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見識元甲護體神功不難。”陳說,“不過憑白讓你打一下,我多沒麵子,要麽咱們各自互相打一下,就是不知道你身上有沒有什麽護體的法術或者法寶?”


    齊鶩飛裝出吃驚而猶豫的樣子,目光閃爍道:“這……我當然有,不過……不過……”


    陳錦生見齊鶩飛拿不出什麽法寶,有些失望,忽然想起剛才徒弟們比鬥之時,昆奴手中的劍靈氣十足,絕非凡品,就說:


    “既然是賭鬥,總不能是單方麵的,而且也要有點彩頭才好玩。”


    齊鶩飛問:“什麽彩頭?怎麽玩?”


    陳錦生說:“咱們各出一招,你攻時我守,你若能破我的防,甚至傷了我,我就放你們離去,不但你手中的鞭子可以拿走,這麵玄冥幡也歸你們。”


    “師弟!”


    “師父!”


    廣吉和尚和陳朗同時出聲。


    陳錦生抬手阻止他們,繼續說道:“如果我守住了,那麽就輪到我出招了,我若破了你的防,或者打傷了你,你們仍然可以離開獅駝嶺,但必須把所有的法器留下,如何?”


    齊鶩飛皺了皺眉,說:“你不會把我打死吧?”


    陳錦生哈哈笑道:“我要是全力打你一下呢,算是欺負你,這樣吧,讓我徒弟出手好了。你總不會連我徒弟的一招都接不住吧?”


    齊鶩飛似乎鬆了口氣似的,說:“這倒是可以。”


    陳錦生說:“好,那就這麽定了,陳朗,你來。”


    陳朗就站了出來。


    齊鶩飛看了陳朗一眼。這家夥剛才雖然不敵昆奴,但隻是輸在了劍術上,法力並不輸給昆奴。要不是剛剛被七尾猼訑一擊,二十萬功德化成了洪荒真靈,吸收為法力,齊鶩飛還真沒把握硬接他一招。


    齊鶩飛正想答應的時候,身後的法舟忽然開口道:“齊施主,貧僧有個不情之請。”


    “嗯?”齊鶩飛不明白法舟這時候站出來要幹什麽,“小師傅請講。”


    法舟說:“陳家莊和家師有一些淵源,請齊施主看在小僧的薄麵上手下留情,不要傷他們性命。”


    齊鶩飛一下子愣住了。


    他盯著法舟看了半天,發現這小和尚滿臉真誠,沒有半點虛假,看樣子是真的在求情。


    齊鶩飛有點為難了。


    這些人剛才已經起了殺心,留著是禍害,關鍵是傷了小青,讓齊鶩飛也起了殺心。可是法舟的麵子好像也不能不給,這一路同行而來,大家還是建立了一些革命友誼的,尤其是剛才麵對七尾猼訑,要不是法舟準備舍生取義,用佛骨舍利擋住了猼訑,大家恐怕都已經死了。


    這可怎麽辦?


    他在那裏發愣,陳家莊的人也發愣。


    這唱的哪一出啊?


    難道這小子真有什麽隱藏的殺招?


    陳錦生皺起了眉頭。


    法舟見齊鶩飛不出聲,就又宣了一聲佛號。


    他知道齊鶩飛手裏拿的是什麽,也親眼見到了齊鶩飛殺猼訑的那一瞬間。他是知道齊鶩飛真有殺人的能力的,所以才會出來求情。


    齊鶩飛聽見佛號聲,心裏一陣煩躁,說道:“好吧好吧,那就算了,算了算了!”


    就聽陳錦生忽然哈哈大笑道:“演得真好!哈哈哈……沒想到遇到一群戲子!哈哈哈……”


    他的徒弟們也笑起來。


    齊鶩飛眯起眼睛,說:“陳掌門,你笑什麽?這位法舟師父求情,我不得不給他麵子。”


    “求情?求你放過我?”陳錦生麵容一肅,“你們以為演這樣一出就能騙過我們,就能平安離開,以後還能出去吹牛,說你放過了我陳錦生?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麽說,你還要比了?”齊鶩飛問。


    “當然,你想走沒那麽容易。”


    陳錦生已經認定法舟和齊鶩飛是在演戲,原本還有最後一絲疑慮也徹底消除了。


    齊鶩飛朝法舟一攤手:“你看,他們不信。小師傅,你還要替他求情嗎?”


    “阿彌陀佛……”法舟雙手合十,往後退了幾步,“還請齊真人手下留情。”


    齊鶩飛歎了口氣,說:“這樣吧,我也不占人便宜,陳掌門既然不親自出手,那我也不親自出手。老範……”


    他把範無咎喊過來,把打神鞭交到範無咎手裏,在他耳邊悄聲說,“你力氣大,你來,一會兒照這小老頭的天靈蓋使勁敲。”


    範無咎接過打神鞭,樂嗬嗬地點頭道:“知道了。”


    陳錦生聽得直想笑。叫誰來不好,叫這個黑大個?


    剛才打鬥時他看得很清楚,這黑大個實力最弱,頂多就是個三品,連地仙的邊都還沒摸到。還力氣大呢!讓他出手,自己隨便一個弟子都能承他一擊。高手之間,比的是法力,力氣大有個屁用!


    “你真的選他?”陳錦生問。


    “就他了。”齊鶩飛說。


    “那就開始吧。”


    陳錦生說完,收起了笑容,畢竟要挨上一鞭,不管這黑大個多弱,他手裏也拿著一件上好的法器。雖然他是絕不相信黃花觀有什麽天仙級別的神器的,但也不得不防。所以他擺好姿勢,站好了馬步,運氣周天,施展出黿甲護體神功,又祭出了法寶金鱗甲片,放出一片紅光,護住了他的身體。


    做好的這等防備,就算天仙出手,他也自信能承受一擊。更何況對手隻是個人仙。反正隻要不是打神鞭之類的至寶,以這小子的法力,打到自己身上,比拿牙簽打狗強不了多少。


    他這麽想著,忽然發現自己用了個不太恰當的比喻,不免有些惱火。


    範無咎看了齊鶩飛一眼,嘿嘿笑著走到了陳錦生麵前,說:“就這麽站著讓俺打的,俺還是頭一迴碰到。咋有點老子打兒子的感覺?嘿嘿嘿……”


    這話把陳錦生氣的胡子都歪了,可是他現在正施展神功護體,卻是口不能開,身不能動。


    齊鶩飛心裏暗笑,這老範,還懂點心裏戰術呢!


    “老範,別用法力,用力氣打,有多大力使多大力。”他提醒道。


    範無咎說:“俺曉得了。”


    說完便舉起打神鞭,使足了力氣,照著陳錦生的天靈蓋,一鞭子砸了下去。


    什麽神功護體,什麽金光護身。


    哢嚓一聲,某人的天靈蓋就碎了。


    腦漿子崩出來,像點了鹵、加了花生醬的豆腐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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