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愣,但是啊,我不傻!”王二愣子話說的很直白,當然,也夠愣的:“你們老趙家多少年不來我們王家圍子了?突然來看燕子,還不是因為燕子家裏頭起來了。” “我……?”劉桂花想爭辯,但是王二愣子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現在想起燕子了?早幹啥去了?你早些年,連燕子坐月子,都隻一籃子雞蛋過來,看了一眼就走了,現在還來幹啥?你不是說,以後跟王子平家一分錢相關的事情都沒有麽?現在這是來幹啥?你兒子不是有對象了嗎?彩禮也過了,他們家也知道了你兒子結婚的日子,你還來幹啥?燕子好幾年不迴娘家了,你還不知道啥意思?” 還有二愣子的媳婦兒,對著她一頓噴。 噴的劉桂花是落荒而逃啊! 其他人知道了,也全當個笑話聽了。 倒是劉桂花,迴到十裏村兒去,逢人就抱怨,說趙燕子不孝順,弟弟結婚一分錢都不幫襯。 倪偉是十裏村兒的村長,他知道十裏村兒錯失了投資的事情,跟老趙家有點關係,跟自己的媳婦兒抱怨過幾次。 他媳婦兒也是個厲害的女人,在遇到劉桂花抱怨的時候,直接就懟了迴去:“燕子結婚的時候,你們老兩口扣下了她的彩禮錢,不是說是給你們倆養老的麽?老王家給買的金鐲子,也戴在了你手上,劉桂花你這麽說話,磕不磕磣?你家趙亮子結婚你給了十萬彩禮,你閨女結婚一分錢沒有,你還有臉說她不孝順?那啥才叫孝順?任由你們在她身上喝血吃肉?” “也就劉桂花你不知足,冷淡了十年的親閨女,現在知道上門去套近乎了?臉皮真厚!” “也就老趙家那癟犢子玩意兒要她,換了我,早大巴掌扇過去了。” 跟劉桂花不對付的不止一個,很多人私下裏都聽說了,之所以招商引資失敗,就因為老趙家。 現在有機會,女人們是能踩一腳是一腳。 劉桂花這個氣啊,就別提了,本以為自己兒子找了個厲害的兒媳婦,就能讓自己抖起來了,結果沒等囂張,就讓人給懟了迴去。 村裏頭,他們家的名聲更不好了。 最後讓劉桂花安靜下來的是老趙頭兒。 “你鬧啥鬧?兒子馬上就要結婚了,你想到時候,連喜宴桌子都坐不滿嗎?”老趙頭兒可是很清楚,名聲不好了,全村人都得罪了,到時候,就算是人家要還他們家的“禮賬”,也就去一個人,而不是全家都去。 到時候喜宴上就坐了那麽幾桌,可丟死人了。 又讓親家怎麽看他們家? 兒子能找到一個媳婦兒不容易。 何況媳婦兒家底厚啊,媳婦兒家就這麽一個孩子,以後那家產還不都是兒子的? 他們老趙家燒高香了,才有這麽一個喜事兒。 “那、那就讓燕子在家裝死啊?一分錢都不出?”說白了,她要的是趙燕子的錢:“雖然親家給打了折扣,可一頓喜宴下來,也要五萬塊。” 她有點舍不得。 可是偷偷去美好時光大酒店大酒店問過了,那邊開價七萬塊,一共六十六桌,包括酒水在內,喜糖,以及一個婚禮的司儀,還有樂隊演唱。 比親家的多了兩萬塊錢!225吃出來的病 225吃出來的病 盡管趙燕子不樂意,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不得不去給自己弟弟撐場麵。 不過,趙燕子也不是好欺負的人,她給王子平和自己都打扮的很普通,身上更是沒戴一件首飾。 孩子二月十五就開學了,在家正在寫寒假作業,他二叔輔導他。 這一天,王子平沒有開車去,而是讓王子璽,順便捎他們夫妻倆去了快樂食府。 王子安沒去,徐銘尊更不會去了。 倆人在家幹了點家務活兒,家裏頭少了養的雞鴨鵝豬這樣的小家禽家畜,就沒多少事兒了,王子安輔導孩子寫作業,徐銘尊還牽馬出去遛了兩圈兒,王子安趁機把馬廄給打掃了一下,連水槽子都刷了一遍。 