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鏡子裏的他,鏡子裏的他也看著我,是那種精準、犀利、令人害羞的直白目光。


    我不由繃緊了身體,心跳在過速。


    經營s這樣規模的企業是壓力非常大的工作,因為需要我親自裁定的case金額最少也是百萬美金起,這令我每時每刻的精神都處於極度的緊張狀態。


    所以我特別想做點什麽讓自己痛快的事,而據我所知,能夠令我快速放鬆的東西除了毒品和賭博,就隻有xing。


    但這幾年除了孟簡聰,我身邊連一個像樣的男人也沒有。


    坦白說,孟簡聰那副樣子,我也不怎麽提得起勁。倒不是因為他殘疾,而是因為他看起來太禁.欲了。


    但是繁音不一樣。


    此時此刻,我看著鏡子裏熟悉的麵孔,感覺嘴唇有些幹,我望著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舌尖,tian了tian自己的嘴唇。


    我眼看著他的瞳孔一收,沒有經過任何掙紮便傾身過來,端起了我的下巴。


    我的眼睛對上他的,心裏開始覺得失望:雖然有著濃烈的興.趣,但他就像在看一個令他感興.趣的陌生女人。


    我側臉想要扭過頭,但他的嘴唇已經貼了上來。


    他企圖把舌.尖強.勢地擠入了我口中,在發覺我咬緊牙關時無師自通地捏住了我的顎骨。我吃痛張口,他一邊扯.開了我的yu袍。


    他的手掌幹.燥.灼.熱,就和以前一樣。


    我忍不住用手臂環住了他的脖子。


    他卻握住了我的手臂將它拉.了.下來,然後猛地一推我的肩膀,待我反應過來,已經被他.壓.趴.在了梳妝台上。


    我的眼前就是鏡子,我一邊不受控製地晃.動,一邊望著裏麵香.yan的場景,從身到心,都是從未有過的放鬆。


    化妝間沒有chuang,但有yu室。


    我倆一起躺在yu缸裏,困意突然間無比強烈,我抬腕看表,說:“六點鍾叫我。”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現在已經四十五了。”


    我想說十五分鍾足夠了,卻已經失去了知覺。


    仿佛剛剛才閉上眼,就聽到了聲音。有人在叫我,我不想動。有一雙手在我的.身.體上遊.走,我還是不想動。窒息的感覺傳來,我睜開眼睛,但他已經.擠.了.進.來。


    我不由哼了一聲,感到渾身的毛孔都被打開了,不禁又眯起了眼睛。


    等我徹底清醒過來再看表時,發覺已經是四點。


    我發了一會兒呆,總覺得下午有非常重要的行程,但腦子就像一團漿糊,怎麽都想不起。


    就在這時,我感覺有人在拉我的頭發,扭頭看到繁音時,才想起剛剛的事來。


    見我盯著他看,他靠在yu缸邊緣,懶洋洋地眯著眼睛,手臂仍搭在我的肩膀上,手指間纏著我的頭發,說:“六點叫過你,但你說什麽都不肯醒,我隻好試試看親.你,結果你就把我搞走火了。”


    算了,我打了個哈欠,從yu缸裏爬出去,拿了件yu衣裹到身上。開門時發覺化妝間一片狼藉,桌上的瓶瓶罐罐被打翻,地毯上都有了水漬。


    直到這一刻,我才徹底清醒過來:孟家尚在準備婚禮,我和孟簡聰還沒有分手。我爸爸同意做手術也是由於怕我又跟繁音糾纏。


    不過幸好,這裏是我家。


    我正想著,繁音也出來了。我家裏沒有他能穿的衣服,因此他隻把下.半.身裹了條yu巾。


    他神態自在地走向房間中央,自地毯上撿起他自己的褲子,穿上之後,從口袋中摸出了香煙。


    我見他正要出門,忙說:“就在這裏抽吧。”


    他一愣,說:“這裏可沒露台。”


    “出去被念念看見又要節外生枝。”我說。


    他依言到沙發上去坐下,疊起了腿,點了一支煙。


    我拿起電話打給我的助理阿文,問他之前的行程,他說:“六點鍾的會議已經取消了,五點五十時,繁先生打來通知的。”


    “哦。”


    助理還說:“晚些的也全都取消了,繁先生說您今天累了。”


    我說:“你還真聽他的。”


    “那個號碼是您yu室的。”他小聲說。


    我啞口無言。


    晚上的事都推了,也好,正好我現在渾身疼痛。


    掛了電話,我看到繁音滿是興味的目光,不禁問:“你這是什麽表情?”


