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也得吃啊! 吃飽喝足了之後收拾了碗筷,菜沒吃完,就被王子安放在了鍋裏頭,倒是大砂鍋那邊傳來陣陣的香氣。 徐銘尊嗅了嗅鼻子:“你喝的人參雞湯,哪兒來的這麽香?” “我這人參可是老參,雞也是老母雞,可不是你們那裏三個月就能吃肉了的肉雞。”王子安收拾完了才直起腰來:“我多添了兩碗水,一會兒你一碗我一碗,我們要好好地保養好自己,嗯,在有生之年,在不死之前。” 把徐銘尊給逗笑了:“好,在有生之年,在不死之前。” 倆人又燒了一下各自的火炕,才迴到廚房,一人喝了一碗人參雞湯,王子安又跟他將那半隻老母雞吃掉,隻是徐銘尊看到骨頭的時候,見王子安將雞骨頭要丟掉,就攔下來了:“門口不是養著一隻大犬嗎?給狗啃吧!” “不不不!”王子安聽了這話極力反對:“我家孤狼不吃剩飯。” “你不是說,是條混血的狗狗嗎?怎麽叫了孤狼這麽一個名字?”徐銘尊覺得有點奇怪。 王子安沒好氣的道:“我家孤狼是雪山藏獒跟野狼王的孩子,性情高潔,不吃嗟來之食,是有骨氣的狗狗,哼!” 說完,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晚飯吃過了,就該迴去躺在熱炕上,看著窗外的雪景入眠。 隻留給徐銘尊一個背影。 “雪山藏獒跟野狼王?”徐銘尊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話,喃喃自語還沒緩過來神兒:“這倆見麵不掐架就不錯了,還能生崽子?” 反正不管能不能生,門口那隻威風凜凜的犬王,是真的存在。 倒是王子安在屋裏頭都要睡下了,雷天的電話來了:“這次去你那裏的是一對戀人,男的叫雷彪,女的叫塗敏,是我伯爺爺家的嫡長孫,跟我不對付,不過他也是有真才實學的人,去之後想幹什麽都行,但是錢一分不少的收,還有啊,那山神像的木雕可不能賣。” “當然,給多少錢都不能賣。”王子安現在不缺錢。 缺錢的時候都沒想過要賣掉呢。 他寧願在網上兼職做翻譯賺零花錢,也沒有動了賣山神像的心。 倒是再來兩個人,這裏倒是能安置的下:“我這裏現在下大雪呢,他們來了八成也上不來。” 不是他胡說啊,王家圍子可是還有一個玉帶河環繞,很多年前鬧過一次旱災,結果別的地方都歉收,就王家圍子一如既往。 “那就好,你家啥時候殺豬啊?我想去吃殺豬菜。”雷天說完了正事就開始歪樓了:“在網上我還給你家網店拉顧客了呢,你家豬肉賣點唄?這都冬天了,凍一路不會壞掉的。” “我家賣的就那麽點東西,想要就下單,不想要就不買,豬肉啊,活雞都不賣的,半路上壞掉了算誰的?養活大一群雞鴨鵝那麽容易嗎?整天眼巴眼望的看著,生個病都怕是鬧災,我們家就吃自己養大的家禽,不吃外麵買的,就這點東西你還惦記。”王子安不可憐雷天。 就雷天的身份,他想吃什麽沒有啊? 不過他覺得這二貨八成是缺愛,在他家的時候,跟他大哥可要好了,管趙燕子就喊嫂子,從不喊燕子嫂。 一臉恨不得自己是王子安的架勢。 “顧客是上帝,你知道不?”雷天開始耍賴皮。 “你上地去幹啥?這時候也不鋤草鏟地了。”王子安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 “顧客是上帝,不是去你家的地。”雷天瞪大了眼睛。 “你上帝一個我看看?小樣兒,看把你給能耐的,有本事,你咋不原地上天堂啊?”