收拾的幹幹淨淨,晚上連孤狼山神爺的飯都做好送了上去,哥嫂才迴來。 隻是兩個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這是咋的了?”王子安看他大哥一臉的菜色。 王子平張了張嘴,然後突然跑去外麵的洗手間,一頓吐啊! 王子安頓時驚呆了:“喝多了?” 可他剛才沒有聞到大哥身上有多濃重的酒味兒啊? 這個時候他也不敢靠前,因為王子平喝多了很容易撒酒瘋的,打人都是輕的咧。 還是徐銘尊戴上口罩過去了,不一會兒把王子平從衛生間裏扶了出來:“送大哥去衛生所。” “啊?” 那邊,趙燕子也吐了。 她是迴到自己屋裏吐得,那裏也有洗手間,趴在馬桶上吐了個稀裏嘩啦。 男人有可能喝酒,但是女人可不一定會喝的吐。 “一起送去衛生所!”徐銘尊當機立斷。 夫妻倆被送去了衛生所,醫生檢查過了就確定是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 “輕微的食物中毒,說白了,就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才會這樣。”大夫道:“吐完了之後,喝一些幹淨的溫開水,補充一些糖鹽水,對了,以後飲食要注意啊,這幹淨衛生是必須的,好吃不好吃在其次。” “我們家的飯菜我吃了快四十年,也沒食物中毒過。”王子安更被說的莫名其妙:“就連蘑菇都沒吃中毒過。” “可是他們這樣的症狀,就是吃了髒東西,才會如此,要不是送來的及時,恐怕都得……。” 剛說到這裏,又有幾個人來了。 這幾個人都是王家圍子去快樂食府參加婚禮的人! 趕巧了,這幾個人也是跟王子平前後腳迴了家的,結果迴到家裏頭,吐得不得了。 一開始,家裏頭以為是喝多了酒,嘔吐了。 可是這人凸出來的東西酒味兒也不那麽衝鼻,而且人是清醒的,就覺得胃難受,不是喝多了的那種難受。 這不,王家圍子這裏有衛生所麽,就給送來了。 到了衛生搜,好麽,好幾個人,都喝水漱口,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的掛吊瓶。 吊瓶裏是糖鹽水,還有消炎藥。 另外,為了止吐,還打了一針愛茂爾,這個是止吐的針。 不敢給他們吃油膩、生冷、刺激的東西,隻給一人分了一碗放了綿白糖的小米粥,一個鹹鴨蛋。 吃完就沒了,一個大男人就吃這點東西,肯定不抗餓,但是也不敢給他們吃得太多,就這,還有兩個人剛喝粥的時候,吐了呢。 沒辦法啊,怕他們有啥反複的,這幾個人成了衛生所裏頭第一批,入住上頭病房的人。 在這裏住了三天,才好利索,迴家之後卻聽說,那天去快樂食府吃喜宴的人,都上吐下瀉,沒有一個避免的,其中有幾個小孩子,嚴重到都去市裏頭的醫院急救了。 “聽說了嗎?康家圍子那康老五家的孫子,在醫院都住了一星期了,病得不輕,上吐下瀉的,可慘了!” “都是那快樂食府惹的禍,老趙家也夠丟人的了,在媳婦兒娘家辦的酒席不說,這飯菜還把人吃進了醫院。” “可不是麽,我聽說,市裏頭的衛生局,都派人來了。” “能不派人來嗎?一共就去了一百多號人,都趴下了,這是集體中毒事件,可是大事兒!” 這幾天,王家圍子的人就關注這個事兒了,就連趙燕子都知道了,吃飯的時候,直抹眼淚兒:“家裏又不是沒錢,把喜宴在快樂食府辦,說能給個打折價,那也行,我也認了,可是老高家是咋辦事的啊?他們家那閨女能有人要就不錯了,還把喜宴辦成這樣,這是丟誰的臉麵呢?老趙家丟人,老高家就不丟人了?” “那到底是誰的主意啊?用的食材不新鮮?”