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孤狼山神爺又晃悠起了尾巴:“那就夏天農閑的時候去。”  此事定了,徐銘尊就給鍾子幀打了電話,讓他準備好。  “我們那輛房車一直空閑呢,要不開來?”鍾子幀建議:“而且我這在省裏頭的辦事處也沒啥事兒,不如去王家圍子那裏,或者在高台子鎮上買個地方住下?”  “呦呦呦!”徐銘尊可不是好糊弄的人:“你啥時候這麽積極了?”  這家夥雖然沒有表態,但是他感覺得出來,鍾子幀是很不讚同他喜歡王子安的,不管是處於哪個角度,他都不讚成。  “我這不是想兒子了嗎?讓歡歡也過來,帶著我兒子,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啊,一時半會兒的是迴不去了,家裏的人要不是單姨攔著,估計都往東北跑了。”鍾子幀道:“我拔個頭籌,離你近一點。”  這二年來,總裁十分自理,都不需要他們了。  自己都能種地,做飯,洗衣服,他這生活秘書八成要失業了。  “行,你們過來吧,開著那輛房車,記得帶著你老婆兒子,開得慢點,我不著急用。”徐銘尊知道,他們是關心自己,也不生氣:“王春華要開個幼兒園,到時候,你媳婦兒來了,可以帶孩子去她那兒玩一玩。”  這倒是,田歡歡是有幼師資格證的,當初學這個是為了照顧將來徐銘尊的孩子。  結果現在先照顧上了自己的孩子了。  安排好了這件事情,徐銘尊就跟王子安說了,他要帶孤狼山神爺去市區一趟,吃個漢堡。  “那東西有啥好吃的?”在得了胃癌之後,王子安對入口的東西十分在意。  漢堡炸雞這種不健康的洋快餐,在以前他就不愛吃,現在更是不想吃。  “帶他去吃吧,吃過了才會知道好壞。”徐銘尊道:“而且我的房車來了,我們可以帶著大哥大嫂還有小猛子也去市裏頭玩一玩,市裏頭不是有兒童公園麽?省裏頭還有更大的地方可以玩。”  “沒那時間。”王子安道:“我這兒活計多著呢。”  剛說到這裏,人參娃娃又冒了出來:“長出來了,打骨朵了!”  “伊朗藏紅花?”倆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倆人這些天又是種板藍根,又是種土豆子,點子雜糧的,忙的剛喘了口氣,伊朗藏紅花都被丟到了腦後頭,這會讓人參娃娃一提醒,他們倆趕緊跑去看了一眼。  這地方現在鬱鬱蔥蔥的十分生機勃勃。  隻是花兒長得高了一些,成人半個手臂高了,還有打了花骨朵。  徐銘尊一看就道:“我們得給它鋤鋤草啦!”  “差點把它給忘了。”王子安一拍腦袋。  倆人反正都穿著幹活的衣服,這裏也不可能上啥機器,迴去拿了小鋤頭,趴在地壟溝裏頭挨個鋤草來了。  這東西長得還挺精神,但是不怕碰觸,所以要人工鋤草,還要注意不要傷到這嬌貴的花根兒。  也就幾畝地大小,但是倆人累得夠嗆。  徐銘尊個頭高,幾乎是半趴在地上鋤的草,同時,他們倆也仔細的靠近了伊朗藏紅花,看到上頭果然打了花骨朵兒。  “伊朗藏紅花,藏紅花,不該是紅色的嗎?”王子安鋤草過後,趴在田邊看著一株伊朗藏紅花的植株上的花骨朵:“這個好像是藍色的?”  “是麽?”徐銘尊也看到了,花骨朵雖然小,但是的確是深藍色的,不是紅色的:“難道我們買到了假的種子?”  “不能吧?”王子安可是很信任徐銘尊的:“鍾子幀的能力是很好的,不會給假種子的。”  “那肯定啊!”徐銘尊對自己人還是很護短的:“可是,花是紫藍色的我倒是頭一次聽說。”  “算了算了,本來就沒打算啥,就這樣吧。”