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陳若愚,我不行了——”

    “唔,愚,停一下!”

    “你可以的。”

    程丫丫小小的臥室裏斷斷續續的傳出讓人臉紅心跳的呻吟聲和低語聲,一直持續了很久——

    “啊!”

    在程丫丫難以自抑的驚唿聲中陳若愚終於在一陣激烈的擺動之後釋放了自己——

    程丫丫無力的趴在陳若愚身上,昏昏欲睡,抬眼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已經淩晨四點了。

    他們居然在床上廝混了幾乎整夜——

    昨天陳若愚把她從餐廳揪出來以後,直奔她家臥室——然後,點點點點點點一直到現在!

    唔!真是個——死男人啊!

    昨晚真的死活不肯用措施——唔唔唔,她真的要懷孕了!

    在他還沒替她清理完身體之前,她已經沉沉進入夢鄉了。

    ################

    程丫丫悠悠醒來——

    窗簾的縫隙中有幾縷陽光頑皮的鑽了進來,應該不早了吧——

    唔!她發出微的輕唿聲!好酸!腦子不受控製的想起昨晚的情景,那個大色狼——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十點半!還好今天是假日!手機下麵是一張便條——這是陳若愚經常會幹的事情!

    女人:

    我有事出去一下,中午前迴來,看到紙條馬上到廚房把你肚子填一填!這麽瘦!摸著你那一把排骨害我一點激情也沒有!

    陳若愚

    沒有激情?!那她身上這一身體的青紫所為何來?程丫丫心中雖然有所不平,不過還是忍不住微笑起來,並且很聽話的漱洗之後就跑到廚房去找吃的——

    掀開溫在爐子上的鍋子,陳若愚果然在裏麵給她留了兩個水煮蛋和一杯溫好的牛奶——雖然她一直堅持牛奶還是冰的更好喝!

    其實陳若愚還是滿好的。

    腦中不期然想到蘇妙芳,陳若愚要和她複合了,那蘇妙芳怎麽辦啊?算了!管她呢!陳若愚本來就是她的!

    陳若愚一大早去辦什麽事呢?

    其實是蘇妙芳出國散心迴來了!她約他到公司談事情——

    “愚,以前是我不對!”

    他抬頭看她一眼,不說話——

    “這幾個月在國外我想了很多,其實我對你可能也不全是癡心一片——”

    又看她一眼,還是不說話——

    “你也知道我個性比較要強,其實也許我們真的交往的話,可能也沒有什麽好結果——”

    “愚,我不想拆夥!和程是我們一起費盡了心思建起來的,你走我走我都不願意——”蘇妙芳是個現實的人,當時陳若愚肯給她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她已經占了大便宜了,現在陳若愚把公司經營的這麽好,她怎麽算都算不出可以將愚放走的結果。

    陳若愚看她一眼,繼續沉默——

    “以前的事我們都忘了吧,其實你心裏比我還明白,和程少了我們倆誰都不可能像現在這麽輝煌!”

    陳若愚當然明白,而且他也舍不得這自己一手經營起來的事業,可是,當兩者不能並存的時候,丫丫和和程讓他選,他會毫不猶豫的選丫丫——

    “兩個條件,第一、你得當麵跟我家那個傻女人說清楚,如果她不計較的話我就沒意見;第二、從今以後一直到你死或者我死,都不再提這些狗屁倒灶的爛事!”

    “好。”蘇妙芳答應的非常爽快,她隻是愛錯了人,本質上她是個非常功利的女人,可能是這次陳若愚反彈太大把她嚇壞了,又到國外冷靜了一段時間——在愛情和麵包之間她理智的選擇了後者。

    ※※※※※※※※※※※※※※※※※

    對於蘇妙方認真的解釋,程丫丫幾乎沒什麽拿蹺掙紮就接受了她的說法——管他是不是真的,反正她沒打算再把陳若愚讓出去,而且她本來就不相信陳若愚會愛上蘇妙方的,他們倆認識了這麽久,要愛早愛了,也不會等到現在——所以她很爽快的同意陳若愚和蘇妙方不用拆夥,陳若愚努力了這麽久的事業,她也很舍不得他說放棄就放棄!

    自己的心事了了,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欠了某人一個解釋——

    周一,她忐忑不安的去公司上班,覺得自己就該戴個麵具才有勇氣麵對王一凱,揣揣不安的將辭職信遞到王一凱麵前——

    “總經理,真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王一凱把玩著程丫丫遞過來的辭職信,覺得這個女人就是在惡人先告狀!