王子安才不管著他的臭脾氣:“過幾天殺大鵝子,你來可以隨便吃,不管你要飯錢。” 如今家裏頭有一個頭號給飯錢的冤大頭,全家來吃都沒問題。 “那我要去大哥家裏頭住一個冬天,我要去東北貓冬。”這二愣子說話不經大腦。 “祝你夢想成真。”王子安也就隻能這麽說了。 第二日一大早,王子安是被王子平的來點吵醒的:“掃雪,下山,家裏備了早飯。” “昂!”王子安一骨碌爬了起來。 用熱水洗了臉,徐銘尊也過來了,一來就問他:“早上吃什麽?” “吃啥吃?去掃雪。”王子安隻給他喝了一杯牛奶,吃了兩塊長白糕,就拿著掃帚出門去掃雪了:“掃完了雪下山去大哥家吃早飯。”作者閑話:感謝對我的支持,麽麽噠!想知道更多精彩內容,請在連城讀書上給我留言051雷彪與塗敏 051雷彪與塗敏 早上就給徐銘尊喝了一杯溫開水,一杯牛奶,兩個紙杯小蛋糕,然後就扛著大掃帚出了門,讓徐銘尊去掃,他則是給孤狼山神爺弄了個早飯。 是做好了的紅燒牛肉,拌了點糊塗粥(就是玉米麵熬得粥)。 徐銘尊都要發脾氣了:“一大早不給自己做吃的,你給狗做吃的?” 狗比人嬌貴啊這是? “我們這兒圍子裏的規矩,牲口比人貴,你在這裏久了就知道,早上一睜眼睛,就要去喂馬飲水,吃料;家裏的雞鴨鵝狗豬都要喂飽了,這都是要看家望門,下蛋吃肉的東西,等你打掃完院子了,才能進屋去吃飯。”王子安也同樣沒吃什麽東西:“還有,把手捂子帶上,帽子也要戴上,不然你這樣的容易凍感冒。” “不用吧?戴上手套感覺笨重。”徐銘尊不太喜歡王子安提供的手套,既不是意大利有名的皮貨品牌,又不是真皮小牛皮的,隻是普普通通的東北大棉手捂子,還不是分手指頭的那種。 而是四個指頭一塊兒,大拇指單個分出來的那種。 再說了,他說的是手套,可是王子安管這個叫“手捂子”。 看著幹幹淨淨的但是真的很笨拙啊,他以前戴的手套都是從意大利訂購的純小羊皮的,現在他也戴著呢。 “你那手套能當個屁用!”王子安不理他了:“你要是想凍掉爪子你就試試。” 徐銘尊也是有脾氣的:“我就戴著這個去掃雪!” 他那手套一副就千多塊,就這麽拿著去掃雪了。 王子安也不管他,他倒是全副武裝了起來,就算不是大棉襖二棉褲那麽誇張,也是穿了襯衣襯褲,厚毛衣,薄棉褲,外麵還套了一層壓風的牛仔褲,一個二棉靴子加上一件勞保的軍大衣。 他可怕冷了,現在身體不好,可不能不知道保養,他還給自己戴了一頂雷鋒帽,俗稱“狗皮帽子”。 樣子不好看,但是保暖效果杠杠的! 起碼他掃雪的時候,不怕北風唿唿的吹。 徐銘尊就有些慘了。 他穿著的是自己的衣服,這兩天他又恢複了以前的衣著打扮,別的不說,看看他的衣服都是什麽? 此時的徐銘尊,穿著傑尼亞二零二一新款式的羊毛西裝,這一件西裝就價值三萬三千三,王子安去年迴來前,在老板娘的電腦上,看到了一個全都是外文的網頁,其中預定的購物車裏就有這件羊毛西裝,當時還隻能預定,而這個品牌的一件棉質襯衣,就五千多塊! 絕對的有錢人消費的高級服裝品牌。 而且這是一款世界級的男裝品牌,一般人都不認識! 領帶都是蠶絲的那種,一千八一根,最貴的都上萬。 號稱是“全球奢華男裝品牌”,外麵那件駝絨大衣,起碼也得十五六萬。 腳下那雙短筒皮靴,也得幾萬塊錢,看得出來這還是他隨便穿搭的結果。 可就這一身衣服,能抵他大哥的全部家當。 他能認出來,實數僥幸。 可是你穿這麽一身出來掃雪就不對了。 雖然也保暖,但是王子安敢用山神爺的清白保證,這隻是初冬一場大雪而已,等到真正進入東北的寒冬,這一身肯定扛不住。 