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岸上,四人緊張的對視著。

    若薇與白澤還有一些距離,但是,隔那麽遠居然能感覺到那股鋪天蓋地的殺氣。可想而知,白澤有多麽的恨段微了。

    段微將莊王護在身後,銀眸宛若冰淩一般的射向白澤。

    “你確定你能殺的了我?”段微彈開拴天鏈,冷冷道。

    白澤側過劍鋒,銀光微寒,那精致的眉宇間迸發著強烈的殺意:“殺不了,也要殺!”

    兩位美男的言語交鋒令人聽的雲裏霧裏。但若薇一心要殺莊王,其他的她不管。

    莊王見段微站在那不動,又急又氣:“段微,你還愣在那幹什麽?還不快去殺了那兩個人!”

    段微麵無表情,根本沒有將莊王的命令放在眼底。

    白澤手中銀劍一抬,以一種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朝段微俯衝過去。劍氣帶風,唿嘯著朝段微心口而去。

    隻見段微銀鞭一抖,那靈活的鞭尾瞬間在地上彈起,猶如蛟龍般纏繞住迎麵而來的劍氣。

    空氣忽冷下來。

    湖岸對麵,負責保護莊王的侍衛紛紛上船,準備過來營救,若薇猛地在空中劃了一道圈,空氣中立刻湧現一層淡藍色的光環,莊王看了大駭:“妖……妖人!”

    隻等侍衛全都上了船,船隻行駛到湖中心時,若薇手腕一抖,那團妖異的藍火拖動著長長的尾巴飛向船隻,轟……那團火苗一落下。

    “救火啊……船燒著了。”船上人的唿救聲隱隱傳到岸邊。被火焚燒的滋味不好受,船上的侍衛都被這團邪火焚燒的到處亂竄,有的跳了湖,有的疼的在船上直打滾,有的被卡在船艙裏活生生的被燒死。

    段微冷眸一側,出其不意的閃過白澤的銀劍,長鞭一揮,一團寒氣四溢的光團飛射向船艙。

    喘得一聲,剛剛還火燒火燎的船立刻恢複平靜。

    若薇大驚,若是讓那幫人上岸,殺莊王便又有些難度了。

    她目測了一下船與岸邊的距離。飛快的又射出一團火焰,船轟的一下又著了,這一次,段微再無暇顧及。

    望著這一幕,莊王臉色刷的蒼白起來。冷汗一層一層的往上湧。

    見船體即將淹沒,若薇飛身加入了白澤的行列。

    段微一手護著莊王,一手握著拴天鏈與白澤搏鬥,當若薇加入戰鬥之後,段微的壓力不覺加大,原本還能抗衡,現在隻能步步倒退,莊

    王被段微拉著踉蹌,在地上翻滾著,狼狽不堪。

    若薇招招對準莊王,隨心鈴鋪天蓋地,無數美麗妖嬈的火苗從她手腕裏飛射出來,段微眉目一沉,長鞭猛地在空中劃了一道圈,吞噬著這炙熱的花瓣。

    就是這麽一個空檔,白澤的劍已經到了他跟前。

    銳利的劍刺緊逼他的心口,段微忙得丟開莊王,急速後退。鞭子在空中掄起一團冰冷刺骨的氣流,用作格擋。

    白澤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下意識用手中的劍去劈。

    若薇猛地一迴頭,看見白澤的舉動,驚得大叫:“不要!”

    拴天鏈屬於極寒之物,白澤手中的劍是銀的,一接觸極冷的拴天鏈很可能劍身會凝固在手上拿不下來,那樣的話,白澤的手就廢了!

    聽見這聲喊,白澤敏捷的收迴劍,隻等那團霧氣散去才繼續追趕上去。

    莊王落了單,若薇對付這樣的男人輕而易舉。

    若薇一步一步靠近,猛地甩動一下隨心鈴,瞬間,火苗撲向莊王,莊王猶如一隻燒著的火球。

    “救命……”莊王在地上來迴的翻滾,嘶啞的壕叫著,那聲音無比的慘烈。

    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浮出一絲焦糊味道。

    莊王斃命!

