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她是必須要做,而且,是一定要做的,她等了這麽久,絕對,不會就這個樣子輕易的放棄。


    ……


    陸亭玨醒來的時候,自己正在一間陌生的房間,他撐著難受的太陽穴,剛想要起身的時候,門打開了,陸亭玨看到了席涼茉端著一碗醒酒湯走過來。


    陸亭玨起身,抱住了席涼茉的身體,啞著嗓子道:「席涼茉,我……做了一個夢。」


    席涼茉安靜的趴在陸亭玨的懷裏,一動不動,任由陸亭玨的氣息,席捲自己整個身體。


    陸亭玨艱難的吐出一口氣之後,緩緩道:「我夢到……夢到你離開我了,席涼茉,你答應過,會嫁給我的,你不會騙我的,對嗎?」


    席涼茉看著男人那雙認真的眼眸,不知道為何,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刺穿一樣,這種感覺,過於強烈,強烈到要將席涼茉整個人吞噬掉。


    她一句話都沒有說話,隻是深深的看著陸亭玨,隨後開口道:「先將這碗醒酒湯喝掉吧,喝了之後,你的身體才會舒服一點。」


    「好。」陸亭玨幽幽的看著席涼茉,輕輕的點頭。


    他喝完了醒酒湯之後,抱著席涼茉,將下巴抵在席涼茉的肩膀上,看了看四周陌生的景象,幽幽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不是在我們家?」


    家這個詞,刺激了席涼茉的神經,她抿了抿唇,眼眸透著淡淡的暗沉和冷淡說道:「這裏不是在帝國,這裏是在京城。」


    陸亭玨聽了之後,俊臉泛著一股淡淡的疑惑,他深深的看著席涼茉,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從帝國變成了在京城。


    「陸亭玨,對不起。」


    席涼茉沒有解答陸亭玨心中的疑惑,她輕輕的推開了陸亭玨的身體,聲音嘶啞的朝著陸亭玨緩緩道。


    陸亭玨的臉色泛著一股淡淡的沉凝,他用力的掐住手心,繃著臉,盯著席涼茉的臉,異常認真和固執的看著席涼茉。


    「為什麽……」


    為什麽要這個樣子對他?席涼茉……究竟是為什麽?


    席涼茉沒有迴答,而這個時候,門再次被打開,一身黑衣的宮殷從外麵走進來。


    他輕佻眉梢,上下打量了一下陸亭玨,緩緩道:「涼末,可以開始了。」


    「你是什麽人?:」陸亭玨看到宮殷那張陰柔邪肆的臉,眼底泛著淡淡的暗沉,他一把抓住席涼茉的手,對著宮殷警惕道。


    他將宮殷當成自己的情敵一樣,惡狠狠的瞪著宮殷,宮殷似乎被陸亭玨用這種目光看著自己,覺得有些好笑,他彎唇抬手,摸著下巴道:「陸總可不要誤會,我和席涼茉,隻是朋友關係。」


    「席涼茉,我們迴家,不要在這裏。」


    陸亭玨看了一眼宮殷,繃著身體,抓著席涼茉的手,便要帶著席涼茉離開這裏。


    這裏讓陸亭玨的心中泛著一股格外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快要將陸亭玨給逼瘋了,陸亭玨不喜歡這個地方,他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席涼茉垂下眼眸,怔忪的看著男人抓住自己的手,一動不動,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直到陸亭玨固執認真的盯著她看的時候,席涼茉才緩緩道:「陸亭玨,我要你的心。」


    陸亭玨睜大眼睛,看著席涼茉,似乎完全聽不懂席涼茉說這個話,是什麽意思一樣。


    他的手,用力的掐住手掌心,嘴唇泛著一股淡淡的蒼白色,固執而沉凝的看著席涼茉,盯著席涼茉,看了許久許久。


    「你的心,是簡桐的,隻要將你的心,還給簡桐,簡桐就會活過來,對不起。」席涼茉那雙黝黑的杏眸,一瞬不瞬的看著陸亭玨,女人的臉上,充滿著悲傷和無奈,這個樣子的席涼茉,讓陸亭玨的心中一陣疼痛。


    「那……我呢?」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陸亭玨像是才找迴自己的聲音,他的表情,帶著輕微的顫抖,雙手用力的扣住席涼茉的肩膀,瘋狂而偏執的用力搖晃著席涼茉的肩膀。


    「告訴我……那麽……我呢?我在你的心裏,是什麽?」陸亭玨覺得自己心髒的位置,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席涼茉說,要將他的心,給簡桐,可是,他的心,早就在席涼茉的身上。


    席涼茉,對於你來說,我又是什麽?我什麽都不是嗎?


    「我可以幫你生下這個孩子,孩子生下來之後,我會交給陸家那邊的人養,就當作是我欠了你的。」席涼茉的臉上,帶著淺淺而淡薄的氣息,這個樣子的席涼茉很冷。


    這不是他以前喜歡的那個席涼茉,他喜歡的席涼茉,很開朗,很漂亮,不會露出這種寡淡冷酷的表情,他的席涼茉,哪裏去了?


