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家孩子是麵試失敗了啊。”米樂樂也不生氣,等對方發泄得差不多了,聲音小下來的時候她才不慌不忙地清懟了一句。


    但就是這一句,出口就把仇恨值拉滿了。


    就見對麵一群人清晰可見地唿吸厚重起來。


    米樂樂不怕死地客氣一笑,又補充一句,“那真是遺憾。”


    “噗哧”一聲,也不知道是哪位家長被逗笑了。


    “喂,你說什麽!”金賀奶奶伸手就要推米樂樂一把。


    “媽,她看不起我們!撕了她的嘴!”金賀小姑在她媽身後慫恿道。


    江止戈能讓米樂樂在他麵前被打就怪了。但如果僅僅是躲開的話,江止戈也覺得米樂樂委屈。


    於是當那老太太的手幾乎要碰到米樂樂的時候,江止戈才及時帶著人後退了兩步。


    這時老太太因為這樣的動作已經來不及收迴趨勢和力度了,等手一落空,這人可不就失衡了。


    她臉色大變,向前踉蹌了一步後,猛地朝地麵上撲了下去。


    她身後的女兒看到了,一邊尖叫著“媽”一邊及時出手去拉人。


    可還不如不拉呢!人是拉住了,沒有趴到地上,可是雙膝卻是落了地。


    看起來就像是給米樂樂和江止戈結結實實地行了個大禮似的。


    米樂樂的嘴角在狂抖了十數下後才控製住了沒有笑出聲來。


    她怕真笑出來了,這老太太得尷尬得自絕當場。


    不過她雖然沒笑出聲來,可是四周圍觀的人笑出聲來了。人數還不少呢。


    就像金賀把自己發生在麵試教室裏的經曆說給了自家家長一樣,其他麵試生也說了。等這些家長們把人跟金賀對上號,他們對金賀乃至其全家怎麽可能有好感。


    相應的,對於下手留情,又能帶飛他們孩子的江月就非常有想交好的衝動了。


    “喲,老太太,雖說快過年了,但不是還沒有過年呢嗎?何必行這麽大的禮呢?快起來快起來啊。”


    “各位啊,看到沒有?這就叫自作自受!這就叫現世報!要不是剛才她囂張得想要推人,她又怎麽可能摔倒。”


    “喂,那個叫金賀的孩子,你奶奶摔倒了,你不趕緊過來扶她起來的嗎?你尷尬什麽?你躲什麽?你也覺得丟人的嗎?啊不對,原來你還知道丟人怎麽寫的嗎?”


    “你們一家人也睜眼看看四周好嗎?你們就沒覺得大家都挺看不上你們的?聽聽你們剛才說的那叫什麽鬼話!你們家孩子什麽德行不知道嗎?說句不怕得罪你們的話,就你們家孩子的表現,他麵試失敗就對了!他要是通過了,我們才有意見呢!什麽玩意兒啊!”


    金賀一家人怎麽也沒有想到還沒跟米樂樂怎麽對上呢,就先遭受到了來自他人的組團攻擊。麵對眾人的指指點點,他們是又急又氣又惱。他們不停地跟這個吵吵,跟那個叫嚷。可惜敵我力量相差太懸殊了。沒一會兒,他們就連招架之力都沒有了。


    這時校方有個負責人擠進了人群裏,“家長們,安靜!請安靜一下!請問是哪位家長對結果有異議啊?”


    校方負責人說得客氣,但眼裏的怒意卻清楚地告訴著人們:他很不高興,結果將非常嚴重!


    空氣頓靜。誰也不敢出這個頭了!


    通過的肯定不出這個頭。以後孩子還要在這個學院學習的,現在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讓老師記住了怎麽辦?


    失敗的就更不會出這個頭了。沒準兒明年還要來報考的,現在就讓人記入了黑名單的話,那不是給自己找事兒呢嗎?


    包括金賀一家子也老實了。金賀沒在麵試教室提起異議,一家子在要走的時候才敢過來找米樂樂,不也是因為不想跟校方對上嗎?


    江止戈緩緩地搖了搖頭,想,沒那個膽子就別挑事兒啊?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先生,是他們對結果有異議。”江止戈伸出正義的指頭,穩穩地指向了金賀一家子。


    四周圍觀的人不約而同地:哦嗐,有戲看了。


    他們還以為江止戈不會這樣正麵剛的。畢竟江月已經麵試通過了,這在原則上說江月已經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了。比起得理不饒人來,當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這事兒就這樣翻篇更讓校方有好感。


    可他們不知道,直接向校方舉報有人鬧事的人就是江止戈。


    江止戈看向金賀的父親,“金先生,你們全家不是對孩子麵試失敗有異議嗎?現在校方負責人來了,你們可以對他們講了!別害怕,想說什麽就說什麽,這所軍事學院可是出了名的包容開放。”


    真是神特麽的別害怕!誰害怕了?在這一刻,金家人都要恨死江止戈了。


    他們就是忌憚學校這才隻找江月的!誰說要找校方講道理了?他們又不是腦子進水了!


