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過的口才是極出色的,把韓絳編的故事講的讓人不相信都難。


    李喜兒依極貴賓之禮招待劉過。


    除了他有心掙錢之外,他還想非常認真的請教一下,韓家憑什麽能在宮中那麽穩,而且在宋國朝堂上有那麽大的話語權。


    最最厲害的就是,曆經六代而不衰。


    他可不想自已李家一但因為妹子失寵就敗落,他也想建立一個幾代人都能把持朝堂的家族。


    劉過有一句話深深的打動了他。


    就是那句:給賣命的人一個買命錢。


    那麽,李喜兒深信,韓家能在宋國曆六代而不衰的原因之一就是錢,他也打聽過,韓家富可敵國,但卻不知道韓家的錢是從那裏來的。


    現在他有一點門了。


    壟斷某一項生意,一年幾百萬貫的純利。就算大度一些,分給辦事的人一半,自已也能落下一百萬貫,這都可以比得上宋國給金國的歲幣了。


    對了,若能談的好,李喜兒想到了。自已要加一條,每年至少給他五十萬貫的宋錢。


    別人沒辦法,韓家卻能。


    李喜兒親自送劉過去別院休息,然後立即吩咐人去請胥持國來,又派人叫自已的弟弟李鐵哥一起過來,這種事情是需要好好商量一下的。


    劉過坐在豪華的別院內,卻是絲毫也沒有半點放鬆自已。


    相比這華麗無比的地方,他更喜歡自已的陋室。


    劉過開始反思,這幾天自已的所作所為,以及說過的每一句話。


    是不是目的準確,是不是與目標沒有偏差。


    那麽,還差點什麽呢?


    猛然間,劉過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已忘記了,韓絳的養父是韓侂胄。


    不,不能說自已忘記了這個事情,而是自已忘記了韓侂胄的為人。


    劉過明白自已有什麽地方作的不夠了。


    那就是,少了一份貪婪,少了一份霸道。


    劉過想到的,正是胥持國在懷疑的。


    胥持國對李喜兒說道:“眼下有一個地方讓人生疑,武清的鹽先不管是誰販運過去的。以韓家的勢力,隻要殺掉宋國一邊販鹽的人,那麽一樣可以成為新的鹽商,有必要花這麽大精力,拿如此一份重寶前來?”


    李喜兒問:“你的意思是,有詐?”


    胥持國點了點頭:“或有詐,或是還有條件沒有提出來。”


    “這樣吧,我們一起見見這位說客。”


    “好。”李喜兒自然不會拒絕。


    劉過正盤膝坐在別院的小廳內,麵前擺著一張琴。


    好琴。


    劉過羨慕,但他買不起這樣的琴。


    試了試琴弦聽到聲音後,劉過微微搖了搖頭,琴是好琴,可惜琴主人不會保養,琴體有了細微的開裂,若再不趕緊請優秀的琴匠修複,這琴怕就沒救了。


    可惜。


    劉過點了一爐香,彈了一段高山流水。


    作為名士,琴棋書畫雖然不是劉過所追求的,卻也是有一定造詣的。


    “好一曲高山流水。”


    劉過一曲終,門外有人入內。


    三個人。


    隻有一人劉過見過,就是李喜兒。


    劉過起身:“李公安好。”


    李喜兒迴禮:“先生好。”而後介紹:“這是我大金胥相國,這是我弟弟李鐵哥。”


    “相公好,小李公好。”劉過紛紛施禮。


    胥持國施禮之後:“老夫胥持國,沒請教?”


    劉過迴答:“在下楊過,白身,所以無字。”


    胥持國沒聽過這個名字,想來宋國也是人才濟濟,有個把不出名的賢士也是正常。


    劉過自稱楊過,這是韓絳給起的名。


    到金國後,改劉姓楊。


    胥持國再問:“老夫有一疑惑,先生可否為老夫解惑。”


    “請相公明言。”劉過知道,之前自已和李喜兒算是先鋒戰,現在才是主力對決了,胥持國在李氏集團之中份量肯定是極重的,而且也是智者擔當的人物。


    胥持國問:“韓家少君今年才實十七,老夫不解。以先生之才為何奉其為主?”


    “先生是各位對我的一位客氣,我隻是一個掌信小童。”


    論編故事,當今天下,韓絳自認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


    但,劉過自稱可以與韓絳並列第二。


    韓絳編了一個段子,劉過現在將這個段子重新修改發揮了出來。


    “敢問胥相公,可曾見過天下?”


    “天下?”


    胥持國不知這一問何意。


    劉過伸手一指虛空:“往東十裏萬,往西十萬裏,往北三萬裏,往南九萬裏,這便是天下。在下隻是一個掌信小童,我主有上七師,下九師。上七師,以七星為名,傳:天、地、仁、義、理、智、信。下九師,傳:農、商、工、丹、藥、食、衣、行、毒。”


    李鐵哥下巴都掉了,這麽牛叉的人物,我怎麽沒有聽說過。


    劉過根本就沒看驚掉下巴的李鐵哥,淡然說道:“我十年,行十萬裏,這隻是一個說法,依在下計劃,怕三十萬裏也不止。走天下,見天下,識天下,學天下。”


    這次連李喜兒都一臉的懵逼,他感覺以自已的智商已經不夠用了。


    胥持國卻眉頭一皺問:“往東便是倭,倭以東茫茫大海,何來十萬裏之說。”


    劉過爽朗大笑:“我來給相公解惑。”


    “請先生解惑。”胥持國看劉過這信心滿滿的樣子,也想聽劉過繼續說下去。


    劉過沒解答,而是先問:“胥相公可識地理,金國最北在何處?”


    “北,北地冰原,無人。”


    劉過搖了搖頭:“有人,隻是人很少。一直往北走,就從金中都往北,約六千裏開始往東,再走三千九百裏。夏天之是遇到的是海,寬約一百六十米,海深約十丈至十五丈,冬天海麵結冰,可步行穿過,然後就是另一片陸地。”


    “陸地?可有人?”


    “有,根據我主與先師研究,應該是古殷商遺民。而後過海再東,走七千裏然後轉向南,行走六千五萬裏,那裏便有一個國度,我主稱為瑪雅族。”


    胥持國有點不太信了。


    劉過這次扔出一個大殺器。


    “瑪雅人有一個曆法,我主學會了。依瑪雅人推算,一年應該是三百六十五又千分之二四二天。別急,日、月、明,三星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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