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心口的位置,跪在地上,後背開始冒著冷汗,因為疼,我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在劇烈的顫抖。


    泠泠似乎被我這個樣子嚇到了,忍不住叫著我的名字。


    「沒事,媽媽沒事。」我搖頭,隱忍著胸口的疼痛道。、


    「媽媽。」泠泠伸出手,就要扶著我起來的時候,我的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朝著地上撲過去。


    泠泠大叫了一聲,胖乎乎的小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臂。


    「泠泠……」我咬住嘴唇,叫著泠泠。


    「慕清泠。」


    就在我痛苦不堪的時候,顧夜爵出現了。


    他滿臉慌張的看著我,一把將我從地上抱起來。


    「沒事的,金森馬上就會過來了,你很快就沒事的。」


    顧夜爵有些緊張的摸著我的臉,對著我說道。


    我疼的整個身體都在抽搐,隻能無力的抓住顧夜爵的衣服,痛苦的喘息道:「顧夜爵……疼……救我……」


    窒息的感覺,仿佛要將我整個人都吞噬掉一般,我隻能尋求顧夜爵的幫助。


    「張嘴,將這個吃掉。」顧夜爵將我放在床上之後,給我吃之前我吃嘞的那種褐色的藥丸,我咬住那個藥丸,痛苦的喘息著,卻還是沒有辦法緩解那股疼痛。


    「還疼?」顧夜爵幫我揉著心髒的位置,俊美深刻的臉上滿是焦灼道。


    「好疼……」


    我抓住身下的床單,發出一聲尖叫。


    我忍不住用左手抓住我的右手,尖銳的手指甲,從我的手臂劃開,火辣辣的抓痕,可以讓我的疼痛緩解下來,我不由得再度用力。


    「慕清泠。」


    顧夜爵看到我這個樣子,綠眸帶著些許的慌張,他用雙手緊緊的抓住我的雙手,不讓我亂來。


    我怒視著顧夜爵,張開嘴巴,用力的咬住顧夜爵的手臂。


    「唔。」顧夜爵發出一聲悶哼,卻沒有鬆開我。


    他將我整個人都圈在懷裏,輕聲道:「沒事的,慕清泠,我在這裏陪著你。」


    「媽媽……嗚嗚嗚……」


    泠泠哭泣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想要告訴泠泠我沒事,可是,我臉說話都沒有力氣。


    「將小少爺待下去。」顧夜爵將我的亂發別到腦後,對著身後的傭人命令道。


    「泠泠……」我鬆開顧夜爵的手臂,艱難的叫著泠泠的名字。


    泠泠被剛才那個傭人帶走了,我伸出手,想要抓住泠泠卻沒有任何辦法。


    「你也不想要泠泠看到你這幅樣子對不對?我會讓傭人好好照顧他的。」顧夜爵異常溫柔的摸著我的頭髮道,我疼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耳朵也發出嗡嗡的聲音。


    「爵爺,她的疼痛開始劇烈了。」


    「那要怎麽辦?你不是說,那些藥可以控製的嗎?」


    「是可以控製,可是,損壞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我們實在是……」


    「該死的,你現在是告訴我,你們沒有辦法嗎?那我養你們做什麽?」


    「爵爺息怒……」


    「砰……」


    「馬上派人聯繫賀蘭琴,問她有沒有藥了。」


    {」慕清泠,馬上就沒事了,慕清泠……」


    席慕深……你在哪裏?席慕深……


    我感覺自己被黑暗吞噬掉了,眼前的人影,漸漸的變得模糊,最終消失不見。


    ……


    「終於醒了嗎?」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顧夜爵顫抖的手指,輕輕的摸著我的臉,原本俊美的臉,在此刻,竟然異常憔悴。


    我咳嗽了一聲,一股鐵鏽和猩甜的味道,從我的喉嚨湧動。


    「嘔。」


    「慕清泠。」我看到了灑落在被子上麵的鮮血之後,整個人都僵住了。


    顧夜爵抱著我,驚慌失措的叫著我的名字。


    我抬起頭,想要問顧夜爵,我究竟是怎麽了?可是,眼前一片漆黑,我什麽都看不清楚,隻能無力的靠在顧夜爵的身上。


    「為什麽會吐血,你告訴我,為什麽會吐血。」


    「病情加重了,心髒受損擴大,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賀蘭琴在哪裏?將賀蘭琴抓過來。」


    「是。」


    好吵……真的好吵……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眼,就看到了麵容憔悴不堪的顧夜爵。


    顧夜爵看到我之後,緊張的握住我的手:「慕清泠,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這裏是……醫院嗎?」


    「不是,這裏還在別墅,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心髒疼不疼?」


    「顧夜爵……告訴我……我怎麽了??」


    我看著一臉緊張的顧夜爵,艱難道。


    我一定是出什麽事情了,要不然,怎麽會心髒這麽疼?還有為什麽我好端端都會吐血?


    「沒事……很快就好了,別怕。」


    顧夜爵撇開頭,沒有正麵的解釋,隻是伸出手,輕輕的摸著我的臉說道。


    「告訴我真相。」我固執的看著顧夜爵,不讓顧夜爵有機會閃躲我的目光。


    顧夜爵大概也是沒有想到我會用這麽固執的眼神看著他。


    良久之後,他才垂下眼簾,對著我說道:「慕清泠,你的心髒……壞了。」


    什麽意思?我的心髒壞了是什麽意思?


