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川抱著宋青一迴到營地,就對著幾名站在那兒看熱鬧的宮人大吼:“禦醫!快點叫禦醫過來!”

    那些宮人都是認識蕭川的,全都慌忙去找禦醫去了。

    期風盼雨正在焦急的等候宋卿的消息,此時遠遠地看到蕭川抱著昏迷不醒的宋卿從馬上下來,頓時都嚇得不輕,期風連忙對盼雨道:“你先去告訴殿下,就說宋青找迴來了。我去那邊看看。”說完往這邊趕了過來。

    “蕭公子!宋青這是怎麽了?”期風走近了才看到宋卿一手的血,和沒有一點血色的臉,頓時嚇了一跳。

    “別囉嗦!快去找禦醫!”說完將宋卿就這樣抱在懷中大步闖進了最近的一頂帳篷,裏麵本來有幾名貴女正在開開心心的說著狩獵時的趣事,突然帳篷被人掀開,有一名白狼小兵抱著人闖了進來。

    幾名貴女頓時驚叫一聲,有貴女站起來喝罵道:“哪個不長眼的奴才!也不看清這是誰的帳篷就敢闖進來!你的長官是誰!”

    蕭川理也懶得理她們,冷著臉喝道:“全都給我滾出去!”

    那名出聲的貴女頓時大怒,正欲繼續喝罵,卻有一名青衣裙的貴女詫異道:“蕭川?”

    蕭川小心翼翼的將宋卿安置在床上,這才迴頭看來,對著青衣貴女微微一點頭,臉色稍有和緩道:“絮姐姐。勞煩你將這些人都請出去。”

    一名貴女叫起來:“哎呀,那人這麽髒就放在我的床上!我還怎麽......”剩下的話被蕭川射過來的冰冷視線給堵在了嘴巴裏。

    粟絮就柔聲安慰道:“好了,今天晚上去我那兒睡。現在勞煩大家看在我的麵子上都出去吧。”

    貴女們雖然麵有不愉,但是即便是與蕭川不熟,卻也聽說過他首城小霸王的稱號,再加上粟絮在她們之中也是個領頭的人物,也都一一走出去了。

    粟絮走過來看了一眼床上雙眼緊閉的宋卿,然後詫異的問道:“這就是剛才外麵鬧哄哄的在找的那個東宮的宮人吧?怎麽這樣小。”

    “絮姐姐,能麻煩你幫我出去看看禦醫來了嗎?”蕭川伸手把宋卿黏在額前的發絲溫柔的撫開,頭也不抬的對粟絮說道。

    話中的擔憂焦急和他手中的動作都讓粟絮微微一怔,然後輕聲道:“好。”說完又看了床上的宋卿一眼,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沒等幾分鍾蕭川就坐不住了,衝出帳篷問粟絮道:“怎麽太醫還沒來?!”

    粟絮有些莫名,還不等她答話。不遠處期風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一臉焦急的對蕭川道:“蕭公子,今天狩獵有很多貴女公子都受了些傷,禦醫們都抽不出空來。”

    蕭川額頭青筋一跳,冷聲道:“既然如此,我親自去請,我倒要看看他們是斷了手還是斷了腿。期風,最近的哪頂帳篷有禦醫?”

    期風猶豫了一下,還是指向了二十米外的一頂帳篷:“梁大人那裏......”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蕭川大踏步的走了過去。

    直接一掀帳篷就直闖進去,禦醫正在為梁戈腿上的劃傷上藥。

    蕭川對著旁邊的祁仕世子一點頭,然後耐著性子對梁戈道:“梁戈,我看你的傷勢並不嚴重,可否讓陳禦醫先跟我走一趟?”

    梁戈一挑眉,譏諷道:“你是想讓陳禦醫去給宋青治傷吧。一個卑賤的宮人而已,看你這副緊張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位重要人物。”

    蕭川不再看他,轉向陳禦醫道:“還請禦醫跟我走一趟。”

    “也好。正好我這邊也包紮好了。”陳禦醫說完就準備收拾東西。

    梁戈冷笑一聲,拉起了另外一隻腿的褲子,大刺刺的往禦醫麵前一伸:“陳禦醫,我這隻腿也受了點傷,還請禦醫也幫忙給看一看。”

    “這......”陳禦醫為難的看著梁戈掀起的腿上的擦傷:“這塗些傷藥就好了,不必......”

    梁戈打斷了陳禦醫:“這可不一定啊,陳禦醫,有些傷在外麵是看不出什麽來的,說不定裏麵的筋骨傷到了呢?禦醫還是留下來仔細幫我檢查檢查吧。畢竟我父親隻有我一個獨子,若是出了些什麽事情,想必陳禦醫到時候也會有些麻煩......”

    蕭川失去了最後一點耐性,直接將陳禦醫一把攙住提了起來,冷冷的看著梁戈,聲音冷凍成冰:“你要是斷手斷腳,我來負責!還請陳禦醫現在就跟我走一趟!”