    若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望向漸漸暗沉的天空,她的任務完成了!

    那邊,白澤正與段微交纏著。

    這兩人武功造詣不凡,打鬥之間,皆帶著一股駭人的風浪。

    等若薇趕到之時,天空已經暗下來了。

    若薇眼角微微跳動著,剛剛是白天,段微眼睛還未能完全看見,如今他即將恢複視力。對付他就更加困難了。

    終於,暗沉的天空一下子全黑了。四周的樹木統統化為一團灰撲撲的影子。

    段微站在湖中心,在他腳下的湖水凝結成了冰,拴天鏈沉浸在水裏,仿佛正在吸食力量。

    白澤久攻不下,心裏沉積著怒火,但他又不能入水,長劍揮起,一道徘山倒海的氣流衝向段微,劍氣劃開湖麵,露出一條三尺寬的甬道。

    段微能禦水,他曉得白澤想擊破他腳下的冰層,冷笑一聲,看著眼前漸漸清晰的畫麵,猛地從水中抽出拴天鏈,嗚得一聲抽向迎麵而來的劍氣,砰……水花四散,巨大的力量令段微與白澤紛紛朝後退著。

    若薇在岸上看的分明,但她同樣不

    敢靠近水,隨心鈴懼水,一入水她就完了。

    而段微顯然是知道這點的,所以他就是不上岸。

    白澤見一擊不成,再次一擊,麵前的湖水被倒吸,翻滾著咆哮湧動,朝段微而去。

    段微長鞭一揚,滾滾寒氣四射,那即將靠近的水浪豁然凝結在半空,皓腕一震,幾乎隻是一瞬間的功夫,頓時將那凝固的湖水震的粉碎。

    若薇越看越心驚,眉頭更是皺的很深,要論武功,白澤劍法密不透風,精湛而獨特,但段微屬於渾厚耐力行,在勢頭上比不過白澤,但卻沉穩老練,在很短的時間內掌握敵人的弱點。白澤心性單純,沒有段微那麽多的計謀,他知道要殺了段微,卻沒想過,殺人也需要腦子。一時間兩人過了數十招,卻依舊沒分出個勝負出來。

    若薇看的很著急,白澤說過,段微之前被他所傷,受了傷還這麽厲害,可想而知,沒有受傷的段微有多麽強悍吧!

    段微站在湖中心,素手指向白澤:“白澤,無極宮要你殺了安唯,如今她卻好端端的站在那,你想好怎麽跟你的主子交代了麽!”

    “段微,多行不義必自斃!”若薇閃身跟白澤並肩,一起望向湖中心的段微,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想用反間計!

