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兄!”看到田歸農斷臂處鮮血噴湧的樣子,臉色一變的範幫主不由忙上前扶住他,招唿人給田歸農裹傷的同時,還忍不住狠狠瞪了眼何歡。


    何歡卻是恍若未覺般,冷淡道:“滾!我胡大哥和苗大俠切磋,用不著這麽多人在這裏見證。”


    見識到何歡實力的範幫主等人,不敢再久留,扶著臉色慘白昏迷過去的田歸農,便是匆匆騎馬離去了。


    見狀眉頭微皺的苗人鳳,同樣沒有多說什麽,轉而看了眼胡一刀,便是上前拾起剛才胡一刀拋下的單刀,將之拋向了胡一刀:“咱們再來!”


    接過了單刀的胡一刀,同樣沒有多餘的廢話,順勢一刀揮出,‘鏗’的一聲,刀劍相交。


    何歡也沒有再迴客棧裏去,就這樣站在客棧門口雙手環抱胸前的饒有興趣看起了胡一刀和苗人鳳的比鬥。


    而與此同時,胡夫人也是抱著孩子出來了,看了眼那地上的一灘血跡和斷臂後,先是有些感激的看了眼何歡,而後便是轉頭看向了激戰中的胡一刀和苗人鳳。


    二人激戰多時,刀法劍法也都使了幾遍,甚至一些不起眼的刀式劍招的變化,也都被何歡看在眼中。這些看起來是似是而非的招數,其實才是胡一刀和苗人鳳對各自刀法劍法新的體悟,是他們武功的精髓。


    或許,等他們武學修為更高的時候,就能夠從這些似是而非的招數中琢磨演變出更厲害的絕招來。


    真正厲害的高手,絕不會拘泥於武功招數,而是更多的依靠隨機應變。所謂的無招勝有招,其實就是一種隨機應變。當武學修為足夠厲害了,舉手投足間,看似簡單的動作,往往就是能夠克敵製勝的精妙招數。與其說是一種境界,倒不如說是熟能生巧。熟練到一定程度,出手便如庖丁解牛一般,行雲流水,而渾然天成。


    越看目光越亮的何歡,不知不覺已是將胡家刀和苗家劍的招式盡皆熟記於心,甚至其中的變化之道,也都有了自己獨特的理解。畢竟,算起來,他如今也是劍法和刀法高手了。


    不知不覺,已是到了中午。激戰多時,勞心費力,胡一刀當先叫道:“肚子餓啦,你吃不吃飯?”


    “好,吃一點!”應了聲的苗人鳳,便是和胡一刀一起迴來,胡一刀也是拉上何歡一起,來到裏麵的餐桌旁坐了下來,隻見桌上早已擺好了各色酒菜,正是上午胡苗二人激戰時,胡夫人迴來做的。


    何歡和胡一刀都是食量很大,狼吞虎咽般。苗人鳳就斯文多了,飯量也小,隻吃了兩個雞腿,看得何歡心中暗笑,難怪這家夥長得跟癆病鬼似的。


    吃飽喝足後,二人便是再次閃身出門去,在外麵的雪地中激戰起來。隻見刀光劍影,雪花紛飛,兩道身影翻滾交錯,一直打到了夜色朦朧,也不知變換了多少招式,依舊是難分勝負。


    苗人鳳當先罷手,二人決定明日再戰。苗人鳳騎馬離去,胡一刀則是迴來和何歡痛飲飽餐一頓,然後騎馬連夜疾馳而去。


    何歡知道胡一刀這是要連夜趕去山東武定縣,替苗人鳳解決了商劍鳴這個仇家。他沒有勸阻,也沒有任何插手之意。他明白,胡一刀之所以沒有明說,一是不希望他牽扯到這恩怨中來,而也是故意留他在此,畢竟心中還是擔心妻兒的安危。


