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的麵色難看了起來,但是很快又恢複了過來,他還抱著一絲的希冀,但是聽到溫以墨這樣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唯有自己再找機會了。

    “不必了,讓她在這裏好好歇著吧。”溫宇劍輕輕地搖了搖頭。

    溫以墨不動聲色,隻是答了一句:“好吧。”

    待溫宇劍走後,溫以墨才坐在太師椅上,看著桌上的白色宣紙。

    “人有時候太無情,反倒會斷了自己的後路。”溫以墨頗有感觸,“但是就算你得到奏折,對你也沒有用處,反倒會害了我。”

    他歎了一聲,想不明白事情為何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他想要退出之時,卻讓他得到這一份遺詔,如何讓他罷手,如何讓他放棄?許久,他都說服不了自己。

    但是就算他有了這一份遺詔,也是不能夠拉下溫俊馳,溫俊馳在朝中迅速地建立起自己權勢,要想扳倒溫俊馳,也唯有靠武林的力量。

    想到這裏,溫以墨的心胸也開朗了起來。

    既然這樣,自己何不看著溫宇劍怎樣主導這一場好戲!

    恰在此時,響起了敲門聲。

    溫以墨皺了皺眉頭,問道:“什麽事?”

    “王爺!王妃快不行了!王爺請去看一下王妃吧!”門外的黃嬤嬤已經耐不住性子,衝了進來跪在地上。

    溫以墨聽到這一句話,立刻站了起來,厲聲問道:“這是怎麽迴事?前些天還好好的。”

    “老奴也不知道,王妃看了大夫,大夫也隻是說王妃隻是心胸發悶,吃幾服藥就好了,可是剛才王妃吃藥之時……就吐出了……一口黑血。”黃嬤嬤斷斷續續地終於把話說完,看得出來黃嬤嬤非常驚慌。

    “黑血?”溫以墨微微蹙眉,便出了書房。

    既然是這樣,恐怕雲碧清是中了毒。

    那麽究竟是誰那麽大膽,居然在他的王府裏下毒,他近日並沒有見過雲碧清,也沒有多大留意,想不到居然是出了這樣的事兒。

    而此時,雲碧清正躺在床榻上,大夫還沒有來,她一臉痛苦,已然沒有了往日的風姿,雙眼有點兒深陷,就如鬼魅一般。

    她的嘴角仍是殘留著血跡,她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門口,似乎等待著一個人的出現。

    直至到,那一抹白衣終於出現了。

    “王爺……”雲碧清喃喃地念了一聲,嘴角微微

    勾起,她笑靨如花,卻有種奇異的感覺。

    他依舊是喜歡穿白衣,那白色袍子襯得他極為好看,發絲也是梳理得一絲不苟,她還記得,她曾經為溫以墨束過一次發,溫以墨說了一句話讓她高興了很久:“你的手真巧。”

    118、誰是兇手

    可是到了後來,雲碧清再也沒有為他束發了。

    他始終是離她太遠了。

    他也不曾主動靠近過她。

    “碧清。”溫以墨看見雲碧清那臉色蒼白的模樣,隻是嚇了一跳,“怎麽迴事?”

    “王爺……還能見到王爺,真好……”雲碧清緩聲說道,眼眸裏帶著一絲笑意。

    溫以墨皺了皺眉頭,迴頭望了黃嬤嬤一眼:“大夫還沒有來嗎?直接派人進宮請禦醫吧。”

    但是單看雲碧清現在的模樣,恐怕是不行了。

    “妾身想……王爺陪陪妾身吧。”雲碧清艱難地說道,這也是她最後的願望,她料想不到自己的生命會是這麽的短暫,她真的不舍得!

