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悅菱是在一場深沉的濕吻中醒來的。

    “嗯……”她半夢半醒地叮嚀著,身體還沒有從睡眠中蘇醒。對於那撩撥著自己某些嬌弱地方的手指並不是特別的敏感。

    “不要啦……”她迷迷糊糊地想推開身邊的人。他弄得她有些不舒服,伴隨著從耳根滑落到心口的吮|吸,他的手指也在逐步加重力度。

    悅菱想掙開,但男人的手臂緊緊地禁錮著她。

    “討……唔……”厭字還沒說出來,一根手指已經塞入了她的檀口,輕輕地攪動著。

    她覺得自己陷入了夢魘之中,明明是醒了,但是無法動彈,整個身子都漂浮在半空中,沉重又僵硬,不屬於自己。

    可是,有些感覺卻很清晰。

    她覺得有些難受,但又有些舒服,這兩種感覺混雜在一起,弄得她拚命想從這種夢魘中醒來。

    男人舔著她的耳垂,沉重地唿吸觸著她的發絲:“悅菱,想不想要?”

    “嗯……”她答不出來,隻舒緩地輕吟了一聲,剛剛他的手,不知碰到了她的哪裏,讓她突然有些顫栗和舒適。

    這之後,她就覺得身上的男人動作激烈了起來。莫名其妙的,她一點也不像往常一樣覺得討厭,反正有些迎合著他。心中不知為何,希望他能更近一步。剛剛那種舒適的顫栗,她想再去嚐試,更深的嚐試。

    突然,身上重重壓著的男人消失了,他的手指和他的唇帶來的一切感覺都不見了。這突如其來的消失讓她的身子有些難受地掙紮了一下。

    “瑜……顏墨……”她直覺那個男人是他。

    沒有迴聲,悅菱強製著自己醒來,她努力睜開了眼。

    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她環視四周,確定浴室裏並沒有人影。“瑜顏墨?瑜顏墨?”她試探著叫他,沒有迴答。

    悅菱嚇傻了。

    天,剛剛是在做夢嗎?

    她夢到他在玩弄她,親吻她,而且自己還很享受……她的臉紅了,她居然夢到和他玩羞羞!她居然會覺得很享受!

    她拉開被子,自己居然沒有穿任何的衣服。可是,她記得昨晚,自己是穿了睡衣的。未有遮掩的腿間,似乎有點濕膩的感覺,還帶著一絲,未有滿足的期待感。

    ……她捂住了臉,完了,難道她一個人自娛自樂,把衣服脫掉了,還……還自己摸自己?

    “我一定是太累了

    ,我太累了,太累了……”菱小姐急忙重新躺下去,用被子蓋住了頭,“我需要重新睡一覺。”

    她靜靜地在被子裏躲了片刻,又啪地掀開了被子。

    不行不行,萬一睡著了又做那種夢怎麽辦?她會不會最近和奇奇怪怪的人打太多交道,自己也變得奇奇怪怪了?

    不行不行,不能讓瑜顏墨知道自己開始變得這麽奇怪了。

    她拉開被子,看著自己的身材。

    嗚嗚,還是完全不能和常姐比的小葡萄,而且小腹好像吃撐了似的,沒有以前那麽平坦了。

    完了完了,越來越像機場路了。

    她望著天花板,從今天開始要節食了,不能讓肚子長起來,要不然更加看不到胸了呢。嗯,她一邊掐指一邊念念有詞,每頓半碗飯,兩片肉,湯要飯前喝,蔬菜應該可以隨便吃吧?

    “你在演獨角戲嗎?”

    突然,這冷不丁的一聲從地上傳來。

    “哇啊!”菱小姐差點跌到地上去了。看著冒出個頭的瑜顏墨,她抓起了一旁的枕頭,打地鼠似的往他敲下去。

    “你嚇人嗎?你嚇人嗎?你嚇人嗎?”

    沒想到,瑜顏墨並不反抗,隻是把頭靠在*邊上,有些虛弱地說:“別鬧了……”

    額,悅菱看著他的模樣,突然,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身上變輕了,怪不得,這家夥剛才沒有聲息,估計是痛起來滾到地上去了吧?

