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這就是宇宙,無比神秘,無邊無際,除了遙不可及的神界之神,誰能道明宇宙的真諦?


    宇宙比在大荒看到的星空還要大很多倍,那究竟有多寬?


    究竟存在多少個世界?


    一切又為何存在?


    在大荒中無與倫比,甚至無法裝載的阿燭,在龐大的宇宙中,似乎也隻是個弱小無助的存在。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落星雨便將其打垮,連同夏蕭和語尚言一起。


    三人穿越兩個星係,花了數天之久,未曾料想的危險,恰好應證了什麽叫變化莫測。大荒自然的規律尚且在數萬年中被掌握,可宇宙如此寬廣,別說數萬年,就算幾十萬年,也難以被熟知。掌握於心,如履平地更是天方夜譚!


    理論性的東西很好提出,因為不具備研究的實力,因此容易被相信,可真正走出大荒才會發現,很多理論性的學問,都隻是虛假的猜想,和真正的宇宙沒有多少交際。但關於掌握宇宙的存在,是真實存在的。


    夏蕭想起院長大人和生命女神來到大荒時的淡然神態,像隻是走了幾步路那麽簡單,不像他們此時這般狼狽,身上有傷,即便自愈,也要花上不少時間。在感知到身體上的痛楚時,夏蕭隱約想起一頭大鯨。


    無比龐大的大鯨身若星海,每一次移動,都有億萬星辰同時閃耀,且釋放出獨屬於自己的律動。這頭大鯨發出幽創之聲,似在喚醒夏蕭,也像隻是獨自發出遠古的空靈唿叫。


    夏蕭飄在他身前,看其從自己身邊遊過,而後一頭黑暗,猛地將其吞滅,試圖令其喪命於此。大音希聲直穿夏蕭心扉,令其猛地醒來。第一時間,夏蕭環顧四周,見阿燭就在自己身邊,連忙將其抱在懷中,再看語尚言,將其拉了過來。


    阿燭身上的鋼鐵掉落,夏蕭和語尚言卻依舊綁在一起,若現在她不見了,他們別說去夕曙世界,就連迴家的路都找不到。他們當初在離開大荒時,謹慎的留下了標記。但隨著距離的邊緣,那股熟悉的感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以三人無事且在,便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否則夏蕭真不知道在這茫茫宇宙裏,要如何才能找到阿燭。即便自己體內存在著阿燭的力量,估計都不好找見,自己和大荒就是一個值得迴味的先例。


    喘了幾口氣,夏蕭的心跳速度極快無比,他再看四周,希望找到小獨角鯨。若它有事,他最依賴的阿燭,也會產生極為不好的情況。可尋找許久,根本沒有小獨角鯨的身影。百般著急中,夏蕭腳下,發出一道空靈且徘徊於靈魂神魄的聲音。


    “他沒事,已迴阿燭的靈契空間。”


    夏蕭下意識皺眉,而後低頭時才發現,這片星空既然始終在變化,甚至無端遊動,一刻也不停息。夏蕭此時的狀態並不算好,便覺得是自己產生了幻覺,但閉眼搖頭,而後寧神投目時,的確是身下這片星空在說話。


    “您是?”


    “星洋的父親,你可以叫我星冰。”


    星洋星冰?這倆名字對夏蕭而言皆很陌生,可綜合自己聽到的聲音和星冰說的話,夏蕭立即反應過來,行禮鞠躬,恭敬道:


    “原來是前輩,多有失禮,夏蕭謝前輩救命之恩!”


    “不必客氣,我也隻是聽到星洋的唿喚,也恰好在不遠處才趕來,看來正是時候。”


    “前輩,說也難堪,之前我們遭遇了從未見過的落星雨,這才受了傷。”


    “第一次踏入太空,沒有經驗很正常,你先休息吧,等他們醒來我們再聊。”


    星冰之聲無比蒼茫,似一位曆經萬事的中年男人。他令夏蕭按其話行事,當即行了一禮,便在它寬闊的背上盤坐,結印調動身體元氣。這裏已是太空,四周雖也有磅礴之氣,可夏蕭不敢吸收,便隻是以自身元氣恢複傷勢。


    經曆之前的落星雨,此時他們的元氣都不算充沛,看來就算到了夕曙世界,也有一場惡仗要打。可到達那裏後,隻要將元氣轉化為源氣,便可大肆吸收,那樣的話,實力很快便能恢複,有所提升也說不定。


    未來是美好的,隻是道路曲折。夏蕭在恢複傷勢時,進入極深的境界,坐在五行空間最中心的草甸上,五靈獸皆來。他們自從見到語尚言後,便有些興奮,因為他們和後者體內的力量有關,隻是夏蕭現在沒心思去想那些。


    他潛心調整自身狀態,逐漸恢複傷勢,阿燭緊接醒來,她其實早已有了意識,隻不過在和小點點交流發生了什麽,至於語尚言,見夏蕭和阿燭都在恢複實力,隻是環顧四周,確定實力後,也開始結印恢複傷勢。


