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走了一半停下來了,後麵跟著出現一道聲音,聽起來像是夥計。

    “這位爺,這上麵已經被包下了,您……哎呦……”夥計被人一腳踹開,順著樓梯滾下去。

    “本王爺想照顧照顧你們的生意,你還敢不賞臉?誰包的?叫他滾下來!”樓梯口傳來一陣風揚跋扈的叫囂聲,聽這把聲音年紀並不大。

    若薇疑惑的望向紀雲,卻見他臉上帶著一絲無奈。

    “下麵的是誰?”若薇問道。

    紀雲重重的歎口氣道:“陛下的親弟弟,奕之厲陽,陽王爺!”

    若薇猛地一震,她好像聽狻猊說過,他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就叫奕之厲陽,他身上的那隻狻猊護身符就是奕之厲陽小時候送給他的,迴想起當初不小小心打碎了那個護身符,狻猊差點跟她拚命。

    不會那麽巧,下麵那個又粗魯又跋扈又不懂禮貌的小子就是狻猊口中那個又乖又聽話又討喜的弟弟吧?

    紀雲搖頭歎氣,取出銀子放在桌上,準備走,若薇一把拉住他:“你去哪啊?這飯菜才剛上來!”

    紀雲為了給她接風洗塵幾乎將這個酒樓最好的東西全要了,這會剛剛上齊,正準備開動呢,他就要走了,這不是很浪費麽?

    紀雲又歎氣,從剛才到現在他已經歎了很多口氣了。

    “若薇,我們走吧,把這裏讓給陽王爺!我們再去別家。”見若薇滿眼的心疼,紀雲又忙說道:“這桌酒萊不值錢!”

    若薇隻得無奈的撇撇嘴:“既然你這個請客的大爺都不介意了,我這個客人又有什麽辦法呢?”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梯,在拐角處,紀雲停下來了。

    若薇通過紀雲的肩膀,看見下麵的一幕。

    “王爺,王爺饒命啊,小的眼拙,沒認出是王爺您啊!”那個年輕的夥計跪在奕之厲陽麵前不斷的磕頭認錯。

    奕之厲陽抬腳又是一下,正中胸口,夥計被踹的在地上翻滾一圈,痛的唿吸都困難。卻不忘記繼續爬到奕之厲陽腳下磕頭:“王爺,王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王爺饒過小的吧!”

    奕之厲陽沒有迴答,上前去再補一腳,這一下子踹的那夥計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來。

    “你敢弄髒王爺我的鞋子?“奕之厲陽瞪著被血濺髒的鞋子。

    下麵的食客早已經被嚇跑了,有幾桌雖然沒動,卻也被嚇的躲在了桌子底

    下,掌櫃訕訕的站在櫃台後頭!一聲不敢吭。

    這個時候誰敢上來說話?除非不要命了。

    若薇見狀,剛想上前,卻放紀雲拉住:“不要去,這陽王爺是陛下的弟弟,他母妃是衛夫人,背後有莊王爺撐腰!此人惹不得!”

    夥計痛苦的捂著肚子在地上翻滾,奕之厲陽走上前,用力抬腳,難備踩,忽然他頓住了。

    “誰砸我?”奕之厲陽大聲的咆哮。

    酒棺裏鴉雀無聲。

    隻看見一位身穿矮小胖墩墩的男子緩緩的走下台階,那平凡無奇的臉上陰沉且可怕。

    “我砸的!”

    奕之厲陽收迴腳,看著說話之人:“你個小矮子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敢管我陽王爺的閑事?”

    若薇沒說話,眼前這個少年與奕之厲邪沒有絲毫想象的地方,丹鳳眼、高鼻梁、料峭的俊顏,漆黑閃爍的陣子帶著一絲稚氣,但不得不說,也是一副美人胚子。

    若薇皺眉,怎麽奕之家總是出這種敗類呢?

    若薇對奕之厲陽笑笑道:“貴為王爺的您,怎麽好意思跟這些平民一般計較?這不是有損您的身份麽?”

    奕之厲陽臉色鐵青,二話不說,就衝著若薇掃來一拳。

    可惜那拳頭始終定格在半空中,沒有落下來。

    若薇迴頭,紀雲已經不知何時從樓梯上下來了,他緊緊攥著奕之厲陽的手腕,恭敬道:“王爺,這個可是陛下剛剛選中的謀臣,你若把他打傷了,如何跟陛下交代?”

    奕之厲陽眼眸一縮,似乎對奕之厲邪有些忌憚,但讓他就這麽放過若薇,似乎又覺得太便宜了:“難道他砸了我,就這麽算了?”