    溫以墨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坐在床沿邊上,看著雲碧清,輕聲說道:“沒事的,會好的。”

    聽見溫以墨的溫言細語,雲碧清再也忍受不住,晶瑩的眼淚便也刷刷落下,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自作孽,不可活啊……王爺,妾身是對不起你的,死了也好,就讓妾身贖罪……”

    “什麽意思?你做錯什麽了?”溫以墨疑惑地問道。

    雲碧清的嘴唇動了動,始終都沒有說出話來,她不想溫以墨恨她,她寧願那件事跟著她長埋於土地之下,就這樣煙消雲散。

    最終,禦醫便也來了,一給雲碧清把脈,便也大驚失色,說道:“王妃這是……毒已經滲入身子骨裏去了。”

    溫以墨有些愕然,急聲問道:“有沒有解毒的辦法?”

    禦醫搖了搖頭,直接說道:“王爺,這毒經過了日積夜累,已經是無藥可解了,一開始讓人難以察覺,隻覺得胸悶,可是到了一定的地步,就無法挽救了。”

    譬如現在的雲碧清,已經是無藥可解了。

    雲碧清似乎早已料定了一般,對於自己的身體,她怎麽就不清楚。

    她朝著溫以墨伸出手,溫以墨立即將手遞過去,雲碧清摸到了他的手,又是笑了笑,他的手似乎不那麽冰冷了,可是他的溫柔,卻是留給蘇黛,不曾給她半分。

    她

    恨,她真的恨!

    她已經是覺得胸口如被火燒一般,眼睛也逐漸空洞了,她撐到現在,隻為了多看溫以墨一眼。

    幸好,自己臨死前,仍是看見溫以墨在自己的身旁。

    “碧清。”溫以墨艱難地開口,雲碧清怎麽說都是嫁給了自己兩年的王妃,想不到如今卻是這樣的死去,“你可有苗頭,是誰下毒?”

    雲碧清神智已經有點模糊,她潛意識裏想要搖頭,但是靈光一閃,心裏的恨意又是被激起,道:“是……應該是蘇黛……”

    蘇黛?!

    溫以墨的麵色立刻青白了起來,他的身子往前傾著,皺著眉頭說道:“不會是黛兒的,這恐怕是你的猜測。”

    雲碧清卻是發出一聲冷笑,嘲諷了說道:“王爺,你相信她都不願相信……我……我與你……也不過如此……”

    說到最後,雲碧清的聲音已經是越來越小了,她緩緩閉上眼睛,那眼皮已經沉重得抬不起來了。

    溫以墨神色不定,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了解蘇黛,蘇黛不會這樣做的。

    可是雲碧清如今確實是中毒了,這件事不可能隨意作罷,宮裏還有個太皇太後呢。

    “王爺……”在最後的一絲意識中,雲碧清仍是喊著溫以墨,想要緊緊抓住他的手,卻也是無力,她越想努力抓住,卻是沒有一點兒的力氣,她掙紮了兩年,如今才覺得輕鬆了起來。

    但是就算死,她也不願讓別人搶走溫以墨,特別那個人是蘇黛。

    她用了最後的的力氣,再念了一次:“是她……是蘇黛下毒……”

    隨後,雲碧清已然是沒有了任何的聲息,她如同嬰孩,安靜地睡著,要不是她的麵色蒼白,溫以墨會覺得她隻是睡著了。

    溫以墨心裏也是一陣難過,靜靜地坐著許久,沒有移動半分。

    這是那麽的突然,溫以墨都沒有做好準備,沒有一點兒的預兆。

    他迴過神來,是因為門外響起了宦官那尖銳的聲音:“太皇太後駕到!”

    太皇太後居然出宮了?

    溫以墨心裏暗叫不好,但還是與滿屋子的人一同跪了下來。

    太皇太後卻直接奔向床榻,看見雲碧清,那聲音也在顫抖著:“碧清……碧清……”

    可是雲碧清卻仍是睡熟的模樣,沒有迴答一句。

    太皇太後年事已高,頭發也

    已大半蒼白,她拉過雲碧清的手,發現她的手已經是冰冷如雪,心裏更加難過:“怎麽會這樣……怎麽會……上一個月進宮給哀家請安還是好好的呀,怎麽會……”

