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吃飯比較別扭,為什麽非的要在火炕上吃啊? 吃完了之後,他心情好了一些,不過吃完了飯,趁著天海還亮著,王子安他們要把這些行李箱運上山去,山上不通車,車子也根本上不去。 “我們隻能一箱一箱的拎上去了。”王子安看了看外麵的那些箱子,眉頭皺了皺,這麽多箱子,唉,那五十萬也不是那麽好賺的啊。 “啊?”徐銘尊知道自己行李多,但是要上山去,那一次也拿不全,得來迴跑多少次? 就算四個大男人倒騰,也是需要很多次的啊。 “你們都腦袋進水了啊?那山神廟雖然是在前山,那也是在山上啊。”王子平這個哭笑不得:“那小山路,車子上不去,馬可以啊,家裏四匹馬,加上我們幾個,一次倒騰上去小意思。” “對啊!”王子安一下子茅塞頓開:“我們不拎著了,多借幾匹馬,一起運上去。” 王家圍子啥都不多,就是馬匹多。 家家戶戶都有馬車,沒有機車。 王子安出去借了四匹馬迴來,跟自己家的四匹,一共八匹馬。 “這麽多的馬啊?”鍾子幀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地方沒幾輛機車:“怎麽不買機車用呢?” “因為買得起機車用不起油,一桶油三五百塊錢呢,用不了幾次就燒沒了。”王子安告訴他:“你要是沒有了油,那車子就是一堆廢銅爛鐵,而我們的馬,隻需要吃草,喝水就能幹活,當然,要時不時地喂養一些好料,可都是糧食,綠色又環保。” 說的鍾子幀啞口無言。 他開來的好車子,還是王子安那三輪的農用機動車,不管是高級的還是普通的三蹦子,那都是要燒油的,沒有油,這些東西,真的是一步都不會走。 倒是馬,吃草就能走,喝水也能走,據說餓著肚子還能幹半天活兒呢。 八匹馬,將徐銘尊的這些行李箱,一次性都給運送上了山,山神廟裏頭,四個大男人把這些行李箱給搬上了後頭第二個套間裏,東西很多,不過徐銘尊挨個打開,這些行李箱,都是帶密碼的,他輸入密碼打開,然後鍾子幀跟個保姆似的,將他的一個簡易衣櫃給支了起來,然後開始往裏頭放衣服,然後將空箱子放到了空著的木質簡易衣櫃裏頭。 他看不上那簡易的木質衣櫃。 王子安卻沒有跟他一起收拾,他跟王子平將借來的馬又給人好好的送了迴去。 自己家的馬也要給上一些好料,今天額外幹活了呢。 等到他再次迴到山神廟的時候,發現隔壁已經大變樣了! 屋裏頭連炕席都換過了。 以前是很俗氣的那種竹子編的炕席,現在卻換成了人造革炕席。 以前是很簡單的電燈而已,現在已經換成了水晶燈,亮晶晶的! 以前是沒有台燈的,但是現在不僅有落地台燈,還有在炕邊的。 以前是隻有簡單的桌椅板凳而已,現在那張桌子上鋪著蕾絲邊的桌布,椅子上鋪著薄棉的軟墊,凳子上都套著坐墊。 他給準備的被褥,是很普通的那種千鳥格的棉布被套,褥子也都是棉布的那種,柔軟,親膚,又透氣。 都是棉花的,保暖啊! 結果現在換成了蠶絲被,五斤重的蠶絲被,褥子也是羊羔皮的褥子。 就連枕頭也是換成了乳膠枕,進口的泰國天然乳膠枕,一個就三五千塊。 枕套都是蕾絲邊的,並且是天藍色的那種。 窗簾以前是簡潔而又統一的碎花窗簾兒,結果現在統一換成了海洋風圖案的真絲窗簾。 還是不透光的雙層窗簾。 