王子安不懂啥花兒朵的,本來就是沒多大指望,現在失望了也不覺得難過。  倆人就這麽放下了糾結,反倒是人參娃娃,不幹了:“我養的很好啊!”  “不是你養的有問題,大概是從根兒上就錯了吧?”王子安安慰了一下小家夥兒。  但是王人參明顯沒有被安慰到,他還是有些耿耿於懷的:“我真的養的很好。”  “大概是我們自己不識貨吧。”徐銘尊摸了摸下巴:“我找個識貨的人來看看。”  當天晚上,徐銘尊就聯係了羅蒙:“我這裏的伊朗藏紅花有點問題,你有沒有熟悉的人,了解那玩意兒?”  “總裁,你在說什麽?”羅蒙一頭霧水:“什麽伊朗藏紅花?那東西不是在伊朗嗎?而且現在還進口不了了,因為人家根本不出口了。”  因為疫情的關係,很多東西都無法進出口。  “我管你出口不出口,我說,我這裏種出來了那個伊朗藏紅花,你別說你不知道啊!”徐銘尊這個氣啊:“上哪兒瀟灑去了,這會兒就喝糊塗了?我讓人種了伊朗藏紅花,但是為啥花骨朵是深藍色的呢?都有點像是紫色的了。”  “你說什麽?”羅蒙本來正在醉生夢死,結果聽了他的話,頓時清醒了許多:“你種出來伊朗藏紅花了?”  “是啊,不是我種出來的,是我認識的一個人,他承包了一座山,在山上種出來了,伊朗藏紅花。”徐銘尊道:“你到底有沒有認識的人,懂得這個東西啊?”  “你還真種出來了啊?”羅蒙都有些發蒙了。  “咋說話呢?”徐銘尊不高興了:“當時你跟我說的時候,說的可是天花亂墜,這會跟我玩葉公好龍是吧?”  “哦,親愛的總裁,請不要說的那麽深刻,我對中文還沒了解那麽深。”  “你跟我太熟悉了,這麽說話我還以為你跟我是一國的呢,忘了你外國人了。”徐銘尊癟嘴:“你跟我說的麽,伊朗藏紅花,有價無市,我這不是讓人種了點麽?現在長出來了,結果那色兒好像不太對。”  “哪兒不太對?”  “顏色不太對。”  “你那裏的花骨朵是啥色兒?”  “藍紫色的吧?”  “老板,你可別晃點我啊?藍紫色?”  “我忽悠你幹啥,又不給我錢。”徐銘尊沒好氣的道:“你就說,咋迴事吧?”  “我哪知道咋迴事?”羅蒙十分激動又像是在發瘋:“臥槽!東北那嘎達種出來伊朗藏紅花了?”  “東北這裏人傑地靈憑啥種不出來伊朗藏紅花啊?”徐銘尊就討厭他這“歪果仁兒”看不起華夏農村的口氣。  以前還說華夏不能依靠自己的土地養活自己的人民呢。  現在咋樣?華夏這個農耕民族用事實證明了,他們有能力養活自己,同時還能出口給旁的國家東西。  產能不會拖世界人民的後腿兒。  “不是,你知道什麽是伊朗藏紅花嗎?”羅蒙用一種十分神奇的口吻問他的老板:“我當時,真的隻是那麽一說。”  “我就知道你不靠譜兒!”徐銘尊嫌棄的要命:“你個癟犢子玩意兒,敢忽悠你老板我。”  “癟犢子是個什麽玩意兒?”羅蒙雖然漢語說的挺溜兒,還會點京片子。  但是說起方言來就完犢子了。  “癟犢子不是個玩意兒。”徐銘尊故意驢他的得力幹將。作者閑話:  今天先二更,明天補一更哈!今天考試去了,已經把江湖烤糊了……所幸的是,都通過了。120實事求是的日子  120實事求是的日子  關於“癟犢子”這個話題,羅蒙沒有多糾結。  他糾結的是:“老板,你可別晃點我啊,跟我說你那裏種出來伊朗藏紅花,我要帶人去了,你再給我看點丁香花,那我非得自殺謝罪不可。”  “我晃點你有錢拿啊?”徐銘尊不客氣的道:“這長途電話挺貴的,你就說你知道不知道吧?”  “我是不太清楚那玩意兒。”