    哼,偷襲我,肯定沒好果子吃。

    “菱小姐,”他有氣無力地趴在那兒,“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菱小姐盛氣淩人地。

    “等我停了這種藥,給我滾三天三夜。”

    悅菱一個枕頭給他敲下去:“滾滾滾!都這種樣子了,還想著要滾,你到底有多饑餓啊?”

    “真的很餓啊。”瑜大公子可憐兮兮地抬著頭,閃著欲求不滿的雙眼。他伸出了手,“要抱抱。”

    悅菱瞪了他一眼,他以為他是小孩子嗎?還要抱抱。誰知道瑜大公子已經恬不知恥地爬了上來,風都要吹倒似的,堅韌不屈地爬到了她的身邊,抱住了她。

    “我好可憐。”聽他的口氣,好像受了什麽六月飛雪的冤屈似的,“我都不想活了。”

    悅菱一頭黑線。

    喂,瑜顏墨,能不能不要裝這種柔弱

    ?跟你的氣場很不合有沒有?你不是三歲小孩了,這樣撒嬌為哪般?

    “我可憐死了。”聽這個口氣,他都要哭了的樣子。

    可是,*,你拿著我的手在往哪兒放?還有,那麽痛不欲生的感覺,都不能讓你的小丁丁消停一下嗎?

    “你會痛死的啊。”她想縮迴手,但是他緊緊按住。

    “我就想試試,”他的聲音又啞起來,“是不是連續的話就不會痛了。”

    “不要啦……”悅菱的臉又飛霞了,她小聲地。

    誰知他在她的耳邊喘息:“不想摸的話,舔一下也可以。”

    舔?菱小姐一時半會兒沒有領悟這麽高深的技能。

    瑜大公子已經開始親身示範,他舔著她的耳垂和耳廓:“就這樣,像舔冰淇淋那樣就可以了,這樣上下,然後含住……”

    菱小姐笨得要哭:“耳朵有什麽好舔的啊?”

    瑜大公子這下是真的要哭了,一半是因為菱小姐的智商,一半是因為難受得要死。他拿著悅菱的手上下撫摸著自己的偉岸:“是舔這裏……”

    “你作死啊!”菱小姐反應過度。

    瑜大公子賊心不死,已經在強迫她低頭去碰那個耀武揚威的地方。

    “隻一下就好……”他重喘著,閉上了眼。

    ……

    於是,瑜大公子就作死了……

    再一次痛得滿地打滾。

    “柳清葉!”忍無可忍之際,他打通了那個混帳私人醫生的電話,“馬上給我把失憶的藥送過來!”

    不用聽,他也知道那家夥在對麵笑成了什麽樣子。

    “其實有個辦法可以消除這種折磨。”柳清葉偏還要一本正經地說。

    “說。”

    “用……萬能的時間去抹平傷痛吧,噗——”生平第一次,柳醫生搶先掛了電話。

    悅菱這種不懂事的小妖精,偏要趴上來從後麵抱住他:“醫生舅舅說什麽啊,什麽失憶的藥?”

    瑜大公子正要大發作,要麽撲到要麽自宮,手機突然又響了。

    他看了眼號碼,接起來:“什麽事?”他的聲音,一秒鍾就恢複了平日的冷靜。

    “嗯,是……怎麽迴事……嗬,他是懷疑我?”他冷笑著,“當然不是!我對他那個自閉症弟弟沒什麽興趣。”

    “發生什麽事

    了?”悅菱有些擔心地問他。

    瑜顏墨看了她一眼,眼神又移到了別處:“聽說藍絕隕失蹤了,藍逆鱗懷疑是我幹的。”

    “怎麽可能?”悅菱驚唿起來,絕隕失蹤了,昨天不是才說他跳樓了嗎?

    發覺瑜顏墨在冷冷地瞪著自己,她立刻又生氣地:“怎麽可能!”她的顏墨怎麽可能幹綁架自閉症少年的齷蹉事?