    “是麽?”段微漫不經心的問道。寒氣順著他腳下,一層一層的攀升,襯托的他猶如騰飛的仙人。衣袍滾動,眼底卻殺氣震天。

    白澤看了若薇一眼,豁然出手,若薇沒想到白澤會對真的她出手,卻在那千鈞一發之間,若薇隻覺得臉上一涼,一片薄薄的人皮已經被白澤用劍勾走了。

    “我已經殺了安唯!”白澤將麵具從劍上取下,掌心一捏,那副麵皮瞬間化為粉末。

    湖麵上段微怔了怔,不過隨後化為一陣冷笑。

    再沒有過多的言語,段微揚起長鞭往腳下的冰層掃去,冰層破裂,無數細小的冰淩猶如狂風暴雨般朝岸上射來。

    若薇與白澤一前一後,白澤將劍舞的密不透風。那些冰棱一接觸到白澤的劍陣立刻化為紛紛冰屑落地。

    臉頰上一片冰涼。若薇看著段微有恃無恐的站在冰麵上,在水中,段微時王者。

    段微腳下是冰,但四周卻是水,拴天鏈所到之處冰凍三尺。

    這種無形的力量與若薇手腕上的隨心鈴乃是相生相克。

    若薇揮動著隨心鈴想逼他上岸。一時間,湖麵上的霧氣蒸蒸而上,不時的發出冰水

    融化又凝固的聲音。湖麵上更是殺氣滔天,火與冰的交融,劍氣肆意橫生。

    忽然,若薇感覺身邊一道風劃過,眼前霧氣一滯,再看,哪裏還有白澤的影子。

    等若薇用隨心鈴衝散了霧氣,隻見白澤已經躍上了冰麵與段微交戰。因為隨心鈴的溫度,湖麵迅速的被蒸發,飄渺的霧氣騰騰升起,若薇隻能勉強看見兩個影子在不停的晃動,若薇連忙收住隨心鈴,在岸上靜觀其變。

    沒了隨心鈴的護航,霧氣漸漸消弭下去,白澤與段微仿佛世間最兇猛的獸,絲毫不留餘地的廝殺著,沒過多久,兩人唇邊都溢出鮮血,想必都傷的不輕,白澤劍氣淩然,縱橫交錯,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毀天滅地的震撼,段微之前受了傷,但是他中握著拴天鏈,拴天鏈的威力令段微所向披靡,縱使硬拚,也不見得吃虧,

    若薇咬咬牙,也跟著飛上冰麵。雖然白澤劍法厲害,但是段微手中的拴天鏈更厲害,尤其是現在,段微還在水中應戰,搞不好白澤會因此送命。

    一時間,三人的身影在湖麵上隱隱綽綽,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四周的空氣忽冷忽熱,劍風帶動著空氣,仿佛要把整個天地都撕裂,拴天鏈揮舞著,帶出的冷風冰涼刺骨。

    若薇再也顧忌不了那麽多,飛身閃到段微身後,朝著他後背襲去,段微警覺,猛地迴身抵擋。

    卻在那一刻,白澤的劍穿過他的後背,皮肉撕裂的聲音格外清晰,段微不敢置信的看著胸前多出的一柄劍尖。鮮紅的血沿著冰涼的劍滴在冰麵上,立刻凝固成一灘紅斑。

    沒有了拴天鏈的控製,湖麵迅速溶解。

    若薇聽見腳下發出細碎的破裂聲,大叫:“快上岸!”

    白澤嘴角溢血,大手猛地一提,將段微拎上了岸。若薇緊跟其後,就在她離開冰麵的那一刻,嘩啦……剛剛他們站的位置立刻土崩瓦解,厚厚的冰層慢慢朝四周散開。

    到了岸上,白澤奮力將段微釘在一棵樹幹上。那原本清雅無垢的臉上透著一股陌生的陰冷。

    若薇從未見過這樣的白澤,好像跟段微有著不可磨滅的深仇大恨,這種恨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被銀劍穿過身體的段微突然笑起來。漂亮的銀眸迎著月色,迴頭看向白澤,他輕輕道:“就算沒有我,他也不會愛上你!”

    “你說謊!”白澤又用了幾分力,幾乎快要把整柄劍都插入樹幹中了。

    這時

    ,馬蹄聲響起。一聲聲震耳欲聾的踩踏聲震的湖麵波紋蕩漾,若薇下意識迴頭看去。

    奕之厲邪正率著一隊人馬朝這邊奔跑。

    那英姿、那神態……尤其是眼底嗜血的光芒。

    若薇下意識抬頭看天,今夜是月缺,狻猊還不到時候蘇醒。如果是這樣,那馬上的是誰?為何跟狻猊這般相像?那眼神為何那麽熟悉?

