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縝密的心思,真不愧是他。”  神京城,榮國府,賈母處。  無奈感歎一句,賈母隻感覺心力交瘁。  原本王夫人不提,她也是打算將林家的財產收入囊中的,但如今事態的發展,卻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之前她還想著,就算賈環和黛玉成了一對,也不影響她的打算的,畢竟如今林家沒了其他人,黛玉也還小,這筆錢隻要進了神京城,必然是由她支配的。  先給寶玉留個三五十萬兩銀子,隨便給賈環十來萬兩銀子,堵住他的嘴也就是了。  再有,她還是黛玉的外祖母,理所應當。  誰讓她是如今賈家之中最有地位的人呢?她的話誰敢不聽從?  哪成想,還沒等她高興,就被這樣的消息直接給將心裏的希望給滅了。  可如今林平安的到來,讓她有些騎虎難下,她沒有辦法拒絕這個要求,畢竟林家,如今還是林如海的。  賈母內心氣憤不已,但她的道行卻是比王夫人高得多,所以隻能強行抑製住內心的難受,捏著鼻子認了。  林平安將賈母寫好的書信,以及留下名字的遺囑一一收好,恭敬地給賈母行了一禮,這才說道:“老太君,此間事了,那小人就此告辭了,揚州那邊還等著小人迴去。  對了,小人的船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就會啟程。  如果賈家這邊有人要和小人一起,就請明日一早在碼頭匯合。”  聽得這話,賈母十分心累,隻得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林平安轉身離開後,頓時就聽見房間內傳來茶杯落地的聲音。  不作停留,隻是冷冷的在心裏冷笑一聲,暗道:“還真是奇葩,這一家子都是些沒有人情味的主。  若非環三爺機敏,恐怕以後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來呢。”  且說大臉寶剛剛從外麵迴來,準備拜見賈母,忽見林平安正從院子裏出來,有些奇怪,便問跟著出來的丫鬟道:“這是何人?怎麽從這裏出來?”  “迴寶二爺,這是揚州林家姑老爺家的管家。”丫鬟小聲迴答道。  一聽是林家的管家,大臉寶頓時驚喜萬分,顧不得禮節不禮節的,立刻上前一把抓住林平安的手,開心問道:“林妹妹可迴來了?我留了好多好玩的東西,正等著她迴來送給她呢。”  聞得‘寶二爺’三字,林平安心裏便知道了這就是那個從小混跡在後宅之中的賈寶玉,也是環三爺和小姐口中的大臉寶。  仔細打量了一眼,林平安心理暗道:“果然生得一副好皮囊,隻可惜肚內全都是草包。”  “小人林平安,見過寶二爺。”  對於林平安的行禮,大臉寶並不在意,隻是再開口問道:“可是林妹妹迴來了?是不是在老祖宗屋子裏?”  “迴寶二爺話,我們小姐並沒有迴來,仍舊在揚州城。”  瞬間,大臉寶十分失望,頓時沒有了和林平安交流下去的想法,口中不禁念叨:“不是聽說林姑父病入膏肓了嗎?林姐姐整天對著一個快要死的人,想來必定十分無聊......”  話音落下,隻見原本平靜地林平安頓時一把甩開大臉寶的手,冷聲說道:“好個寶二爺,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由於林平安含怒用力,大臉寶又是個虛弱的胖子,一瞬間就被摔倒在地上。  “啊,寶二爺。”  身後襲人擔心不已,趕緊上前將大臉寶扶起來,隨後見到大臉寶隻是衣服稍微髒了一些,這才拍著胸口,對著林平安大罵道:“你這下賤的胚子,就你也敢推到寶二爺,來人啊,還不把這個對寶二爺不敬的人拿下。”  見識了襲人的張牙舞爪,林平安不屑地看了看她,冷笑道:“想來這位就是‘花氣襲人知驟暖,鵲聲穿樹喜新晴’中的襲人姑娘了。”  “是又如何?”襲人憤怒地懟了一句。  隻見林平安搖了搖頭,並不理會於她,低頭看向大臉寶說道:“寶二爺身為榮國府的二房嫡子,想來也是從小讀過書的,連一個小小的丫鬟的名字,都能夠如此有詩意,必然文采不凡。  隻是勸告寶二爺一句,我們老爺從身份上來說,是你的姑父,不是什麽所謂快要死的人。  天地君親師,世間最該尊敬的。  寶二爺既是飽讀詩書,合該知禮儀,懂孝悌,如何說出這樣的話?沒由來讓人生氣。”  話音落下,不再理會一臉懵逼的大臉寶,轉身直接朝著外麵而去。  看著林平安離去的背影,大臉寶愣愣迴過神來,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剛剛那話十分出入,隻是太過想念黛玉了。這才情急之下口無遮攔。  悻悻的看了一眼旁邊怒不可遏的襲人,大臉寶也轉身朝著自己的院子去了。  沒多久,大臉寶帶著襲人剛剛迴到院子門口,就聽見麝月小聲說道:“秋紋,你聽說了,剛剛林家來人了,聽說林姑娘和東府裏的環三爺定了親了。”  “哼,這還有假,當時還是當著二太太和老太太的麵說的,不過,他定他的親,關我什麽事?  你這妮子,可注意了,萬一這話讓寶二爺聽到了,可有你的好。”秋紋冷哼一聲,隨意說道。  麝月剛要搭話,就見到大臉寶茫然無措地流著淚站在門口,身後還跟著一個怒氣未消的襲人。  “二爺。”  麝月趕緊行禮,隨後秋紋嚇了一跳,以為麝月在逗她,但是當她轉身時,立馬跪地行禮賠罪道:“寶二爺。”  隻可惜,得知這個消息的大臉寶,如今已然三魂丟了兩魂,七魄丟了六魄,雙目無神,淚流滿麵,哪裏還有心思聽她們說些什麽?  隻見大臉寶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一步一挪地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進了門還順手將門給鎖死了,把幾個大丫鬟全都擋在外麵。  不多久,房間裏就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襲人瞪了秋紋麝月一眼,臉上十分擔心地看著屋裏,但是心裏早就心花怒放了。  她可是十分清楚,黛玉在寶二爺心裏的地位,如今這個害人精終於不會再纏著寶二爺了,哪裏還有不高興的?  且說十一月初一,孝康帝的心腹,何穀便快馬加鞭趕到了揚州城,在暗衛的護送之下,來到了巡鹽禦史府衙,準備從林如海手中接過巡鹽禦史一職。  大門處,林如海精神抖擻地站在那裏,看到何穀的轎子落地後,頓時上前行禮道:“辛苦何大人前來,下官已經等待多時了。”  何穀原來就是林如海時任蘭台寺大夫時的上司,二人雖然屬於不同陣營,但是私交卻是不錯。  看著林如海如同正常人一般的精神麵貌,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算是迴光返照,恐怕他都以為這是假的。  “哎,如海啊,沒想到一別經年,你我再見,竟是這般光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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