    到了雞鳴五更時分,胡一刀終於騎著馬迴來了,而那馬則是晃了晃,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死了。想來,是胡一刀不惜馬力,來迴幾百裏,硬是將馬累死了。


    “大哥!”不管在別人看來胡一刀是傻也好,迂腐也罷,但何歡卻是真正打心底裏佩服,因此迎上去時,這一聲‘大哥’叫的是心甘情願:“大哥奔波了一晚,想必也累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苗人鳳應該還沒那麽早來。或者,今日讓兄弟代大哥出戰,會一會那苗人鳳。”


    “好兄弟!這是我和苗人鳳的私人恩怨,你就不要摻和了,”胡一刀伸手拍了拍何歡的肩膀笑道:“我已經聞到了酒菜的香味,看來你嫂子做好了飯菜。走,陪大哥喝上幾碗酒。酒足飯飽,自然就精神了。”


    何歡笑了笑沒有多說,陪著胡一刀吃喝到了天色大亮後,苗人鳳終於來了。不過,今日他卻是一個人來的。


    苗人鳳到來後,和胡一刀對飲了三碗酒,沒有多說什麽廢話,便是一起出去繼續打了起來。


    今日,依舊是打到天黑,難分勝負。離開前,苗人鳳道:“胡兄,你今日力氣差了,明日隻怕要輸。”


    “嗬嗬,苗大俠,我看未必啊!昨日我大哥一夜沒睡,你今日卻依舊沒能勝他。待今晚我大哥安睡一宿,明日你豈是他的對手啊?”何歡笑道。


    沒睡?苗人鳳聽得意外蹙眉看向胡一刀,胡一刀則是笑道:“苗兄,我送你一件禮物!”


    說完轉身迴房的胡一刀,很快便是提著一個包裹出來,扔給了苗人鳳。接過打開一看的苗人鳳,頓時臉色微變,因為那包裹內赫然是他的仇人商劍鳴的腦袋。


    “昨晚你趕到山東武定縣了?”苗人鳳有些難以置信的抬頭看向胡一刀問道。


    胡一刀一笑道:“累死了五匹馬,總算沒誤了和你的約戰。”


    聞言略微沉默的苗人鳳才問道:“你用什麽刀法殺了他?”


    “此人的八卦刀功夫,確是了得,我接住了他七枚連珠鏢,跟著用‘衝天掌蘇秦背劍’這一招,破了他八卦刀刀法第二十九招‘反身劈山’,”胡一刀道。


    苗人鳳聽得卻是一愣,因為胡一刀用的可是他的苗家劍法啊!


    “嗬嗬,那一招是我昨天從你這兒偷學來的功夫,我不用刀,是用劍殺他的,”胡一刀笑道。


    再次沉默了下的苗人鳳,才對胡一刀拱手道:“好,你替苗家報仇,用的是苗家劍法,足見盛情!”


    “你苗家劍法獨步天下,以此劍法殺他何難,在下隻是代勞而已,”胡一刀笑道。


    苗人鳳離開了,胡一刀又拉著何歡痛飲飽餐了一頓,這才睡覺。這一睡下來,鼾聲便是驚天動地,聽得何歡暗暗苦笑起來,心道莫非大英雄大豪傑連鼾聲都是如此的與眾不同?由此也可以看出,胡夫人對他可真是真愛啊!不然,如何受得了他這樣夜夜鼾聲如雷?


    睡不著覺,沒辦法,何歡隻得悄然離開了客棧,到外麵練起了胡家刀法和苗家劍法來。這一練,便是一整夜,不知不覺已是沉浸其中了。


    次日一大早,胡夫人又早早起來做了菜。待得胡一刀醒來後,看著外麵雪地中負手而立看著遠方初升朝陽的何歡,不禁走過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聽你嫂子說,你昨晚一直在外麵守著?”


    “呃..是,我怕跟著苗人鳳來的那些人晚上來打擾大哥,讓你無法好好休息,”聞言一愣的何歡,反應很快,連附和般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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