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竟然有心十幾天後動手,太後手裏的能耐自然是越能夠削弱,越加以削弱的好。


    值得一提的是,胥陽當日從太後宮中出來的時候,滿麵笑意,對著壽康宮的一眾人都和顏悅色了許多,賞賜了一大串的名貴藥材,又將之前替他醫治的那位大夫請進了皇宮,一番大肆診斷之下,開了一紙藥方。


    楚蓮若還記得,其後,當褚靖軒看到那紙藥方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後卿卿解釋道,那藥方,隻會讓人如迴光返照一般,麵上神色以及身體都會覺得很是舒坦,但也堅持莫過於短短時日,其實這些時日裏,太後的五髒六腑都會遭受著不為人眼所見的侵蝕。


    這大概是胥容默許的,隻要秋菊宴之上,不被人拿來做話柄即可,當真是心狠的人,自胥陽偶爾的言談當中也可以看得出來,當年先皇的突然死去,以及他娘親孟太妃的死因,均和他們扯上了關係。


    權力,當真是一柄利刃……


    “夕貴妃,你怎麽還待在這裏?”另一件事情,就是,楚蓮若自琉璃寺迴來之後,她的身份已經因為一紙詔書封為了貴妃,與施玉音平起平坐,或者說,更壓了她一籌。


    “怎麽了?”她從禦花園的廊橋上緩緩迴眸,眸光似乎是在看著那位冒冒失失來到她身前的太監,又似乎是放在了遠方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皇上在您的宮殿裏候了許久,都不見您迴去的身影,宮中正在尋您呢。”太監是李公公提攜的人,平時對楚蓮若就很尊重,得了李公公的真傳,見人說人話,眼力勁兒也叫一個尖兒。


    “袁公公,這話可開不得玩笑,有這迴事兒?”往日胥容若是來往於她的宮殿,大多數都是晚上前來,白日的話,也不過是匆匆說些話語,就離開了,今日倒是有閑心待上那麽久,這說不過去。


    “貴妃娘娘哎,此刻您還想要什麽原因啊,快些迴去吧,讓皇上久等的人可就隻有您一個兒。”袁公公見楚蓮若一副震驚的模樣,趕緊的說道。


    於是,楚蓮若在一眾人的簇擁之下,趕緊迴了夕顏宮,隻是誰都不知道,楚蓮若額前略有些長的碎發之下,掩蓋的是逐漸皺緊的眉頭。


    卿卿在一旁擔心的看著她,和思微交換了一個神色,於是走到一半的思微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裏,她前往的方向是上官文慈的琉璃殿。


    不知不覺的,楚蓮若腳下的步伐也放慢了許多,袁公公隻當是楚蓮若走累了,如今找著人了,也不能真的不停的催促,畢竟他也不想楚蓮若迴去的時候,大汗淋漓,或是累的氣喘籲籲,因而也跟著放慢了腳步。


    當一行人終於迴到夕顏宮的時候,楚蓮若看著那個坐在主位上的胥容,眼下閃過一道暗芒,“卿卿,將那抹藏香點上。”當年尤大家離開的時候,給她丟下的東西,或許這個時候,正是好用的時候。


    “主子,您確定?”卿卿揉了揉額角滲出的冷汗,她可不能讓楚蓮若與其同歸於盡。


    楚蓮若淡然一笑,那藥粉早就已經被胥陽告知了風輕,而風輕也早就做了手腳,傷不到她自己,當然也傷不到這一屋子的人,“放心。”


    “是。”卿卿小心的應了一聲是,而這些,也隻有她二人知曉。


    “可是迴來了,竟然讓孤等了這麽久,說說看,怎麽罰?”


    “皇上,您能等妾這麽許久,也該不舍得罰我才是!”楚蓮若故意眨了眨眼睛,調皮的看了一眼胥容。


    胥容臉上故意露出的清冷之意,緩緩的鬆懈下來,眼神漸漸幽深了下來,向著楚蓮若招了招手。


    楚蓮若心知,這一過去,定然要被動手動腳,奈何……垂下的眸子裏一瞬間劃過不滿,腳下的步子卻依舊抬了起來。


    還有十天,再忍耐十天!她攥了攥身側籠在袖子裏的拳頭,複而又一次的放開。


    “孤將這貴妃隻位封給了你,也沒見你怎麽高興,難不成現在後悔了,想要那皇後之位了?”胥容將楚蓮若攬在懷裏,氣息打在她的臉上,一陣一陣,隻會讓她想要一巴掌打過去。


    深唿吸了一口氣,楚蓮若這才揚起一抹笑容,“母儀天下,妾還沒有那個能耐,更何況,無功不受祿,如今,這般已經讓我受寵若驚了!”