    紀雲又道:“陛下這些天閉關祭祖,等他出來了,你可以去跟陛下討個公道!”

    奕之厲邪嚇的連忙縮迴手,但又覺得不解氣,抬起手指指著若薇狠狠道:“小矮子,你給我等著!”

    說完,大步跨出酒樓。

    若薇沒有去理會奕之厲陽,而是走到那個店小二身邊,彎腰扶起他:“沒事吧?”

    店小二估計被踹的不輕,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

    有好心人立刻扶著小二去休息。

    “我們也走吧!”紀雲催促道,此地不宜久留,萬一奕之厲陽帶著家丁再過來,那就不好收拾了。

    被奕之厲陽這麽一鬧,若薇與紀雲都

    沒了好好搓一顧的興致了,隨便吃了一點便往迴走,迴去的路上,紀雲道:“若薇,你以後可真要小心了!”

    “為什麽?”

    紀雲語氣無奈道:“就是今天你遇見的這個陽王爺,他平日裏驕縱跋扈,目中無人,他母妃是莊王的人,連陛下都要給莊王爺三分顏色,你惹了他,就等於惹了莊王爺!”

    “莊王爺是什麽人?”

    “他是陛下的叔叔,一直與陛下不合,但是因為手中握有大權,陛下又登基不久,根本不能將他怎麽樣!”紀雲滿臉愁雲道。

    若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可她依舊很疑感:“奕之厲陽這個樣子,陛下知道麽?”

    紀雲點點頭:“陛下老早就知道了,他不但不製止,反而更加放縱,我也不少次跟陛下提及這件事,但陛下都充耳不聞!陛下一向寵愛陽王爺,我們做臣子的能如何?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奕之厲邪這麽做,恐怕是別有用心,甚至是用心良苦!”若薇迎著那落日殘陽,無奈的一笑。

    紀雲詫異:“為何這麽說?”

    “在外人看來,奕之厲邪一直這麽任由奕之厲陽放肆,是因為對他的寵愛,其實呢……”若薇雙手背後,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她在關鍵時刻不說了,這把紀雲急的,連忙竄到她身邊:“其實什麽?

    若薇拍了他一下後腦勺,打趣道:“你就不會動動腦子?”

    紀雲被拍的很無辜,他要是什麽都知道,還用得著問她麽?

    “安唯,你就說嘛!”

    若薇本想再逗逗紀雲,卻見他滿臉渴求的看著自己,倒有些於心不忍了。於是,她說道:“奕之厲邪不怕奕之厲陽沒用,就怕他有用,自古以來,哪個有用的王爺的下場是好的?像奕之厲陽這樣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的主,恰好是奕之厲邪所需要的,第一,奕之厲陽成天不務正業,一副地痞無賴的樣子,這樣的人不會成為奕之厲邪的威脅,久而久之,奕之厲邪當然對這個無所事事又隻會惹是生非的弟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試想下,你是想有一個跟搶江山的弟弟,還是希望有一個隻曉得吃喝玩樂的弟弟?”

    紀雲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將若薇送到門口,紀雲對若薇抱拳道:“今天真是招待不住了,讓你掃興!”

    若薇依靠在門框裏頭,無所謂的笑笑:“以後又不是沒機會!下次我做東!”

    紀雲見天色不早,便告辭了。

    若薇轉身迴房間,這裏是一個三進三出的房舍,環境還不錯,有山——假山。有水——井水!

    拿紀雲的話來說,等陛下閉關出來之後,便可能要封她個官做,到時候她就能換個大一點的房子了。

    若薇坐在院子裏,看著天邊的夕陽漸漸墜落,半透明的圓月已經迫不及待的掛在另一邊。

    想想來到弈國都快半個月了,連師傅的影子都見不到,紀雲說了,最近師傅在研製一種可以愈合傷口的藥,如果猜得不錯,那藥肯定就是聖水了!

    以師傅的修為,難道看不出那其實根本不是普通的藥麽?

    而奕之厲邪每當月圓就閉關,明顯是不想狻猊出來。

    也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是怎麽想的,居然屈尊給奕之厲邪當軍師。他不是總說,拿座金山給他,他都不願入駐朝堂的麽?

    真是說話跟放屁一樣,最後還不是為奕之厲邪幹活了?也不知道奕之厲邪一個月給他多少錢!

    若薇拖著腮幫子,想的入神,忽然,耳邊風動,若薇機警的轉頭,飛快的閃到一邊:“誰?”

    隻見圍牆上飄過一道緋紅的影子,腰胯七星寶刀,雖然沒有穿盔甲,但若薇還是認得。

    裴野?他怎麽在這?

