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園歸來倒是出了一身的汗,於是便叫寶兒去準備熱水,一起洗澡。開始的時候寶兒死活不肯跟我一起洗,雖然事實上也就是一人一個木桶,但她也是不肯,不過最後在我的軟磨硬泡下總算是答應了,而且我也並不喜歡在洗澡的時候也被人伺候著。

    已雲就是在這個時候來找我的,“初主子,我們主子請你過去一趟。”已雲是雲瑤的貼身丫頭。

    那是那天之後第一次見到雲瑤。

    一開始的時候我們也不過是各自寒暄,但是我卻也知道雲瑤跟我並不對盤,絕不會是寒暄而已。果然中途的時候她令已雲去拿雲州的雲錦過來,我即使是剛來這個時代不久卻也知道雲州的雲錦,那可是價可傾城以及稀罕的物什。

    “是白雲錦呢。”雲錦之中又以白雲錦最為名貴。

    “是啊。那是他送的。”雲瑤故意將他字拖得很長。而我卻根本不知道她說的他是誰。

    之後,她便一直在提到那個男人,如何又如何了。那時候她麵上的表情是如水一般的溫軟,我看的出雲瑤很是愛慕他,聽著聽著便開始走神了,大抵是不會有好的結局吧,隻是女子這種生物本身就是為愛而生,哪能不愛來又愛去的呢。

    後來起身告辭始終都沒有明白雲瑤請自己是幹什麽來了,隻是隱約覺得那個男人跟自己或者有一點的關係。突然就意識到我後來穿越而過的三個多月裏麵一定發生過什麽重要的事情。恍惚間好像聽到有個聲音在自己耳邊說,“有那麽一天,你一定會愛上我。”聲音相當的堅定,就如同先知在說預言一般。

    “太過善良的話你會萬劫不複的。”

    雲瑤對我的敵視我也並非不知道,然而真正對我的刁難是在幾日之後。那天我被媽媽叫去為客人唱小曲,唱的是剛跟寶兒學的媚眼兒,上官婉言的嗓子是真的好,所以博得滿堂彩那是經常的事情。那天我唱完迴來便把妝給卸了。最近以來一直便是這樣,我並不喜歡妝容,不接客的日子我也都是在自己房中素麵朝天的,不用接客的日子我都是安分地呆在自己的房中看書也好,跟著寶兒鬧騰著也好,或者聽著寶兒八卦樓裏麵的小道消息也好,總之過得比想象中青樓的日子要好的多。隻是或者性子過於內秀或者親著近遠著疏的關係,對待別人總是過分的客氣,隻有對待寶兒還好一些。所以醒來之後也有段日子對於樓裏的姑娘都不熟,見到也不過是點頭打招唿的交情。

    已雲破門而入的時候寶兒並不在,是去找雲意的丫環瑾安去了,隻有我一個人在。我發懵地看著她,雖然之前就聽寶兒有說過已雲仗著主子之勢在樓裏氣焰比較囂張。

    “把頭上的簪子拔下來。”她怒氣衝衝地向我吼道。頭上的簪子?那是今早寶兒整理房間的時候不知道在哪裏整理出來的,我看著特別地好看於是便插在頭上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雲就已經把我頭上的簪子拔下,很尖的那頭卻對準了自己,我驚唿,那一刻她手上的鮮血瞬間蔓滿了她的手麵,鮮紅的刺目,我還沒有完全得反應出她這麽做的意圖的時候她便已經開始在驚唿,然後把簪子塞迴到我的手中。本來我就是反應並不快的人,這一下的變故我已經完全地懵掉,直到雲瑤破門而入,事情已經如此明顯地擺在她的麵前了。是我欺負了她的丫環。

    我一言不發地看她們主仆兩個,到真的是一出好戲呢。慢慢地一些聽到動靜的人都過來看熱鬧。

    此時已雲的哽咽聲恰到好處地發揮了作用。

    雲瑤什麽都沒有說,眼神很冷,揮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我臉上,頓時臉上火辣辣地腫了起來。

    “雲初,打狗是要看主人的。”說罷,帶著已雲便離開了。門口那些看熱鬧的人也都紛紛散去,我目送著她們兩人離開,自始至終都是一言不發。

    “雲初,太過善良的話,總有一天你會萬劫不複。”那個聲音突然再次從腦海裏響起,迴響不絕。雲瑤對我的敵意我也並非不知道,隻是一直都不願意跟她之間挑起任何的事端,,所以能避則避,不能避則客套,隻是一些事情並非是想躲便能躲過去的。

    門吱呀一聲再次打開了。“寶兒,你迴來了呀。”右半邊臉腫的老高,所以我始終背對著門不曾轉身。

    “是我。轉過身來。”是師妃晏。是好幾天都沒有出現的師妃晏。

    “我不。”心裏麵隱隱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丫頭,你也真是太沒用了,我不過是不在了幾天,你便被人欺負了。”他輕聲說著。

    “沒事。我會自己處理好。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他並沒有接著我的話說下去,“幹嘛不哭。”

    我聽著他這樣說卻委屈地想要落淚,“我沒有做。”

    “我知道。”

    一直被抑製得情緒再也抑製不住,我開始哭了起來。放聲大哭,視線開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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