    她不說話,隻是低著頭做沉痛懺悔狀——

    “我不能告訴你我不介意,你是我最近幾年來唯一動了真情的女人!說實話,我很介意!”

    “對不起——”

    “所以打算當個鴕鳥?我是這麽小氣的人嗎?算了,你也不是有意的,我知道,如果陳若愚不是一直不肯放手,也許我們倆是有機會的——”

    “對不起。”

    “如果覺得對不起我,就留在公司吧,說句實話,你是這麽多年來我請到的最稱手的秘書!你就這麽忍心讓我愛情工作兩失意啊?”

    “咦?”程丫丫詫異的看他一眼,他真的比陳若愚大方好多呢!“恩!謝謝你,總經理。”

    “不客氣!”王一凱看了一眼門口,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剛剛才從總經理辦公室出來——

    迎麵就撞上了一個衝撞過來的擁抱,她條件反射的直接反手將對方的狼爪使勁一旋,以警察抓壞人的標準姿勢將對方摁倒在地上——

    “丫丫,是我啦,你謀殺噢!”

    王一凱聽到動靜也從辦公室走了出來,看到他柔弱的秘書將一個一八零以上的大個子撲倒在地上,再一看被壓在她身下的人,居然是自己今天約的大客戶——遠楊的總經理二世祖!他呆住——

    “程秘書?!”

    程丫丫看清撲到在地上的人後已經從他身上爬了起來,“楊?”

    “是我啦,丫丫你這一手可是太狠了,不知道我的骨頭斷了沒有?”楊子齊從地上爬起來,邊揉著自己的肩膀邊抱怨。

    “對不起,你怎麽來這兒?”她沒有告訴過誰啊?

    “我來談生意,是吧王總?”但是他沒說他是因為知道她現在在這所以才親自跑這一趟的。

    “不好意思楊總,我的秘書——”王一凱的聲音漸小,他說不出什麽狡辯的台詞,程丫丫的行為根本無法解釋。

    “嗬嗬,王總,你沒見識過丫丫這一手吧?”反倒是楊子齊,調笑著化解了他的尷尬。

    “你們認識?”

    “是啊,難道她履曆上麵沒寫嗎?她曾經在我們公司工作了兩年。丫丫,你真的沒寫嗎?天哪,你怎麽忍心這樣抹煞我們的過去?!”楊子齊一臉被拋棄的可憐像。

    “楊,既然是來談工作的,就快進去談吧——”

    程丫丫不冷不熱的催促他們,自己找了個倒茶的借口反身離開。

    楊子齊喝著程丫丫給他泡的中國茶,滿足的微眯了下眼——

    “還是丫丫泡的茶最對我的胃口啊!”

    程丫丫在關上總經理辦公室門的前一刻聽到某人如是說。

    多事之秋啊!

    “大致上沒什麽問題,王總,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起草合同——”

    “可以。”

    “那麽,我告辭了!”楊子齊優雅的起身——

    “楊總經理,程丫丫真的在你那工作了兩年嗎?”王一凱問,她的履曆上真的沒寫。

    “是啊,職務是我的機要秘書!怎麽樣,她是個不錯的秘書吧?自從她離開以後,我找了這麽久也沒找到可以和她相比的——”

    “那——”

    “她待過遠楊這麽大的公司,怎麽還願意在你這個小公司屈就?”光薪水就差了不止一倍。

    “是。”

    “因為我想升她做總經理夫人,她不接受。”楊子齊半真半假的說。

    “嗬嗬。”王一凱幹笑,忽然想起在遠楊上班的表妹說過的一則八卦——遠楊的這個二世祖曾經瘋狂的追求過自己的秘書。

    有多瘋狂?每天九十九朵玫瑰;在公司的年尾的酒會上當著幾千名員工發表愛的宣言;因為她和所有的女性朋友斷交;甚至曾經脅持她私奔…………

    “王總,那麽我告辭了!”

    王一凱起身一直將楊子齊送到門口,然後他看到楊子齊走到程丫丫的辦公桌前——

    “丫丫,下班後我在公司門口等你——”

    “你可以不出現的,那樣的話我會在你們公司的大門口貼上我愛的宣言!”

    …………

    程丫丫瞪著他,一直不說話——

    楊子齊沒有等她的答案,說完就瀟灑的離開了。

    程丫丫繼續盯著他的背影!

    王一凱深思的看了一眼程丫丫——這個女人會下蠱,每個和她相處過的男人都會愛上她!