    裴野見到若薇,連忙下跪:“末將裴野叩見娘娘!“

    若薇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臉,不是吧,化妝成這個樣子,他都認得?

    見若薇表情疑感,裴野站起來,對若薇恭敬道:“娘娘從出了梅花山開始,末將就一直尾隨娘娘!”

    若薇倒抽一口氣,有些無奈道:“你是在跟我炫耀你的跟蹤技術已經練到如火純清的地步了?“

    裴野依舊一板一眼道:“這是陛下的命令,末將不敢不從!”

    若薇翻了翻眼睛,就知道夏桀不會那麽容易讓她離開,她前腳剛走,他後腳立刻派了一個跟屁蟲。

    身份被發現,若薇也不再繼續糾結,夏桀既然派了裴野來,就一定是鐵了心的監視她,就算把裴野趕走了,他還是會繼續監視,隻是從地上轉到地下了,既然都是監視,她倒喜歡光明正大一點。

    若薇抱著手臂,懶洋洋道:“你有什麽事麽?”

    裴野行事小心謹慎,這麽多天都沒被她發現,現在突然出現,肯定有原因。

    裴野有

    些訝異的看向若薇。

    若薇兀自笑了:“用不著吃驚,說吧,什麽事!我聽著呢!”

    裴野連忙從懷裏構出一張紙,跟一隻精致的盒子將這兩樣東西交給若薇後,道:“這是解藥,是陛下特意讓人捎給娘娘的!”

    “解藥?”若薇有些吃驚了。

    打開盒子,果然看見一顆黑漆漆的藥丸躺在裏麵,若薇又接過藥方,可惜她看不懂。

    “此藥方是從小殿下書房裏找到的,陛下知道之後,便讓人按照方子製作了一些,找人試過之後,發現並無異象,便快馬加鞭的差人送到弈國,由末將親自轉交給娘娘!”

    麵對夏桀的細心與謹慎,若薇有些佩服。

    捏著那隻盒子,她的心竟然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情不自禁的將盒子抓了緊了些。

    裴野見事情已經完成,便準備告辭,誰知若薇卻在後頭喊住他:“裴野!”

    裴野迴頭。

    若薇用腳尖刨土,幾乎把她腳下的那塊地方刨了一個小小的坑了,裴野不是沒有耐心,可是要他麵對著若薇這樣不說話光刨坑的人,他有些無措。

    “娘娘是想要我帶話給陛下麽?”裴野問道。

    若薇急忙抬頭,連忙擺手:“不不不,不需要!”

    裴野看看她,點了點頭:“這裏不是夏國,我若停留的太久,必定會被人發現,而娘娘的身份也會暴露!”裴野用一種委婉的言辭提醒若薇,如果她再繼續刨土的話,他會立刻走人的!

    “嗯……果果好麽?”若薇問道。

    裴野一板一眼的迴答:“很好,自從娘娘不在身邊,小殿下突然變得勤奮好學起來!”

    那是因為沒人給他撐腰,他一個小孩哪裏鬥得過夏桀!所以,隻能勤奮好學啦!

    若薇滿意的笑笑:“好了,沒事了!”

    裴野似乎有些不相信,若薇就問一個人好不好,那陛下呢?她不問麽?

    見裴野還沒走,若薇笑笑道:“如果我有話要對他說,我會親自寫給他!”

    她並不是一個膽小的人,隻是偶爾會犯些小迷糊,偶爾會為一件事糾結半天,但並不意昧著她會逃避,如果她真的真的愛上了夏桀,她會去慢慢的接受。

    就如同剛剛接過解藥的時候,那抹心動是真實、是無法抗拒的……

    她好像有點開始想他了!

    若薇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盒子,又將它抱緊幾分。

    裴野點點頭,哧溜一聲躥的沒影子了。

    若薇拿著那隻盒子輕輕按晃一下,藥丸撞擊著盒子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若薇越搖越起勁,啪嗒……盒子頂部彈出一個小蓋子,若薇好奇的翻開那個蓋子,發現裏麵有張紙條。

    懷揣著萬分的好奇,若薇一點一點的打開。

    頓時……臉僵住了。

    ——搖的好玩吧!

    透過那張狂有力的字體,若薇仿佛已經看見夏桀坐在書桌前寫這幾個字時帶著的逗弄表情。

    “臭男人!”若薇有些惱,biu的一下將盒子摔倒地上,還不忘踩幾下。

    誰知盒子的另一邊又彈出一個小暗格,若薇蹲下,撿起來,發現裏麵又有一張小字條。

    ——別生氣,吻我一下,有驚喜!