王子安站在門口愣是沒敢進去,因為腳下已經不是他熟悉的白雲花紋的瓷磚地麵了,而是鋪上了厚厚一層地毯,上頭的長毛,比大米小米身上的毛都要厚實。 他怕一腳踩下去,踩埋汰了咋整? 這裏可沒辦法幹洗,水洗也夠嗆。 屋裏頭還有一股咖啡的糊香味道。 徐銘尊也換了一身行頭,穿著得體又柔軟的睡衣,腳下是長毛拖鞋,比起他大嫂做的小棉拖鞋,恐怕貴了十倍不止。 徐銘尊看他在門口站著往裏頭抻脖子瞅,跟個烏龜抻脖子似的,不由得心情好了點:“進來啊?” “別,我進去怕把你這地方踩埋汰了。”王子安癟癟嘴:“先說好啊,你給的住宿費可不包括收拾房間,好家夥,你要把這裏整成皇宮大內啊?我可不會給你收拾,還有啊,你這病叫漸凍症,恐怕會怕冷,你那被臥,我看著挺單的啊!” 被臥,就是被子。 單,單薄的意思。 “這是蠶絲被,冬暖夏涼。”鍾子幀看不上這裏簡陋的環境,將東西收拾的可多了,還有衣服什麽的,當然,有一套衣服,已經報廢了。 那就是徐銘尊自己洗的那一套衣服,他要帶迴去自己收拾一下,估計以後也不想給他穿了,還是捐贈出去吧。 “那好吧,祝你……過得愉快。”王子安不管了,反正徐銘尊有人照顧了。 他也累了,迴去自己的房間,還沒有到晚上休息的時候,他去廚房,用人參娃娃留給他的參須,切了兩片,想了想,切了三片進去,自言自語的道:“一年十萬塊的夥食費,也該吃點好的,人參娃娃那麽多須須,我分他一根,能好就好,不能好就是天意。” 好歹給了五十萬的巨款呢。 他買了一隻老母雞迴來,切了一半出來,熬了人參雞湯,多添了兩碗水,給徐銘尊送去了大半碗,自己留了一碗。 不過他還是沒進去徐銘尊的套間,那裏太華麗了,跟他現在的身份,不太符合,待著也難受。 而且把他的套間裝修的金碧輝煌的,跟山神廟的身份太不搭了。 不過晚上的時候,鍾子幀在山上過了一夜,嗯,五百塊錢到手了。 鍾子幀給他的是現金。 五張粉紅票票,一邊數錢一邊嘀咕:“你這住宿費用太貴了。” “徐銘尊都沒說貴啊!”王子安收了錢,心情好了許多,也不嫌棄鍾子幀磨嘰了。 “他是大老板,總裁,當然有錢了,我一個打工仔,知道麽?五百塊,夠我一星期的生活費了。”鍾子幀嘮嘮叨叨:“也不知道老板想什麽呢,竟然住在這窮鄉僻壤的山上,還是山神廟。” “我們這旮遝就招人稀罕,怎麽地吧!”王子安十分引以為榮:“你不也住了一夜麽。”作者閑話:感謝對我的支持,麽麽噠!想知道更多精彩內容,請在連城讀書上給我留言049雪夜閑談合同書 049雪夜閑談合同書 “這一夜我都住後悔了。”鍾子幀想了想:“你們這裏有什麽農家樂,鄉村旅館什麽的?” “沒有。”王子安數錢,搖頭。 徐銘尊聽了他說的,就開口了:“你迴去。” “我不!”鍾子幀搖頭。 “你迴去吧,跟歡歡把婚禮舉行了,你們定好的婚事,因為我的關係,都拖了二年,你不心疼歡歡,我還看她唉聲歎氣的礙眼呢,迴去吧,結婚了之後,最好能讓我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們倆的孩子,我就知足了。” “總裁……尊少……。”鍾子幀十分感動,又眼眶子發熱了。 “你這麽說,口氣好像是他爸。”王子安在一邊吐槽。 本來悲傷的氣氛,被他這麽一說,徹底沒了。 “迴去結婚吧,公司裏頭有你跟歡歡一人一股,雖然不是原始股份,但是每年也能有一百來萬的收入。”