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醫館的那盞火燭依舊燒得旺,一位白衣女子在裏麵專研醫書,希望找到一個可以馬上治療好屍毒的方法。

    “還不累麽?”倪奕丞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希藍身邊,看著她專心的樣子,心一下漏了半拍。

    “嗯。。。還要研究更快的方法,讓他們可以快點好起來。”希藍頭也不抬,專心致誌地看著醫書。

    “你已經一天一夜沒睡覺了,就算鐵打的都累了。”倪奕丞有些擔心地看著希藍。

    “再看會兒書就早上了,到時候還要照顧病人,沒時間睡覺。”略帶疲倦地說。

    “為了沒有報酬的事情那麽費心,值得麽?”倪奕丞很想知道希藍到底打著什麽心在做這件事。

    “如果一件我不願做的事,給再多報酬我都不接。”希藍頓了頓,說“以前不覺得,現在才發現,救人,可以很快樂。”

    “就不嫌他們惡心?”倪奕丞想起下午那個病患把希藍吐了一身,她竟然依舊麵帶微笑,一絲不悅都沒有,如果自己,早就把那人大卸八塊了。

    “如果他們想成是自己,那麽即便再惡心都會覺得無所謂了。”希藍說。

    “我勸你還是早點休息吧,不然累倒了就沒有人醫你了。”倪奕丞好心勸說到。

    “知道了,知道了,那麽囉嗦,公主大人,快點去睡你的美容覺吧!都快成為老太婆了。”希藍抬起頭,催促道。

    “嘁,我這還不是在關心你,你應該要好好感謝的!”倪奕丞撇了撇嘴,什麽意思嘛!自己好不容易才會關心別人一下。

    “是是是!奴婢知道公主的好意,請公主迴寢宮休息吧!”希藍淡淡地笑著。

    倪奕丞第一次看到希藍毫無防備的笑臉,頓時紅了臉,說“走了。”一瞬間,消失在希藍眼前。

    希藍莫名其妙地看了倪奕丞消失的地方,準備繼續看書時,突然看到對麵的屋子有人影在走動,行動緩慢,似乎是一位病患。

    希藍想到那麽晚了,大家都睡覺了,也就不便叫醒看守的士兵,於是跑到對麵的屋子,一看,原來是一個小男孩。

    “小弟弟?怎麽還不睡覺呢?”希藍盡量壓低聲音,以免吵醒其他人。

    那孩子嚇了一跳後,轉過身,看到是希藍,驚訝地說“姚姐姐?!”

    希藍急忙捂住他的嘴巴,在他耳邊說“小聲一點,不然會吵醒其他人!”

    那孩子點了點頭,希藍把手放開,問“怎麽那麽晚還不睡覺?”

    “我。。。我睡不著。”那孩子說。

    “睡不著?怎麽會呢?”希藍問。“我。。。我想爺爺了。”那小男孩眼睛泛著淚光,說。

    “爺爺?你爺爺不在這裏嗎?”希藍心疼地看著小男孩,問。

    “爺爺。。。爺爺他不見了!”那小男孩咬著下唇,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希藍急急忙忙地拉起小男孩的手,哄道“好好好!不哭不哭!來,到醫館把事情說給姐姐聽,說不定姐姐可以幫你。”

    小男孩點點頭,牽著希藍的手,一同到對麵的醫館。

    希藍拿起幹淨的手帕給小男孩擦了擦眼淚,說“男子不流淚,知道嗎?有什麽事告訴姐姐就好,千萬不要哭。”

    “嗯。。。”小男孩調解了下情緒,盡量不讓自己哭出來,梗咽道“我爺爺是這裏的長老,但是在瘟疫發生的幾天前就消失不見了,大家無論怎麽找都找不到。”

    長老?!希藍一驚,他是長老的孫子?!難道李包還沒告訴他,長老已經。。。畢竟這是會傷害孩子心靈的事情,還是先瞞著的好,於是,希藍說“放心吧,爺爺一定會平安的!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叫延安。”小男孩的心情似乎鎮定下來了。

    “噢,延安,那你爹爹和娘呢?”希藍問。

    “爹和娘在瘟疫爆發的時候病死了。。。”說道這裏,小男孩又哭了起來。

    希藍頓時對小男孩起了憐憫之心,或許是因為這樣,李包才不想告訴小男孩唯一的親人去世的消息吧。“延安,延安,別哭!如果爹娘在天上看到你這樣傷心,一定會為你擔心的,想必延安是個孝順的孩子吧,所以不要哭了,不要再讓爹娘在天上為你擔心了。”

    “可是。。。可是。。。”小男孩還是止不住地抽泣起來。

    希藍想了想,讓一個孩子在失去雙親的時候還不能發泄,這真的有些殘忍,“好吧!好吧!你哭,哭滿半個時辰後,就要做一個正正當當的男子漢!以後再也不能哭!”

