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妃娘娘,倒不是奴婢動作慢,隻是您既然是一心待我們主子的,奴婢自然要用最好的茶水來招待您不是?”思微淺淺一笑,迴答的不卑不亢,楚蓮若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


    思微笑的更是開心,“文妃娘娘,這茶水可是早前我們夕顏宮上下在熹微晨光之下收集的露珠,最是香甜,這茶水奴婢經曆了三泡一盛,又晾了半晌,這會兒倒出,喝進嘴裏,味道香濃且溫度剛好!”


    楚蓮若悠悠的看著思微,從前卻是不知道思微還有這麽一手,如今且不論這茶水是否照她剛剛說來那般沏出,她這心中也一定是有些門道的,看來以前是埋沒了思微了。


    她也隻知道思微是個會識字認書的,心中也有些膽識,如今一見,她還是不夠了解!不過那又如何,以後她一定會盡力了解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除了報仇,她也不能忽略了她身邊每一個守護的人。


    暗自裏下了決心,看向思微的眼神就愈發的讚賞了。


    “如此倒是本妃誤會了你,且讓我來嚐嚐,如你這般沏出來的茶是不是那麽好喝?”上官文慈淺淺一笑,心中暗自有了思量,這夕妃跟前的人,平時沒有注意,如今一看這思微也是個不好惹的。


    笑意盈盈的接過思微遞上來的茶水,澄澈的茶,碧綠的葉,茶香四溢流入紅唇小口,上官文慈眼中露出驚詫之色。“唇齒留香,夕妃身邊的人可真是了不得,真有福氣。”


    “文妃娘娘說的哪裏話,能夠跟在主子身邊才是奴婢的福氣,否則這一手跟著老母親學的手藝可就浪費了,如何還能夠到這兒來給文妃娘娘施展一番,更別提得了您的讚賞了。”思微又倒了一杯遞給楚蓮若。


    楚蓮若接過,淺淺抬了抬眸子,“思微說的在理,隻是文妃今日時辰已經不早了,因為今日的事情,皇上怕是惱了玉貴妃,大概不會去她的玉華宮,如今我這兒身子不適,正是琉璃殿蓬蓽生輝的好時候,文妃確定要在我這兒浪費了去?”


    “本妃之前便說了,夕妃今日這般嚴重,除了那特殊的藥的原因,怕是還有那一日我剛剛迴宮之時打擾之下落下的病痛,這之後你又屢次待我不薄,我定是要為你親自熬上一碗藥的。”上官文慈這是打定主意,要等卿卿迴來了。


    楚蓮若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思微,“思微,來幫我將這紗帳給挽上去,之前一直這般隔著紗簾跟文妃說話倒是怠慢了。”


    思微立刻上前,將那一層有也若無的紗帳給挽了一半,這個角度她是背對著上官文慈的,因而朝著楚蓮若眨了眨眼,示意她已經辦妥。


    “夕妃這一層錦繡繁紋的紗帳其實也沒能遮掩上多少,倒也不用覺得怠慢。”上官文慈一開始不提這個,自然這會兒也不會在乎這個的,畢竟她說起來也算是江湖兒女,自然不在意這些小節。


    “文妃畢竟是武林的女兒,不拘小節,但這兒畢竟是……皇宮。”楚蓮若在說出皇宮二字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上官文慈,果然見她的眼睛不著痕跡的眨了眨,又恢複了平靜。“夕妃說的是,以後還期望著夕妃能夠多多指點,莫要讓我在旁人麵前也說錯了話。”


    “若是能夠相幫,我自然相幫,若是你自己做出了什麽不可挽迴的事情,我便是有心大概也是無力的。”楚蓮若說的意味深長,相信這上官文慈應該能夠懂得她的話是什麽意思。


    果然見上官文慈凝視了她一會兒,最後點了點頭,“我會小心的。”頓了頓,她又言,“這麽長的時間,也不見卿卿迴來,夕妃你是不是該派個人去找一下?”


    話題竟然又一次的迴到了卿卿的身上,楚蓮若暗暗眯了眯眼,這上官文慈今日是想追根究底了麽?“找一下倒是不必的,說不定這會兒褚太醫不在,卿卿在那兒等著也不無可能。”


    “這褚太醫既然知道你病著,又得了皇上的吩咐,如何能夠不在太醫院好好待著?”上官文慈站了起來,走至窗邊,向外看去,似乎是真的很關心卿卿一般。


    “文妃,為何我覺得你對於我的侍女如此關心?”楚蓮若狀似不經意的說出這一句。


    上官文慈正在開窗的手微微一頓,旋即又淺笑開來,“這哪是我對你的侍女關心,分明是我對你關心,而且我剛剛和你說的那個故事,夕妃也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我這心裏大概是受過一次苦,對你這半途救下了的侍女還真是覺得不大舒服……”