    “若薇——”人未到聲先到,猛地一搏馬鞭,馬兒嘶鳴起來。身後跟著紀雲、何榮還有破坡。

    三人挨到跟前,看著地上化成一團焦黑的人體,紀雲從裏麵翻找出一塊玉佩外加一隻燒變了形狀兵符。統統交到那人手裏。

    但是他沒有接過,一把揮開紀雲,加快著步伐朝若薇跑去。挨到跟前的時候,大手一伸,將若薇緊緊抱入懷中。

    急促的唿吸宣誓著主人的身體此時正飽受著驚嚇,若薇懵了。僵硬著身體由他抱著。

    “你嚇到我知道麽?你嚇到我了!”狻猊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句話。

    若薇依舊呆呆傻傻的在他懷中。其實她想安慰狻猊,她已經沒事了。但她說不出來,狻猊渾身顫抖,仿佛被驚嚇過度後產生的戰票。

    若薇用了很久才適應此時此刻見到的狻猊。

    “你……你怎麽醒了?”若薇連忙頂開兩人的擁抱,仔細的辨認,沒錯,是狻猊,也隻有他才會用這樣直接的方式擁抱她。

    狻猊搖搖頭,他唇色發白,一張一合道:“不知道,一感應到你有危險,我就被驚醒了!”

    那邊,何榮與紀雲毫不費力的將段微抓獲,失血過度的段微已經沉入昏迷,紀雲生怕段微假裝暈倒,連忙用鐵索將他鎖了起來。

    等若薇迴頭,卻再也找不到白澤的影子。湖麵隱隱綽綽,那是還未散掉的霧氣。

    狻猊又將若薇抱緊了幾分,低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若薇有些好笑,連忙撐開兩人的距離,眼底帶著劫後餘生的興奮:“應該這句話是我對你說的!”

    “你說?”

    “恩,莊王已經死了,再沒有人能撼動你的皇位,你……再也不會消失了!”

    狻猊看著她,眼底的戾氣漸漸擴散,轉為濃濃的感動。

    他的手劃過若薇的臉龐:“你做這些,都是為了我麽?”

    若薇剛想說話,卻見狻猊身體猛的一晃,毫無預警的倒

    下了。

    “陛下一一”

    “快救駕……”

    深夜,寂靜的皇宮除了來來迴迴的腳步聲,便是悉悉索索的小聲低語。大家都在等候床上的那個男人蘇醒過來。

    若薇撐著手臂,眼皮猶如千斤重,頭一頓,整個人栽在了茶幾上睡著了。

    她太累了,這些天為了謀劃、布置她耗費太多的心裏與精力,能撐到現在已經不容易。

    忽然,床上的人動了動,睫毛微微一顫,豁然睜開眼睛。

    奕之厲邪猛地撐起身體,俊雅的臉色布滿了冷汗,他幾乎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

    那時他正在宮裏用膳,順便等候若薇的好消息。就在他等待的過程中,眼前一黑就失去意識了,而後,身體內的狻猊居然蘇醒,帶著兵馬趕了過去,路上雖然沒有遇到什麽阻礙,但也夠他震驚的了,原本隻有在月圓之夜才會醒來的靈魂,居然能突然醒了。

    奕之厲邪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害怕。作為這個身體的真正的主人,這個寄居在他身體裏的靈魂竟能不受任何約束的清醒過來。

    狻猊能一次如此,那麽以後呢?

    這種後果根本無法想象,他感覺自己快掌握不住那個靈魂,甚至會有這麽一天他消失,狻猊來主導他的身體。

    不。奕之厲邪緊緊捏緊身下的錦被。

    奕之厲邪大口的唿吸著,仿佛要壓下心中的恐懼,卻不經意的看見趴在旁邊茶幾上熟睡的若薇。

    她也在?

    奕之厲邪平複下心中的恐懼,拉開錦被下床,若薇沒有睡沉,聽見聲響,連忙抬起頭,見他醒了,若薇連忙過去,卻在快要到跟前的時候,她收住腳步,臉上的欣喜瞬間凝固。

    這個人不是狻猊。

    “你醒了?”若薇幹巴巴的問道。

    奕之厲邪輕輕嗯了一聲,他怎會看不出若薇突然變換的情緒,她以為醒來的是狻猊。

    若薇躊躇了一會,說道:“莊王已經死了!”

    “本王會重重賞你的!”奕之厲邪麵無表情道。

    “之前我們已經說過了,等你坐穩了皇位,我便會離開!”