    過了半晌,她小心翼翼地對一旁沉默不語的瑜顏墨。

    “那個……顏墨,你說,藍絕隕一個患有嚴重自閉症的人,能去哪兒呢?”

    “不知道,”他的迴答硬邦邦地,“你覺得他會去哪兒?”

    “那個啊,”悅菱鬥著手指,“絕隕的話,一定會迴他的房間去拚玩具吧。”

    瑜大公子的臉要凍成霜:“恭喜你,答對了。他離開了醫院,迴家拚玩具去了。”嗬嗬,菱小姐對這個自閉症還真是了解啊,“監控顯示,他自己開了家門進去。不過,監控也顯示,這之後,有一群黑衣人進了公寓,把他帶走了。”

    “那群人是幹什麽的呢?”她忽視了瑜顏墨極其不愉快地表情。

    “不知道。”

    悅菱埋下了頭。

    好擔心哦……絕隕這個孩子,純良無害,會有什麽人要跟他過不去呢?

    “瑜顏墨為什麽要幹這種事?”醫院裏,常姐放下了隻喝了半碗的湯,問一旁的藍逆鱗。

    他一整晚沒睡,雙眼似乎更加深陷,顯得他混血的血統比以往更明顯。他站在窗邊,看著外麵。

    “報複。”他說。

    常姐搖頭:“報複的話,有更好的方式,絕隕能給他帶來什麽?”

    “啟瞳又能給他帶來什麽?”藍逆鱗兇狠地迴頭,“他現在還昏迷不醒,不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雙手!”

    常姐不答話了。

    此時此刻的藍逆鱗,已經陷入了偏執的漩渦,什麽話他都不想聽,也聽不進去。

    常姐的手機響了。

    “替我拿過來一下。”她叫弟弟。藍逆鱗從桌上拿起她的包,摸出了手機,在遞給她的一瞬間,他撇到了手機上的來電名稱。

    藍逆鱗的手下意識的一緊,就在手機要遞到常姐的手裏時,突然縮迴了手。

    “怎麽了?”常姐有些疑惑。

    “沒、沒什麽。”他有些語塞。

    常姐懷疑地看著他,伸出了手:“拿來。”

    藍逆鱗不敢看她:“姐……”

    “拿來!”常姐喝道。

    藍逆鱗歎口氣,無可奈何地交出了手機。常姐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一時間,也有些愣神,她接了起來:“楓?”

    “呐~”電話那邊華麗麗的聲音傳來,“音~聽說你現在在紐約呢~”

    “是啊。”常音笑了笑。

    “我們好多年沒有見麵呐~有沒有彼此想念呢~”

    “有啊,”常音無奈地笑著,“你、叔叔嬸嬸和雪,我都經常想起來呢。”

    “你還在記恨我當年那件事嗎~”他問,“因為我的緣故~讓二叔他……從此不能再和音在一起了呐~”

    “說的什麽話,從來沒有的事。”

    “那就見一麵吧~”他突然邀請。

    “啊?”

    “我是說~如果音沒有再記恨當年我害死了二叔~就跟我見一麵怎麽樣~因為,我這麽多年,實在是思念你得很厲害呐~”

    常音沉默良久。

    “你在哪兒?”

    ……

    “姐,我陪你去。”見常姐扯掉了輸液的針,藍逆鱗擋在了她的麵前。

    “你留在這兒,陪著啟瞳。”她恢複了往日的威嚴。

    “姐,常楓這個人……你多帶幾個保鏢。”

    常姐已經穿上了鞋,挎起了包。

    “放心,”她突然迴身,抱著藍逆鱗的頭,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額頭,像他小時候那樣溫柔,“我隻是去見他一麵,啟瞳這邊,你多看著點。不要讓他知道絕隕不見了。”

    紐約的街頭,悅菱抱著大大的泰迪,和瑜顏墨並肩而行。

    知道藍絕隕失蹤之後,她就鬧著要迴紐約。瑜顏墨雖然沒口頭上答應,但還是黑著臉,帶她飛了迴來。

    “小絕隕,你的主人到底去哪兒呢?”她一路上都在自言自語。

    瑜顏墨看了一眼套在自己手上的春卷小姐,忍不住悲從心來。春卷小姐,菱小姐不要你了……你的土拔鼠先生,也遙遙無期了。

    “顏墨,”她擔憂地看著他,“絕隕脾氣挺不好的,會不會是因為他亂打人,所以被帶走了?”