    “姐姐。。。!”延安抱著希藍,痛哭失聲。

    “乖。。。乖。”希藍輕輕撫摸延安的頭,安撫著。

    “姐姐。。。我好想爹娘!!!”延安向希藍哭訴著。

    “嗯。。。延安要勇敢,哭完之後勇敢地站起來。用著半個時辰把一生的眼淚流光。”希藍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半個時辰?眼睛都哭瞎了。

    “真的會把一生的眼淚都流光嗎?”延安小心翼翼地問。

    希藍還真沒有想到延安是這種反應,於是想逗逗他,說“恩,哭太久就沒有眼淚。”

    延安急急忙忙地把眼淚擦幹淨,說“我不流眼淚了!”“為什麽呐?”希藍有點想笑,孩子的天真呐。

    “因為我的眼淚以後還有用!”延安說。

    “噢?那麽神秘吖。”希藍淡淡地笑了笑,寵溺地摸了摸延安的頭。

    “嗯!”延安堅定地點了點頭,似乎想起了什麽,問“姐姐為什麽會來我們這裏治病呢?李叔叔說沒有人敢接近這裏。”

    “這個啊。。。”希藍想了想說“因為我是大夫,所以要救人,然後就進來了。”

    “噢。。。。”延安一臉崇拜地說“姐姐好偉大。”

    希藍笑了笑,說“不,還有比姐姐更偉大的人呢!”

    “真的麽?”延安一臉不敢置信。

    “恩。”希藍點點頭,說“在有個遙遠的地方,那兒有個富裕人家,他們有個女兒叫做南丁格爾。”

    “她姓男丁?”延安顯然不信希藍的話。

    “是南邊的南!”希藍糾正延安的話後,說“有人姓歐陽,皇甫,就不能有人姓南丁嗎?”

    延安想了想,好像蠻有道理的,於是聽信了希藍亂掰的話。

    希藍見他沒有問題,便繼續往下說“她家境優裕,受過良好的教育。她的爹娘希望她發展文學、音樂的才能,躋身上流社會,而她對此卻興致淡薄。她在日記中寫道:‘擺在我麵前的道路有三條:一是成為文學家,二是結婚當主婦,三是當護士。’”

    延安問“什麽是文學家、主婦、護士啊?”

    希藍白了一眼,手“就是。。。狀元、做人的娘還有大夫的助手。”

    “女人可以考狀元嗎?”延安好奇地問。

    希藍撇了撇嘴,說“寧月都有女皇了,有個女狀元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延安吐了吐舌頭,覺得自己問的的確有點傻。

    希藍再次接下去說“她不顧父母的反對,毅然選擇了第三條道路。有一次戰爭爆發,開始時,南丁格爾主動申請擔任傷員的護理工作,率領三十八名護士奔赴前線,獨自開拓現代戰地護理事業。對於一位女性而言,這是一個艱巨的挑戰。因為當時那個叫英國的國家一直反對在醫館,特別是在戰地醫館中有女護士出現。”

    “不是說可以有女大夫嗎?”延安問道。

    “可是那些人怕有女人擾亂民心呐。”希藍解釋完,便繼續說“有一次,南丁格爾正在一邊給傷員換藥,一邊安慰著他,傷員感動得流下了淚水。這時,有一位將軍進來了,把南丁格爾叫了出去,帶著滿臉不屑的神情對她說“高貴的小姐,你還是迴家去吧!你就是把這些傷員護理好了,他們也不能上戰場了。” 南丁格爾不解地問他,“為什麽?”將軍便說“你想一想,一個動不動就流眼淚的人,能衝鋒陷陣嗎?你和你的同伴把他們嬌寵壞了!” 南丁格爾非常不讚同地反駁,“不!在我的眼裏,他們是人,是兄弟,他們受傷了,他們應該得到護理和安慰。” 將軍還想說什麽,南丁格爾表情嚴肅地說:“對不起,將軍,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討論這個問題。”說完,她轉過身向病房走去。   南丁格爾建立了護士巡視製度,每天夜晚她總要提著燈巡視病房,一夜間巡視的路程有七公裏。每當她手持燈走過長街,身影所到,士兵們以親吻她的身影來表示自己的崇高敬意,並親切地稱她為“提燈女士”。”

    “哇。。。那她真的很偉大。”延安不禁對南丁格爾稱讚起來。

    “嗯,所以姐姐正要向她學習呢!”希藍說。

    突然,延安站了起來,跑到希藍背後,趴下,親了親希藍的影子。

    希藍見他的動作,有些不解,好奇的問“延安,你在做什麽?”

    “我在向你表示崇高的敬意。”延安爬起來後,說。

    “你啊!傻瓜!”希藍寵溺地笑著。

    “姐姐,我在你這裏睡覺好不好?”延安問。

    “恩,好啊。”希藍把腳放平,拍了拍大腿,說“來,躺這裏吧!”

    延安欣喜地跑過去,馬上躺下去。

    不一會,便睡著了。

    希藍笑了笑,摸了摸延安的睡顏,這孩子真是累壞了呢。不過仔細看看,他長得還真帥,以後一定跟倪奕丞一樣,是個迷死人的萬人迷,希望不要跟倪奕丞一樣成為‘公主’。

    想到倪奕丞,希藍嘴角不自己覺地向上揚,這兩天,他真的幫了很大的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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