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安候要殺自己的妻兒?


    韓絳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這層道理。


    錢寬把人挑好帶來給韓絳看一眼,然後打發四人出去,走到韓絳麵前:“小郎君,還有一事,老候爺原先不姓李,是姓酈的。是三將軍麾下,當時都在往南逃,有一次聖旨嘉獎寫錯了,把酈寫成了李,候爺也就姓了李,這事也不知道這對小郎君有沒有用。”


    錢寬說的三將軍就是後世被稱為中興四將的劉光世。


    韓絳問:“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錢寬很直接的迴答:“刀頭舔血的人就是圖一個痛快。小郎君對胃口。”


    “那方麵?”


    “心夠狠,夠大方,而且膽子夠大。小的鬥膽猜一句,小郎君怕也不姓韓吧。”


    韓絳哈哈一笑:“猜對了一半,我還真姓韓,不過與韓府之前沒什麽關係。”


    “小郎君敞亮,有什麽搏命換富貴的事,盡管吩咐。”


    “好說,好說。”


    “小的告退。”錢寬,無論他以前叫什麽,現在他給自己選了新名字,就叫錢寬。


    韓絳靠在椅背上,輕輕的拍了拍臉。


    從錢寬的話中,最驚人的就是,鎮安候臨死前讓人殺自己的兩個兒子,這事太邪。更邪的是,李幸的舅舅家殺他奪家產根本就不存在,這個消息完全就是被人誤導的,所有人都是假的。


    還有一個韓家完全沒有查到,名將劉琦的弟弟劉銳參與其中。


    韓絳突然感覺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


    不過也不難,見到這位劉銳的話,或許就能知道答案了。


    但,韓絳又有點怕。


    萬一劉銳想弄死自己呢?


    韓絳在椅子上不知道坐了多久,韓嗣進來過三次,看韓絳在思考也沒敢打擾,默默的退了出去。


    韓嗣第四次入內,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


    “少君,有要事。”


    “講。”


    “錢公吩咐,讓絳哥兒以梅為題寫詩詞。”


    “不寫。”韓絳沒直接的就拒絕了。


    寫詩,不要搞笑了,就自己這水平別說寫不出來,就算寫出來,也能讓人噴死。


    韓嗣再勸:“少君,這事拒絕不合適。”


    韓絳很無奈:“我不擅長詩詞。”


    韓嗣第三次勸:“少君,請三思。”


    韓絳重重一拍桌子:“韓嗣,我真的不擅長詩詞,現在心裏有亂,也靜不下心來去編一個詩詞來。”


    韓嗣微歎了一口氣,正準備退出去。韓絳說道:“我知道,你勸我是對的,錢家太公讓我寫詩,這是給我機會,但我真的不擅長詩詞。我這會心裏有點亂,別說我靜不下心來,就算靜下來,其實我也不會作詩的。”


    韓嗣說道:“少君,縱然不會作詩,也要寫一封致歉的信。”


    韓絳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你勸的有理,幫我準備筆墨。”


    “是。”


    韓嗣的話沒錯,錢蕁逸親自要求韓絳寫一篇關於梅的詩詞,就算不會寫也要有一個態度,不能簡單的一句,我不會,就算交待。


    筆墨準備好之後,韓絳原本是想寫一封帶有歉意的信,畢竟自己真不會作詩,而且還是這種指向性命題,若是寫一篇關於梅的散文,自己靜下心來還有那麽一點可能。


    這詩還不寫不行了。


    當提起筆來,韓絳倒想到了一首。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寫完後,感覺好象不對,這個應該前麵還有,或是後麵還有,是什麽呢。


    想了一會,韓絳輕輕一拍額頭:“恩,前麵還有一句。”韓絳又補上了一句:有田不耕倉稟虛,有書不讀子孫愚。


    韓嗣在旁看了:“少君,好句子。”


    “恩,還有。”韓絳又寫: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這次寫完,韓嗣搖了搖頭:“少君,不搭,而且最後這一句,是長歌行的句子。


    韓絳把前麵四句重新寫了一遍:“這個能交差嗎?”


    韓嗣給了肯定的答複:“能。”


    韓絳鬆了一口氣:“這是抄別人的,不過別擔心,沒有人會追究這不是我寫的。這個很長,好象還有,我又想起一句: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做舟,但六句似乎不太對,可我湊不出八句了。”


    “少君,這兩句是咱家先祖昌黎伯的句子。”


    韓絳尷尬的笑了笑,趕緊換話題:“韓嗣,叫彩幫我告訴我沒過門的夫人,我要錢家五份丁契,其中一人叫錢寬,其餘的她看著辦。往官府報,就是收了流民,歸正人。”


    “是。”


    韓嗣退離。


    門外,錢寬一直站在這裏,等韓嗣離開,得到允許之後入內。進屋就先施一禮:“錢寬代眾兄弟謝過小郎君賞。”


    “不用謝,我韓絳喜歡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錢寬抱拳一禮:“小郎君說笑了,我等還沒有為小郎君作什麽呢?”


    “先預付。”


    錢寬想了想後問:“小的鬥膽問一句,並非剛才偷聽,實在小郎君聲音有點大,小郎君不喜詩詞,那小郎君喜歡當官,或是別的?小的這麽問沒別的意思,既然受了小郎君的賞,便想為小郎君作點什麽?”


    “我喜歡錢。”


    “小郎君差錢,小的不信。”


    韓絳向前幾步看著錢寬的眼睛:“家有萬貫,良田萬畝,便可富貴過活,妻妾成群。若有家財千萬貫,便須守得一方平安,保得隨我過活的人至少有個溫飽。”


    錢寬問:“小的沒讀過什麽書,可還是想問一句,若有家財萬萬貫呢?”


    “萬萬貫太少,什麽也幹不了,和千萬貫差不多。”


    錢寬是個粗人,看韓絳說話和氣,純粹是好奇心起,再追問一句:“那萬萬萬貫呢?”


    韓絳笑了:“你還真較真。”


    錢寬尷尬的也跟著笑了笑:“讓小郎君見笑了,粗人,小郎君若不喜,小的下次不再多嘴。”


    韓絳搖了搖頭:“沒事,萬萬萬貫就是億萬貫,大宋至少萬年的國庫收入,這個數額有點太多,你說有這麽多錢,能幹什麽?”


    錢寬抓了抓腦袋,他腦袋也沒概念,這是多少錢。


    韓絳笑了:“買兩條羊腿,吃一條扔一條。買兩罐子酒,喝一罐扔一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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