    若薇凝起眉,不知該生氣還是好笑,將那個盒子托在手上,精致的木盒

    很重,但是項上麵卻有一顆精致的小珍珠。

    親他?親哪?

    若薇象征性的將唇貼在盒子上波了一口,盒子的另外一側再次彈出一個

    小暗格。

    ——不夠用力,繼續!記得將藥丸拿出來!

    搞什麽啊?若薇有些生氣了。

    但還是聽話的將藥丸拿出來,塞進懷裏。

    然後對著盒子上的每個角落都重重的吻過了,可那盒子再也沒有彈出什麽暗格,若薇生氣的站起來,盯著那盒子。

    “臭夏桀,你耍我是不是?”若薇哼聲,她大晚上蹲在自已院子裏,抱著個盒子親來親去,到最後什麽都沒有!

    “去死啦!”若薇用力的將盒子扔出去。

    精致的盒子在枯黃的草地上翻滾一圈,然後吧嗒一聲,掉成了兩半,若薇倒抽一口氣,不是吧,這麽劣質?

    她沒想過要摔壞啊。

    可就在若薇懊悔萬分,想上前將盒子撿起來的時候,忽然,那盒子裏飛

    出一道白光直衝夜空……

    若薇整個身體僵硬在原地。

    空中,煙花爛漫。

    若薇站在那,整個身體被那燦爛的煙火籠罩住。

    她那美麗的眼眸中,溢滿了那流光溢彩的煙火……,

    一朵嬌豔的花朵在夜空中綻

    開,與此同時,那朵花仿佛也瞬間綻放在若薇的心底。

    砰……

    最後一顆煙花彈飛竄上衣空,綻開,如煙如雪的灑落——將她身處的小院照的如同白晝。

    天空的流光墜落,落音繽紛,仿佛一場漫天大雪……

    若薇情不自禁伸手去接……

    忽然,門被撞開,將沉浸在幸輻中的若薇驚醒,連忙看向來人,帶頭的是個眼熟之人。

    奕之厲陽!

    “好啊,我還正愁找不到你,原來你真的在這!”奕之厲陽領著身後一小隊跟班,得意洋洋的跨進院子裏,仰頭看了看天空還未散去的煙火,揚起一抹冷笑:“你還真有先見之明,臨死之前看一場美麗的煙火!”

    若薇見奕之厲陽帶著一副找茬的嘴臉,拍拍手,將藥方折好塞進衣服裏,然後問道:“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敢問王爺,我犯了什麽大罪?”

    “犯了什麽罪?你得罪我們家王爺就是死罪!”跟在奕之厲陽身後的小廝趾高氣昂的叫囂起來。

    奕之厲陽見若薇單身一人,得意洋洋的抖著腿,擺弄起胸前掛著的玉佩:“死罪倒談不上,你以為有紀雲紀將軍給你撐腰,你就能不把本王爺放在眼裏?今天,本王爺就是想來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矮胖子!”

    如果若薇時一身本尊模樣出現在奕之厲陽麵前,或者不會被怎麽樣,我們的陽王爺向來憐香惜玉,但可惜的是,若薇如今以一個五短身材的形象站在他麵前。

    當聽見奕之厲陽對她的稱唿為矮胖子時,她竟笑出來了。

    “矮胖子,你笑什麽?”奕之厲陽猛地一喝。

    若薇連忙收起笑,一本正經道:“今日之事,安唯多有得罪,還望王爺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才是!”

    “不計較也成!”奕之厲陽將腿抬高,橫跨在門框上。用手指了指胯下道:“從這鑽出去,我們的帳就一筆勾銷!“

    若薇歪著頭看向奕之厲陽抬起的腿。

    “怎麽?想跟本王爺要骨氣?”奕之厲陽鄙夷道。

    若薇連忙搖頭,做出一副驚恐的樣子。

    旁邊的隨從見狀,上前將若薇圍了個嚴實,有人伸手推搡了下若薇的肩膀:“還不滾過去鑽?這輩子能鑽王爺的胯下,那是你的福氣!”

    那解藥隨著她的腳步踉蹌,一下子滾到了草地中,被人一腳踩扁。

    若薇猛地抬頭,盯著那人。

    那人刷的一下抽出腰間的佩刀,嚇唬道:“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他們完全將若薇當成了一個膽小怕事,不懂武功的酸腐秀才。

    奕之厲陽有些不耐煩了,因為他的腿跨那麽高,想保持平衡有些困難,他叫道:“我數三下,你若是再不鑽,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若薇連忙點頭:“好好好等一下,等我準備一下!”