王子安無法理解,快樂食府的老高家是咋想的,就像是趙燕子想的那樣,高歡也是個精明的女人,名聲不好,能嫁人就不錯了,以前那些事兒,王子安都說不出口,怕髒了嘴巴。 好不容易,時間消磨了一下,影響力小了點兒,老實的低調的嫁了人得了。 這可倒好,一頓喜宴,吃倒了一片賓客,按照老人家的話來說,這也太不吉利了。 “快樂食府一直如此,他們家的豬肉,很多時候都是收的鄉下的病豬,或者是淘汰下來的老母豬,基本上都是要銷毀的東西,但是這次他們家的確是在豬肉攤子上買的肉,不過,這些肉已經放了二三天了,是便宜處理的豬肉,第一是不新鮮了,第二是剩下的肉類,說白了,不太好。”王子平喝著粥,繼續道:“就連青菜,都是放了四五天的那種,蔫了吧唧的,也不新鮮了,這樣的做法,無非是降低成本,聽說連魚,都不是活魚,喜宴上的那條糖醋鯉魚,為啥用糖醋的啊?因為糖醋衝鼻,可以掩蓋魚不新鮮的味道。” “人家喜宴上的酥黃菜,他們家上的是酥黃菜,我以為是因為人家財大氣粗呢!”趙燕子氣唿唿的道:“” 酥黃菜是一道特色菜肴,由雞蛋、澱粉為主要食材,配以油、鹽、糖等輔料製作而成。 這個菜是女士菜,成品鬆軟酥香,味道甜美,老少皆宜。 做法很簡單,卻也很考究,將兩個雞蛋打散,留一個蛋的蛋清放在另一個小碗中,雞蛋攪勻後在平底鍋中刷油,熱後分兩次攤成薄垢雞蛋餅,然後再次熱油,等油開後把備好的雞蛋放如油中炸熟,之後撈出,記得要過二次油,把雞蛋炸脆。 最後就是拔絲,先在鍋裏放點油,然後向油裏加點糖,不停的攪拌,等到糖熬成焦黃色的糖漿,把剛才炸好的雞蛋片倒到鍋裏,然後不停的翻炒,雞蛋片上都沾上糖以後就可以盛出來。 所以酥黃菜也叫“拔絲煎雞蛋薄餅”,簡稱“拔絲雞蛋”! 而酥黃肉則是將純的豬肥肉,不帶一點瘦肉的肥膘子,切成薄片兒,裹上雞蛋清和的澱粉裏頭,上薄薄的一層,過油炸一下,再掛漿拔絲。 這樣的酥黃肉,就不屬於素菜了,是肉菜,最主要的是,那肥肉經過了高溫油炸,變得酥脆可口,內芯兒則是一泡油水,外麵卻是甜口的掛漿拔絲。 本來是一道挺好的菜,偏偏他們家用的肉不好! 人家都是用的無瘦肉的肥膘,他們家用的卻是豬脖頸上的那一圈肥肉,那一圈肥肉其實不適合食用,一般都是扔掉,或者拿去喂養一些食肉動物,但是人肯定是不適合吃的,可老高家為了追求低成本,是啥肉都敢用啊。 紅燒肉裏頭,還有人看到了母豬的奶頭子,你說惡心不惡心? “算了,嫂子,現在事情鬧得這麽大,連市裏頭都有衛生局的人下來徹查此事,估計,老高家也沒啥好果子吃。” 事情的確如王子安的話來了。 這麽大規模的食物中毒事件,不隻是老趙家沒臉麵,老高家也同樣吃了瓜落兒。 因為上百個人都中毒了,市裏頭的衛生局對此很重視,成立了專門的小組下來調查,而區裏頭的衛生局,第一時間將快樂食府給封了! 不止封了,還扣住了後廚的各色食材和工作人員。 因為趙亮子也算是快樂食府的副經理了,還是負責采購的副經理,所以他也被臨時拘了起來,包括高歡在內。 所有去了喜宴的人,心裏頭無一不罵這兩家人的! 尤其是帶了孩子去的人家,大人遭點罪無所謂,但是孩子也被這麽折騰,就心疼了。 幾個病重的人,都要兩家人給出賠償。 這個時候,劉桂花就鬧開了,說她老趙家花錢置辦的喜宴,而做飯的是老高家,要找也應該是去找老高家。 老高家本身也被麻煩纏身。 他們家的後廚,衛生十分差不說,食材都是一些蔫了吧唧的青菜,肉都有些異味了,牛肉沒有檢疫章,而且檢查了一下,這牛是得了病死掉的,是病牛。 去的時候他們還釣魚執法,點了幾個菜,其中有一道幹煸豆角,結果檢驗後發現,豆角沒做熟! 這要是吃了,非得中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