但是他不說,他就默默地看著徐銘尊自己作死。 倆人掃了雪下了山,一直掃出來一條道,直通王子平家大門口。 等到了王子平家,王子平正好伺候完家裏的牲口跟家禽,趙燕子抱著孩子招唿他們進屋:“吃飯,吃飯!” 這個時候開始,圍子裏就吃兩頓飯了。 早飯是八九點鍾,晚飯是下午三四點鍾。 趙燕子給他們準備的早飯,是早上起來新蒸的一大鍋開花大饅頭,堿麵的那種,一看就很實惠。 還有燉的土豆白菜和粉條。 裏頭還放了不少豬肉進去。 大概是覺得這樣的飯菜不太適合一年十萬塊的夥食費,趙燕子還給打了個雞蛋湯,用的是自家小母雞下的蛋,天氣冷了,這雞鴨鵝的下蛋就不勤快了。 但是家裏的雞窩鵝圈都建的結實,喂養的也好,加上今年有錢了,就沒賣,留著自家吃也是好的,畢竟有個“冤大頭”在呢。 雖然飯菜不起眼,但是吃起來是真的香,饅頭帶著一股清新自然的麥香,可比徐銘尊以前吃的什麽奶黃包啊麥香包的強多了。 還有那土豆白菜和粉條,以前他覺得這是什麽啊?喂豬的吧?現在吃起來是真好吃,土豆軟綿,白菜清爽,粉條有嚼勁,還有那豬肉,家裏的笨豬肉,有一股純的肉香。 “大概是我餓了,這飯菜怎麽吃怎麽香。”徐銘尊吃了一個大饅頭,菜也吃了不少,還有小菜,一大碗的蛋湯。 “餓了甜如蜜,飽了蜜不甜。”王子安也吃了一個大饅頭,王子平到底是幹活的人,吃了一個半。 “既然你倆都說好吃,迴去的時候,帶些迴去放著,慢慢吃。”趙燕子道:“我蒸了幾鍋饅頭,後天殺大鵝子,記得迴來吃。” “過幾天大概有人要來。”王子安還記得雷天的話,他告訴了大哥大嫂:“到時候要是需要,大嫂這夥食費也不能省下。” “一天一百塊錢的夥食費,想吃什麽?”魏明尊不高興了:“去一次飯店點菜都不止一百塊,應該漲到三百。” “那是你的標準,我們這嘎達就一百。”王子安癟癟嘴巴:“你比他們花的高,給你多吃點大鵝子的心眼兒。” 補一補你那缺心眼兒吧。 但是很可惜,魏明尊沒聽明白這個梗。 他還覺得鵝心眼兒大概很好吃?都要留給他吃呢,還挺美。 下了雪,雖然放了晴天,但是這雪算是站住了,北方大地一片白,偶爾一道道的黑,不是道路就是活水流動的溪流河道,要是跟鏡麵子一樣會反光的那是凍得冰麵。 倆人掃雪過後吃了早飯,又拿著一個布口袋,一人背了一口袋的凍饅頭上了山,臨走的時候,王子平告訴他們:“要淘米了,記得下來吃。” “昂!”王子安歡喜的點點頭:“今年咋整的這麽早?” “今年你大嫂有時間,早點整也好,省的總惦記是迴事兒。”王子平又給他拿了好幾塊豬肉,一大袋子的雞心眼兒:“這是木子給拿迴來的,你記得給他算錢。” 王子木這個“代購”當得十分稱職。 王子安也給自家的山神爺訂好的肉食喂養,但是又不能喂得太好,畢竟人還沒有每頓飯都大魚大肉,你一個披著狗狗外皮的狼,也不能每頓大魚大肉的吃著啊。 徐銘尊這都有些吃醋了:“你怎麽每次吃飯,都先喂狗啊?人吃剩下的給狗吃不就得了?農村養狗不都這樣嗎?” “我記得有一道菜,紅燒排骨。”王子安卻瞅了他一眼:“後來在餐廳裏這道菜叫人狗平分。” 徐銘尊一臉的怪異表情。 這倆人閑著沒事,貓冬在山上,除了吃藥就是相互嘮嘮嗑兒,幾日之後熟悉了,王子安就給他動不動來一點俏皮嗑兒,還挺有意思,但就是比較噎人。 下了雪,冬天正式來臨了,而且十月份,天氣冷了,雪也不會化了,王子平開始磨刀霍霍,家裏要宰殺一批雞鴨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