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看見蘇婉兒臉上的倦色,她知道蘇婉兒是特意從宮中趕出去看望自己的,心裏已經萬分感動,便也說道:“姑母,不如你先去休息吧,黛兒也想再睡一會兒。”

    蘇婉兒微微一笑,異常溫柔,她看著蘇黛躺下來,再給蘇黛掖好被角,才離開了房間。

    房間裏仍然點燃著蠟燭,但是那燭光卻是微弱的,蘇黛根本就是睡不著了,她已經知道,她往後的人生道路,是非常難走的。

    她重重地歎了口氣,溫以墨今日這樣對自己,她已經記在心上,而且他還把自己心愛的琴會毀了,這口氣也難以吞下。

    但是要怎麽樣,才能夠保護自己呢?

    她轉了個身,卻看到有一抹人影正映在牆壁上,她立刻大驚起來,連忙坐起身子,卻已經見到那人坐在圓桌旁邊。

    那人一身暗藍布衣,一雙眼睛明明是漆黑的,可在蘇黛看來,卻散發著暗灰,他也不過是四十年紀,他看了蘇黛一眼,才說道:“看來你的修煉要加快進度了。”

    蘇黛低下了頭,一臉愧疚,這個男子,便是燕玲的師傅鬼眼。

    前些日子,蘇黛已經去見了鬼眼,鬼眼見到她的時候,沒有說什麽,便給了她一本內功心法。

    “師傅,對不起。”蘇黛輕聲說道。

    鬼眼麵無表情,沉聲說道:“你入門晚,想要進步,就要更加努力。”

    “我知道。”蘇黛心裏也不好受,這也隻是一小段時間,她隻是在看著那本內功心法,那一點兒的小招式,還是燕玲教她的,要不然她今日在大街上將溫以墨扳倒了。

    “今日我來,就是要替你打通筋脈。”鬼眼直接說道。

    蘇黛一怔,還未明白鬼眼的意思,而鬼眼卻是已經走了過來,兩人一起在床上打坐,鬼眼的內氣順著他的手穿到蘇黛的身體,也僅是一陣子,鬼眼便收迴了手,臉上閃過一絲驚疑。

    “怎麽會這樣?”鬼眼喃喃地說道。

    蘇黛轉過頭,問道:“師傅,怎麽了?”

    鬼眼站了起來,臉上的神情複雜,說道:“黛兒,你一定要加緊練習,我先走了。”

    也就在一瞬間,鬼眼便不見蹤影,蘇黛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鬼眼這樣叮囑,她自然是要聽進去的,自己可不能再軟弱下去了。

    在屋子的屋頂上,鬼眼那暗藍的的衣角在飄揚著,他抬頭看了看那皎潔的月亮,說道:“想不到

    唯一一顆仙露丸,是被她服下了。”

    翌日清早。

    蘇婉兒並沒有急著迴宮,反而親自去叫蘇黛用早膳。

    但是推門進去,房間裏並沒有蘇黛的身影,蘇婉兒有點驚慌,連忙對著身後的宮娥說道:“快點給本宮去找,要是黛兒出什麽事兒了,本宮都饒不了你們!”

    “姑母,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蘇婉兒轉過身,看見蘇黛緩步走來,精神奕奕,似乎完全沒有發生過昨天的事情一樣。

    “黛兒,你去哪兒了?”蘇婉兒走了上來,便是拉住蘇黛的手,蘇黛感覺到她的手暖暖的,也沒有甩開。

    “我去……”蘇黛頓了頓,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轉了轉,“我隻是出去走了走。”

    蘇婉兒沒有懷疑,她拉著蘇黛出去,順道說道:“姑母昨天出宮,是說了迴娘家一趟,皇上有頑疾,姑母一會就要迴宮了,你暫且留在蘇府幾日,過幾天迴淳親王府也無妨。”

    要是這樣,就是最好不過了,蘇黛點了點頭,她隨著蘇婉兒走到正廳,卻看見有一人站在那兒。

    那人一身螺紋白衣,他的身形偉岸,負手而立,他聽到聲響,便轉過了身,看見蘇婉兒,便也行了一禮:“兒臣參見母後。”

    蘇婉兒沒想到溫以墨居然會前來蘇府,她的嘴角一勾,輕聲對蘇黛說道:“黛兒,你再去走走吧。”

    蘇黛看了看溫以墨,心裏對他雖然沒有一點兒好感,但還是點了點頭。

    “淳親王,這麽早便過來了。”蘇婉兒走了進去,便是坐在主位之上。

    “母後難得出宮,兒臣自然要來一趟的,順道也接蘇黛迴去。”溫以墨嘴角含笑,恭敬地說道。

    可是蘇婉兒卻是瞥了溫以墨一眼,麵露不悅:“今日你親自前來想要接黛兒迴去,本宮也不妨直說了,既然你不是黛兒的良人,那你便寫一封休書。”

    “休書?這親事是父皇指的,兒臣可不敢逆了父皇的旨意。”溫以墨淡然說道,完全不將蘇婉兒的話放在心上。

    蘇婉兒自然知道這件事情,但是就要她看著黛兒繼續受苦嗎?

