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世界裏埋藏著詭異與恐怖,特別是獨身一人與鮮血為伴的時候後。死亡步步緊逼,而活物能做的就是設法用一切隱藏自己,然後拚命的跑,用信念和毅力支持自己,去追尋一絲希望,就像從黑洞裏擠出光芒。

    不要……不要讓她跑了……

    殺了……殺了她……

    跑不遠……不遠……

    田煙王……暗殺……暗殺……逃跑……

    暗殺……田煙王……田煙王……田煙王……

    噩夢一樣的聲音在腦海裏一遍遍的迴蕩,宛如迴聲一般撞擊著靈魂深處。來來迴迴的黑暗讓她有掉進黑色淵域的感覺,怎麽也找不到出口。

    “啊——”

    一陣驚唿,思年猛然從驚坐起,下意識的抱住了左臂。頭上的汗水簌簌而下,大口喘息著,視線裏的光感從模糊變得越來越清晰。左肩傳來陣陣刺痛,正把她的意識從夢魘裏漸漸拉出來。

    肩上的箭沒有了,傷口好像也被人處理過。

    思年緩緩抬頭環顧四周,下一秒,受傷的思年一陣狂喜。

    這裏——這裏居然是營帳,奢侈而寬敞的白色營帳透入著王室氣息,還是運用的夏愛國古典的搭建方式,這樣的營帳雖耗時,但既美觀又寬敞。簡單而別致的擺設,精致的佩劍,奢華而冰冷的鎧甲……等等,這鎧甲……不是哥哥的嘛。

    這是哥哥獨一無二的鎧甲啊!

    天,她到了,她終於到了,是哥哥救了他嗎?對,一定是哥哥。

    “哥哥,哥哥。”思年激動的唿喚起來。

    然而,白簾掀起,進來的卻是另外一張臉,思年彎眉微蹙,昂起的身體頓時泄了下去,。

    身著鎧甲的他還是英氣逼人的,水綠的眼眸透著一股俊朗,不過那張臉她似乎在哪見過,可又想不起來。直到來人叫了聲“王姐”,她總算想了起來——這是她見麵不多的弟弟,九瀟王。

    “見過王姐!”來人彎了彎腰,還是很注意禮節的。

    “不用行禮。”思年單調迴應。思年從小被母後當成穩固後位的工具,困在巫女閣十多年,與自己的兄弟姐妹並不親近。當然,六哥田煙王除外,那個男人是她一見麵就喜歡上的人,是救她出囚籠的人,是讓她願意做任何事情的人。

    九瀟王淺淺笑了笑,算是瓦解尷尬吧。

    “王姐病了一年多終於醒了,不過王姐怎麽到戰場來了。要不是發現得早,王姐就又生命危險了。”

    “是哥哥發現我的嗎?”思年激動問道。

    九瀟王搖了搖頭,“不是,是士兵們發現的。”思年有些失望。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王姐怎麽被戰箭給射了,這附近應該不會有希廉國的士兵才對。

    “不,不是。”思年立馬反駁道:“不是希廉國,是赤刃國的人,我看到他們褐色的眼睛了,那種卑賤的顏色。”

    “什麽,赤刃國的人居然來到這裏。”九瀟王很是詫異。

    “是的,”思年堅定道:“是他們偷襲了我,我肩上的傷也是他們用箭射的,還射了我的馬,我也是抱著一塊河岸的木頭,跳進河裏才得以逃生的。啊——”思年突然一陣驚唿,“天,我的海神啊,哥哥在哪我要見哥哥,哥哥有危險。”

    “王下午就不在軍營了,現在已經天黑了,還沒迴來。”九瀟王正色道。

    “不,不可以,我聽見追我的人說什麽要在夜裏暗殺田煙王,不能壞了事,還說上次就讓一個女的逃了,這次非要殺我。對了,他們說的會不會是王後,王後也過來了,她人在哪兒了?”提到那個女人,公主的眼眸裏不由得透入著一股憂傷。

    “什麽?”九瀟王更是詫異,“王後?我們根本就沒有收到王後的消息啊,王後不是身到王城嗎?”

    “天!”聽了他的話,思年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我還以為我聽錯了,原來這是真的。赤刃國的人一定綁架了王後,以要挾哥哥。哥哥有危險,王弟,你快出兵救救哥哥。”

    “王姐不要擔心,我這就出兵相救。”九瀟王直挺的身板透著一個凜然之氣。

    “那就拜托你了,”思年的眼淚都要掉了下了,她實在沒有辦法接受哥哥負傷的消息,如果可以她願意犧牲自己,“請快去吧。”

    九瀟王看著自己的王姐,淚流滿麵的臉透著透著一種嬌嫩,整個夏愛國的人都知道她的遭遇,所有人都同情她。可她自己還是那麽倔強,千裏迢迢從帝都趕來,差點被敵人殺死,然而她還是那麽在乎那個男人,那個把她廢掉的男人。

    “王姐請放心,九弟這就去營救我們的王。”話落提劍轉身,留下八公主默默的期待。

    營帳內的九瀟王還是那麽的忠誠剛烈,一身正氣,然而剛出營帳不多遠,他的臉便沉了下了,陰鷙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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