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巫一脈大本營在苗疆古鎮北方的雞鳴山,因為大山外形酷似雄雞報曉而得名,這裏高山草甸,芽草如茵,生機勃勃。


    舞水河環繞雞鳴山奔騰而過,滋潤著山裏萬物,河水清澈見底,波光粼粼,景色迷人。


    如果不是知根知底,很難想到邪巫一脈會生活在如此山清水秀的地方,畢竟他們終身和蟲子打交道,生活在窮山惡水的地方才正常。


    邪巫一脈在苗疆十二巫族部落也算大名鼎鼎,族長名為巫溪,是個冷豔女人,手段不凡,一般不在大本營,大多數時間待在巫族總部,族裏事物交給副族長巫恆打理。


    巫恆是巫雨的老爹,因為天賦有限,六十歲才剛剛晉升到神通境界,還是沾了兒子的光,不然一輩子突破不了。


    老家夥因為性格孤僻,脾氣暴躁,人緣極差,導致在族裏的地位並不高。


    但是隨著兒子嶄露頭角,名聲大噪,巫恆的地位水漲船高,從沒有實權的長老一躍成為副族長,整天牛逼轟轟的,非常討人厭。


    此時,巫恆坐在大廳裏悠哉的喝著小茶,捋著下巴頦上發白的胡須,老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對現在的生活非常滿意。


    “副族長,大事不好啦。”這時,一個弟子慌慌張張跑過來。


    “大唿小叫,成何體統。”巫恆瞪眼,裝作一臉威嚴的怒斥,臉上露出不滿的神色。


    他認識眼前的弟子,叫苗子飛,負責看守蟲殿的工作,喝口茶,淡淡說道:“慢點說,發生了什麽事情?”


    苗子飛咽口唾沫,兢兢戰戰的說道:“報告副族長,巫雨大人的蟲牌碎了。”


    “什麽?”


    聞言,巫恆驚唿,勃然色變,手中的茶壺直接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蟲牌是邪巫一脈特殊物品,也算一種降頭術,以巫符為引,把精血神識烙印在上麵製作成蟲牌,然後放在蟲殿。


    隻要留下蟲牌的人隕落,蟲牌便會破碎,負責看守蟲殿的人便能第一時間發現。


    所以,巫恆聽到巫雨的蟲牌粉碎,差點沒嚇尿,畢竟蟲牌碎,代表人死了。


    “副族長,千真萬確啊,我吃完飯的時候返迴蟲殿,發現代表巫雨大人的蟲牌破碎,第一時間就過來稟報了。”


    苗子飛怕巫恆不相信,信誓旦旦的說道。


    “不可能。”


    巫恆臉色蒼白,眼中兇光畢露,咆哮道:“巫雨和聖女在一起,怎麽可能隕落,放眼整個苗疆,沒有人能殺得了我兒子,好你個苗子飛,居然敢詛咒我兒子,該當何罪?”


    苗子飛看著殺機彌漫的副族長,嚇得瑟瑟發抖,撲通一聲跪下來,神色驚恐道:“大人息怒,我怎麽敢詛咒巫雨大人,如果副族長不信,可以跟我去看看。”


    “走!”巫恆大手一揮,火急火燎衝向蟲殿,苗子飛苦笑,緊隨其後。


    蟲殿裏已經聚集不少人,都是聽說巫雨蟲牌破碎趕過來的人,十位長老赫然在列,可以說,大本營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發生了什麽情況?巫雨可是我邪巫一脈的頂尖高手,實力比我們這些老家夥還要強橫,怎麽可能死了呢?”


    “說的就是,據我所知,巫雨不是和聖女大人在一起嗎?上午還看到他們。”


    “我早上看到他們出去了,手拉著手,不可能是聖女下的毒手吧?”


    “不可能,聖女過來的目的就是拉攏我們邪巫一脈,怎麽可能殺巫雨,就算她想殺,也不一定能殺死,其中必定發生了什麽。”


    眾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很難相信族裏第一天才就這麽死了,可是蟲牌破碎,事實擺在眼前,不信也得信。


    “快看,副族長來了。”有人看到巫恆過來,大聲提醒。


    “讓開!”


    巫恆大步而來,臉色陰沉似水,蠻橫的撥開人群,來到放置蟲牌的架子前,架子上的蟲牌密密麻麻,成金字塔形狀,越往上代表的地位越高。


    巫雨是邪巫一脈的天才,雖然沒有擔任職位,但地位很高,在第三排位置一共有十多枚蟲牌,一目了然,其中便有巫雨的蟲牌。


    此時,代表巫雨的蟲牌已經粉碎,變成一堆粉末。


    吼!


    巫恆身體顫抖,發出憤怒的嘶吼聲,神色猙獰可怖,顯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仰天悲鳴:“我的兒啊。”


    有幾位長老看到巫恆一瞬間蒼老很多,心中頗為得意,早就看不慣他平時囂張跋扈的樣子,如今最大的依仗沒了,他就是個屁。


    憑借他的實力,副族長的位置肯定不保,他們知道,機會來了。


    有人勸說道:“副族長,節哀順變吧,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盡快找出兇手,為巫雨報仇才是首要任務啊。”


    “怎麽報?”巫恆嘶吼道:“老子連雨兒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時,大長老目光閃爍,站出來說道:“巫雨和聖女大人在一起,隻要找到聖女一切都能明白。”


    老家夥很壞,準備禍水東引,不管和聖女有沒有關係,隻要巫恆敢去質問聖女,結果不言而喻。


    巫恆本來智商就不高,加上兒子又死了,方寸大亂,抹把眼淚,詢問眾人道:“各位,誰知道聖女在哪?有人看到她嗎?”


    “我半個小時之前看到來,聖女大人獨自一人迴來的,然後好像有匆匆離開了,看她臉色,好像不太正常。”


    有人說道。


    聞言,巫恆心中咯噔一下,從兒子蟲牌破碎的時間來推斷,似乎時間非常吻合,難道真是聖女殺了自己的兒子嗎?


    不可能,沒仇沒恨,沒有殺人動機。


    他急忙問道:“我記得聖女帶來不少人呢?現在還在嗎?”


    “迴副族長,人都不在了,連留守族裏的兩位總部高手也帶走了。”一個大個子隊長說道。


    轟!


    巫恆腦海嗡鳴炸響,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一切證據顯示都和聖女有關,如果真是聖女動的手,他真沒有辦法報仇,畢竟聖女的地位比他兒子高的太多,還是巫啟大人的徒弟,惹不起啊。


    “我覺得有點奇怪,大家還記得之前有人來搗亂的事嗎?好像被聖女趕進永夜森林裏,會不會和他們有關係呢?”


    一直保持沉默的二長老緩緩開口說道。


    大長老眉頭一皺,抬眼掃一下,並沒有說什麽,隻是眼底閃過的寒光說明一切。


    “多謝二長老提醒。”巫恆眼中一亮,覺得非常有可能,急忙道謝。


    “事關我邪巫一脈,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二長老沉聲說道。


    “不好啦,不好啦,有人在攻打我們的護山大陣。”


    這時,守護山門的弟子一邊跑著,一邊大吼,神色焦急,眼中充滿恐懼,迴想起剛才一幕,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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