,林蘭微微側動脖子,然後才慢慢轉過身去。


    隻見一名皮膚深黑的男人手持一根半公尺的細長幹,男人個頭不高,半裸著上身,下身圍著一圈獸皮和藤條編製成的像裙子似得的不規則布塊。他肌肉結實卻並不勻稱,脖子上還掛著一串石頭做的項鏈,高聳的顴骨處有用黃色顏料各畫了一條道,緊貼在頭皮上的頭發黑而油膩。


    林蘭看了一眼來者惡狠狠的表情,不用花太多時間就知道他一定是“當地人”了。


    男人很戒備,他弓著身,邁著雙腿,做出要進攻的姿勢。


    “會說英語嗎,當然中文更好。”林蘭明知故問。


    男人從嘴裏吼出幾句話,林蘭當然完全聽不懂,但看樣子是警告之類的。


    “瞎嚷嚷什麽,我隻會說英語和中文。”林蘭興之所至的打量了對方一陣,“你們之前在河岸邊攻擊我們的仇我還沒報呢。而且,你們居然敢用大石頭打我的頭?還搶走我的人,拿走我的笛子,很貴的你知道嗎。”她開始細數對方罪行,“這些就算了,我姑且不計較,但你們讓我錯失了和男朋友的私人時間,這筆賬要怎麽算?”


    男人聽不懂她在說什麽,於是將細長杆的一頭含在嘴裏,就見他腮幫子一鼓,含著劇毒的毒針就朝林蘭飛了過來。


    “又是這招?”林蘭雙指一夾,將那枚見木杆穩穩固在指尖之間,“還給你!”


    男人肩部紮入毒刺,毒性很快蔓延開去,他暈倒在地嘴唇立刻發白。林蘭看也不再看他,專心地思考到底要不要穿這身不太符合她身材的衣裳,林蘭可沒想到有一天會在原始部落挑衣服,這會兒本該跟史蒂夫一起徒步旅行的,算算時間,從被食人魚攻擊到現在,他們應該分開了將近兩個小時,“小青”應該有幫他們中和掉毒針上的毒液才對,至於其他傷勢,他們隻能自己解決了。


    林蘭取下衣服和褲子,在自己身上比了比,開始迴憶自己淪落至此的倒黴遭遇。


    二十四時前——


    當他們來到亞馬遜河流主幹道後,男人們便開始製作渡河的木筏,河流的方向對他們來說正好順水,所以,這會節約不少體力,也能避開大型猛獸。林蘭趁著大家製作木筏的功夫,將之前收集的鱷魚牙齒打孔,做成了十九條項圈。


    項圈的繩子正是用把朗姆洛纏上的那棵食人樹的藤筋裏抽出的細絲編結而成,牢固,且有一定的防蚊作用。


    鱷魚牙全部都被林蘭的毒香熏過好些時候了,那天過後,她就把牙齒一直放在身邊,為的就是這一天能讓大家不受蚊蟲的叮咬。牙齒戴在脖子上方便,不易丟失,能夠有效防止昆蟲和小型猛獸靠近。這樣的小禮物對特工們來說確實是好東西。林蘭的設想周到讓他們幹勁十足,這正是所有人都想要的驅蟲神器。


    史蒂夫本是不需要的,但林蘭依舊給了他一個。


    他們會順著河流的方向像這樣漂流三天,如果不出意外,三天後就會到達地圖上被磁場包圍起來的村子上遊。他們可以在此期間養精蓄銳,晚上還能滑上岸休息,若真需要火拚,也能有足夠體力。


    河麵很平靜,樹林間偶爾會有鳥鳴不斷,他們已經在木筏上漂流了整整一天,今天早晨,全隊整裝再次前進。


    當林蘭的雙腿浸泡在水裏享受清涼的時候,有人提醒她這水裏有食人魚出沒,即便知道也許對她而言食人魚也沒什麽可怕,但他們依然會表現出自己的關心。林蘭猛地一抬腿,便是好幾條呲牙咧嘴的兇惡小魚落到了木筏上。


