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溫宇劍內心是在克製著自己,他淡聲說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非常清醒的。”

    溫宇劍卻惱怒地說道:“可是王兄卻為了一個女子而放棄了一切。”

    “可我也擁有了一切。”溫以墨說道。

    有她在,這也是擁有了一切了。

    溫宇劍一時語塞,知道溫以墨是被蘇黛迷了心智了,蘇婉兒這一步棋走得確實好,居然讓蘇黛拴住溫以墨,好讓他們兩人有了分歧,自然也是不攻自破。

    “可憐我的母親,死不瞑目。”溫宇劍的手顫抖著,他的母親被奸人害死,他身為兒子,卻不能為母親報仇,實在是恥辱。

    溫以墨無言以對,如今溫宇劍與他以前的目標是一樣的,可是曾經的仇恨,確實壓著他,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王兄,難道你就不想報仇了嗎?!”溫宇劍急聲問道,他以前不理解溫以墨為何拚了命也想著報仇,如今,他終於是知道了!

    溫以墨神色一頓,過了會兒,才迴答道:“不想了。”

    溫宇劍不禁愕然,狠狠地道:“看來是蘇黛影響了你,要不然你也不會有這樣的決定。”

    “九年了……”溫以墨忽然感歎了一句,“我背負了仇恨九年,真的很累。”

    “可是累又如何,殺母之仇,不得不報!”溫宇劍的眼眸裏寫滿了恨意。

    113、心底期盼

    樓下恰好是一場戲唱完,又是鼓掌的聲音。

    溫以墨痛苦地閉了閉眼睛,他心中的恨意也在翻騰著,可是他已經是決定走到了這一步,他就不會後悔了。

    “四弟,這事,我再也不能插手了。”溫以墨要兌現自己的諾言,要不然蘇黛會失望。

    她已經是賭上了自己的一輩子,他不會讓他輸。

    “女人罷了,王兄又何必這樣。”溫宇劍皺著眉頭,“這與我認識王兄不一樣,你的誌氣已經沒了。”

    溫以墨淡淡地歎口氣,他曾經卻是很有鬥誌,但是卻發現這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如今是找到了,是尋覓到了,他想著要挽留。正如蘇黛所說的,人生必有得失,他失去了一些東西,也必定會得到一些東西。

    “四弟,要是太執著,恐怕你會失去得更多。”溫以墨好意地勸道,就是因為他心中有恨,急速求成,所以才會修煉寒玉心法,可是如今卻不能再迴頭了,他剩下

    的日子不多,他是拚上了自己的性命。

    正如芙蓉所說的,恐怕他的母親知道了,也不願意他報仇。

    “我已經是打算迎娶烈武山莊白羽琪為正妃,有了烈武山莊作為靠山,這已經是能夠威脅到溫俊馳了。”溫宇劍冷冷地說道,他已經是走到了這一步,已經是無路可退了。

    “溫俊馳會讓你娶?”溫以墨問了一句,如此一來,溫俊馳豈不是更加被動?怎麽會讓溫宇劍如願以償。

    溫宇劍點了點頭:“這事白莊主已經是處理好,溫俊馳也不能不允許,更何況我一直沒有立妃,現在正是時候了。”

    溫以墨目光灼灼地盯著溫宇劍,微微凝眉:“算了,你也已經決定這樣做了。”

    雖然溫宇劍的勢力是得到壯大了,但是溫以墨希望他日後千萬不要後悔,要是溫宇劍最後奪得帝位,也必定會封白羽琪為後,這就是交易。

    想到這裏,溫以墨又想起雲碧清,雖然當年這親事是太皇太後一手促成,但是他也沒有多反對,那時候他與溫宇劍的想法是一樣的,但是後來才知道,要與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過一輩子,是一件煎熬的事情。