    房間裏響起了太皇太後的哭喊聲,太皇太後哭得如此淒涼,溫以墨自己歎了一口氣,因為雲家子嗣不多,雲碧清已經是嫡女,餘下的也隻不過是兩三個孩兒,所以太皇太後也是格外疼愛雲碧清。

    但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太皇太後肯定會追究的。

    “禦醫,哀家的碧清真的沒救了嗎?”太皇太後根本是不願相信,輕聲問道。

    禦醫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地說道:“太皇太後請節哀,王妃已經是沒了,但是王妃是中毒而死,所中的毒藥,便是琅邪國的千麻花。”

    剛才禦醫已經仔細研究過,肯定了一定是千麻花。

    太皇太後大驚失色,再看了雲碧清一眼,一臉怒容,她盯著禦醫:“千麻花?這怎樣的毒藥?”

    “琅邪國的人都知道,這千麻花生來就有毒素,卻是很小,要是日積月累地使用,那毒素也不容易覺察,但是一旦到了時候,便也迴毒發……而王妃,正是時候了。”禦醫小心翼翼地說道,恐防惹怒了太皇太後,連累了自己。

    太皇太後果然是氣得不輕,居然是有人向雲碧清下毒,這件事一定要查個清楚!

    “給哀家查!一定要查出來!哀家不能讓碧清死不瞑目!”

    太皇太後說完之後,胸口已經是悶得發慌,溫以墨連忙起來扶著太皇太後,輕聲勸道:“太皇太後不用如此生氣,臣也一定會給碧清交代的。”

    119、出言陷害

    滿屋子的人已經是開始翻箱倒櫃,禦醫已經說了,先要找出那千麻花藏在什麽地方。

    太皇太後聽著那雜亂的聲音,幾乎是要暈了過去,她的眼淚還未斷絕,想不到雲碧清居然是如此的命苦。

    這時,蘇黛卻也姍姍來遲,她知道雲碧清出事了,幾番猶豫之下還是過來了,可是剛走到門口,就知道雲碧清已經是沒了。她想起前陣子見雲碧清那蒼白的模樣,想來是從那時候已經是有了征兆。

    太皇太後自然是知道蘇黛的,卻也沒有給蘇黛多好的臉色看,蘇黛走了過來,輕輕地拽了拽溫以墨的衣袖,擔憂地問道:“怎麽樣了?”

    溫以墨看了蘇黛一眼,便也說道:“在找根源。”

    但是溫以墨的眉頭的褶皺卻沒

    有撫平,剛才雲碧清那樣說,全屋子的人都是聽到了,這樣對蘇黛很不利,現在唯有是查出真正下毒之人,不能是連累了蘇黛。

    蘇黛點了點頭,也隻好是在一旁站著,心裏頭確是空空的,不知是如何感覺。

    “找到了!”恰在此時,傳來了一聲的叫喊。

    禦醫拿著一個軟枕過來,跪在地上,顫聲說道:“太皇太後,已經是找到了。”

    說罷,禦醫便也將軟枕給剪開,除了裏麵的棉花,便也灑出了一點兒幹花。禦醫拿起了那幹花,解釋道:“這就是曬幹之後的千麻花,藏在了王妃平日所用的軟枕裏麵。”

    “哼!果真是歹毒!”太皇太後看了一眼那千麻花,心裏難過得很,想不到雲碧清居然是被人算計到這個地步了。

    “這軟枕是怎樣來的?你們必須給哀家一個交代!”太皇太後怒視這這一屋子的人,怒氣衝衝。

    “是……是黃嬤嬤給王妃做的,王妃喜歡黃嬤嬤的針織功夫,便讓黃嬤嬤做了一個軟枕了,這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一個丫鬟顫聲說道,隻希望將責任推了出去,她可不想得罪了太皇太後,弄得自己小命不保。

    “黃嬤嬤?”太皇太後眸中似有精光閃過,“哀家記得,這是碧清大婚之時,哀家讓你跟隨在碧清身邊的,好啊,想不到居然是你謀害了哀家的碧清!”