    醜陋的食人魚在幹枯的木頭上拍打身體,發出啪嗒聲,讓同船的幾人驚了一驚。


    雖然它們叫食人魚,但並不是靠吃人存活至今的物種,即便人類在水裏遊泳。隻要身上沒有傷口和血腥,而正好那群食人魚不是極端饑餓,通常都不會輕而易舉的攻擊人類,它們能夠有意識的判斷那個究竟是不是食物。所以,如果真的不幸掉落這條河域,隻要盡可能的保持冷靜,像在遊泳一樣,不要拚命拍水讓食人魚誤以為你是食物,其實也不那麽危險。


    “所以今天的午餐就是這個?”有人道。


    他們一共造了三條木筏,每一艘大約六七個人,分散的重量可以提高船駛的速度。林蘭和史蒂夫坐在同一艘船的船頭,但大家的目光都是集中在林蘭身上的,這麽多天的相處下來,他們覺得林蘭就像團隊裏的吉祥物,總會層出不窮的變著花樣讓所有人無法心情低落。


    就好像現在,食人魚即將成為被食用的一方,著實令人興奮。


    “當然,味道鮮著呢。”林蘭說完,竟脫掉外衣滑下了船,這樣的舉動再次令他們心驚肉跳,但也伴隨著幾聲讚許的口哨。


    史蒂夫在船上提醒,“小心被水草纏住腳,不要離開木筏的範圍。”


    有時候林蘭好像很聽話的遵守規矩,有時候又真的像是來遊山玩水的天真姑娘,但不管像什麽這都不重要了,男人的目光基本上已經移不開,他們真希望女孩兒要是帶了泳衣來就好了。


    “可是,我要給大家抓魚去。”林蘭的胳膊伏在木筏邊,仰頭看著他說。


    “他們自己可以垂釣。”


    特工們擁有各種各樣的道具,便攜魚竿每個人都準備得很妥善,他們在上船之前捕獵過野生動物,將它分屍後的肉塊放在盒子裏,就是為了釣食人魚而用。這是野外生存的必須物,不是所有人都能拿著一根有尖頭的竹竿去叉魚的,更何況,就算他們也知道食人魚不會像電影裏演的那樣隨便吃人這麽恐怖,但也沒人願意下去做人體測試。


    “可我的動作更快。”林蘭從這頭滑到另一邊。


    “不行。”史蒂夫順著她的移動轉著頭,並不相信她下水的目的是為了今天的午餐,林蘭隻是想遊泳而已,“隻能在木筏範圍。”


    “不好玩兒。”林蘭發出了小聲的抗議,“我遊到對岸再遊迴來也不可以?”


    通常女孩兒跟史蒂夫討價還價時,她基本上從沒勝利過,這是特工們發現的規律。雖然羅傑斯隊長對自己的女友百般寵愛,就連隊員們都會有種史蒂夫被女孩兒迷得神魂顛倒的錯覺,但在關鍵問題上他似乎不會輕易妥協。或者說,林蘭想要做的事,要的東西,他都會麵帶微笑著點頭同意,不會有任何限製。可隻要他一開始就說的“no”,那麽,史蒂夫無論如何都是絕不會鬆口的。


    “不可以。”但他的語氣很溫和,不會讓人感到強勢,但正因溫和又不容更改,才更具威嚴,即便林蘭的可憐表情幾乎讓其他男人同情心泛濫,但史蒂夫顯然對此免疫:“我們不熟悉這條河域,雖然食人魚不喜歡吃你,但不表示水底下沒有別的潛在威脅,而你並沒有試過地球上的所有生物。”


    並且,他總是有理由說服這位頑皮女巫。


    “噢,隊長,你就讓她玩兒去吧,瞧瞧她多渴望自由。”羅伯特在暗示史蒂夫把她管得太嚴了,“她又不是軍人。”


    能看到美女在水裏暢遊,也總是能打發無聊時間的。


    “羅伯特下士,不要被表麵所欺騙。”史蒂夫用他那雙大海般的眼睛望著林蘭,竟用不太標準,但卻足夠清楚的中文說,“今晚也許有私人時間。”


    林蘭不知道這句話他究竟是早有準備,還是學業突飛猛進,但無論是什麽已經不是需要考慮的範疇,私人時間才值得注意。她猛地從水裏撐了起來,直接坐到了史蒂夫的旁邊,墨黑的長發被水打濕後更加烏亮:“也許是什麽意思?”


