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都過了許久,也不見琴桑出現。


    皺眉看向施玉音,不知道她是不是暗地做了什麽?


    “皇上,臣妾也不知道,已經派小從去找了……”正說著,小從扶著琴桑就進的殿來,還沒等眾人反應,琴桑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夕妃大人大量,奴婢真的是不小心,不論皇上如何懲罰,可千萬莫要遷怒於主子。”


    “你怎麽迴事?”見這琴桑如此軟綿綿的模樣,楚蓮若開口問道。


    琴桑說自己由於走的太急,被絆倒在地上,磕到了頭,失去知覺再醒來的時候,正逢小從找了過來。


    視線轉向小從,他趕緊點頭,“奴才找過去的時候,確實是這樣。”


    楚蓮若見施玉音的眼神緊緊黏在她的手上,遂轉眸對著胥容說道,“皇上,念她也不是故意,便算了吧。”


    “皇上,請看在琴桑照顧了臣妾這麽多年的份上,就饒了她這一次吧。”施玉音聽楚蓮若開口,跟著求情。


    “既然夕妃與你主子都幫你求情,這事兒也便算了,隻是下去領個十棍,也讓你能夠警醒警醒。”胥容沉聲說道。


    琴桑千恩萬謝的又是給楚蓮若道謝,又是說皇上心善,總之是將該感謝的都說了個遍兒,“這嘴倒是會說話。”胥容言語了一句。


    楚蓮若將眾人的視線從琴桑那裏收迴來,“褚太醫,本妃最近不大舒服,那些調養身子的藥,你給看看,是不是擱錯了藥?”


    胥容臉色微沉,“都先迴去吧,褚太醫好好看,可別露過一絲一毫。”


    施玉音起身告退,帶走了琴桑。


    夕顏宮裏安靜了下來,褚靖軒本來以為不過是給楚蓮若處理手上的燙傷,不想還有這一出,輕輕掃過楚蓮若的眼,見她急不可查的點頭。


    他便細細的望聞問切了一番,“夕妃娘娘,最近可是經常覺得困乏?”


    “嗯,提不起勁兒。”楚蓮若點頭,胥容在一邊聽著。


    “不知每日煎服的藥可還有?”


    “思微,去看看,今日這個時候,應該藥已經煎好了才是。”楚蓮若示意思微出去拿來今日的藥。


    待思微將藥端過來的時候,胥容點了點頭,“你這婢女倒是細心。”隻見思微不隻是端來了藥也將那些熬煮的藥渣也給拿了過來。


    “嗯,自小跟在我身邊的,從前身子不好的時候,大小事都是她在打理,故而比旁人懂我心思,也比我要細心的多。”楚蓮若看著思微,笑道。


    思微從前待她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如今,她隻要知道這個人是可信的就行了。


    褚靖軒一一細細的查了,隻是在將那細渣分開來一一核對之後,麵色驟變。


    “褚太醫,可是這裏麵摻錯了藥?”楚蓮若靠著軟墊,輕聲言道。


    褚靖軒立刻跪地,滿是驚訝的說,“迴皇上,這裏麵有一味紫軒散草,一開始服用是可以提神,但是後來便會讓人愈加的萎靡,無勁兒,久而久之,也便藥石無醫了。”


    “放肆。”胥容拍案而起,眾人紛紛跪地,楚蓮若轉了轉眸子。“皇上,你別嚇著他們。”


    “也就是你這樣,才會有人敢來欺負你。”胥容果然收斂了怒意。


    “不是有皇上你護著麽。”楚蓮若理所當然的說道,說進了胥容的心底,有一個人是這樣信著他的,就好像當日,她決然的拿過佛珠浸在酒釀裏一口飲盡的時候,她說,“我隻要你信我。”


    她不是這宮裏隻為了榮華富貴的女子,也不是宮裏為了朝堂鞏固而被娶進來的女子,她是喜歡自己的,當年似乎也有一個人對著他說上一句喜歡,言上一聲愛,可是他親手將他們之間的姻緣斬斷……


    後悔麽?他竟然突兀的生出了這般想法,哼,他堂堂一國帝皇會從來都不會知道後悔為何物?


    胥容的眸子忽明忽暗的,楚蓮若竟然瞬間摸不透他在想什麽,“皇上。”


    “我會護著你的。”胥容的眸子裏楚蓮若看不出真心假意,但是她也不願意去知道真心假意,她要的莫過於胥容憐上她,愛上她,然後毀了這萬裏河山罷了。


    “思微,這藥平時都是何人所熬?”胥容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麽,楚蓮若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她從來不喝太醫院撥過來調養身子的藥,因為尤大家留下的自然是比這些要好上許多。


    但是藥都是要熬的,否則楚蓮若也怕惹人懷疑,但都是向後麵的林子裏倒去的。


    直到昨日半夜的時候,守在後麵的人竟然告訴卿卿,那一片的鳥兒竟然渾身抽搐的倒在地上,沒有勁再去飛了。


    卿卿一聽,便直接去了現場,結果發現那一塊兒地幾乎就是他們的藥經常倒去的地方。她當即便大驚了一場,這根本就是有人要害楚蓮若。


    她也不得不說上一句慶幸,因為這藥都是從太醫院直接撥過來的,如今太醫院是褚靖軒在管,而褚靖軒又是他們的人,本來怎麽也是想象不到得,若是這藥他們不作懷疑之下就吃了,那後果不堪設想!


