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這玉帶河屬於圍子的公共財產,大家吃點沒關係,拿去賣錢就過分了。  第二就是賣錢也賣不了多少錢,何況他們這裏到高台子鎮上,顛顛簸簸且不說,那魚拉過去,早就死了。  再說了,蓋家圍子離高台子鎮更近,路況更好,人家蓮花湖那裏出去的魚也更大、更多,品種也齊全。  什麽鯉魚、草魚和鯽魚都有,甚至這兩年還跟風養了泥鰍,以及隔了個水塘子出來,專門養活嘎牙子魚。  還有一些蓮花湖裏頭本來就有的黑魚、柳根與葫蘆籽兒等等雜七雜八的淡水魚類。024莫名其妙的情傷  024莫名其妙的情傷  而且人家能常年供貨!  這一點,野生魚類無法比。  再說了,蓋家圍子可是坐地戶,人家的蓮花湖也是有名的,誰會買他們這千辛萬苦運過去的死魚?  都買活魚好麽。  就因為這樣,蓋家圍子那邊的人,也從來不到王家圍子賣魚,誰讓他們王家圍子這裏有點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意思呢。  來賣魚根本賣不出去,也賣不上價。  王子安都想好了,是在不行,他就承包了唄,反正掛個名而已,到時候買一萬塊錢的各色魚苗,倒進玉帶河裏就行了。  玉帶河入江口那裏,有個政府修建的水壩,到時候攔一下魚苗就行了。  做個樣子出來不就完了麽。  他不至於為了這點事情,跟二大爺較真。  晚飯二大爺毫不客氣的在這裏用了,其實趙燕子也不是真的就多炒一個菜。  她做了四個菜。  一個本來就是他們晚上要吃的小雞燉蘑菇。  然後又加了一道醬燉豆腐;一道溜肝尖兒。  還有一道蒜苗炒雞蛋,蒜苗是自己家的木頭箱子盛了土,種上了幾頭蒜發出來的苗兒。  最後熬了一道白菜湯。  四菜一湯,有葷有素。  大米飯跟白麵有些微微發黃的手工堿大一些了的開花饅頭。  吃飯的時候,王子安跟大哥大嫂說了二大爺的話,王子平吃了半個饅頭之後,才問王子安:“你有那麽多錢嗎?”  三五十萬的什麽的,一聽就是個天文數字。  他們家倒是有三五萬的存款,可那是不能動的,畢竟還有一個孩子要養活,不留點過河錢,是不行的。  “今天我跟你們說實話吧,我前些日子做成了一筆大買賣,公司獎勵我很多錢,而我也累了,提出辭職,公司也準許了,並且提前給我發了年終獎,算一算,我手裏頭有一百萬。”至於多出來的二十幾萬他沒說,一百萬也是一個很震撼的數目了。  “這麽多錢?”二大爺瞪大了眼睛。  他們全圍子的人存款加一起,能有這些嗎?  “我打算留給我小侄子三十萬。”王子安道:“給我自己留下十萬固定存款,剩下的六十萬,拿出一半來包山,一半用來發展葫蘆山。”  “小猛子有我跟你大嫂,不用你的錢。”王子平皺眉,他聽弟弟這話的意思,怎麽那麽不吉利呢?  也說不上來是什麽意思,感覺要是收了弟弟的錢,仿佛他弟弟就要離他們而去一樣。  趙燕子也趕緊拒絕:“你可別亂說,你這錢留著,將來娶媳婦兒用,或者給你兒子用,你現在還沒有個獨立的房子,將來成家了,勢必要蓋房子,三十萬,也夠用了。”  她不是不想要這三十萬,那可是錢啊!  但是趙燕子激動過後就平靜了,很快的就意識到,這個小叔子,可還沒成家呢。  將來的弟妹脾氣如何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王子安還沒有自己的房子。  農村現在蓋個房子也得十幾萬,都是磚房啊!  何況還要結婚,給女方的彩禮,起碼也得十萬塊吧?  辦個婚禮也得七八萬,細細算起來,這三十萬將將夠用而已。  “大哥,話不是這麽說的,我這筆錢是自己賺的,我想給誰用,就給誰用,將來誰說得準,我那媳婦兒萬一比我還有錢呢?人根本不在乎這點小錢。”王子安苦笑了一聲:“何況,我現在也沒心情找對象。”  二大爺看他這樣,小心翼翼的問他:“你迴來,是不是因為情傷啊?讓你對象把你給踹了?”  一般來說,城裏條件那麽好,二安子又這麽能賺錢,為啥要辭職迴老家啊?  還要承包葫蘆山,一副在老家不走了的架勢。  這要不是受了啥情傷,能這樣“不務正業”嗎?  “這……。”王子安猶豫了。  他是沒想到,二大爺這上了年紀的老頭兒,腦洞如此之大。  說實話,他在外麵根本沒交女朋友。  實在是因為交女朋友太費錢了,還費時間。  他沒那個精力和心情,搞什麽戀愛行為。  可是看到他猶豫了,二大爺跟王子平夫妻倆頓時就覺得,他們真相了!  這種事情,他們都不是當事人,無法勸說什麽,何況整個圍子區裏頭也沒有適合王子安的女孩兒。  王子安是大學畢業生啊!  整個圍子區裏頭都沒有女大學生好麽,全都是男大學生。  包括出了最多大學生的李家圍子,也是男大學生,一個女的都沒有。  見大哥大嫂包括老而彌堅的二大爺都一臉慘不忍睹的樣子,王子安默默地……不發表任何說明,他覺得,“沉默是金”這句話,挺有道理。  鑒於此事不方便說出口,這四個人竟然默契的誰也不提了,第二天,王子安又去了一趟山神廟,用手機拍了很多照片,然後迴到家裏頭,發給了在網上尋到的一家古建築公司。  