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刀趕緊讓牛頓、愛因斯坦拉住就要暴起的撒旦,無數個念頭在腦海深處不時閃過,最後靈機一動,摸出特意帶在身上的一塊巧克力,望著樹上的猴子,示意道:


    “猴子呀,你剛說你叫什麽?”


    猴子看看金刀,眼睛一下子被他手中舉著的巧克力吸引住了。


    “俺老孫呀,我就叫俺老孫呀,你又是誰?”


    俺老孫?


    金刀聽完,在嘴裏咂摸了一下,忽然間不覺又驚又喜:


    這猴子,怕也是被什麽超級神秘力量送過來,搞什麽事情的。


    而且,很可能他的真神以及識海被攪亂,記憶感覺十分的錯位。


    現在唯一還不清楚的是——


    這猴子如果真是那猴子的話,那麽,他到底是已經走出花果山的猴子,還是仍在花果山做井底之蛙的猴子?


    想到此,金刀馬上晃晃手中花花綠綠的巧克力道:


    “原來是俺老孫呀,我嘛,我是那邊幼稚園七人班的班長,我叫金刀。”


    “金刀?”


    猴子費勁地將這個名字記憶了一下,隨即搖搖腦袋道:


    “我記得好多名字,但對你這個名字,一點都記不起來。好吧,這不重要——”


    說著,猴子抬起一隻毛茸茸的爪子,在左耳上使勁撓了撓:


    “你剛說你是什麽,班長,是不是就是那邊大院子裏麵的大王?好吧,既然你說他們的大王,我來問你,你領著他們過來幹什麽,要打架嗎?”


    話音未落,嬴政忽然一臉鐵青地站出來,仰著脖子對猴子大聲吼道:


    “你一個猴子,知道什麽是大王?看清楚了,真正的大王,是我不是他!”


    猴子聞聲,扭頭瞅瞅嬴政,忽然暴躁起來,抓起果子就一把砸了過去。


    嬴政猝不及防,被猴子正中腦門,兩眼一翻,竟然一下子被砸暈了,搖搖晃晃,慢慢軟到在地上。


    金刀就算是一個弱雞,最沒用的泥人,也有三分脾氣。


    再說了,麵對猴子肆意妄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大有上來就要將金刀他們一下子團滅的架勢,做為一班之長,如果再沒有一點姿態,金刀這班長可就真的沒臉再當下去了。


    “猴子,來,你再拿一個果子,砸我!”


    金刀說著,也是一步站到樹下,望著樹上的猴子,指了指自己。


    猴子不覺一愣,抓抓耳朵,呲牙咧嘴道:


    “好好的,你又沒惹我,俺老孫砸你作甚?”


    金刀硬著脖子,兩眼一閉道:


    “你是沒有直接砸我,但我是班長,就像你在家時你是猴王,如果有人打上門砸你的猴群,你會怎麽想,我就會怎麽想。”


    “所以,你來,砸我呀!”


    猴子慢慢聽著,似懂非懂,一會兒抓耳撓腮,一會兒上躥下跳,最後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了一些,於是停下來,蹲在樹梢上點頭道:


    “你說的有理,我的猴子肯定是不能讓人隨便欺負的。而你的人,自然也不能隨便被人欺負。哇呀呀,你叫我怎麽辦——”


    “好,不若俺老孫這就給你唱個喏,賠個禮可好?”


    金刀一聽,哪裏想得到自己壯著膽子說出的一番話,竟然得到了這樣的效果,喜出望外,當即連連點頭道:


    “我接受你的道歉,以後,希望我們比鄰而居,成為近在咫尺的好朋友!”


    猴子若有所思,忽然抬起爪子,手搭涼棚,朝著遠處的幼稚園校區看了看,隨即點點頭:


    “我好像記得,我曾經也有過好多好鄰居,好朋友,但現在我卻一個都記不起來了。哇呀呀,但我想起這些時,卻又總覺得他們好像就一直還站在我四周。”


    “好吧,俺老孫現在身邊有新的好朋友大猩猩,孔雀,九尾狐,白蛇。再多一些你這樣的好鄰居,好像蠻不錯的,我又能時時想出點什麽來!”


    孔雀,大猩猩,白蛇,九尾狐?


    金刀還未聽完,忽然發現自己又要神經錯亂了!


    四個大妖怪,再加上這個腦袋似乎有些不清不楚的猴子?


    然後,幼稚園裏,每天都是六大變態級的大boss,整日沒白天沒黑夜地跟自己廝混在一起?


    老天爺,你這是在玩他們?


    還是在玩我這個小小的連塵埃都算不上的小人物呢?


    剛剛飛過來說了一句話的孔雀,在猴子忽然暴起之時,便視若無睹地用它的長喙,一直默默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這時,它終於又抬起腦袋,瞥了一眼忽然呆若木雞的金刀,老氣橫秋地又來了一句話:


    “猴子,方才我不要你招惹他們,這下可好,你又沒事找來一大堆事來!”


    話音未落,一頭九尾狐,忽然鬼魅般地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一個飛躍,便跳上了樹,然後抱起自己那條蓬鬆漂亮的大尾巴,望著金刀,也哼哼道:


    “這個人好像很奇怪耶,猴子,你要小心!看他肉身,不過是凡胎俗子,竟然能到這裏來,好怕怕喔。”


    “怕什麽——”


    一頭巨大的,猶如金剛般的大猩猩,仿佛地上滾雷一樣地跑過來,雙臂交替,攀著樹幹,咚咚咚地上了樹,瞪著銅鈴般的眼睛,上上下下地端詳著金刀道:


    “唔,這個小娃娃,手裏拿的是啥,還吃的嗎?”


    一條白蛇,像一陣清風似的在一叢叢的草尖上飄遊過來,在金刀腳邊上停了停。


    都說女人最怕蛇,不管大小老少。


    一旁的妲己,猛地一下縮到離她最近的愛因斯坦身後,發現他也是一個勁地在那兒偷偷的瑟瑟發抖,於是趕緊又跑到撒旦邊上,顫抖著聲音喊道:


    “金刀班長,小心點兒,有條白蛇遊到了你的腳底下,小心它咬你喲。”


    袖著雙手,一聲不響的老子,忽然翻翻白眼,哼哼一聲:


    “妖精,你怕咬死他,你沒有寶物要了吧?”


    妲己橫他一眼,同樣翻翻白眼,反唇相譏道:


    “土坷垃,要你管。有本事,人家給你吃的時候,你別伸手啊!”


    牛頓聽著自家人在這個時候,竟然能鬥嘴鬥到這個份上,不覺也是直翻白眼。


    但不知為何,白蛇一出現,他不僅沒有害怕,反感,甚至還莫名其妙地由白蛇想到了家鄉,以及家鄉那巨大的蘋果園裏,一隻隻紅彤彤的蘋果。


    嗯,蘋果,金色的蘋果,金蘋果。


    一條蛇,通體雪白的蛇……


    唉,我好像想到了一點什麽?


    到底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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