    “文妃的意思是怕卿卿是旁人故意安排在我的身邊的?那時候我尚未進宮,別人又如何知道我能夠得寵,還成了夕妃,為我一人大動幹戈畢竟是不值得的。”楚蓮若好像這個時候才理解了上官文慈話中的意思,緩緩說道。


    “可以這麽說,但是事事都有萬一,若真有人防患於未然,夕妃可就要小心了。”


    “文妃娘娘,莫要挑撥我們主仆之間的關係才是。”卿卿人還沒有進來,聲音便先傳了出來。


    上官文慈一怔,她剛剛推窗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有人進來,但是這會兒卿卿的聲音先行入耳,難道是在她推窗之前就已經入了院子?


    “文妃,我這侍女可是迴來了,你要是覺得有什麽不妥,倒是可以自行問問她,也能夠讓你心中安定一些,畢竟你也是為我好!”楚蓮若看著緩緩踏進來的卿卿,手上還拿著兩包藥,心中一動,借了一個話題給了上官文慈,讓她好好問問,也趁早決了她疑惑的心。


    看來胥陽的動作真的得加快了,不知道這上官文慈是敵是友倒是沒有什麽關係,但是這人要是隔三差五的就來到她夕顏宮,說不得什麽時候就讓她發現了什麽秘密。那時候,若是盟友還好說,若是敵人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上官文慈盈盈轉身,身形動作之間,透著一股纖塵的氣息,不俗卻是一種魅,楚蓮若看著這樣的她,心中想到了淑妃,這宮中的女子難道都學了魅惑之術不成?


    不過這二人終歸是有本質差別的,淑妃的心很大,但是這上官文慈的身上雖然妖媚卻透著一股若有似無的高傲。淑妃則是完全的沉浸在了自己的魅惑之術裏,抽不開身。


    眼波流轉,她倒是想聽聽上官文慈究竟會問出什麽來。


    卿卿也是將手上的藥遞給了思微,然後便恭敬的給上官文慈見了禮,恭敬的立在了楚蓮若的床前,等著上官文慈出口的話。


    與此同時,站在宮牆外高樹上的胥陽,深唿吸了一口氣,陡然間,身形如大鵬展翅一般,朝著夕顏宮縱躍而去。


    對於這宮中的守衛時間以及漏洞胥陽是深刻的銘記在了心裏,因而即便是掠過的刹那有人見到,也不過是衣擺劃過的軌跡,讓人看了隻覺得跟遇上了一陣風兒吹過的雲煙一般,誰都沒有察覺得到。


    當他終於出現在夕顏宮外的時候,卻見內殿燈火輝煌。


    門外還站著一些他不認識的小廝和侍女。


    眼神一凝,便落在了牆上,沒有在動作,借著陰影掩去了自己的身子。


    胥陽撥給楚蓮若的影衛察覺到了他的到來,瞬間來到他的身邊,胥陽身形一緊,剛想隱藏,卻發現是一道熟悉的氣息,便也安靜的等著來人的靠近。


    “王爺!”那人在牆頭的另一道陰影下單膝跪地,恭敬的行禮。


    “起來,跟我說說這宮內是何人前來?”胥陽看著這宮內不像是胥容在,他身邊的人,他基本上都是認識的,如今看來倒是不像。


    “是。稟王爺,今日王妃睡得早,但是沒一會兒就推門尋了卿卿似乎是想要尋王爺前來,但是未曾想到卿卿出去的時候,這文妃剛好前來,似乎是看到了卿卿的離開……”


    “怎麽如此不小心?”胥陽瞥了一眼宮殿。


    “倒也不是卿卿不小心,隻是文妃來的時候,宮殿外的人沒有稟報。”


    “沒有稟報?”胥陽揚了揚聲音,負手看向門口守著的人。


    “嗯,屬下在文妃進殿之後去看了那幾人,方才知道是被暗暗點了啞穴,手法還不簡單,持續時間大概會有一盞茶的功夫。”影衛說這話的時候眉頭也皺了皺,這種手法他還從來沒有見過。


    “如此說來,這是文妃做的?”胥陽眸色微動。


    “屬下不確定,不過八九不離十。”影衛嘴中說的是不確定,實則已經確定了下來。胥陽是最了解自己的影衛的,尤其是跟了自己這麽多年的人。


    “你先下去吧,去暗格調兩個人過來,將門口的守衛給換了,這樣的事情以後絕對不可再發生。”胥陽深深的看了一眼宮殿的方向,這才吩咐道。


    影衛詫異的看向胥陽,見他的眼神根本就沒有看向他,旋即低下了頭,應了一聲是。


    “等等。”那影衛剛想離開,又被胥陽出聲叫住。


    影衛站在原地,“王爺還有何事吩咐?”