    史蒂夫看了隊員們一眼專注的樣子,他們趕緊若無其事的看向別處,或是拿起腳邊的食人魚假裝研究。


    “我會爭取。”史蒂夫改用英文說,“如果你表現夠好,就有獎勵。”


    “表現不好呢?”林蘭將濕漉漉的胳膊有意無意地在他肩上摩擦。


    史蒂夫慢慢迴道:“那就沒有獎勵。”


    弗蘭克姆捏著一條張開嘴,露出鋒利牙齒,正在拚命唿吸的食人魚,與羅伯特竊竊低語起來:“他們這是在秀恩愛吧?”


    “應該是的,當你聽不清兩個男女在你身邊說什麽的時候,就是在講情話。事實上夥計,我有點想念珍妮弗(jennifer)了。”羅伯特不但開始思念他那位叫珍妮弗的妻子,還有他的小女兒,“你知道她做的華夫餅非常好吃,你也吃過對吧?”


    “是的,我也想她。”弗蘭克姆翻了個白眼,“想念她的華夫餅。”


    就在所有人正要展開這次任務迴去後,第一件事會做什麽的討論時,林蘭猛地從史蒂夫身邊翻身躍起,踩著輕巧的步子在木筏邊緣快速移動。隊員們隻覺一陣冷風掃麵,離她較近的幾個紛紛有種被能量撞擊的感覺,他們斜著身,還沒反應過來,林蘭就已在艾伯身旁驟然停下。


    她踮著腳尖穩穩地蹲在木筏的邊緣,指縫間夾著一根細木棍。


    說是木棍可能還不夠貼切,也可以將那個東西叫做木針。木針隻差一公分便紮入了艾伯的脖子動脈裏,不但如此,林蘭還聞到了一股異樣氣味,針尖竟還淬了毒。


    毒針來得快,林蘭更快,以至於所有人都不知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


    “全麵警戒!”隻聽史蒂夫一聲令下,“草叢裏有埋伏!”史蒂夫卻不同,他很快感受到了危險將至,他握手盾牌,大聲道,“是原始部落的土著人,大家小心!”


    每個人都穿著防彈衣,但這身衣服隻能保護胸膛和腹部前後,其他部位依然脆弱不堪。


    隻聽幾聲叮叮當當,是毒針打在圓盾上發出的聲音,史蒂夫盡可能的為隊員們擋下所有攻擊。特工們也開始對著草叢放槍,但他們根本找不到瞄準位置,隻能對著十公尺開外的地方胡亂掃射。有的人在此期間胳膊和腿上紮進了毒針,隻幾秒功夫便暈厥在了船上。


    史蒂夫對林蘭道:“林林,你守在左邊,我在右邊!”


    “他們人很多!”就在林蘭分神之際,肩膀傳來一陣刺痛,一枚淬毒木針從她皮膚旁擦身而過,“史蒂夫,暗器上有劇毒!”


    “是的!”史蒂夫擋住麵前幾處攻擊時,大腿上終於中招,他將毒針拔了出來,傷口開始快速愈合,但也很痛,“顯而易見這些有毒,你能解毒對吧?”他扔出盾牌,朝著進攻的地方拋去,盾牌行著軌跡轉了一圈迴到主人手裏。


    十幾棵樹木被削斷的同時,正好壓在了埋伏在草叢裏土著人的身上,暫緩了攻擊。


    “當然能,但這太多了,我們得想辦法靠岸。”如果有好幾個人死在木針下,她不能保證可以在有限時間裏救活三個以上已經斷氣的人。林蘭看著史蒂夫扔掉帶血的暗器,不禁擔憂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不要在戰場上分心!”


    敵暗我明,加上地理位置的不利,隊員們反抗得非常吃力。


    “跳進水裏,躲到木筏下麵去!”史蒂夫喊道,“我們得遊到河對麵!”


