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奏完,台下那些人的表情有的震驚,有的沉默,有的凝重,仿佛都墜入了自己的冥想中。

    若薇輕輕拉開墊子走迴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後用肩膀拱了拱狻猊:“怎麽樣?沒給你丟臉吧!”

    狻猊迴過神,凝視著若薇,嘴角微微的揚起:“沒有,你唱的……很好!”

    他眼中不光有讚許,還有一絲不知名的情愫參雜在其中。聽見他這麽說,被酒熨燙過的臉頰如同一朵綻放的花朵,嬌豔欲滴,此時看她,狻猊竟覺得場上那些女子沒有哪一個能跟若薇相比。

    若薇有些醉了,頭昏昏沉沉的,麵對滿桌的美食,她已經沒有剛剛那麽熱衷。滿肚子的油水讓她有些惡心,狻猊好像看出什麽似地,將麵前新鮮的水果推到她麵前:“吃這個吧!”

    “我現在什麽都不想吃,就想睡覺!”若薇手撐著腦袋,連聲音都變得有些懶散了。

    “那就迴去!”雖然這樣的宴會中途離開是對主人的不敬,不過若薇是特殊,她醉了!

    狻猊對紀雲使了一個眼神,紀雲立刻領會,連忙扶起若薇起來。

    狻猊站起來對安敏道:“若薇不勝酒力,讓她先迴去!本王與你多喝兩杯!”

    安敏雖然還想多看看若薇,不過見她走起路來都費力,便不再勉強。點點頭道:“也好,就讓她下去歇息,等下本王讓人熬一碗醒酒湯送過去!”

    若薇的離場令在場所有女人為之一振,在她們看來,若薇就是一個絆腳石,擋住她們飛黃騰達的障礙,如今她走了,散席下的金枝玉葉們立刻躍躍欲試起來。

    趙甜兒已經不知何時窩在容恆懷裏,容恆像逗弄貓兒似地將一串葡萄懸在她臉上方,就是不喂給她,惹的甜兒嬌嗔連連,然而見紀雲跟若薇勾肩搭背離場時,他竟將一整串葡萄狠狠塞進甜兒漂亮的嘴裏,令甜兒忍不住咳起來段微皺著眉,他不喜歡女子太過嬌弱,那故意發出的酥麻嗓音在他聽來,比腐爛的屍體還惡心。

    “容王好壞!”甜兒很費力的吞下葡萄,舔了舔濕潤的嘴唇,故意用一雙委屈的眼看著容恆完美的下顎。

    直到若薇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宮殿的門口,容恆才收迴目光,低頭的瞬間,眼底複雜的神色已經變成慣哼哼輕佻。他一隻手捏著甜兒的下顎,而另一隻卻伸向她雙腿間。

    “本王可以更壞,你想不想試試?”

    趙甜兒全身一哆嗦,整張臉忽的變成桃紅色,他的手

    ……他的手……膽大妄為的容王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玩弄著她的身體,兩人衣服雖然完好如初,可是桌子底下卻已經驚濤拍岸,在這種莊重嚴肅的場所做著這種臉紅心跳的事,趙甜兒覺得不光刺激,還有一股無法分辨的感覺直衝心底最深處,這個玩世不恭的帝王,眼底永遠帶著輕佻的邪氣,完美的容顏,從容的神態,邪惡的眼神,沒有一樣不令她著迷。

    尤其是現在。

    他一邊與諸國君王對飲,談笑風生,而他另一隻手卻在桌子下玩弄著她的身體,撩撥著她的靈魂。這樣的從容淡定,這樣的邪氣肆意,怎叫她不沉迷?

    趙甜兒必須捂著嘴才能重製住自己不叫出來,容恆的手指仿佛有磨力。每觸碰她一寸肌膚,她的腿就軟一分。

    段微坐在容恆身邊,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目睹這樣淫靡的畫麵,也已經習以為常。

    安敏是個識相的人,容恆身邊已經有個美女,別的君王身邊卻隻是護衛,這未免有些不平衡。

    安敏對永德低語幾句,永德立刻會意。

    不一會,散席下陸陸續續上來幾位容貌出眾的公主郡主,分別走向夏桀、狻猊、離櫻身邊。

    食色性也,有美酒當然少不了美人。

    相國大人的千金芙雅被分配到狻猊身邊,芙雅住格溫婉,眉宇間透著絲絲靈氣,這點與若薇有些相像,當她路過夏桀的桌子時,被一股猛力拉的踉蹌,一下子栽進一個熾熱剛毅的懷抱。

    “你來陪本王!”夏桀一手禁錮著芙雅,一手捏著杯子喝酒。

    狻猊不屑的冷哼,夏桀如此做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麽?不過對女人沒什麽興趣的狻猊倒不在乎被夏桀搶走原本配給他的女人。

    離櫻端坐在夏桀的對麵,清華似月,溫潤如玉,他不似容恆那樣美的邪氣妖嬈,卻令人過目難忘。他對身邊的女子彬彬有禮,並不像容恆那樣褻玩不羈,也不似夏桀那般冷若冰霜,更不是狻猊的視而不見。他神情淡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整個人都流露著一種出塵的風華絕代。

    這樣的男人仿佛看一眼就覺得褻瀆。所以坐在他身邊的女人不敢有絲毫妄動,隻是為他杯中添置些茶水,離櫻不喝酒,這已經是五國皆知的事!