    “你怎麽這麽容易滿足,孤將一切擺在你麵前還跟我推拒再三,秋菊宴若是辦的成功,孤就讓你成為這世上最尊貴的人。”胥容自顧自的說著,將楚蓮若的深唿吸,當做是內心的激動。


    她在心中冷笑不止,最尊貴的人,她可不在乎。前世,她已經做過一次了,可惜又狠狠摔落在地上。


    更何況,此次的秋菊宴是怎麽都不會成功的吧。


    不過,楚蓮若注意到,胥容在說道秋菊宴的時候,語氣尤其的輕鬆明朗,似乎在這一場宴會之上,他有什麽心腹大患就要被除去一般。


    “皇上,您今日心情似乎很好,有什麽好事兒發生了麽?”試探著,楚蓮若問出了口,然後又迅速低下頭去,那臉上的懊悔神色就好像是覺得自己不該問出口一般。


    “是有好事兒沒錯,過段時間,你會知道的。”胥容捏了捏她的臉,又將她向著懷裏帶了帶。


    於是,上官文慈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個場景,心下大驚,麵上卻絲毫神色都不露,“還想著今日能夠與夕貴妃商量商量秋菊宴之上具體的步驟呢,卻不想皇上竟然在此和夕貴妃你儂我儂了!”


    楚蓮若立刻從胥容的懷裏退了出來,“文妃,這是說的哪裏話,若是要商討最後的步驟,應該著人將玉貴妃與淑妃一同叫來才是,索性,今日皇上在此,不若將我們之前商量的說出來讓您過目?”


    於是,很自然的楚蓮若就尋到了機會,脫開了胥容的束縛。


    胥容臉上表情看不出喜怒,還算是平和,楚蓮若立時言道:“思微,去將淑妃和玉貴妃請來。”板上釘釘,就算是胥容有什麽其他的打算,也無法付諸於實踐了。


    一屋子的人,楚蓮若提議幹脆到院子裏進行商討,她喜歡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這是在冷宮裏陰暗的無法度日留下的陰影。


    “皇上,您如今可是對夕貴妃偏袒的太狠了,這可讓臣妾吃醋的很呢。”淑妃大膽的朝著胥容拋了一個媚眼,媚而不俗……


    楚蓮若眯了眯眼,她現在倒是巴不得胥容不要這麽頻繁的出現在她的院子,否則那個晚上,遭罪的都會是流觴!


    “可不是麽,臣妾都快被皇上您給遺忘在心底了。”施玉音堵了嘟嘴,今日一身簡潔的單衣,倒是讓她平添了幾分可愛的氣息。


    如今,這一嘟嘴,這一撒嬌,胥容心中竟然頗為受用,施玉音在他麵前一慣都是善解人意的,現下這般倒是惹人心動了幾許。


    “哪兒能呢,你可依舊是孤的玉兒。”胥容抓過施玉音的手,含笑說道。“近日可好?”


    “自琉璃寺之後,卻是身心都好了許多,多謝三郎的關心,我還以為,以為你將我給忘了呢。”施玉音說道最後又是小心翼翼,又是一番哽咽,軟玉溫香依偎進了胥容的懷裏,牽動了胥容的心,“不會的,好了就好,以後可莫要再做出那般失禮的事情了。”


    上官文慈站在楚蓮若的身邊,渾身抖了抖,這聲音讓她一陣惡寒。


    “嗯,隻是臣妾這心中始終有些不踏實,如今太後也是病痛加深,臣妾早就想著是否要在宮中做上一場法事,祛一祛這宮中的晦氣,也算是讓秋菊宴有一個好的開端。”


    終於提出來了,楚蓮若清冷的笑著,她還想著,若是施玉音始終不提,她就想方設法的提出來,總不能讓施玉音的準備落空吧,當然也是為了她的準備鋪墊。


    “法事,這祈福剛剛過去……”胥容也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竟然想要反對,楚蓮若剛想開口,淑妃竟然先她一步,“皇上,您便答應了玉貴妃吧,這些日子莫說是她心下不安,就連妾身都有些心中惴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惜諾和梅貴人都在琉璃寺身隕的事情。”


    楚蓮若淺淺抬了抬眉頭,這淑妃什麽時候開始幫著施玉音了?