這家公司據說是擅長恢複古建築,在各個仿古設計上也很有名望,是他在網上聯係到的一家,在業內很有名氣的公司。  看到山神廟的破敗照片之後,這家公司三天之後給了他一個迴複,這古建築倒是古建築,可惜的是,並不是多古的,最多也就是清朝中期的建築,而且因為是在山間,用的都是土胚,木料也不是很名貴的那種,建築本身也沒有什麽價值,根本不值得費心費力的恢複,不如推了重新設計一個。  更何況,廟宇的設計是很講究的,並非是看了照片就行,還需要實地考察。  對方的估價是十萬塊,包括設計圖紙在內。  但是不包括人工費用,因為這是在山上,如果重新設計的話,這往山上搬磚扛水泥,估計車子是上不去了,都得靠人工往山上搬,那工錢可就多了。  王子安也沒了辦法,暫時先把此事擱淺,因為轉過頭來,第二天,二大爺就帶他去了市裏頭,找那位國土資源局的副局長去了。  第二天是周三,既不是周一,人家忙著開例會什麽的,也不是周五,那個時候要休息了,基本上周五下午的時候,是大家最懶散的時候,最討厭有人來辦事情,因為一般辦不成功,就得拖到周一去,那周末這兩天,總惦記是個事兒。  副局長熱情的接待了他們:“這位就是承包人?”  “昂!”二大爺點頭:“就是我們圍子的人,我二侄子。”  副局長挺意外這位侄子的年輕,以及看樣子不像是個農家人。025四十萬九十年  025四十萬九十年  因為農家人沒有誰會穿著西裝打領帶,小皮鞋擦得晶晶亮。  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笑容帶著三分客氣五分真誠,以及兩分的疏離。  手裏提著一個筆記本電腦的手提包,還拎著一個公文包,胳膊上還搭著一件駝絨的大衣。  二大爺身上穿著的是棉衣,穿著的是棉服,腳上踩著的是大頭棉皮靴子,這才是農家人的裝扮,這樣的衣服保暖,扛髒,又活動自如。  而且二大爺的身上一股子草木的味道;而這位承包人的身上,一股淡淡的古龍香水味兒。  “您好,沈局。”王子安將自己在外麵打工的派頭擺出來:“我叫王子安,是王家圍子的人。”  “你好,王子安先生,年輕有為啊!”沈副局長樂嗬嗬的跟他握了握手。  他是這個分局的副局長,一般單位的人都喊他“局副”,外麵的人呢,都稱唿他一聲“副局長”或者是“沈副局長”,可王子安非常巧妙地叫了他一聲“沈局”。  這個稱唿,可有講究了。  叫“沈局”,沒有了那個“副”字,聽起來當然順耳了。  沈副局長遇到過不少各色人,也有過特能說會道的那種,可誰也沒有王子安這麽自然的,一點都不做作的,出身不高又不會引起他防備的人。  “您客氣了。”王子安笑的很含蓄。  結果二大爺一巴掌就拍到了他的腦袋上:“幹啥呢?”  “二大爺!”王子安委委屈屈的捂著腦袋看著二大爺。  二大爺又踹了他腿窩一腳,他那鞋子印,當時就印在了西裝褲上,特別明顯,頭上的發型也被打亂了。  “你一個農村出去的孩子,搞得這是啥做派,看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二大爺沒好氣的訓了他一頓:“好好嘮嗑兒,少給我作怪,要裝犢子迴去裝。”  王子安也不裝犢子了:“我這不是想著,不給你老人家丟人麽。”  “哈哈哈,二大爺別生氣,子安這小夥子不錯。”沈副局長哈哈大笑:“都坐下說,坐下說。”  他的秘書進來給倒了熱茶水,拿了煙灰缸,結果三個人表示,都不會抽煙。  煙灰缸白拿了。  “我就是習慣了,不是故意的額,沈局您可千萬別介意。”王子安這迴笑容真誠多了:“您叫我二安子就行,不用叫什麽王子安先生。”  “我看你這做派啊,不像是在家務農的人。”沈副局長也坐在沙發上,跟他們倆擺了個嘮嗑兒的姿勢:“在外打工嗎?”  “是,今年才迴來,我想承包葫蘆山。”王子安單刀直入:“不知道承包款是多少?”  “二大爺跟我說完的第二天,我就查了葫蘆山的資料,那裏沒什麽特產,風景也沒有多出彩,你承包了那裏,幹什麽用呢?”沈副局長也不跟他們客氣:“先說好了,如果是什麽化工廠的話,那就免提了。”  “那哪兒能啊!”王子安笑了:“我家的祖墳都在那裏,還有我大哥大嫂家的田地,王家圍子三十六戶人家,都是有血緣關係的親戚,我要是敢那麽幹,非得被親戚們給埋怨死不可,一旦犯了什麽錯誤,二大爺這樣的長輩,也饒不了我啊!”  “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沈副局長又問:“那你用葫蘆山幹什麽呢?”  王子安就拿出來他的計劃書:“這是我的計劃書。”  沈局長一看這計劃書的厚度,就知道這是精心寫就的東西,但是他沒接:“我看到這樣的東西,就知道你是費了心思的,我也不用看了,看了估計這兩天你們就走不了了,但是我知道,你用了心,那就行了,走,帶你們去找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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