    金賀爸爸看一眼“虎視眈眈”的校方負責人,心裏打個突,他一扭頭又衝江止戈去了,“誰說我們是對校方的結果有異議了?我們是看不慣你家孩子靠耍些小手段通過麵試!你們……”


    不等他說完,江止戈就厲聲打斷了他,“你們看不慣?你們看不慣的結果就是校方看得慣,所以我們家孩子麵試通過了!就這還不是對校方的結果有異議呢?還是說,你們覺得你們的意見比校方的更準確更合理?”


    對方說江月怎麽怎麽樣,江止戈都不跟他們辯論。因為主觀的東西你跟不講理的人永遠也說不通。


    說就說結果是否合理準確!這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你看不慣?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看不慣頂用嗎?你看不慣的現實就是在場有更多的人看不慣你!


    金家人被江止戈噎得找不到反駁的角度。


    校長負責人把臉拉得多長,“這位金先生,麵試通知的注意事項上就有提醒,如果有哪位麵試生對結果有異議,可以稍後申請結果分析,還可以申請一位通過生的麵試紀錄。”


    潛台詞就是你有異議不叫事兒,我們早就準備好了解決方案。但你不按程序辦事這就讓人不能高興了。


    來自校方的官懟那可比其他人的指指點點有力度多了。


    金爸臉紅脖子粗的,急急為自家挽迴著顏麵,“不不不,我們對學校絕對沒有一點異議。我們就是,就是……”


    就是什麽,他說不出口了。


    他注意到了江止戈的表情,那分明就是在說“你說啊?你再說是看不慣我們家孩子啊?你敢說我就敢跟”。


    人家的邏輯沒問題的,你看不慣人家孩子能麵試通過不就是間接在說校方給出的結果不合理嗎?不就是對校方有意見嗎?


    他還說什麽啊!


    金爸猛地一彎身朝著校方負責人鞠了一躬,“對不起,打擾了,告辭。”


    “走走走,迴家。”金爸扔下一句,率先朝著大門口走去。


    金賀奶奶還有點不甘心,但也被兒媳和女兒架著飛快地跟了上去。


    金賀爺爺一把抓住還想說什麽的金賀,黑著臉也離開了。


    圍觀的人們發出了哄笑聲,有人還朝著金家一家人的背影喊,“喂,不道個歉的嗎?


    別人應聲,“算了算了,他家孩子也沒有通過麵試,我們就當送關懷了,不跟他們計較。”


    這話說得很是到位,在場的人頓時都心理平衡了。


    江止戈帶著老婆女兒迴了瀏陽菜館。


    本來是隻為江舟得了一等獎才慶祝的,現在有了江月麵試通過的好消息,可以說是喜上加喜,大家更高興了。


    吃飯的時候閑聊就說起了昨天接江舟迴家的時候在宇宙航站樓遇到的事情。因為事情被熱心的網友發到了星網上,所以事情被發酵得比預想中大得多。


    “偷”狗肇事還想肇事逃逸的小姑娘其家世情況被網友們扒得一幹二淨。其父就是個小混混,靠領政府的救濟金度日,曾經入獄12年;其母做有婦之夫的小三,雖跟合法老公沒離婚,但早就各過各的了。


    小姑娘是去m38星找生母要生活費的,沒要到不說,還被趕迴了qd19星。


    就算她不說父母的消息,警方也查到了,並聯絡到了。但什麽用也沒有。小姑娘的爸爸說沒錢,誰惹的事誰承擔就好;小姑娘的媽媽則說孩子早就不歸她管了,愛咋咋地。


    警方通告裏把事情的處理結果說得很詳細,小姑娘目前無力賠償,就隻能入獄服刑期間通過學一些技術自己掙錢自己賠。


    網友們對此都表示了同情,但沒有人幫忙說情。像那樣沒被教好的孩子,入獄接受再教育,重新做人,對她來說其實是更好的安排。不然這樣的孩子放到社會裏,怎麽看都是安全隱患。


    凡是當媽的,對此都深以為然。


    錢媽媽甚至對著才幾個月大的錢多壽提前教育,“兒子,你長大了要是敢長成那樣四六不懂的樣子,看你姐不把你的腿打斷。”


    錢多福無語,“媽,那是你兒子,不是我的!我幹嘛打斷人腿啊?”


    錢媽媽:“不然呢?你倒是有自己的兒子腿能打斷啊?你有自己的兒子嗎?“


    錢多福一捂胸口:得,她又中套路了!


    催生簡直無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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