    成親兩年,他真的從未感受到開心。

    “王兄……”溫宇劍還想著要勸溫以墨,卻想到溫以墨都做出那件事情,想必溫以墨是經過深思熟慮,不會迴頭,不會幫助他了。

    “四弟,我們幾兄弟之中,就數我和你最要好。”溫以墨目光怔怔的,想起曾經,良太妃也是對他不錯的,但是因為司天監說他是不祥人,礙於這點,良太妃不敢對他太好,但是溫宇劍卻也不避嫌,有時候找他一起玩兒,“四弟,我說最後一次話。”

    溫以墨正視著溫宇劍,輕聲說道:“如今天下兩分,但是武林卻在青霄國和琅邪國同時駐紮,根基極穩,琅邪國是任由武林自由發展,但是青霄國不一樣,自父皇以來,就開始壓製武林,以防武林的勢力一直壯大,影響到國權。”

    “對,因為琅邪國是水鄉,要想壓製武林,確實不易。”溫宇劍說道。

    “處在青霄國的一些門派早就按捺不住,朝廷再這樣壓製,他們也沒有別的路走,那就是起義,這必定是要出師有名。”溫以墨沉聲說道,“你正好利用這點,聯合整個武林,扳倒朝廷,亦是不難。”

    溫宇劍麵露微笑,道:“這確實是好辦法,王兄,之前你就是一直在拉攏武林吧?”

    溫以墨點點頭:“沒

    錯,慕容家是第一富商,我和慕容光有幾分交情,再有其他的門派,都有一些交往,他們都對朝廷有意見。”

    “這樣甚好!”溫宇劍立刻來了精神,之前他都沒有想過這一點,雖然是娶了白羽琪,但僅是一個烈武山莊,這樣是不夠的。

    “現在溫俊馳更是露出了本性,屠殺反對他的人,民憤也早就有了,隻要積聚到一定的程度,還怕沒有百姓支持?”溫以墨繼續說道。

    “原來王兄早就把這局看清楚了,照這樣說來,王兄扳倒朝廷,也隻是時間的問題。”溫宇劍歎了一聲,略有遺憾,“如今卻要放棄,真叫人不解。”

    溫以墨摸了摸案上的茶具,神情淡淡的,輕聲說道:“要是我真這樣做了,我也將永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了。”

    “可是王兄卻告訴了我。”溫宇劍眸光暗閃,嘴角勾起。

    “又不是我親手做的,這與我何關?”溫以墨極為沉靜地說道,表情沒有一點兒的起伏。

    溫宇劍一愣,隨後卻又笑了起來,這才是溫以墨的本性,既然溫以墨現在不方便出手,那麽就由他來主導這一場戰爭吧,自他知道自己的母親被殺死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對自己說了,不能放過蘇婉兒和溫俊馳!

    溫以墨站了起來,不打算久留,現在朝廷裏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他今日說了這麽多,對溫宇劍是極有幫助的。要是讓蘇黛知道了,恐怕她不會原諒自己。

    “四弟,要是你成功了,那就是最好的,因為有人替我報仇了,而且也不用讓我的手沾滿鮮血,要是不成功……那隻能感歎天意弄人,蘇家的氣數還未盡了。”

    溫以墨留下這一句話,便也悄然離去。

    溫宇劍坐在那裏坐了很久始終都動過半分,樓下的唱戲聲似乎也傳不進他的耳朵裏,直至到廂房裏再進來了一個人。

    “看來淳親王對蘇黛的愛,也不過如此。”

    溫宇劍玩弄著紫砂茶杯,看了那人一眼,輕聲說道:“燕玲,男人都是如此,想著要得到自己愛的女人,卻不舍得放棄自己手裏的權力。”

    進入包廂裏頭的,正是之前在北泉山出走的燕玲,她一雙眼睛依舊充滿了靈氣,可是臉上卻帶著一絲的不屑。

    “可是他放棄了。”燕玲上前一步,也是坐了下來,“他叫自己手裏的權力給了蘇後,才換來了蘇黛。”

