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星星需要取他的精子?”韓夫人冷聲命令:“現在把東西拿迴來,或者立即毀掉,我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我說:“已經走了。”


    “那就就地毀掉。”她冷冷地說:“靈雨,你不能這麽不懂事。”


    我當然知道她為什麽生氣,她不願意再來一個跟繁音搶財產。但其實,我內心裏還真的比較期待繁音下台換個老大,這樣他也沒力氣算計我了,病情也不會繼續惡化了,我可以保護他,控製他,他不會再胡搞了,就算有人還想引誘,也沒有機會了。這樣一來,我們的婚姻還能繼續,他可以做孩子的好父親。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覺得這是個一石三鳥的計劃,我可沒說我會讓這孩子生下來。


    我不想解釋,反正事兒我已經辦成了,隻說:“韓夫人,這件事不會太出格的。”


    “你知不知道繁盛有多想要孫子?”她問:“你知不知道他現在為了要孫子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我知道。”我說:“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她驚詫地反問。


    “對,那又如何?”我說:“韓夫人,那些錢真的有那麽重要麽?比音音的人生幸福都要重要麽?”


    “有。”她利落地迴答:“沒有這些錢,他連命都沒有。”


    “他有我。”


    “別說笑了。”韓夫人說:“如果音音真的是個完全沒有行動能力的殘廢,我鐵定寄希望於你。但現在他還能動,那就動吧,靈雨,遠的不說,隻說你自己,有人縱容你寄生了麽?”


    我說:“但我不會改變主意。”


    她重重地喘了一口氣,說:“那就這樣吧。”


    我並不想把她得罪死了,說:“韓夫人,我保證不會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您放心吧。”


    “事情已經快要不可收拾了。”她陰沉著語調說:“靈雨,你太讓我失望了。”


    不等我再說什麽,她已經掛了電話。


    我不想對她解釋太多,一則她現在在氣頭上,恐怕不會聽我說。二則我不解釋,她就得找人出氣,不找我,就得去找繁老頭。我挺樂意他倆打架的。


    星星隻能跟他們到第三方國家,我派人去接她,預測明天可以來。一旦她到我身邊了,就徹底是我的人了。我是真的想把星星留在我身邊,因此才指揮她做這件事,這事做了,她就等於背叛了繁音和繁老頭,也就再也沒有迴頭路了,這樣,我再觀察一陣子,就可以著手培養她了。


    這事敲定後,我的心放下了一大塊,接下來隻等李暖暖那邊的消息。我目前計劃讓蒲萄懷孕,等兩個月,根據孩子的性別來判斷下一步的計劃。因為小甜甜和繁老頭十有八九是一夥的,倆人一起算計我。要離間他們,從繁老頭那邊入手不如從小甜甜這邊來得容易,畢竟小甜甜情緒化。


    聽蒲萄的描述,小甜甜對她的感情是很深的,當年他也曾這樣愛我。他恨我,也是從我“背叛”他開始。明白我隻是被逼,且對象又是和他同一具身體的“弟弟”都如此恨我,對象直接換成他愛的父親,那就更惡心了。


    至於他們的孩子,我傾向於留下,原因很簡單,當年小甜甜想殺念念,後來也想殺茵茵。我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倒要看看,蒲萄生了他爹的孩子,他殺是不殺?


    如果他殺,那對繁老頭來說,可是喪子之痛,仇人還是他兒子,就算他不那麽難過,也該明白和小甜甜這種無底線的瘋子合作是條不歸路。如果他不殺,那沒有關係,我替他殺就是。


    我也知道孩子無辜,然而我的孩子也很無辜。怪隻怪他的父母技不如人,就如我也承認當初那個技不如人的自己。


    很快,我的人迴複說接到了星星,李暖暖也聯絡,說東西拿到了,至此,徹底安全。


    我料定韓夫人絕不會善罷甘休,她肯定要給我點顏色看看,就算不能改變這件事,也要給我施壓,讓我變乖,從而讓事情的結果在她的可控範圍內。她肯定會從公司這方麵動手,出於大的利益點考慮,她不會搞得太過分,但她要出這口氣,因此,最近我們會有經濟方麵的危機。而且,會有輿論方麵的壓力,因為韓夫人是我的婆婆,她一旦和我出現解約等事故,會令投資放感覺到我和婆家之間已經出現問題。最近繁音丟了,輿論還在可控範圍內,韓夫人一翻臉,我怕是不好壓得住。