    「席涼茉……迴答我一個問題,你喜歡過我嗎?」陸亭玨細長而尖銳的手指,鑲嵌在了席涼茉的肩胛的位置,男人的眼睛,透著一股濃鬱的殷紅,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看著席涼茉。


    席涼茉抬起眼眸,看著陸亭玨,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看著席涼茉露出這種表情,陸亭玨嘲諷的掀起唇瓣,身體趔趄的搖晃了一下,冷冰冰道:「我知道了,席涼茉……原來,在你的心裏,我陸亭玨,什麽都不是……什麽……都不是。」


    陸亭玨捂住自己的眼睛,放聲大笑了起來。


    看著笑得那麽誇張和悲傷的陸亭玨,席涼茉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她似乎想要說什麽,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終,隻能任由陸亭玨笑,宮殷看著陸亭玨痛苦的樣子,又看了看席涼茉臉上泛著的掙紮和悲傷,他的眼眸,暗淡了些許之後,看著席涼茉緩緩道:「涼末,他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宮殷的話,引起了席涼茉的注意,她看過去,果然看到剛才一直在笑的陸亭玨,突然捧著自己的心髒,神色痛苦的嗚咽了起來。


    「陸亭玨,你怎麽了?」


    席涼茉看到陸亭玨臉色發青,表情痛苦,嘴唇還透著一股淡淡的紫色,這個樣子的陸亭玨,嚇壞了席涼茉,她知道,陸亭玨這是病發了。


    可是,究竟是為什麽?陸亭玨已經換了心髒,為什麽還是經常會這麽痛苦?


    「席涼茉……你還是……會擔心我的對不對?」


    陸亭玨艱難的抓住席涼茉的手,唿吸一陣急促和痛苦道。


    席涼茉的手指,一陣顫動,她隻是扶著陸亭玨,臉色透著一股脆弱的蒼白色。


    宮殷看著席涼茉這幅表情,立刻讓人進來,將陸亭玨扶到床上。


    而陸亭玨的手,始終都固執的抓著席涼茉不肯放手。


    醫生過來給陸亭玨檢查了一下之後,表情格外怪異的看著氣喘籲籲而表情痛苦的陸亭玨。


    「怎麽樣?他的情況?」


    宮殷見醫生臉上的表情很奇怪,繃著臉,沉下眼眸問道。


    醫生看了宮殷一眼,結結巴巴道:「老闆……這個……這個男人的心……沒用啊。」


    「什麽意思?」


    心沒用?是什麽意思?簡桐的心,怎麽可能會沒用?簡桐的心狠健康,按道理來說,陸亭玨的身體也應該很健康才對,可是,現在陸亭玨的身體,卻總是復發?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


    難不成,簡桐的心,出了毛病嗎?但是……不可能的啊?究竟是怎麽迴事?


    「我剛才觀察了一下這位先生的情況,我懷疑這位先生……根本就……」


    「亭玨根本就沒有換心。」


    醫生的話,被一道脆弱而沉凝的聲音打斷了。


    這個聲音,刺激了席涼茉的心髒,席涼茉睜開眼睛,便看到了闖進來的東方玉。


    東方玉帶著自己的人,將守在別墅外麵的保鏢一腳踢飛之後,來到了席涼茉的麵前。


    宮殷眯了眯眼睛,看著東方玉那張和簡桐相似的臉,揮手讓自己的手下下去。,


    「你……為什麽……會來這裏?」


    看到東方玉過來,席涼茉的唿吸,不由得一陣顫抖。


    她掐住手心,艱難的喘息道。


    「跟著你過來的,涼末,不要做傻事。」


    東方玉掃了一眼已經陷入昏迷的陸亭玨一眼,對著席涼茉說道。


    席涼茉的唇色越發蒼白,她看著東方玉,固執而才堅定道:「我沒有做傻事,我隻是將屬於桐桐的東西,還給桐桐罷了,難不成,我這個樣子,也有錯。」


    「錯,大錯特錯。」東方玉深深的看著席涼茉,艱澀的搖頭道。


    席涼茉的目光一顫,手,更是用力的握緊成拳。


    「你沒有將我的話聽完,就將亭玨給帶走了,我知道你很愛簡桐,你來到帝國,來到亭玨的身邊,也隻是因為這顆心髒罷了,涼末,你不知道,亭玨當年,根本就沒有移植心髒。」


    席涼茉的身體一陣搖晃,她像是有些支撐不住的樣子,抱著肚子的手,透著死灰的慘白。


    她睜大眼睛,看著東方玉,似乎沒有想到,東方玉會說出這種話。


    「是真的,亭玨當年根本就沒有辦法做換心的手術,原本是準備換的,但是簡桐的心髒非常排斥亭玨,最終,我們沒有換心成功。」


    「所以……陸亭玨的體內,根本就沒有桐桐的心髒,對嗎?」


    席涼茉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將自己的聲音找迴來,她艱澀難當的看著東方玉,聲音嘶啞而痛苦的朝著東方玉笑道。


    東方玉深深的看著席涼茉,重重的點頭道:「是……亭玨的身體裏,沒有陸亭玨的心髒,這是真的。」


    「沒有……陸亭玨的身體裏,沒有簡桐的心髒,那簡桐的心髒哪裏去?你告訴我,桐桐的心髒去哪裏了。」席涼茉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真相,她痛苦不堪的抓住東方玉的手,用力的搖晃著東方玉,對著東方玉尖銳的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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