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喂,真是懶,起床!”有些尖銳的女聲傳來,我揮了揮手,將被子習慣性地往頭上蓋去,卻被一隻手拉住,我不甘心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竹麵無表情的美臉,我頓時懵了,馬上起身穿衣。“哼。”竹有些生氣的重重鼻音讓我有些無語,不去惹她,接過菊遞過來的臉盆,好好地擦了一下臉。

    “王妃,需要用膳嗎?”菊甜甜的說。我想也沒想便答道:“好啊。”懶懶地坐在床沿上,還有一天就可以走了。可是,我連鑰匙都沒有拿到啊……等等,菊剛才說什麽?王妃!?什麽時候她改叫我王妃了?“竹,為什麽是叫王妃?”我說的很含蓄,難道不會是因為昨天的事情?那不可能,她怎麽會知道呢?還是,另有原因。

    “你還不知道?月姑已經宣布你成為月公子的妻了,三日後完婚。”她雲淡風輕地說著,我覺得自己的頭上打了個響雷。為什麽會這樣?我們不是沒有發生過什麽嗎?月姑她憑什麽這麽快就隨便定義我們的婚姻?看來,計劃是要提前了,要更快拿到月思儒身上的鑰匙。我頭疼地歎了口氣。怎麽可以拿到那鑰匙,真的不想靠近那個男人。

    但,我有一點不確定,那玉佩為何沒有竹香?而依稀中,好像有一縷竹香飄進鼻間,那個人,是誰?為什麽有這麽強烈的預感,那個人身上一定有鑰匙。可是那個人究竟是誰?

    對了,竹與月思儒不是有一些交情嗎?問問她不就行了?

    轉頭看見竹正收拾著,我有些不好意思:“竹,你和月思儒很熟吧?”竹停下手,謹慎地望了我一眼,走過來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嚐著,這才道:“還行。”我頭上頓時滴了一滴汗。“那,他身上有一個像花一樣,藍色的玉佩,你見過嗎?”我擦了擦汗,天,被竹盯著的感覺好恐怖,像死人看著你一樣詭異。“見過。”竹又抿了一下茶,眼裏帶著一絲冷意。“那……一直不離身嗎?”我平複了一下自己的緊張,一臉平靜地問。“問這個幹什麽?”竹有了幾絲防備。“沒什麽,放心,絕對沒什麽企圖。但,能不能告訴我那個問題。”我裝出一臉天真無辜的樣子,告訴我把。竹放下茶杯,朱唇輕啟:“也不是,在每次沐浴時會放在池旁。”什麽?也就是說在他目力能及的地方?那要怎麽偷?“嗯,知道了,謝謝。”我故作平靜。竹起身行禮,便婷婷走出去。我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怎麽辦?

    鑰匙,我是一定要拿到的。

    不管,用出什麽手段。

    打開門,卻被一把刀擋在門裏,抬頭,卻見四個訓練有素的家兵,麵無表情地看著我:“王妃請迴,月姑有令,不準讓王妃出房。”一句話,徹底惹火我。“讓開。”我怒道。“對不起,王妃,不可以。”帶頭的冷聲道。“讓開。”聲音又冷了幾分。“不可以。”依然倔強。“我讓你們讓開,憑什麽她要束縛我?我是人,我是有自由的,再說一遍,讓開。”再也控製不住,我大怒。“不行。”家兵更加堅持,依舊不許。我伸手抓住刀,向前推去,卻又有三把明晃晃的刀舉了出來,他似乎不想傷我,把刀靈活收迴,又舉在我麵前,示意我止步。“讓開。”不知從哪裏竄出的聲音,一席青衣的月晁之疾步走來,一抬手,舉在我麵前的三把刀立即變成粉末,我暗歎,真是好功夫。

    “王爺。”四個家兵跪了下去。“王妃讓你們讓開,你們都聾了嗎?”月晁之微怒。“王爺,您別為難我們,月姑讓我們守著姑娘不許她離開房,我們不能違抗。”帶頭的急道。“唉,下去吧。”月晁之抬了抬手,示意他們離開。“可是王爺……”“別可是了,我帶王妃就在附近,不會走遠。”月晁之道。墨黑的眼眸威嚴地掃過四人,全身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力。“是。”四人起身做了一個揖便離開了。

    我稍閉了一下眼:“謝謝。”“好。”一絲笑爬上他的嘴邊,我也報以一笑,便從他身邊走過。卻被抓住胳膊,我側頭抬起下巴看向他。月晁之小心地執起我的手,幾絲擔憂掠過他的眼:“你沒事把?”輕輕揉著我的手,我聽出了幾絲緊張。“嗯,沒事。”稍稍收迴了手,我向他行了一個禮,便向花園走去。“落兒,你要去哪裏?”月晁之跟上我的腳步,便隨著我的速度並走。我側頭看向他,幾絲竹香又飄進鼻中,我一驚,竹香,竹香……我低頭思索,突然,腳下一痛,直直的向前傾去。“當心。”一雙手緊緊抱住我急速下降的身體,我卻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竹香。更加濃的竹香撲來,我閉上眼,就是他送我迴來的,抬頭看向他的眼,他似乎有些驚魂未定,眼中墨色更濃,夾雜著濃烈的擔心。我不露痕跡的推開他的手,搖了搖頭,不會,他沒有鑰匙,說明,不是。唿,還好不是他,這麽好的一個人,任誰也不願去向他下毒手,雖然,他很討厭。但是今天的他有點怪。

    我轉頭接著走。樹下,倒影映襯著男子憂傷的麵孔,一片枯葉落下,遮住了男子的臉,轉瞬消失。又是一如既往的微笑。

    憂傷埋在葉下,誰又會去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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