    一直沒有說話的祁仕世子突然說話了:“蕭川,你這樣似乎也太霸道了。”

    蕭川此時的耐心已經蕩然無存,冷笑一聲:“世子似乎忘了我的綽號就是首城小霸王。陳禦醫,請跟我走。”說完竟直接拉著陳禦醫往外走去。

    “蕭川,你還是讓陳禦醫把梁戈的傷看好再走好一點。”祁仕世子一個閃身擋在了蕭川麵前。

    蕭川眼裏是升騰起來的怒火,聲音卻是寒冷無比:“讓開。”

    祁仕卻是半點不讓:“凡事要說個先來後到,再說一個身份卑賤的宮人,也不配讓當朝禦醫醫治。梁戈若真有事,我也不認為蕭川你和將軍府可以負的起這個責。”

    “那不知東宮是否可以負的起這個責?”隻聽到一聲清涼悅耳卻隱含尊貴威嚴的聲音響起。

    帳篷的帳簾再次被掀開,看到來人,屋裏的三人都是詫異了一下,梁戈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反應過來全都齊齊行了一禮:“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目光涼涼的掃過瞬間緊張起來的梁戈那條還沒有收起來的“傷腿”,然後看向祁仕世子:“宋青是為了保護越太子而身受重傷,讓兩國免於交惡,其中輕重想必世子應該明白。即便他隻是一個身份卑賤的宮人,本宮想也是配得上讓禦醫診治的。世子以為呢?”

    祁仕世子無言以對。

    太子修長的眼睛再次掃過大氣都不敢出的梁戈,涼涼道:“梁公子既然身體不適,迴首城後還是呆在府中休養一陣為好。”梁戈頓時噤若寒蟬。太子說罷看向蕭川,臉色稍緩:“蕭川,走吧。”

    蕭川冷冷的看了一眼祁仕世子和梁戈,冷哼一聲,然後跟在太子身後走出了帳篷。陳禦醫連忙急急地跟在了蕭川的身後,暗地裏默默地鬆了口氣。

    祁仕世子眼看著太子帶著蕭川禦醫走出帳篷,臉上難掩驚詫,太子向來以寬厚溫和聞名,他也從來沒見過太子如此強勢的一麵,這個宋青到底是什麽人?竟然引得這麽多人為他出頭?

    而此時的梁戈猶自沉浸在太子剛才帶著涼意的眼神中,那不悅的眼神裏蘊含的威嚴竟讓他隱隱有麵對齊皇帝時的感覺!

    “刀口雖深,但是萬幸沒有傷到筋骨,若是刀口要是再往下一分,這隻手就算是廢了。傷口太深,失血過多,這陣子最好不要勞累費神,好好休養一陣再說。”陳禦醫好不容易才把血止住,將傷口上了藥之後仔仔細細的包紮好,才用袖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站了起來,又對著圍滿了床邊的幾位說道:“現在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休息,殿下和幾位公子還是先出去吧?”

    紀許拽了一把還依依不舍不肯挪步的蕭川,沒好氣的說:“沒聽到禦醫的話啊,出去吧。”

    幾人剛一出來,就看到遠處遊子晏騎著快馬奔赴而來,在不遠處停下馬跳下來就直奔這裏而來,急急問道:“找到宋青了?他怎麽樣?”此時秋意正濃,他卻一頭是汗,顯然剛才也是一聽到宋青下落不明的消息就去尋人了,這會兒聽說

    宋青找到了,又匆匆趕了迴來。

    “陳禦醫已經看過了,死不了。”紀許見他們一個一個的全都是這幅樣子就沒由來的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宋青真是,走到哪兒招惹到哪兒!

    “紀許!”蕭川不悅的看向他。

    紀許撇了撇嘴閉上了嘴巴,心裏卻是翻了個白眼:重色輕友。

    “我進去看看他。”遊子晏說著就往帳篷裏走。

    “慢著。”蕭川一伸手就擋住了他:“陳禦醫說了,他現在需要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擾。”

    遊子晏像是這時才看到蕭川,詫異的一揚眉:“蕭川?”目光微微下移看到他身上的軟甲,就更加詫異了:“你是這次負責圍獵的白狼軍?”

    “嗯哼。”蕭川也一揚眉,哼了聲。

    “不錯啊。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安排的差事,看來在軍中混得不錯嘛。”遊子晏說道。

    “多謝誇獎。”蕭川一點也不謙虛。突然,他臉上的表情一冷,冷冷的注視著遊子晏的身後。

    遊子晏一迴頭,就看到越太子身後跟著二十多個護衛往這邊疾行而來,一邊走一邊問道:“聽說已經找到宋青了,他還活著吧?”

    蕭川本來就冷的臉色此時都快結起冰來了,說道:“托越太子殿下的福,宋青還隻是受了點輕傷,所幸還活著。”輕傷兩個字咬得格外的重。

    越太子卻像是一點都沒有看出蕭川的敵意一樣,而是一臉慶幸的拍了拍胸口說道:“幸好幸好。”又說:“那我進去看看他。”

    這迴輪到遊子晏把他攔了下來:“抱歉,越太子殿下,禦醫說宋青現在需要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擾。”直接複製了蕭川的台詞。

    一直沒有說話的太子說道:“越太子,不如去我的營帳與我對弈一盤罷。”說罷對期風盼雨道:“你們在此守候,不要讓任何人打擾。”

    然後對蕭川道:“你身為白狼軍,擅自離隊,還不迴去請罪?想被除名嗎?”

    蕭川仍不放心:“可是宋青......”

    太子道:“他醒了之後我自會派人通知你,去吧。”

    “你放心吧,這裏還有我呢。”遊子晏一咧嘴道。

    紀許在心裏腹誹,隻怕就是因為有你在,蕭川才不放心。

    這個念頭剛一起,蕭川就拍上了他的肩:“紀許。宋青我就交給你了,若是有什麽情況,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知道

    嗎?”說完還給了他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又對著不遠處正往這邊張望的粟絮微一點頭,最後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帳篷,這才轉身朝著白狼軍營帳的方向走了。

    紀許真想朝著蕭川的背影大喊,請問關我什麽事啊喂!不要什麽都托付給我啊!好歹也問我一句願不願意啊!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星期天呀,要去外麵給哥哥買褲子和秋天的衣服。還要準備菜,不知道明天是否有更新。如果沒有的話星期一補上。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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