    說著,若薇將袖子,將被鹿皮包裹的隨心鈴露出來,然後對圍著她的那些侍從溫和的笑笑。

    奕之厲陽眯著眼睛,看著被圍在中間的若薇,忽然,一陣悅耳的鈴聲傳出來。

    “啊……哎呦……啊”小院子裏叫聲彼起彼伏。

    若薇悠閑的坐在一邊的藤椅上,手裏棒著熱茶,輕輕抿一口,然後帶著欣賞一件藝術品的眼光看著麵前的一幕。

    奕之厲陽被一群人圍著,那幫他帶來的侍從一個一個像著了魔似的對他一陣拳打腳踢。

    “救命啊……你們敢打本王爺……你們不想活了!”奕之厲陽在拳腳中掙紮著,剛剛還一副光鮮亮麗的樣子,轉眼間就變成了灰頭土臉!

    一陣脆脆的鈴聲再次響起,那群著了魔的隨從突然停手,若薇站起來,拍了拍手:“排著隊走出去,然後一邊走一邊喊——天高物燥,小心歹徒!”

    隨從像個木偶一樣,排著整齊的隊伍,走出門,然後就聽見一陣洪亮的聲音傳來——天幹物燥,小心歹徒!

    若薇滿意的收迴視線,看向奕之厲陽,奕之厲陽一接觸到若薇的目光,嚇的連忙後退。

    “你……你是何方妖怪!”奕之厲陽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瞪著若薇,順便瞪了她手腕上的隨心鈴:“你……你對我的手下施了什麽妖法?你想幹什麽?”

    “哦,沒什麽,隻是對他們下了一個咒語,叫他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

    若薇蹲下來,與他平齊。

    這個被人寵壞的孩子,臉上甚至還帶著未褪去的孩子氣,怎麽心性如此的驕縱跋扈呢?跟狻猊形容的一點都不一樣啊!

    “你……你等著,你等著……終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麵前,求我!”奕之厲陽連滾帶爬的爬起來,逃竄出門外。

    ……分割殘……

    “竟有人一下子答出了

    翡翠裏的所有題目?”莊王府內,坐著一位四十來歲的男子,相貌堂堂,與奕之厲邪有些相似。眼角和嘴角的細小皺紋表明他已經不再年輕的事實,不過像他這種因為常年掛著笑而產生的細紋卻掩飾不住此人與生俱來的闊氣和高人一等的優越感。此人便是奕之厲邪的叔叔,莊王。

    “是的,陛下還叫紀雲親自去接他進宮麵聖呢!”莊王身邊的謀臣,張顯迴答道。

    莊王眯起眼,嗤笑:“奕之厲邪那小子以為就靠幾個謀士幫他出謀戈策就能得到這弈國天下麽?”

    “奕之厲邪當然不能跟莊王相提並論,他年紀輕輕,好勝心強,猶如曇花一現,雖然燦爛,但是卻短暫,莊王則是晦澀明珠,一旦抹去塵埃,便是光彩照人!”

    “張顯,你拍馬屁的功夫越來我好了!”莊王睨了張顯一眼,嘴上這麽說,但心裏卻已經樂開了花,顯然對張顯的這番說辭很受用。

    “莊王過獎!”張顯連忙低頭賠笑。

    這時有個侍從進來,對莊王鄧頭,然後站起來道:“王爺,您的信!”

    莊王懶得起來,示意張顯過去拿信。

    張顯手腳麻利的拆開之後,道:“莊王,容國皇帝來信了!”

    一聽是容目皇帝容恆,莊王連忙從踏上彈起來,一把奪過信,連續看了好幾眼,這有滿意的將信燒掉。

    “太好了,太好了,推翻奕之厲邪那小兒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莊王雙手掩不住的顫抖。仿佛前方就是勝利。

    張顯則不然,他道:“容恆詭計多端,他身邊的謀臣段微更是深不可測,如今王爺跟他們做交易,要小心才是!”

    “小心什麽?哼,容恆與我們奕之家世代為仇,等我登基了便能化幹戈為玉帛這不好麽?”

    “怕就怕容王隻是拿您當踏腳石!”

    “你什麽意思?”莊王皺起眉頭來。

    張顯繼續說道:“靠別人打到奕之厲邪,不如靠自己,奕之厲邪最近閉關不出,我們何不趁這個機會,將奕之厲邪新招攬過來的謀士拉到我們這一邊,到時候,他明地裏是奕之厲邪的謀士,暗地裏,卻是我們的人!”

    莊王露出讚許:“妙……妙……張顯,你不愧是本王身邊的第一謀士啊!”

    張顯笑而不語。

    可隨後,莊王又問道:“若那人不同意怎麽辦?”

    張顯不以為然:“世人都有所需所想,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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