    迴來告訴楚蓮若之後,楚蓮若說莫要打草驚蛇,等這一批藥全部用完之後,仔細去太醫院盯著,是誰與那些老不休狼狽為奸。


    卿卿自是應了,沒有想到今日楚蓮若竟然借著在玉華宮胥容到來,將這事兒明著暗著的說出來了。


    “都是經的我的手,藥是從太醫院直接撥過來的。”


    褚靖軒白了臉,“這些確實是直接撥過來的。”


    “這跟褚太醫無關,該是有人覺得皇上對妾太過寵溺了!”楚蓮若立刻將這事情與褚靖軒的關係剔除。“不知道這一批藥是什麽時候撥過來的?”


    思微知道楚蓮若的意思,“這一批藥是皇上醒來之後,重新撥過來的。”


    “那確實是與褚太醫無關,當時孤醒過來的時候,褚太醫好像是得到了千山有什麽草的消息向孤請辭前去采藥的。”胥容對於他剛剛醒來那段時間的事情的記得非常清楚。


    “那會是誰?”楚蓮若喃喃自語。


    “這事兒,孤自會給你一個交代,以後便讓褚太醫親自送藥過來。”胥容深深的看了一眼尚且有些迷茫的楚蓮若,吩咐道。


    “臣一定不辜負皇上的信任。”褚靖軒立刻給胥容磕了個頭。


    胥容見楚蓮若臉上泛出困意,又轉首問褚靖軒,“你看她如今的身子可還要緊?”


    “娘娘所服不多,無礙。”


    “你好好休息吧,好好照顧夕妃,你們作為她的身邊人,可得好好警醒著。”胥容又望向跪成一片的夕顏宮宮人。


    “多謝皇上體諒。”楚蓮若低低的說著,似乎已經要沉入了夢鄉。


    胥容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褚靖軒卻留了下來,因為卿卿說,若是娘娘醒來,正好讓褚太醫給重新開上一副藥。


    待到胥容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後,卿卿走了進來,淺淺在已經睡著的楚蓮若耳畔說了幾句,她霎時間睜開了星辰般的雙眼。“褚太醫,這一次你隨機應變的不錯。”


    “夕妃,以後能不能不要這麽嚇我,我還以為你真的出事了呢!”褚靖軒是聰明人,在知道楚蓮若與胥陽關係的時候,他便立刻擇了主。


    照他看來,胥陽比之胥容更適合那個位置,畢竟胥容的心太過狹隘,且總是疑神疑鬼。


    楚蓮若但笑不語,思微倒是調笑了一句,“褚太醫的膽子什麽時候變得這般小了?”


    “本來不小,可是遇上夕妃的事情,如何能不膽小,若是您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宮外那位還不得翻了天去。”褚靖軒似笑非笑的看著楚蓮若。


    楚蓮若有一瞬間的臉紅,但也隻是一瞬間而已。“這事兒就莫要和他說了,省的他……不安。”想著那一夜的情定,想著胥陽的溫暖以及那雙眼睛裏的堅定,她如此說道。


    “主子,若是不給傳去,他要是從旁人那兒得知了這一層消息,會更不安心。”卿卿是知道王爺對於楚蓮若的感情,也明白這事兒昨日她報來楚蓮若這兒的時候,就一定是有人跟他說了。


    “卿卿這話,豈不是說,他已經知道了!”楚蓮若自然不笨,卿卿不過是轉著彎兒的說了一句,她就明白了。


    “主子,你心中該是有數的。”卿卿依舊是那副表情,楚蓮若卻聽出了半分揶揄。


    楚蓮若閉了閉眼睛,“行了,如此一來,胥容大概會有一些日子不會來,我也樂得清閑。”她重新睜開的眼睛又看向了褚靖軒。


    褚靖軒心中自有計較,“這事兒我會好好查的,估計皇上那兒也會有動作。”


    “我知道,這事兒你別管了,反正胥容既然答應給我一個交代,這最後即便是找來一個替死鬼,也一定是要給我交代的。”楚蓮若可不想將褚靖軒扯入那可能出現的後宮紛爭之中,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主子可是有其他事情要交代?”


    “你倒是聰明,這事兒與後宮隱藏的那些嬪妃絕對脫不了幹係,你也不適合去攙和,隻在暗中盯著,最近太醫院那幾個老東西的動靜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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