    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即便身上有傷,血腥氣肯定會引來新一輪殺機,但他們必須這麽做才能躲過致命的毒針。雖然林蘭可以治療傷者,但如果被針尖刺穿頭部或者脖子,就算林蘭可以恢複創傷,也必須是在安全穩定的情況下,在此期間一旦在無意識的狀態裏落入水中,恐怕沒人能救得了他們。


    水裏有食人魚的尖牙,岸上有土著人的吹箭,無論哪一種都相當致命,但起碼入水後,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史蒂夫將已經昏過去的隊員全都集中在一起,讓他們平躺在木筏上用盾牌蓋住他們的頭,然後跳進了水裏。


    果然,當特工們進入水中後,還沒等他們緩過勁來,食人魚就已經爭先恐後的圍上來張口就咬。連史蒂夫都被這些“水中之狼”誤咬了幾口,但更多的是朝著其他隊員而去,頓時整個河麵都被紅色的鮮血染紅,翻騰的魚堆積在一處,隊員們掙紮著想要起來的時候,卻又被毒針給逼了下去。


    他們不得不豁盡全力拚命往岸的另一邊遊去。


    就在場麵即將失控的時候,食人魚突然全都撒開逃竄,水麵逐漸平息下來。


    史蒂夫將遍體鱗傷的隊員一個個拉上了岸,有的腿上還有食人魚的牙齒嵌在肉裏卡主沒有脫落,但魚已經死了。史蒂夫又迴到水中,繼續搶救還在掙紮中的隊友。


    以及,尋找林蘭影子。


    林蘭在水裏割傷自己的手腕,放出毒血,驅散了食人魚。當她遊上岸時,隻有羅伯特、弗蘭克姆、朗姆洛、還有羅德他們四個人在,腿上胳膊上被咬的傷痕累累,不過他們很幸運,居然沒有受到吹箭的傷害。


    “該死,我要宰了那群野人!”弗蘭克姆看著手背上大麵積的缺口,血流不斷讓他感到窒息。


    林蘭沒有立刻醫治,反正將他們擺上一陣也死不了,雖然他們叫苦連連,但比起還泡在水裏並且中毒的人來說,他們已經好得不得了。


    林蘭更在乎史蒂夫的去向,就在她全神貫注盯著河中央時,就聽身後的男人們突然發出唿救的喊叫。同時,林蘭突感有人來至身後,下意識的向後方出手,動作迅而猛,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


    這是名身強力壯的土著人,但他依然受錮於林蘭的力量翻起白眼,他不斷的拍打林蘭的小臂,喉嚨裏發出難過的聲音。


    一枚毒針朝她飛來,林蘭直接將手裏的人當做擋箭牌,倒黴的土著男人背後一痛。


    再看看羅伯特幾人,竟已全部被土著人擄走了!


    林蘭氣急敗壞,將手裏的男人砸出老遠,草叢裏悉悉索索的移動,很快沒了人聲。


    “史蒂夫!”林蘭對著從河裏救出其他幸存者的隊長大聲喊道,“你守在這裏,小心那些混蛋來搶人,我去救他們!”


    “林林!”史蒂夫道,“這裏需要你,你要幫他們解毒。”事實上,如果不是水裏還有活人,他會立刻朝林蘭遊去,親自阻止她隻身冒險,但他不能丟下其他人隻顧自己的感情。


    “看到小青了嗎?”林蘭道,“他能替我做我能做到的事。”


    “小青,什麽小青?”


    “你的小情敵,他現在的名字叫‘小青’。”她伸手一指,翠蛇已經遊到了木筏上,“我走了!”她沒有給史蒂夫發號施令的機會,因為現在不管是誰都沒有考慮的時間,“終點匯合!”


    史蒂夫點了一下頭,甚至來不及說一句“小心”,便不得不沉入水底救人去了。


    至於林蘭,她也得盡快追上那些野蠻的家夥將隊員們救下來,那些原始人將羅伯特他們擄走不知道要幹什麽。四個人的傷勢嚴重,如果不盡快處理很快會感染,也許這還不算最棘手的問題。


    原始人成群結隊的樣子,像極了出來打獵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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