    “他想要利用我的手,幫他報仇。”溫宇劍神色沉了下去。

    “那你的意思如何?”燕玲接著問道。

    114、娶親之事

    “就幫吧,反正我與他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溫宇劍淡聲說道。

    說起來,溫以墨這人沉靜,足智多謀,他謀劃了多年,眼見就要成功了,卻在此時放棄,卻是讓他大吃一驚。

    那蘇黛,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居然能夠讓溫以墨甘心放棄。

    不,這不算是放棄,溫以墨隻是退居幕後,就算最後成事了,世人也隻是覺得這是他所做出來的。

    “對了,東西得手沒有。”溫宇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看了燕玲一眼。

    提到這事,燕玲那大眼睛也是含著笑意,她把東西拿了過來,正是一個錦盒,打開之後,便也看到裏頭放著一顆藍色的水晶,非常透亮晶瑩,一看便知,這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這是給烈武山莊的聘禮。”溫宇劍拿了過來,仔細看了看,這必定是真貨,他不得不佩服燕玲,就算是烈武山莊的人,也沒有那麽容易得手,“這是烈武山莊的寶物,卻是被人偷去了,你果然厲害,很快就可以物歸原主了。”

    燕玲得意地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手,她的一雙纖手白皙無比,那指甲都是修剪極為整齊。

    “這是自然的,沒有我偷不到的東西。”燕玲微微仰頭,眸中閃爍著精光,這也是她唯一得意的東西。

    溫宇劍微微一笑,他沒有懷疑過燕玲的能力,要不然當初也不會選擇與燕玲合作。

    隻是近日,他卻得知一個消息,這件事必須要燕玲去做。

    “玉手仙子,那麽皇宮裏頭的東西,你敢去偷嗎?”溫宇劍盯著燕玲,輕聲問道。

    “那要看那東西值不值錢了。”燕玲一下子來了興趣,要是值錢的東西,她可是很感興趣的。

    溫宇劍緩緩地搖了搖頭,道:“不值錢,隻是一本奏折。”

    “奏折?”燕玲皺著眉頭,想不明白為什麽溫宇劍會讓自己去偷一本奏折。

    “這是先帝留下來的奏折,可惜是藏在禦書房的牌匾後頭,沒有多少人知道,隻要有了這奏折,恐怕這青霄國也很快就會易主了。”

    燕玲可是聽明白了,她瞪大眼睛:“這就是說,那本奏折……”

    溫宇劍點了點頭,道:“就是說了,究竟是要傳位給哪一個人,因為先帝害怕會讓蘇婉兒給毀了,所以才藏到牌匾後麵。

    ”

    “禦書房……”燕玲喃喃地說道。“那可是危險的地方。”

    “那麽你敢去嗎?”溫宇劍急聲問道,在這個世上,恐怕他能夠依托的人,也隻有燕玲了。

    燕玲認真地想了想,問道:“那你能給我什麽好處?”

    “你且說出來。”

    “我要你不要娶白羽琪,你能嗎?”燕玲雙手托著下巴,盯著溫宇劍。

    溫宇劍聽到這個條件,微微凝眉,燕玲這是在開玩笑嗎?可是她卻是說得那麽認真,沒有一絲的玩笑意味。

    他正要開口之時,燕玲已經撲哧地一聲笑了出來:“逗你玩的,之前在烈武山莊遇到你,你已經是在謀劃著要怎麽得到這藍水晶,我怎麽會讓你不要娶她。你就給我銀子,記住,我要銀票,黃金可不容易攜帶。”

    這丫頭,就是貪錢。

    還記得初次見麵,連那五百兩銀子都偷了。

    溫宇劍有些寵溺地說道:“那好,我就準備多一點銀票。”

    可是等到燕玲走出這房間的時候,她的眼角卻滑下一滴淚珠,那雙大眼睛都沒有往日的光彩。

    “我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怎麽能夠讓你不娶她。”

