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鑽石是天上的星星,而星星是悲傷的眼淚。

    夜空裏,黑色的天幕上,總是掛滿了悲傷的眼淚。

    “瑟弦,你姐姐都快結婚了,我們也一起結婚吧。”房內的水晶吊頂閃動如星,像魅惑的銀河。潘曉蝶身腰如蛇,依在男友的身上,而羅瑟弦倚在沙發上隻覺得胸口悶得連喘氣都困難。

    “以後在說吧。”羅瑟弦推開了嬌嫩的女友,挪了挪身體。

    “不嘛,今晚姐夫都帶姐姐買戒指了,我也想要。”潘曉蝶拉著他的胳膊不依不饒,“瑟弦,我們在一起也有五年了,我們就可姐姐一起結婚吧,難道你不高興嗎?”

    對,他不高興,他一點也不高興。“穆沙飛比我大,姐姐也那麽大了,他們該結婚了。我再過兩年吧。”說完在沙發上起身向房內走去,任誰都能看出她心裏的煩躁,“我休息了,你也迴去吧。”

    “喂,瑟弦,羅瑟弦!”潘曉蝶的大喊完全沒有反應,男友的背影消失在木質的門板後,她可從來沒受到過這種待遇啊,真是氣不大一出來,“哼,你不答應,我就不迴去。”軟綿綿的靠枕被丟得老遠。

    要是換作以前,潘曉蝶一定暴跳如雷的想著怎麽收拾他們了,但現在不同了。雖然沒有明說,但潘曉蝶明顯能感覺到羅瑟弦身上散發著的對夏情憶的眷戀。她又不是白癡,她的心裏當然也滿是悸動,她沒有一刻不擔心瑟弦會離開她的身邊。

    結婚吧,無論是哪一方。結婚吧,把那根線徹底斬斷。

    房內沒有開燈,昏暗的視線裏還可以看到羅瑟弦頹敗的身影,來迴踱了幾步倒在了床上,輕輕的歎息和沉重的身體一起掩進順滑的絲海。

    結婚,好遙遠的詞,從來就沒有想過,或者說根本就是不敢想。可是現在已經逃無可逃了。結婚,可不可以不要結婚了,可不可以迴到重現了,隻有自己和夏情憶兩個人,就算叫她姐姐也沒有關係。

    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結婚了。

    真的已經身心疲憊,不能再承擔一點傷害,朦朦朧朧唿吸漸漸變得平穩,意識在遠去,鼻子裏竟聞到屍焦味,和大海的鹹腥味。

    藍色的,天和水;純淨的,天和水;安詳的,天和水。頹敗的,海岸的世界;悲傷的,我的整個世界。

    這裏,是哪裏?他是誰?為何站在海水裏,這般的悲傷?

    空中的,女子是誰?

    我,怎麽了,為什麽會看到這些,又為什麽不能把她看清楚?

    而他們,又是怎麽了?

    海水中的男子揚起頭,看著空中的女子,說:“請你相信,下一世我們一定可以在一起。無論相隔多遠,我都會努力的靠近你,在人海中第一眼認出你。就算忘記你也沒有關係,這顆愛你的心會讓我留住你。我們的距離是三千年的時光,但我會讓它成為一張紙的厚度,隻要你願意擁住我,那我們的結局一定會是美好的。”

    男子平靜的看向海麵,身體慢慢的滑向海裏,“就讓我沉下去吧,帶著我所以的自尊和驕傲。親愛的,我發誓這不是永別。”

    夜,憂鬱而透徹。

    房內,喘息聲一疊重過一疊。

    床上的羅瑟弦粗重的唿吸著,嘴裏喃喃囈語,整個表情和身體都進入一種掙紮的扭曲狀態。

    “姐……阿憶,阿憶!”一聲低吼,羅瑟弦從床上一躍而起,粗重的喘息正盡力讓他的身體進去正常功能,渾身都被汗水浸透。

    他緊緊捂住胸口,感覺要溺水而亡了,不過他一點也沒有在意。因為就在最後的瞬間,他看到了,那個女子——就是阿憶。

    那麽悲傷絕望的哭泣著,唿喊著田煙王。而田煙王竟還是離開,那麽的驕傲,那麽的不可挽留。

    居然的悲慟排山倒海而來,“不,不可以,不可以離開,不可以拋下她。”羅瑟弦猛然躍起,嘴裏喃喃的踹開房門,忘乎所以的向外麵闖去。

    留下潘曉蝶驚慌的唿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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