    狻猊身邊也坐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但卻被狻猊眼底的狠辣嚇的不敢動,看著其他姐妹都多多少少博得了各位君王的疼愛,而她卻如坐針氈!

    紀雲扶著若薇迴到寢宮,確定她

    沒事後立刻返迴向狻猊複命。

    月華清冷,聽著紀雲腳步漸漸遠離,若薇立刻從床上坐起來扶著發昏的腦袋。

    雖說那酒有些醉人,但是被風吹了一會,已經清醒不少了。

    頂著月色,若薇手持一卷長繩身影敏捷的穿梭在樹叢中,來到上次與段微掉下去的洞口邊。

    這個洞口與地麵平齊,因為上次事伴,安敏已經差人用石板蓋住,不過若薇還是很容易就找到了!

    綁好了繩子,若薇順著繩子躍下洞中。

    安國有兩樣寶物,第一樣便是可以預知未來的《推背圖》,第二樣卻是鮮少有人知道的,那便是聖水!可以治愈任何傷痕,還記得那一次聽到安敏與永德的對話,安敏說,沒有《推背圖》那又怎樣,沒有聖水又如何!

    一開始她還沒有明白聖水是什麽東西,但迴去之後想了想,竟給她想到,這個洞裏可以治愈傷口的水也許就是聖水。

    她沒有忘記那時背後有傷,喝了那水之後竟然奇跡般的愈合了。

    這絕對是個寶貝!

    若薇也不貪心,灌了一瓶便上來了。

    頂著月色,若薇將繩子毀屍滅跡後,步履輕快的往迴走,明日就該離開,她要好好休息一下。

    可剛踏進迎賓殿,她就感覺不對勁。

    剛才她與紀雲迴來的時候,她還能聽見暗衛移動的聲音,可如今,四麵八方是一片死氣沉沉,空氣中漂浮著一陣若有若無的血腥。

    落葉沙沙,若薇小心的移動腳步,準備退出去。

    就在這時,她聽見有水滴的聲音。

    若薇猛的迴頭看去,卻看見迎賓殿的大門竟然自動關上了,那門板上好像還粘著一個人樣的影子。

    隨著門扉的關閉,明月將那陰影之處照亮,若薇看見那粘在門後的是一位滿身是血的暗衛,若薇認得他,還記得跟弈之厲邪前來安國的途中,大家一起歇息,便是這個人跟弈之厲邪開玩笑說,迴去之後會不會多一位娘娘。

    可如今,這個人卻被一根竹子釘在門板之上,鮮血順著竹子的中通部分往下滴血,那便是她剛剛聽見的聲音。

    滴答滴答滴答……

    那個暗衛雙眼暴突出來。死死的盯著若薇,好像要對她說什麽,可他已經斷氣,從那爆出的眼珠中,若薇仿佛看到他臨死前承受了多麽大的痛苦。

    若薇警覺的觀察四周

    ,沉寂的空氣中並沒有活人的氣息,想必兇手已經離去。

    她急忙撩起裙子的下擺,用她所能達到的最大速度朝殿內奔去,她要確定是否還有活著的。

    可是跑遍了所有暗衛所隱藏的地點後,若薇卻發現整個迎賓殿幾乎都處在一種可怕的寂靜中。

    是的,因為剛剛還活著的人,卻都死了。

    這些死了的暗衛中,有些是紀雲的好兄弟,有些已經跟她混熟了,平時還能說上幾句話,有的雖然話不多,可是卻一片忠心赤膽。他們的身體還是熱的,說明這場殺戮才剛剛結束。

    屍體有的躺在地上,有的直接被釘在牆上,而那些屍體上致命的傷口都是一樣的,薄薄的一個切口沿著頸部橫著,好像一條細細的血線繞在脖子上。

    若薇幾乎可以想象當時的情景,殺人者漫不經心的闖入這裏,見人便殺,毫無忌憚,這些平日裏訓練有素的暗衛在他眼裏,弱小的如草芥一般。

    若薇隻覺得腦中一片空白,來不及憤怒,來不及悲傷。

    一個,兩個……

    四十八個……

    到底是什麽人,竟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解決掉弈之厲邪手下的四十八名暗衛。而且是無聲無息……對手的強大令若薇汗毛倒立!這裏的人中,有此等能力的,除了段微,她想不到其他人!

    可是段微的武器是銀鞭,而殺人者很明顯是用劍!

    這裏是安國,安國與弈國剛剛交好,簽訂了和平條約,可如今,弈之厲邪一手調教的暗衛卻意外的死在了安國。答案隻有一個,那個人不想讓弈國與安國交好!

    他想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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