    隻怕,這個世上又是多了一人癡心錯付。

    四月初五。

    蘇黛記得這日,上一年,就是這日她嫁進了淳親王府,也是這一日,她來到了這個世界。

    可是明日,卻是溫宇劍舉行大婚的日子。

    溫以墨早已是叮囑過她,讓她準備一份厚禮,決定不能失禮,蘇黛從未做過這種事情,也不知道要送什麽才好。

    這些事情原本都是雲碧清做的,但是雲碧清今日來的氣色都不好,府裏的很多事情也管不了了,蘇黛隻覺得奇怪,也不知道雲碧清是不是憂鬱成疾,太皇太後也擔憂著雲碧清,特意派人來慰問。

    “可是準備好了?”溫以墨問道。

    蘇黛點了點頭,道:“是送子觀音,讓新娘早點能夠懷上孩子,這樣就更加美滿了。”

    溫以墨臉上是淡淡的笑,輕聲問道:“那為什麽你就買個給自己供奉著,這樣我們就能夠快點有孩子了。”

    蘇黛一怔,沒有理會,但是她的臉也是一紅,道:“與這個無關吧……”

    溫以墨神色有些黯然,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蘇黛也懷不上孩子,他已經是停止

    修煉寒玉心法了,莫非是他的身子一直隱藏著寒氣的問題,那可真的要慢慢調理了。

    “其實有沒有孩子都無所謂吧,我們暫且過一下二人世界。”對於這點,蘇黛一直是看得挺開的。

    “二人世界?”溫以墨明顯是有些不解。

    蘇黛不禁覺得有些好笑,知道溫以墨是不理解這個意思了,便也解釋說道:“就是兩個人開開心心地過活,沒有別的人打擾,就是這個意思吧。”

    溫以墨想了想,摸了摸下巴,一臉正經地說道:“如此說來,我在京郊是有個宅子的。”

    蘇黛眨了眨眼睛,不明白溫以墨為何突然轉了個話題。

    溫以墨有些氣惱,說道:“不是你說兩個人沒有人打擾嗎?那宅子隻有一個看門的人,也算是沒有人打擾。”

    聽到溫以墨這樣說,蘇黛才反應了過來,不禁莞爾,原來溫以墨已經想到了這裏了。

    “原來這樣。”蘇黛的笑意更濃,“那麽等過了明日,我們便去吧。”

    “四弟娶的可是烈武山莊的大小姐,這婚事辦得隆重,連皇上和太後都會出宮。”溫以墨不得不感歎烈武山莊的財雄勢大,就連溫俊馳也不得不答應這這一場婚事。

    恐怕溫宇劍會是如魚得水,有了靠山,自然也有了更大的勢力。

    “黛兒,以後都有我。”溫以墨輕聲說道。

    無論日後的結果如何,他仍是能夠保住蘇黛。

    115、身受重傷

    在他的內心深處,他仍是想魚與熊掌兼得。

    可能,這是男人的欲望!不可磨滅!

    翌日,正是溫宇劍大婚的日子。

    吉時,便迎來了新娘子,拜了高堂,迎入新房。

    溫俊馳和盛菲菲出宮祝賀,這樣的狀況是很難見到的,氣氛自然也是高漲。

    接下來,便也是敬酒的時候,蘇黛看著那一幫男人喝得正高興,自己也不好去湊合。

    盛菲菲也是在場,與幾個女眷在說著笑,蘇黛看了過去,盛菲菲的目光便也移到了她的身上,似乎帶著一絲恨意,讓蘇黛感到非常不舒服。

    “黛兒。”盛菲菲喚了蘇黛一聲,“過來坐呀。”

    蘇黛還記得盛菲菲當初是如何對待自己,她自然也是不會過去,看著盛菲菲那精心打扮的容妝,她今日似乎更加迷人。

    “謝皇後娘娘的

    美意,這裏悶氣罵,我正想出去走走。”蘇黛說罷,便也轉身走了出去。

    盛菲菲無所謂地別過頭,她與蘇黛之間,已經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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