    “此事暫且不急,知道若兒找來卿卿是為了何事麽?”他現在進不去屋子,這上官文慈看起來一時半刻也出不來,胥陽想要先問問清楚影衛是有什麽樣的事情!


    “早些時候,卿卿出去了一趟,迴來的時候王妃便有些心不在焉,之後王妃又知道了昨夜我們已經將藥的事情告訴了您,奇怪您今天怎麽一直都沒有過來,有些擔心,便讓卿卿繼續去了王府……”


    如此一說,胥陽還有什麽不懂得,這楚蓮若是擔心他了,想他了,所以才會在久久等不到他的情況下讓卿卿去尋他。


    “本王知道了,你去安排吧。”胥陽揮了揮手,讓影衛先行離開,他那顆已經開始變涼的心再一次的滾燙了起來,楚蓮若的心中是有他的,他知道這一點也就夠了。


    胥陽現在特別想要見到楚蓮若,那一張清雅若蓮的小臉,他現在整個腦海之中都在浮現,可是,夕顏宮裏還有個文妃。


    索性便坐在了樹上,半合起眼眸凝神細聽屋子裏的身影。


    上官文慈正在和卿卿你來我往的說著話。


    “卿卿,本妃來的時候,你是不是就已經離開了?”


    “我離開的時候文妃尚未到來。”卿卿的迴答很嚴謹,這樣說的話,就是他們沒有任何相遇的可能性。


    上官文慈眯了眯眼,“聽說你是為夕妃所救?”


    “沒錯。”


    “可否跟本妃說說細節?”


    “文妃,你這要求可是過了,我救卿卿的時候,她手上昏迷在路邊,根本就不知道你口中所謂的細節。”楚蓮若一開口,門外的胥陽勾了勾唇,旋即心中又有些擔憂,楚蓮若的聲音裏有氣無力的,帶著一絲病態的孱弱。


    他無意識的坐直了身子,轉而露出一抹苦笑。情已植入骨髓,隻是一道聲音便引起了他的擔憂,就是這麽簡單,一顰一笑,更何況是一句話。


    “哦?原來是這般。”上官文慈露出了然的神態,沉吟了許久,當眾人都放鬆下來的時候,她突然厲聲問道,“本妃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真的不是你麽?”


    這話問起來是稀鬆平常,若是平時想要掩飾過去都很簡單,但是在眾人的注意力已經放鬆下來的時候,這突然一問,普通人會很容易造成你的下意識迴答,可卿卿顯然不是普通人,她隻是淺淺看向文妃,“文妃進來的時候,我是不在的,又何來你看到的是不是我一說?”


    上官文慈被卿卿的反問說的當即就是一愣。


    楚蓮若這時候接著卿卿的話說道,“文妃,你今日如此想要將我的侍女卿卿說的好像是那心有不軌的人,究竟是為何?”她的眸子裏閃爍著不解,更有一絲氣憤。


    “夕妃,這可是你讓我問的話,難道說你心中就沒有任何的疑慮?”上官文慈走近楚蓮若,用著隻有她二人聽到的聲音問道。


    “原來這是我讓你問的……?卿卿,可是聽到了,我在懷疑你呢!”楚蓮若沒有理會上官文慈而是轉向卿卿,光明正大的將這些話給說了出來。


    上官文慈當即就張了張口,說不出話,索性也看向卿卿,當時雖然昏暗,但是她的眼力見兒絕對不會看錯,那轉瞬間躍出夕顏宮的人絕對是卿卿。


    “主子,文妃娘娘,我沒有什麽可以辯解的,這一路上去太醫院也沒有遇上什麽人,隻是到了太醫院之後,褚太醫確實是不在的,他現在有皇上特許的出入皇宮的令牌,我一打聽才知道是配給主子的藥,他對現在的太醫院不大放心,親自去了宮外抓藥去了,我便多等了這一段時間……”


    “文妃,你可聽到了,若是懷疑我這侍女暗地裏是不是做了什麽事情,你大可去太醫院打聽打聽。”楚蓮若不是不知道上官文慈因何如此執著,但是不管她如何執著的去調查,這卿卿應該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方案,比如這太醫院的——林太醫。


    她可沒有忘記,胥陽傳來的消息是林太醫可用。


    “非是我懷疑卿卿這麽一位好姑娘是那圖謀不軌之人,實在是心有餘悸,因而不希望夕妃和我當年一樣。”上官文慈的話竟然越說越低沉了下去,渾身也溢出了悲切的氣息。


    楚蓮若暗歎一聲,這上官文慈的身上一定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斷然不會是她說的那麽簡單,指刀相向於她的大哥,後來被發現了……