    瑜大公子不說話,安靜地讓醋浪在心中翻騰。

    “如果我們找到了絕隕

    ,讓醫生舅舅給他看病好不好?”

    沒有迴答,隻有浪翻浪滾的聲音。

    “絕隕沒有人關愛呢,他的哥哥都不理他,我們讓他跟我們一起生活好不好,大家陪著他,他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沒有迴答,隻有浪奔浪流的聲音。

    突然,泰迪從她的手中滑落。她對著前麵不遠處,蹲在街角,正被一群高大外國人毆打的瘦弱少年,高喊起來:“絕隕!”

    ……

    露天咖啡館。

    常楓懶散地坐在寬大的沙發裏。

    他今天也沒有化妝,隻穿了一件正常的休閑襯衣,但舉手投足,依然能讓路過的人們側目。

    他看到了那個女人,常音。她已經走到了對麵的街上,也已經看到了他,正笑了笑,準備朝他走過來。

    他也對她揮手,示意她過來。他同時也看到了她的前後,都有保鏢,隻是隔著一點距離而已。

    嗬嗬,藍家的兄弟,還和從前那麽寶貝著她呢。

    他端著咖啡杯的手突然頓了頓,往桌麵左邊放了過去。

    霎時間,幾輛路虎突然衝了出來,甩著車頭車尾,把麵前路上的交通攪得一塌糊塗,並且正好將那些圍繞在常姐身邊的保鏢隔開了。

    離常姐最近的那輛車的車門開了,跳下來一個蒙麵男人,以迅雷之勢勾住了常姐的脖子,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鼻子,將她拖上了車。

    保鏢們都還未有反應,幾輛路虎就已經咆哮著衝出了這條街。

    常楓一直微微張著嘴,看著整條街重複恢複次序,看著路人駐足了一小會兒,又四散而行。他們大多數人,並沒有看到剛才常音被拐走的那一幕。

    而那些保鏢,也是完全愣傻在了當地,直覺告訴他們出大事了。

    常姐,她突然不見了……而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看到這個過程!

    常楓已經重新躺在沙發裏喝著咖啡了。

    “喂,叔叔嗎?”他給在華盛頓的常天啟迴電話,用的是一種發音奇怪的語言,並非英語也並非中文,“事情辦了一半呐……嗯~你說還有一半是什麽~對哦~那群膿包~人家千叮嚀萬囑咐的,他們還是沒能看住藍絕隕呐。一個不眨眼,那小子就自己開了鎖~跑得影都沒有了~”

    他又放下了咖啡杯,繼續對著電話那頭。

    “知道呐~我派人守著他的住所的呐

    ~他肯定會自己迴去的呐~”

    曼哈頓另一條街上。

    悅菱已經衝了上去:“住手!你們住手!你們怎麽可以欺負他!他是病人!”

    然後,她看著住了手,直起身子,牛高馬大的幾個美國青年,他們的影子把她籠罩。“我是說……”菱小姐很沒出息地,小聲了,“你們不能隨便打人,尤其是病人。”

    “這碧池在說什麽?”其中一個滿手臂紋身的青年人鄙夷地問同伴。

    “不知道,”另一個小刺頭笑了一下,“不過長得倒挺不錯的。”

    “喂,女孩,跟我們去玩玩?”另一個脖上掛著大粗鏈的青年對著悅菱伸出了手。

    有什麽東西擋住了他的手——是一隻黑色的槍管。

    幾個美國青年簌地往後一閃,有些驚悚地看著突然站在女孩身後的年輕亞洲男子。他一身肅殺,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

    “我們、隻是在教訓這個小子,他居然敢搶我們手裏的漢堡。”紋身男舉著手,發著抖求饒。

    瑜顏墨仿佛沒有聽到這句話似的,往前逼近了一步,槍口直指紋身男:“誰是碧池?”