    奕之厲邪沒有吭聲,他現在想的任何東西都會被狻猊知道,所以他不敢想,也不會去想。

    狻猊這次的突兀醒來,是因為感應到若薇有危險,如果若薇走了,他或許便能恢複正常

    。

    想到這,奕之厲邪抬起頭來,對若薇輕輕一笑:“本王既然答應了你,便會做到!你想要什麽?”

    若薇想了想,她並不是清高之人,之前跟奕之厲邪談過薪資的問題,不過因為種種事端導致失敗,如今,她為他解決了如此難題,理應有所迴報才是。

    “二十萬黃金吧!”若薇說道。這個數字對於出生入死的她來說,並不算多。剛剛她差點就死在段微手裏了一一如果沒有白澤。

    “好,本王答應你!”

    “多謝陛下!”若薇對奕之厲邪做了一個最完美的君臣之禮,這令奕之厲邪有些訝異,他以為若薇根本不會做,原來,她是會的,而且做的還比別人更好!

    奕之厲邪彎起唇角,如果這個女子乖順一點,不那麽叛逆,他或許……他笑了,不可能,為了宏圖霸業,區區的女人能算得了什麽?

    “你下去休息吧!”

    “好!”若薇迴答的有些迫不及待。

    若薇一路小跑的往家裏趕,好像自從接手了奕之厲邪的爛攤子之後,她迴家的時間越來越晚,以前還能趕得上晚飯時間,現在連夜宵都趕不上了。

    不過今天是個例外,估計能趕得上夜宵。

    跑迴家門口,若薇整理下衣服,確定身上沒有血漬之類的東西之後,若薇高高興興的推門。

    門裏,站著一個人。

    哦,她的管家,不,是夏桀。

    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而詭異,夏桀邁動長腿朝她走來,然後到跟前大手一輪,將若薇打橫抱起來。

    腳離開地麵的時候,若薇腦子出現一片空白,直直的盯著夏桀近在咫尺,卻絲毫看不出一點端倪的臉,忽然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但她實在想不起來,她哪裏惹到這位大神了。

    若薇後悔……她不該這麽早迴來的。

    從夏桀沉默的抱著她迴房間,然後關上門的那一霎那,若薇悔的腸子都青了。

    “夏桀……啊……”伴隨著一陣驚唿,若薇被夏桀用力的扔到床榻上,翻滾了幾個圈。不過幸好,冬天被子厚,並沒摔到哪裏。但還是有點疼。

    若薇僵硬著脊梁,莫名其妙的看著夏桀,天地良心,她真不知道哪裏惹得他不快了。

    “你還知道痛?”夏桀雙手撐著床麵,陰森森的對她笑。

    若薇委屈的看著他,不知道要說

    什麽,但是,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夏桀在說什麽。可她知道一樣,夏桀等下會解釋他剛才說的。

    “本王讓你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你不聽,本王要派人隨行保護你,你說幹涉了你的自由,若薇,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有九條命?怎麽都不會死?”他盯著她,深邃的眼裏,發出令人畏懼的光芒。

    若薇終於知道為什麽了。

    之前為了引莊王上鉤,她刻意對夏桀隱瞞了其中最危險的任務,就是親自去刺殺,當時夏桀也問過這個問題,為了怕他擔心,她騙他說刺殺之人已經選定。今天出門赴約,她騙夏桀說奕之厲邪要求她馬上進宮商議大事。總之……殺莊王這件事她是瞞著夏桀去做的。她知道,如果被夏桀知曉此事,他肯定不會讓她出這個門。

    若薇有些理虧,因為她的欺騙,但那絕對是善意的謊言,她真的是怕他擔心才說謊的。

    “我不是安全迴來了嗎!”

    “你是覺得本王寵你,所以竟敢用假話糊弄本王?”夏桀猛地提高嗓音,這語氣有點像對待果果不認真學習的時候。

    若薇被嚇的縮了縮肩膀,豁然想到果果,往往夏桀提高聲音的時候,果果就用更高的聲音蓋過他,結果是夏桀沒戲了!