    這部分的確是我疏忽了,但尚且能夠補救,我想起韓夫人不久前要我去看她女兒,現在去做正好,便立刻派人去了。


    我派人這行為,其實是在向韓夫人表達,我知道她女兒在哪,而且我的優勢是我離得很近。我當然不會動她,但韓夫人不久前才說過,她覺得我在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她覺得我現在發泄出來了。因此她相信我是喪心病狂的,我失去理性了,她會因此而害怕。就算沒有前麵這些原因,單單作為一個母親,她也會不安的。


    到這裏,這件事就算是成功了。而這一切全都部署完之後,時間又挺晚了,明天星星一迴來,我就帶她動身去加拿大,繁音的事就真的得給他訂棺材了,因此我心裏也是不安的。萬一他死了,就全泡湯了。


    這種焦慮令我這一夜也一直無眠,原本應該做點正經事,也全無心思。幸好現在公司裏情況穩定,而我經過這兩天的鍛煉能力居然突飛猛進,看來還是不要過分依賴任何人。


    半夜時,警局的關係把案件進展告訴我,也是說發現屍體的地方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屍體是被移動過去的。他們還找到了搬運屍體的汽車,是一輛黑車。順著這條線往下查,發現賣出這台黑車的人自殺了,屍檢結果是真的自殺,時間是警察來到這裏前不久。他的郵箱裏發現了威脅郵件,但郵箱地址被動了手腳,難以定位。


    看來的確如蒲藍所說,警察那邊斷線了,但我聯絡了費懷信。我斷定費家肯定已經知道繁老頭家裏有事,不過肯定僅限於星星跑了,而不是我陰了繁老頭。


    我先跟費懷信說事情,把第一現場和賣車的地點告訴他,他立刻說:“這很有用,我這就安排人查,不過條子恐怕會跟上來。”


    我問:“那需要我做什麽嗎?”


    “暫時還不需要,我先查著,有需要時我會聯絡你,需要你利用自己本地的關係給警局高層施壓,讓他們暫時中斷這個案子,免得牽連出其他的。”費懷信說:“當然,我最終也會給他們一個交代,讓他們順利結案。”


    我忙說:“那好,我等你的消息。”


    “嗯。”他說到這裏,沉默了一下,問:“教父聯絡了我爸爸。”


    我一聽他的意思,就知道繁老頭鐵定告得厲害,而費懷信明顯是還想聽我的解釋,否則根本不會給我說話的機會。他的態度很可能代表了費先生的態度,我忙說:“我也是迫不得已,他要求星星嫁給小時候強暴她的人。”


    費懷信明顯就吃了一驚,問:“怎麽這樣說?”


    繁老頭鐵定跟他們說林準易青年才俊,看起來也的確是這樣,我說:“林準易很喜歡星星,但星星十四歲時,他就強暴她。也是因為這樣,我們星星很怕他。之前他還強迫她懷孕,現在星星的精神已經有點問題了,我怕她有事,先帶她在我身邊治療。”


    費懷信說:“我知道了。”


    我說:“我也不是一定要求他們分手,隻是現在星星還小,心裏還怕他,讓孩子緩一緩,心情好些,年齡再大些,在考慮這些事。”


    費懷信說:“教父說她不能再懷孕,擔心她將來嫁不掉。”


    “就算嫁不掉,也好過被逼瘋。”我說:“我相信你可以理解的,這件事韓夫人也支持。”


    “嗯。”他又沉默了一下,這次更久。


    我可猜不到他還想說什麽了。


    等了好久,他說:“教母聯絡了我。”


    我沒說話。


    “她要我保護她女兒,我想不通這是為什麽,如果不是因為有大事發生,她不會給我這種機會。”費懷信自然不是白對我說這種話,明顯在敲打我:“妞妞對家裏的事一無所知,我希望不要把她卷進來。”


    顯然,韓夫人請動了比我更近、勢力也更大的費懷信。


    我應了聲,這通電話便掛了。


    我琢磨了一會兒,有點頭痛,心裏反複揣摩著費懷信的話。他話裏有個非常明顯的意思,就是他對韓夫人的女兒仍有意思,否則怎麽說是“給他機會”呢?我要阻止費懷信插手不是沒有辦法,最簡單的就是從韓先生那邊下手,我估計,以他的脾氣和身體狀況,極容易被氣死,那韓夫人肯定要不惜一切代價跟我同歸於盡,這是我所不願看到的。所以,這事又重新給了我壓力。


    這件事令我的心情如同坐上了過山車,剛剛放鬆又抽緊,就在這時,電話又響了,是一串隱藏號碼。我接起來,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靈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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