    黃嬤嬤聞言已然是大驚失色,她連忙跪了下來,膝蓋也是生疼了起來,她急忙跑了過來,不住地磕頭:“太皇太後饒命啊,老奴什麽都不知道啊,這軟枕確實是老奴做的,但是裏麵的幹花,老奴真的一概不知。”

    溫以墨也是微微皺眉,這黃嬤嬤服侍雲碧清許久,應該也不是兇手,看來這幹花是被人後來加上的。

    可是太皇太後確是見慣了這種場麵,她冷哼一聲,就算是年過六旬,依舊是威嚴不減:“雖然雲家已經不複當年,可是有人想要踩到了雲家的頭上來,哀家也不是那麽輕易放過的,既然你不說真話,那就先砍了你一雙做軟枕的手。”

    蘇黛愕然地抬起頭,這一招可比蘇婉兒來得更加狠啊,這樣黃嬤嬤肯定是會說出來的。但問題是,如果黃嬤嬤真的是清白的,那又該說什麽呢?

    黃嬤嬤隻嚇得臉色青白,磕頭也是發出了聲音,她一臉淚痕,不住地說道:“太皇太後饒命啊!老奴真的是清白的!”

    可是太皇太後卻也不管,她心裏隻有雲碧清,這事一定要查出真相。

    已經是有守衛上前想要把黃嬤嬤拖下去,黃嬤嬤更像是驚弓之鳥,不住地掙紮著,想要掙脫開來,砍掉一雙手,該是有多痛!

    終於,黃嬤嬤終是還是忍受不了,她哭喊著道:“太皇太後!是蘇黛!是她讓老奴把幹花放進王妃的軟枕裏麵的!這完全是蘇黛指使老奴的!”

    此話一出,蘇黛震驚地望向黃嬤嬤,目光渙散,黃嬤嬤居然是說出這樣的話來。

    太皇太後可是把話都給聽得清清楚楚了,她盯著蘇黛,冷笑了一聲:“哀家也猜到是你了,你是不是覬覦正妃之位?居然害了碧清!果真是蛇蠍婦人!”

    “我沒有!”蘇黛急忙說道,她皺著眉頭,“我分明是被人嫁禍的,怎麽全聽黃嬤嬤的一人之言就斷定是我下毒!”

    “蘇黛,你怎麽能這樣,這可是你給我的幹花啊,你說了,隻要王妃用上了兩個月,就必死無疑,說不會讓人覺察的,可是沒想到……”黃嬤嬤哭喊著,死死地盯著,“現在我要那些銀子也是沒有用了,我全還給你,你一定要保住我啊,我不想死!”

    “大膽!”太皇太後一聲怒吼,“害死了碧清還說不想死?可真是讓哀家長見識了!”

    “皇祖母,這全是黃嬤嬤一人所說,這可能是她狗急跳牆,故意這樣說,這為了讓自己開脫。”溫以墨沉聲說道,他沒想到,事情真的這樣發展了,這樣對蘇黛很不利,就算是蘇婉兒,也不一定能夠保住蘇黛。

    太皇太後稍微消氣了一點兒,溫以墨所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老奴說的全是真的,這真的蘇黛指使老奴這樣做,她不僅給了老奴銀子,還說了她日後登上正妃之位,肯定不會虧待老奴。”黃嬤嬤繼續說道,“這千麻花是琅邪國的東西,老奴能麽能夠輕易得到,是蘇黛說她曾經去了琅邪國一次,意外得到這千麻花,讓老奴好生利用。”

    蘇黛似乎已經是站不穩了,黃嬤嬤連她去過琅邪國都知道了,究竟是誰……是誰要這樣逼死她?!

    溫以墨那淡淡的目光在蘇黛身上掃過,沒有任何的雜質,卻是帶著一絲探究。

    她隻感覺自己難以唿吸,她唇焦口燥,問了一句:“連你也不相信我?”

    溫以墨沉默不語,蘇黛確實是去過琅邪國,要是得到這種幹花,也是不難,再加上,雲碧清與蘇黛的關係一直都是不好的。

    難道蘇黛真的在覬覦那正妃之位嗎?

    “剛才……

    剛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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