    “我、我、我是……”他已經嚇得雙腿發抖了。

    盡管,在美國持槍械是合法的,可哪兒會有人動不動就會拿著槍在大街上指著別人。而這名男子,僅僅是周身所散發的殺氣,已經夠讓他們尿*三天了。

    突然,在眾人都沒有看清之際,他的槍管抵住了紋身男的下巴,把他的頭往後推過去。他的另一隻手,突然旋出了一把蝴蝶刀,刀刃比到了紋身男的鼻端下。

    “碧池的話,就先把鼻子割掉吧。”

    他眼中的神色,可怕得令人雙足僵冷。嚇得三個小青年要跪地求饒。

    辱罵他的女人,還想玩弄他的女人……他會讓他們一輩子,看到女人就會尿褲子。

    悅菱站在藍絕隕的麵前,比剛才更加顯得驚恐。

    瑜顏墨,那個總是對她很溫柔,偶爾冷冰冰的瑜顏墨,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一麵?她聽不懂他說什麽,但是看他的樣子,他是要割掉別人的鼻子,再殺死別人嗎?

    不、不要這樣,不要像一個惡魔一樣,她害怕血,害怕槍,更害怕這一切都是由他來演繹。

    “不、不要,顏墨不要這樣。”她發著抖在他身後喊道。

    聽到她哀弱地聲音,瑜顏墨眼中死亡

    的黑焰熄滅了下去。

    “滾。”他吐出這個字。

    三個小青年屁滾尿流地離開了。

    他迴過身來,伸手攬住了悅菱的腰,她依然在發抖,像一隻寒冷冬天的小鳥一樣。

    “瑜顏墨,不要殺人,”她眼裏噙著淚,“殺人是會償命的。”

    “我不殺他們,”他吻了吻她的額頭,“我隻是嚇他們。”

    她揚頭,在瑜顏墨的臉頰上叭的親了一下:“謝謝瑜顏墨,幫絕隕把他們嚇跑了。”

    瑜顏墨……這才記起她是不懂英文的。他一心為了她出氣,她卻在為了藍絕隕來感謝他。雖然得到了親吻一口作為獎勵,可這心裏……誰來告訴他,為什麽釀醋是件這麽容易的事?

    更讓他全身泛酸的是。

    悅菱已經蹲了下去,扶住了少年的肩膀:“絕隕,絕隕,我是悅菱姐姐,你還記得我嗎?”

    藍絕隕依然保持著剛才被毆打時的模樣,死死抱著頭,蜷縮成一團。

    悅菱的聲音溫柔似水:“絕隕,你看看我,沒有人打你了,你看看我呢。”

    可是,他就像是聽不到她說話似的,一動不動。

    “哦,可憐的絕隕,”悅菱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他是這個樣子,一旦陷入某種模式,就會固定住,長久都不能脫離出來。剛才他一定是嚇壞了,所以才會縮成一團,動也不敢動的。

    藍絕隕像隻刺蝟,雖然被悅菱抱住了,還是那麽一團。

    瑜顏墨在一旁冷冷地站著,神色可怕得來半徑十米之內路人都要繞行。

    良久,許是感覺到了悅菱懷抱的溫暖。藍絕隕的手放了下來,他的身子慢慢的鬆開了。可是,他依然沒有看悅菱,而是看向了自己的懷中。

    他的腿和躬著的身子之間,放著一隻已經夾扁的漢堡,裏麵的牛肉和番茄醬弄得他衣服上全是醬汁。那就是小青年說的,被他搶走的漢堡。他那麽挨打,還是護著他的食物。

    藍絕隕,不過就是一個小孩子。餓極了,看到哪裏有食物,就要去拿,其餘一概都想不到。

    他抓起來,狼吞虎咽地往嘴裏塞。

    “絕隕,這個髒了,我們等下去吃好的。”悅菱急忙驚唿著抓住了他的手。

    漢堡從他的手裏掉落了。他呆呆,無神地看著抓著他的那隻手,柔弱的手指。

    再然後,他沒有看悅菱一眼

    ,卻突然猛地撲上前,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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