    “你怕小公主給你未婚夫打電話?”他靠在沙發上,眯著眼睛似笑非笑地望著我,手邊擺著我最喜歡的茶杯,用以充當煙灰缸。


    我也坐下,倒了杯水給自己,說:“我們的婚約還沒取消。”


    他挑起眉梢:“還要結?”


    我看了他一眼,笑著問:“你什麽意思?”


    他倒是大方,一攤手道:“我怎麽辦?”


    “你隻是臨時拿來用一用,我可以給錢。”我見他瞪眼睛,心裏有了一陣報複的快感:“如果你在意尊嚴,也可以給我錢。”


    他的臉色幾乎是黑的:“你還真是不挑。”


    我欣賞著他的不悅,迴想起當年他指派阿昌給錢我錢的情景。從前每每想起這件事,我都覺得備受侮.辱,此刻再迴憶,竟覺得也還算有趣。


    畢竟那時我還那麽年輕,也曾“活潑可愛,天真善良”。


    稍久,他臉色稍緩,掐了煙,站起了身。


    我見他朝我走來,忍不住往沙發背上靠了靠。


    他傾身過來,抬起了我的下巴。我一躲,他就捏住了我的下顎。


    我畢竟被他打了許多次,現在就算知道他不會對我動粗,心中也不免本能地惴惴,不由張大了眼睛。


    他笑了:“你真漂亮。”


    我說:“我又老又醜。”


    “穿西裝的時候的確是那樣,像個母夜叉。”他的手指摩挲著我的下顎,似乎看不仔細似的,仔細端詳著,且往上抬了抬:“你在緊張什麽?怕我笑話你?”


    “想太多了。”我側過臉,打開他的手。


    “緊張又不丟臉。”他一邊說,手掌一邊滑.進了我的衣.擺,柔聲說:“手感真好。”


    我將它抽了出來,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我是砂紙。”


    他笑起來:“好記仇。”


    我說:“我又兇又壞。”


    他伸手在我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在我皺起眉頭的同時按住了我的臉頰,端起了我的下巴,這姿態像是要吻我。


    我不禁閉上了雙眼,然而等了許久,都沒有動靜。


    我感覺不妙,睜開雙眼,見他近在咫尺。顯然是我的樣子太蠢了,他眼裏是惡作劇得逞後的得意,抿著嘴巴,顯然是在強忍著笑。


    我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不禁一陣惱火,伸出手一把將他推得坐到了茶幾上。


    他哈哈大笑起來。


    我站起身,尷尬地連聲音都忍不住顫抖:“誰準你這麽耍我?”


    他笑聲一停,我轉身朝衣帽間走去,還沒來得及關門,他便跟了過來,擠進來問:“又生氣了?”


    我說:“出去。”


    他捏住了我的肩膀,試圖把我轉到朝他那邊,我更煩躁了,伸手去扯他的手,手腕反而被他抓住。他又開始笑,說:“剛剛隻是覺得你可愛,想逗逗你。別生氣,我道歉。”


    我說:“我讓你出去。”


    他問:“氣哭了?”


    我說:“滾!”


    “喂,資本家小姐。”他聳聳肩:“剛剛要我出力的時候就叫我親愛的,現在就連逗一逗就要我滾。”


    我沒心情跟他開玩笑。


    “還氣哭了,”他又伸手環住了我的肩膀,見我沒反抗,便湊過來,用自己的額頭抵著我的額頭,問:“我現在親還來不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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