    “如此的話……”胥容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會兒,“你怎麽看?”這話是對著楚蓮若說的,施玉音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現在,幾乎所有後宮的一切都落在了楚蓮若的身上,從前還是協理的後宮,如今,已經成了她一人專理。


    不著痕跡的朝著淑妃遞了一個眼色,胥陽其實已經將消息暗中透露給了這兩個女人,而除了那一天,眾人看到從淑妃殿裏出來的施玉音臉色很是不好之外,卻沒見什麽爭執,估計是就此結為了統一陣線,為了得到各自想要的。


    楚蓮若看到了,旋即,也不等淑妃再次開口,“臣妾也覺得玉貴妃說的很對,說來,這皇宮之中自秦皇後逝去,似乎就一直不大安生,淑妃重病兩年方得出獄,皇上您又因小人迫害傷了自己,玉貴妃更是一朝夢魘,如今,就連太後的身子都開始每況愈下,雖不說都是天命安排,必然也是有小鬼作祟……”


    這一番話合情合理,愣是將施玉音擺在心底裏的想法全部都給說了出來。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此刻施玉音卻覺得楚蓮若的眼神是一種諷刺。


    捏緊了手心的力道,她想要的不僅僅是讓那位廢皇後灰飛煙滅不得墜入輪迴之道,更想要的是在法事上動一番手腳,針對——楚蓮若。


    自從知道了她和淑妃是在同一人的手下推波助瀾的做著相同的事兒,為了不同的目的之後,她便明白,再沒有迴頭路,現如今,能夠成為同謀的除了淑妃,再無旁人。


    時間被定了下來,一切開始如火如荼的進行,楚蓮若是知道施玉音早就安排好了人,一切隻待定下的時間到來。


    這一日,風唿唿的吹著,天愈加的冷了,天上一陣陣的烏雲,這倒是個做法事的好時機。


    說來,這本不是什麽大事兒,但是施玉音使足了手段,將太後和胥容包括胥陽在內,一同找了來。


    理由用的什麽,楚蓮若沒有多去在意,隻是覺得施玉音此舉,大有深意……隻不過,再大的深意,也架不住,他們事先換下的屬於他們自己的人。


    不在意的笑笑,在太後的招唿下,她坐在了她的身旁,而胥容另一邊的位置成了施玉音的地盤。


    施玉音挑釁的給了她一個眼神,楚蓮若心中不屑,不過是一個位置而已,竟然就成了驕傲的資本,是平日裏被壓迫的太狠了麽?


    法事很無趣,就是那麽多個人站在一排,頌著她沒有聽過的經文,然後帶上專門的麵具,這邊轉轉,那邊走走,而在他們的那個圈子之間,高高立著一個樓台,是個什麽說法,楚蓮若沒有細聽。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殘黃的紙撒了一地,風雖很大,但是那些人注意著分寸,倒也不至於讓這看起來就不吉利的東西染上他們的身子。


    漸漸的,施玉音的眸中透出了一抹焦急,都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了,胥容都快沒有耐性了,可是她準備的好戲竟然還沒有上演,這到底該如何是好?


    不停的朝著下方的人使著顏色,楚蓮若看著她似乎眼睛都快瞪大了一圈,心中好笑,嘴角也微微彎了彎,不過很好的掩蓋了過去。


    突地,施玉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下方而去。


    楚蓮若挑了挑眉,好戲即將上演,她期待著。


    施玉音眸間滿是震驚,這一刻,她竟然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身子的,然後她看著自己搶過那正在圈子中央的高台前的人手中正揮舞著的一柄長劍,朝著胥容的位置狠狠刺了過去……


    驚唿聲起,胥容先是看著施玉音拿著長劍向自己而來,卻並不明白,她的意圖。


    就在他打算詢問的時候,施玉音的動作竟然快到讓他來不及製止,然後,他看到自己的母後,擋在了他的身前,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劍,血從太後的身上不停的湧出,胥容眸色一狠,抬腳便將施玉音纖細的身軀踹到在了地上。


    場麵一瞬間慌亂了起來,正在舉行法事的人,驚恐的看著施玉音,嘴中喃喃低語,“這是誰的魂魄附在了玉貴妃的身上,快快退散而去……”


    ‘碰’的一聲,胥容的一腳,連著施玉音的那顆心一起摔倒在了地上,這一次,她徹底的沒了活路。


    “皇兒,幕後沒想過要去限製你的自由,如今所有的都到了你的手上,咱母子倆兒也該恢複從前的母慈子孝了。”太後一邊說,一邊安慰的笑了。聲音越來越虛弱。


    胥容感覺到自己此刻的手在顫抖,這畢竟是他的母親,他雖然默認了那名大夫的方法,但是畢竟慢慢的逝去,和這突然的襲擊,顯然不是同一個概念,“快宣太醫。”


    他抱起太後,直接入了後麵的殿門,當褚靖軒再一次踏進來的時候,隻覺得一室冰冷,但是與他何幹?