羅蒙在電話那頭用一種夢幻口吻跟徐銘尊道:“但是有個人知道,他叫托馬斯,哦,中文名字叫什麽我忘記了,我隻記住了他的英文名字,他懂這個,他有一半的伊朗血統,在這邊混的還可以,我可以帶他去看看!”  “哦,那就帶他來吧!”這個人徐銘尊不認識,頭一次聽說,但是他知道,羅蒙作為純血歪果仁兒,對混血十分感興趣……他一直想找一個中國姑娘當老婆。  可惜沒人看得上他。  他這家夥的顏值是不錯,可惜,胸毛不比大猩猩的腿毛少。  “但前提是老板你真的有東西給他看啊!”說來說起,羅蒙還是覺得徐銘尊是在發癔症。  “你還是懷疑我是在忽悠你啊?”徐銘尊哭笑不得:“你說吧,要咋整才信我?”  雖然他不知道為啥羅蒙不信,但是他覺得忽悠人來一趟不容易,還是給點定心丸吃比較好。  “你給我視頻一下?”羅蒙這兒離徐銘尊十萬八千裏遠,也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去看個究竟,他就折中了一下:“你跟我視頻,我看一下你的那個花田,怎麽樣?”  真假看不出來,隻要有東西,他就能忽悠托馬斯跟他跑一趟。  徐銘尊幹脆的道:“你等著。”  他掛了電話,又跑去了後山那塊地方,仗著他手機是牌子貨,信號好,就跟羅蒙來了一場直播:“你看看吧,我身後的都是。”  幾畝地不多,但是也足夠大的了。  “你這是在山裏頭?”羅蒙雖然知道老板是找了個山神廟“靜修”,但是沒想到這麽“原生態”,看得出來,老板在這裏很嗨皮。  “這不廢話麽?不在山裏頭,在外麵大馬路上啊?”徐銘尊用手機照了一圈兒:“看好了嗎?”  “你還真有……這該不是假的吧?”羅蒙又開始懷疑人生了:“買了塑料花插在地上拍的?”  “我看咱倆這感情是塑料的吧?我費勁巴力把你忽悠來,我是吃鹹菜疙瘩吃多了,稀罕你了是吧?”徐銘尊把攝像頭對準自己的俊臉,那英俊的臉拉的老長了:“愛來不來,跟我曬臉呢?”  他這一頓東北話說的羅蒙半天才反應過來,老板這是生氣了啊?  “那你發我一個定位。”羅蒙決定信任老板一次。  “站著說話不腰疼。”徐銘尊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兒:“我這要是能定位,早發給你了。”  是的,王家圍子這犄角旮旯的地方,在衛星上寂寂無名的好麽!  徐銘尊手機再是牌子,也發不了定位,隻能定在高台子鎮那裏。  這是他們“血淚教訓”,想當初,鍾子幀趕來的時候,不也隻能到達高台子麽?  衛星導航儀都導不到這裏,徐銘尊的手機就更別提了。  王家圍子的人,有一家算一家,到了後山手機基本上就沒啥信號了,輸出全靠吼,走路全靠熟。  隻能看看時間,當手表用了。  羅蒙也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兒,但是他一個歪果仁兒,有著一雙歐美人的大眼睛,雙眼皮兒,一翻白眼兒簡直沒法兒看了。  “行了,過幾天,鍾子幀迴去,你跟他們一家子過來吧,正好,他迴去開著房車呢。”徐銘尊難得想起了自己的可憐生活秘書。  話說這二年來,他十分“獨立自主”了,他想給鍾子幀換個活兒,不用圍著自己轉,他完全可以去公司裏上班嘛。  “可以,可以!”比起不靠譜兒的總裁,他更相信鍾子幀這個心細如發的生活秘書。  徐銘尊掛了電話迴到山神廟,已經是吃晚飯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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