徐銘尊道:“等你結了婚,度完了蜜月,再來這裏看我,如果歡歡能有了身孕就更好了。” 鍾子幀吸了吸鼻子:“好,好,你想幹什麽都好。我這就迴去結婚,爭取早日造人成功,讓你看到我們的孩子。” “是你跟田歡歡的孩子,你這麽說,很有歧義的好麽。”徐銘尊笑了笑,隻是笑容很僵硬:“去吧,迴去吧。” 鍾子幀是留戀不舍的離開的,他開走了車子,但是記住了這裏。 倒是徐銘尊,在他走了之後,才朝王子安道:“這是我的生活助理,一個很婆媽細心的男人,當然,他馬上就要結婚了,我並不打算迴去參加婚禮,讓他度完蜜月再迴來吧。” 王子安倒是無所謂,不過他指了指天空:“今兒陰天,還刮了北風,昨天就多雲,今天估計要下雪了。” “要冷起來了嗎?”他是不是要病情嚴重了? “進屋去吧。”對於同是病患,還都是不治之症的人,他們倆倒是有了那麽一點惺惺惜惺惺的感覺。 果不其然,中午已經黑沉沉的了,下午就開始飄雪花了。 外麵灰暗的天空,潔白的雪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倆人如今坐在王子安的套房裏,火炕上,火炕熱乎乎的,炕桌上放著一大碗炒熟了的毛嗑,一個大茶壺,兩個搪瓷缸子,也是大號飯缸的容量,倒一缸子水,能讓人喝個半飽。 這是王子安能準備的東西。 而人家徐銘尊呢,準備的是什麽? 英國進口的太妃糖,比利時的曲奇餅幹,和抹著果醬與奶油的紙杯小蛋糕。 “你這也太講究了。”王子安十分佩服徐銘尊,這也太能折騰了。 這四樣據說是經典搭配下午茶的點心,跟他的搪瓷缸子一點都不匹配。 “隻是個點心而已。”徐銘尊笑了一下,笑容還是有些僵硬,最近他經常笑一下,但是笑容無一不僵硬。 外麵簌簌的下著雪花,屋裏溫暖如春,王子安的這裏用的是土暖氣,雖然沒有二十四小時供暖那麽誇張,但是隻要控製住火候,溫度也可以保持一定的恆溫狀態。 尤其是火炕這個東西,有加熱的作用。 徐銘尊最近住著火炕住的十分安心,覺得睡在火炕上,他的漸凍症都要延緩了許多。 而王子安也見到了徐銘尊要吃的藥。 整整三個行李箱! 多的讓他這個癌症患者都咋舌,那些維生素什麽的,更是大品牌,號稱純天然。 一瓶維生素e,就要價三百多,不過吃的也少,一天吃一粒,一瓶一百粒。 還有維生素c,一整套下來五百塊,據說純天然提取,他沒看出來哪兒不一樣。 “好吧,不過還挺好吃的。”王子安也不跟他客氣,嚴格說起來,這家夥還蹭了自己的參湯喝呢。 外麵很快就披上了一層白色,徐銘尊閑著無聊,就問了王子安:“你怎麽在這裏建了一座山神廟?還承包了這裏的山?” “當然是想臨死給自己找個好地方了。”王子安喝了一口自己的茶,他這裏泡的也不是什麽好茶,不過是紅茶,東北冬天都夠冷了,不用喝綠茶,紅茶最合適了。 徐銘尊嘴角抽了抽:“你可真敢說大實話。” “事實如此,其實我想給我大哥留下點什麽。”王子安笑了笑,有點惡作劇得逞了的愉快:“我還簽了合同,肆拾萬塊,九十年承包期!” 他還拿了合同出來:“給你瑟一下,看看!” 其實包山的合同吧,這個年限長短,合同雙方應該都是各有利弊的,但是這事在圍子裏,那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