    被人帶入了垂危的太後那裏,盡力而為。


    屋外,風聲鶴唳,“施玉音,你好大的膽子!”胥容狠狠一掌拍打在施玉音的臉上,那張如花似玉的臉龐瞬間就高腫了起來。


    施玉音有心想要辯解幾句,卻發現,這一刻,她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驚慌的抬眸,恰好看到楚蓮若那嘴角掛著的諷刺的笑容,是了,今日這一切的主角應該是楚蓮若的,不知不覺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瘋了一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衝向楚蓮若的跟前,滿眼的通紅,她指著楚蓮若,那是滿腔的恨意,那是滿腔的怒火。


    楚蓮若堂皇的向後退去,撞到在身後的椅子上,眼看著就躲不過去了,她突地閉上了眼睛,半垂下了頭,正打算受了楚蓮若的一巴掌。


    “當著孤的麵,你還敢謀害孤的貴妃,施玉音,你可當真是能耐了啊!”胥容一把抓住了施玉音的柔夷,那股子勁兒,讓施玉音的整個臉色都變得扭曲了。


    “來人,將她給孤扔到牢裏去。”若說去了冷宮的妃子還有可能有朝一日重新被皇帝碰上,但是入了牢裏的妃子,便再也沒有翻身之日了。


    更何況,一旦太後的生命遭到了威脅,施玉音便也隻有以死謝罪。


    可憐施玉音,這麽一段時間下來,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得出來,“孤平日裏知道你對著這後宮的嬪妃不懷好意,如今想來,那蕊婕妤與皇甫承的事情,多半也是你的手筆,倒是枉費了孤曾經的疼寵,去牢裏好好反省吧!”


    胥容的臉色帶著淡淡的失望,似乎真的是對施玉音有感情一般,但是若沒有太後,那一劍可必然是落在胥容身上的,想想,哪有一個皇帝會真的容忍別人對自己做出這般的事情。


    哪兒能有?


    施玉音紅了眼圈,腫著臉頰,唯一的希望落在淑妃的頭上,看到的依舊是淑妃那張妖豔的臉,以及高高在上的不屑。


    淑妃是在為那人做事不錯,但是她可是那人的妹妹,身份上可是比之施玉音不知道高貴了幾許,忍著心中的不滿與施玉音暫且的聯合已然是極致了,若是在想她幫忙做這明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完全沒有可能!


    就此,一代後宮寵妃,唯有在牢中香消玉殞……


    至於太後,戰戰兢兢的幾位太醫與褚靖軒包括那位被胥容請迴來的大夫聯手施為之下,總算是保住了性命,奈何太後的身子已經慢慢被掏空,唯一剩下的不過就是一副苟延殘喘的空殼,每日隻能躺在床上,頤養天年。


    或許這才是最符合胥容心中的念頭,施玉音算是陰差陽錯之下幫了他的忙!這一日過得很快,胥容的臉色也終於在太後恢複了生機之後緩和了下來。


    至於施玉音,楚蓮若發現,此時此刻,她心中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唯一想的竟然是還有幾日才是秋菊宴的到來,似乎胥陽在她心裏已經高過了一切。


    這之後的日子裏,宮中看著似乎沒有什麽變化,但是楚蓮若卻從李公公那兒聽說了,最近皇甫承經常來往於胥容的書房。


    秋菊宴前夕,楚蓮若埋首在胥陽的懷裏,“據說這些日子皇甫承總是來往於皇宮,你說他和胥容之間究竟在密謀著什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咯,若兒莫要擔心,我自然不會讓你守寡的!”胥陽好笑的捏了捏楚蓮若的鼻頭,“對了,還記得那隻花豹麽?”


    “嗯,當然記得,是在你府中將養著了?”


    “是,不過,它總算是發揮了一場作用,與秦將軍留下的琴箏一起。”胥陽摸了摸楚蓮若的耳垂,看著她在自己的懷裏微微一顫,心情頗好。


    楚蓮若瞪他一眼,但是聽到那琴箏與花豹聯係在了一起,心下閃過震驚,這麽說來,就是和蘇王聯係在了一起,她父親留給她的,又能夠在關鍵時刻保命的,答案幾乎唿之欲出了!


    “你是說……蘇王已經安然無恙了?”楚蓮若立刻抬起頭來,一縷柔順的長發與胥陽交織在一起,帶起了無限的漣漪。


    胥陽眼神微微一緊,卻是搖了搖頭,“無恙是不可能的,不過,有風輕在……”胥陽頓了頓,撇了撇嘴,沒想到,這最後的時候,竟然還要仰仗於風輕的存在!


    “嗯,這個消息要告訴上官麽?”


    “還是不要的好,我怕她失去理智,畢竟此刻的蘇王還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若是有個什麽,估計也沒有可以製止的辦法。”胥陽斂了眉目,將那一縷與他的發絲交纏著的柔順長發握於掌心揉捏了一會兒,細細軟軟,直癢到了心間。


    楚蓮若細細想了想,覺得胥陽說的也有理,畢竟上官文慈能夠因為蘇王而入了這水深火熱的後宮,若是再做出什麽別的事情,也著實有可能。她還是很好奇這一點的,“那琴箏上刻下的痕跡究竟代表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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