    “文妃娘娘大可放心,我對主子的救命之恩每日銘記於心,自然不會做那圖謀不軌之人,倒是文妃娘娘似乎對我家主子很是擔心?”卿卿開始反擊,趁著如今的上官文慈心緒不穩,說不定能夠逼出她的本性也不一定。


    “夕妃對我照拂頗多,我關心也是人之常情。”上官文慈的話說的有些軟,好像泄盡了渾身的力氣一般。


    “原來是這樣,卿卿你先和思微下去,我與文妃好好聊聊天。”楚蓮若打斷了卿卿似乎還要出口的話,她一時之間竟然心軟了。


    實在是這樣的上官文慈和曾經孤立無援的她非常的像。


    卿卿看了楚蓮若一眼,見她頷首,便拉了不放心楚蓮若的思微一起離開了,“主子,有事便叫我,就在門外。”說罷,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陡然之間仿若一切都已經毀滅,如今隻剩下一人的上官文慈,眼中有光華閃過。


    上官文慈卻對二人的離開恍若未見,她說完那一句之後似乎就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楚蓮若說是與她聊聊,卻最終半個字都沒有說出口,隻是任由她一個人在她的世界裏,笑著,愁著……哭著!


    是的,也不知道上官文慈想到了什麽,她竟然在楚蓮若的屋子裏哭了!


    那一身妖媚的氣息渾然不見半分,徒留碎了一地的高傲,被清醒著提醒,楚蓮若看得有些心酸,抽了抽鼻子,索性閉上了眼。


    胥陽聽得屋子裏逐漸的安靜了下來,隨後傳來哭聲,他身形一頓,便想要衝進屋子裏,卻見到思微和卿卿走了出來,再細細一聽,原來不是楚蓮若的聲音。


    看來,調查上官文慈的事情的人得加快速度了!


    剛剛胥陽那一瞬間的氣息有異,那般大的動作,自然是被卿卿給發現了,她手中一動,扶風一掌便擊了過去,動靜不是很大,畢竟要顧忌著殿裏的那一位。


    “是我。”胥陽斜身躲過,傳音道。


    卿卿一愣,隨即想到這裏布置了那麽多的人,除了王爺也不會有人能夠輕易的進來,是被上官文慈給感染了,竟然連這個都給忘了。


    “王爺,你可是來了。”卿卿去了王府兩趟都沒有尋到胥陽,剛剛想要給楚蓮若迴稟,卻因為屋子裏的上官文慈耽誤了,還想著若是上官文慈離開,那時候在告訴楚蓮若的話,大概又會引得一陣擔心。這話說的有些欣喜。


    胥陽何曾聽不出來,“曾經在暗閣的時候也不見你有什麽多餘的表情,如今跟在若兒的身邊,倒是有些變了。”半是調侃半是認真的說道。


    “王爺莫要調笑於屬下,王妃的身上有一種獨特的魅力,莫說是我就是王爺不是也被影響了麽?”卿卿此時立在胥陽的身後,聲音壓得低低的,思微知道胥陽來了,也知道卿卿要給他匯報一些事情,便主動的守在了門口。沒有過來,更何況那院牆她也上不去的。


    胥陽讚同的點了點頭,實際情況也正如卿卿所言。


    “王爺,這一次雖然不知道你是去了哪裏又是做了什麽事情,但是王妃確實是心中擔心了……”卿卿將從楚蓮若心中不舒服的時候開始,一直講到了她幾乎是赤腳下床推開了屋門尋她的時候,胥陽心中泛起了層層漣漪,如此失態的楚蓮若是他的記憶之中從來不曾出現過的。


    而這失態竟然是為了他,如何能不欣喜,如何能不高興。眼裏的波瀾浮蕩開來,轉瞬又斂下,“卿卿,你跟在她身邊這麽久,可有聽她或是見她念及過其他什麽人?”


    卿卿迴憶了一下,搖了搖頭,“這倒是沒有,我見王妃最常提及的大概就是您了!”隨即有些不解的看向胥陽,“王爺此話是何意?”卿卿的心思也是玲瓏,胥陽隻是這麽一問,就被她揪到了點子。


    “不該問的別問。”胥陽的眼神方向沒有改變,但是嘴中吐出的語氣卻是讓卿卿的詢問卡在了嗓子眼兒,不敢在相詢問。


    胥陽雖然平日裏看著頂多是有些邪氣,愛好獨特,但是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裏若是一旦冷冽了下來,若是還有人不見好就收的話,怕是沒有可能見到明日的太陽。


    這一點的囂張性子以及那透出去的狠辣之態,宮中之人或者說這整個京城的王孫貴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過京城裏的百姓倒是不曾害怕,因為大家都知道,翎王雖暴戾,雖愛好特殊,卻也不是那強人所難胡作非為之人,平時的風評還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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