    「賀蘭琴,將你的藥換掉了,你心疼吃的那些藥,加速了你心髒的老壞,現在你的情況漸漸的變得嚴重,醫生說,你的心髒負荷不起,很快就要衰竭了。」


    衰竭……


    我就會死對不對?


    心髒老壞,就像是油盡燈枯一樣,這就是為什麽,我總是覺得心痛加劇的原因嗎?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我抓住身上的被子,平靜的看著顧夜爵問道。


    「那天,賀蘭琴對我說和我做一個交易的時候,她告訴我的,現在隻有她給的藥,我才可以穩定你的病情,要不然,按照這種速度,你馬上就會……」


    顧夜爵捏緊拳頭,青筋爬滿了整個額頭,我知道,顧夜爵在生氣。


    如果不是賀蘭琴拿著我威脅顧夜爵的話,顧夜爵不會受到威脅的。


    「所以,你將我帶來這裏,是賀蘭琴的意思,對嗎?」


    「我想要你陪著我,最起碼,在這些日子,陪著我。」


    顧夜爵看著我,目光固執道。


    「顧夜爵,送我迴去吧。」


    我鬆開被子,淡淡的說道。


    我想要在最後的時間,陪著席慕深……


    「慕清泠,我不好嗎?」


    顧夜爵似乎被我的話刺激到了,他的眼睛迅速的被那些紅色的血絲包裹住,他啞著嗓子,帶著質問的對著我咆哮道。


    「不……你很好,真的。」我搖搖頭,伸出手,無力的抓住了顧夜爵的手。


    「可是,我不夠好啊。」我輕聲道。


    「顧夜爵,你應該找一個更好的女人,我配不上你,這一輩子,我的心已經給了席慕深,再也收不迴來了。」


    「不愛也沒有關係,最起碼,在這些日子,我可以告訴自己,你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顧夜爵將我抱在懷裏,溫柔的幫我擦掉唇邊的鮮血。


    「慕清泠,你還相信席慕深嗎?報紙上報導出來的,絕非空穴來風,我幫著賀蘭琴,將席慕深引進陷阱,席慕深沒有辦法抵製那種藥,我曾經讓人試驗過,不管多麽厲害的男人,在那種藥效下,都會屈服的,席慕深也不例外。」


    「顧夜爵,你還是不懂席慕深。」我看著顧夜爵,苦笑道。


    「慕清泠,你就這麽相信席慕深?別忘了,席慕深是一個人。」顧夜爵似乎也有些生氣,忍不住蹙眉的對著我說道。


    我定定的看著顧夜爵,堅定道:「我信他,他不是會被人設計的人,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我的話,讓顧夜爵的身體繃緊。


    他盯著我看了許久之後,才低下頭,吻著我的眼簾道:「慕清泠,就這幾天,讓我陪著你,好嗎?」


    「顧夜爵,你何必?」


    「你說的沒有錯,我們的計謀,從一開始,就被席慕深識破了,他現在已經將賀蘭琴控製起來了,我的人沒有辦法將賀蘭琴帶到這裏來,慕清泠,賀蘭琴有辦法可以治好你的。」


    「沒用的,既然心髒已經迅速衰竭,她隻是讓暫時延緩衰竭罷了,我最終還是會死……」


    「不會,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一定會將賀蘭琴……」


    「爵爺,席慕深來了。」


    顧夜爵粗暴的打斷我的話,眼神異常恐怖的看著我。


    看著情緒失控的顧夜爵,我的心情有些複雜。


    顧夜爵將我和泠泠帶來這裏,我沒有恨顧夜爵,我知道,顧夜爵隻是想要救我罷了。


    「他竟然……這麽快就找到了這裏。」顧夜爵扣住我腰肢的手,不由得一緊。


    「顧夜爵,讓我見他。」


    「你想要帶著這個病體去見席慕深嗎?」顧夜爵沉下臉,眼神犀利的盯著我說道。


    我一聽,心髒隱隱有些難受。


    「你好好待在這裏,我去應付席慕深,慕清泠,你也不想要席慕深看到你這個樣子,對不對。」


    顧夜爵的話,讓我猶豫,我不想要席慕深擔心我,現在的情況是,席慕深究竟知不知道我生病的事情?


    「媽媽。」顧夜爵離開之後,便有人將泠泠帶過來,被子已經被傭人收拾掉了,所以泠泠也不知道,剛才我吐血的事情。


    看到泠泠白嫩的臉蛋,我伸出手,抱住了泠泠:「泠泠。」


    我不想死,我想要活著,哪怕有一點的機會可以活著,我都在所不惜。


    我還要幫媽媽找出兇手,我還要陪著泠泠長大,我還想要陪著席慕深,我怎麽可以死?


    「媽媽,你怎麽哭了?是不是小叔欺負你了?:」我在不知不覺中,流出了眼淚,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直到泠泠胖乎乎的小手在我的臉上摸著,我才迴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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