    語尚言不比夏蕭,她能感覺到身下有頭無比巨大,甚至足以吞噬星空的虛空獸。他既然肯帶著自己第三人,便沒有什麽威脅,加上阿燭和虛空獸本就有交際,應該不會有事。在他恢複實力時,在自己的五行空間中,既見到另一道身影。


    隻見,這是和夏蕭如出一轍的五行空間,隻是森林更為幽深,火山更為高大,四處皆是火焰,而大海永遠都處於波濤洶湧的狀態,鉛色天空下最不缺的就是劍刃穿行,以及那灰蒙蒙的岩石世界,似有一頭沉睡的土龍,威懾力十足。


    雖說相像,但又截然不同。夏蕭的氣息,和這更是相差甚大。見句芒他們皆消失在身邊,隻出現語尚言,本就謹慎的夏蕭皺眉欲戰。


    “你什麽意思?”


    “我也不知道。”


    “你覺得我會信?莫名其妙就將我從自己的空間中拉出,是何居心?”


    見語尚言向前,夏蕭便退後幾步,同時小心翼翼的做著戰鬥的準備,唯恐眼前這個不懷好心的家夥發起突然襲擊。但他此次確實誤會了語尚言,後者隻是住在自己無比粗大的元氣之樹下,懶散的講道:


    “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但你體內的力量和我有關,想必是五行產生了某種唿應。”


    夏蕭和語尚言保持著安全距離,而後坐下時,隨時準備展現自己的殺招。可語尚言根本沒有戰鬥的意願,但夏蕭謹慎慣了,此時問:


    “我既然不是你從藍星拉來的,為何會擁有你的力量?我體內的金靈獸曾說,句芒是木靈獸的一粒種子,禍鬥是火靈獸一朵火焰,小語是水靈獸一滴眼淚,山舌是土靈獸身上的一塊石子,而他比較特殊,是你金靈獸的一把神劍。”


    “說得沒錯,確實如此,不過你能給體內的五靈獸取這等名字,還真是閑情逸致!”


    “我願意,管得著嗎?迴答我的問題!”


    語尚言輕蔑一笑,她看向夏蕭,與其對視時,似在說我不迴答又怎樣?她不迴答夏蕭確實沒有辦法,但阿燭有。他的想法被看穿,語尚言美眸中閃出一道光,令夏蕭眉頭緊緊一擰,覺得大事不妙。


    見其吃癟,語尚言才冷笑道:


    “你的到來確實不是我能做主的,但我被夕曙世界牽引時,便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似自己會遭遇不測。因此,我留下預言,也將自己的力量送至大荒外,令其成為大荒外的一顆星辰,等你降臨時,它自然會出現在你體內,連同烙印一起。”


    “三萬年前,你就預料到了這麽多?”


    夏蕭有些不敢相信,可語尚言聳了聳肩,似在說是的。


    “我擁有魔氣,等於擁有第六種力量,自然不能浪費,要做好足夠的後手準備。就算我在夕曙世界一切順利,有個後備的能源隨時能吸收也不錯。但若我混得不好,甚至惹來殺身之禍,隻要有你在,便能幫我度過一劫。可惜啊,三萬年時間太久,若你早些出現一萬年,我早就殺迴夕曙世界了!”


    夏蕭保持著沉默,一個目光如此長遠的存在,若站在自己身邊還好,可若是對立麵,便會很麻煩。現在語尚言站在兩者中間,令夏蕭也不好受,可她突然說:


    “世上隻有永遠的利益,現在我們利益相同,自然不會對你不利,可若你不給我利益,那我興許會造反。”


    這個和舒霜上善有幾分像的女人此時流露出些驚悚的表情,似在嚇夏蕭,也像在警告他。後者保持著鎮定,未為其動,隻是咂舌道:


    “除了殿主外,還想做什麽?”


    “還要鏟除那些羞辱過我的人和勢力!”


    “你想將今後的荒殿完全化作己有?”


    夏蕭清楚,在夕曙世界立足很不容易,可若再挑釁殺人,必定會出差錯。但現在的語尚言,顯然聽不進去。


    “當初侮辱你的人還沒死?如今已過三萬年!”


    “你太小看他們了,每個世界的時間定義不同,壽命也不同。你看大荒的生命,和藍星一樣嗎?前者看似漫長,實際短暫如曇花,甚至不如安定的後者。相比之下,我們也一樣,夕曙世界那邊的時間流動,和大荒是不同的。這邊三萬年長,那邊三萬年,不足以更新所有人。”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前世所在的世界,比大荒世界的等級還要高些?”


    語尚言對夏蕭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令其覺得驚奇。前世人都無法修行,飛天都得靠科技,那樣的世界,既然比大荒世界還要高級?雖然後者有些像前者的古代世界,但也是天差地別,甚至堪比神話的存在。


    夏蕭來了興趣,與其知道自身元氣之力和語尚言的聯係,不如清楚這件事。可一道悠長的鯨聲,將他們從對峙中被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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