    唔,可憐的陳若愚!如果他是陳若愚可能會瘋掉——陳若愚果然不是一般人哪!忽然想起劉益那天的話——看來,他當時決定追程丫丫,真的有很多人不願意呢!

    ※※※※※※※※※※※※※※※※※※※※

    下班時間到,程丫丫幾乎不作掙紮的上了楊子齊的車——

    “離我這麽近,卻不告訴我任何你的消息,為什麽?”

    “沒什麽好說的。”

    “和那個家夥分手了,是嗎?”

    “又複合了。”

    楊子齊一愣,原來蘇妙芳告訴他的是真的——他和蘇妙芳是盟友,是自己癡心妄想了——他為什麽總是晚一步呢?

    “那個家夥這麽好嗎?你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明明是頭野蠻暴躁的狼。

    “不是他好,我說過的。”

    “是因為時間嗎?因為你們倆二十年共同的迴憶?”這對他不公平。

    “是點滴累積的情感,在我還不知道愛情的時候,他就在我的愛情裏麵了,他是愛人,是家人,是朋友,甚至很多時候,他是我要努力打敗的敵人,這些,你給不了。”

    “你連機會都不給我,怎麽知道我給不了?!”

    “等我們認識滿二十年的時候,我和他就是三十八年的緣分,等和你認識滿三十八年的時候,我和他就有了五十六年的緣分,等到我死或者他死的時候,我們倆就是一輩子的緣分,是永遠。”

    楊子齊不說話,這樣無情的話她不是第一次說,在他瘋狂的將她劫持到山上的那三天裏,她甚至說過更無情的。

    “送我迴家吧!”程丫丫看看窗外,並不是自己迴家的路,楊的感情她明白,可是經曆過愚那麽炙熱的感情,她已經連感動都拿不出來了——她隻是在想,如果愚知道她又和楊單獨出去,會不會瘋掉?

    “陪我去吃晚餐吧,死刑犯也有一頓最後的晚餐啊!”

    楊子齊再說話,徑自將車開到他常去的西餐廳,往事像電影迴放一樣在眼前掠過——

    第一次見麵,他驚為天人——嘖嘖嘖,居然有女人可以不用化妝品就美得這麽禍水!

    他忘了開會時間,她麵不改色的將他從酒店的客房裏揪出來,裏麵還有一個裸體的名模噢,她居然連眼都不眨一下!那時候,她比他第一次見她時更美了!

    他半真半假的示愛——“對不起,我有男朋友了。”她完全不會轉彎,也沒有虛榮、受寵若驚、遺憾等等任何一種能讓他好過一點的表情。那時候他就想,到底是怎樣一個男人編織了怎樣綿密的情網能夠將這樣一個似乎完全不解風情的女人牢牢網住?後來見到陳若愚,他大失所望,原來,對付程丫丫居然隻需要比一般人大一些的嗓門,她怕了你,就會跟你走的!

    他真的愛上她了——他為她做了很多,和所有的女朋友斷交,改掉以前不務正業的惡習,所有人都說他浪子迴頭——隻有那個女人啊,她覺得理所當然。

    他找陳若愚嗆聲,於是陳若愚和她冷戰——直到和陳若愚的冷戰結束她還不在狀況中,那一刻他是同情陳若愚的。

    不是沒有想過放棄的,這麽木頭的女人!可是她笑起來這麽美,認真的樣子更美,如果她有一整天不理他,他會忍不住不停的想用什麽方法才能逗她笑。

    每天送她一束玫瑰,她的迴答是每天將那束玫瑰插在他的辦公室裏。

    當著全公司人的麵,他對她說:“我愛你。”她轉身離開——

    那時候他是全公司最值得同情的人,而她則被全公司的員工唾棄——連想上個洗手間都要和清潔人員捉迷藏。

    後來她提出離職,明白告訴他是他困擾了她——他也沒有多做挽留,他並不是會死纏爛打的人。心中告訴自己,也許她離開對誰都好。

    她離職後不久,陳若愚來公司找她,他才知道他們分手了——一瞬間他覺得連空氣都是香的。

    直到今天,他終於找到一個和她重逢的理由,結果他又遲了一步——他們複合了!這句話像一盆涼水兜頭澆在了他身上——

    在她的生命中,他遲到了二十年!他苦笑,誰叫自己遲到二十年呢?

    “程丫丫,隻做朋友,可以嗎?”

    程丫丫怔了一下,然後展顏而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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