    “就騙你了怎麽樣!”若薇雙手叉腰,學者果果的樣子,我就不寫了怎麽樣?然後若薇還加了一句:“有本事你打我啊!”

    夏桀漆黑的眸子一涼,竟迅速的扯過若薇頭朝下的摁在腿上,緊接著大手扯住她的裙角猛地用力,隻聽見撕拉一聲,裙子變成了碎布,白嫩的肌膚露在空氣中,若薇還來不及反應,隻聽見“啪”得一聲,臀瓣上頓時傳來火辣辣的痛。

    若薇倒抽一口氣,夏桀……居然打她!

    “你以為本王不敢動你是不是?嗯?”啪得一聲,那白皙的肌膚微微泛起了粉紅色。留下淡淡的掌印。

    “……夏桀,你個王八蛋你真打我!”若薇一直以為夏桀是跟她鬧著玩的,不會來真的,等被摁倒了才曉得,夏桀從不開玩笑。臀上傳來的痛楚如此的清晰。

    掌風唿嘯,巴掌“啪”得一下又落下,如同擊碎了平靜的湖麵,若薇身子一震,“啊”得一聲叫出來,聲音帶顫,透著猝不及防的痛楚,夏桀的大手離開時,一道四指寬的巴掌印覆蓋在原來的紅印子上。

    “還騙本王說你去朝中議事!”夏桀每打一下,緊接著將若薇的罪行一一說明白。

    若薇開

    始掙紮,長這麽大她還沒有被這麽打過呢,就是天機子也不會這麽打她的。

    但是夏桀哪裏容得她反抗,大手一扣,將若薇雙手反剪在腰後,若薇動彈不得,隻好扭腰去躲,但是依舊躲不掉夏桀的巴掌。

    五六下過後,若薇的小屁股已經紅腫起來。

    房間裏若薇從一開始的跋扈叫罵,到最後的哭泣求饒。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若薇頭朝下,淒慘的哽咽著,小手在背後緊握著。

    啪得一聲,若薇身體猛地一彈:“……我都說不敢了!你還打!”

    “還有下次?嗯?”夏桀咬牙切齒,掌心用力,再次揮下。

    啪啪啪……一連十幾下,打的若薇從求饒到不要麵子的喊救命。

    “師傅……師傅救命啊!”

    “果果……快救救娘親,娘親要被他打死了!”

    若薇越喊越慘,但外麵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但若薇卻不知道,所有人都站在外麵,變相的觀摩著這場懲罰。

    小河麵帶憂慮道:“陛下下手沒個輕重,萬一打出哪裏好壞怎麽辦?”

    “不會吧,陛下不會的,頂多是教訓娘娘一下!”小青子安慰道。

    “看裏麵叫的挺淒慘的!”小順子皺起眉,雙手緊握在腰間,似乎被若薇那慘烈的叫聲所侵蝕了,耳朵嗡嗡的。

    三人不約而同的迴頭看向那個老人,隻見天機子雙手負在身後,表情淡定極了。

    三人不禁訝異,陛下這麽打他的徒弟,這師傅居然這麽平靜。

    倒是果果皺著臉,若不是被小青子跟小順子拉著,早就衝進去了。

    “爺爺,父王在打娘親哎,你不幫幫娘親?”果果期期艾艾的看著天機子,他雖然小,但他知道,這裏麵除了他,沒有敢進去阻止。

    “幫什麽?這頓打,我看是活該!”

    果果張大了嘴巴,眼底浮現了淚花:“爺爺,萬一娘親被打死了呢?”

    “這倒不會,頂多三五天不能坐!”天機子依舊無比的淡定。

    “可是父王為什麽要打娘親昵?”

    天機子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應該是她不好好看書,成天就想往外跑吧!”

    果果瞬間臉色煞白……

    裏麵的聲音消失了。

    夏桀鬆開若薇,將她抱到膝蓋上,此時那張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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