    “請母後放心,蘇黛既然已經進了淳親王府,她這一輩子也隻能是淳親王府的人了。”溫以墨咬字清晰,沒有半點兒玩笑的意味。

    說到這裏,蘇婉兒自然也是明白溫以墨根本不會放手,她神色黯然,看來溫以墨是不會輕易罷

    手了。

    “就算你痛恨蘇家,那也與黛兒無關,她是個好女子。”蘇婉兒帶著一絲懇求,“你能好好待她嗎?”

    018、王爺崛起

    “她確實是好。”溫以墨點了點頭,“兒臣娶了她,確實是兒臣的福氣。”

    蘇婉兒一怔,沒想到溫以墨居然會這樣說,既然如此,那又為何要這樣對待蘇黛?她正說話,可是溫以墨卻又開口:“但是,她卻是母後的侄女。”

    蘇婉兒的眉頭皺了下去,她緊盯溫以墨,冷聲說道:“本宮似乎未曾虧待過你。”

    “母後自己心裏自然會清楚的,兒臣也不必多說了。”說罷,淳親王便起了身,向蘇婉兒跪了安,“兒臣先行告退了。”

    蘇婉兒看著溫以墨遠去的背影,心裏好不平靜,究竟她做錯了什麽事情,所以溫以墨才會這樣針對自己?

    最後蘇黛還是被溫以墨帶了迴去,迴去的路上,蘇黛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可是昨天的恥辱她卻一直記在心頭上,她要怎麽忘記。

    “看來你已經將本王的意思,傳給蘇府的人了。”溫以墨似笑非笑的說道。

    蘇黛愕然迴過頭,她實在是猜不透溫以墨,他心裏究竟有什麽打算,或者是,這隻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你究竟打著什麽如意算盤?”蘇黛冷聲問道。

    溫以墨隻看了她一眼,並不迴答。

    他知道蘇城和溫俊馳一直提防著自己,如今挑明了說,那又怎麽樣?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該有一個好的開頭,讓這一場好戲慢慢上演,這可是一場腥風血雨的好戲呢。

    而蘇黛即使想要在他的身上探得消息,這也是不容易的,他一向謹慎,哪裏會被人抓住把柄。

    再過了幾日,蘇黛總算是明白溫以墨的意思了,原本溫以墨隻是一個風流王爺,誰知道卻讓朝廷上下對他刮目相看。

    京郊的一處山頭土匪為患,打劫民舍,為非作歹,那幫土匪的山寨易守難攻,與官兵周旋了好些時候,這也是慢慢拖了下來,然而那幫土匪不識好歹,居然就打劫了裝有貢品的車輛,此時傳到皇帝的耳中,自然是大怒,下令一定要剿殺了那幫土匪。

    這可是一個燙手山芋,要是辦不好,可就少不了責罰了,溫以墨卻將此事接了下來,再在一夜之間,將山寨夷為平地!

    蘇黛霎時間明白,原來溫以墨是不打算再隱瞞自己的實力,所以就算她將他

    有野心的事情說了出去,對溫以墨都沒有任何影響,隻是她此時更加恐懼,溫以墨究竟還要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段時間溫以墨為了辦這事,所以蘇黛在王府裏也算是有了一絲的安樂,她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房間裏看著鬼眼看她的內功心法。

    “師傅好偏心,之前都沒有給過我這種東西。”燕玲嘟著嘴說道,眼裏下的不悅一閃而過。

    蘇黛抬起頭,微微一笑,說道:“其實也是幾句話而已,燕玲,你也看看。”

    燕玲這才湊過去看了看,她學的東西也隻是皮毛,如今看見這東西,不由得雙眼發光。

    “你現在已經練到第幾層了?”燕玲隨口問道。

    “第三層吧。”蘇黛漫不經心地迴答。

    燕玲卻突然瞪大眼睛,驚訝地盯著蘇黛,第三層?!蘇黛沒有任何的武功底子,居然就練到第三層了?!這也不是短短的半個月時間,而且鬼眼當初隻是教了蘇黛運氣的方法,再由自己教蘇黛劍式,她沒有想到,蘇黛居然進步神速。

    “真的是第三層嗎?”燕玲仍是不相信,再一次問道。

    蘇黛點了點頭,神色也凝重了起來,緩緩胡搜到:“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我隻是按照著練,但是體內卻好像有一股氣,很迅速地凝聚起來,我也不知道怎麽的就練到了第三層。”

    雖然練到了這兒,可是蘇黛卻從未實戰過,這倒也是一個難題。

    燕玲深深地看了蘇黛一眼,看來蘇黛真的是奇才,就算是她,也沒可能在短短半個月就練到第三層,她心裏歎了口氣,難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鬼眼才會對蘇黛上心一些嗎?

    “對了,你昨晚打聽到什麽消息了?”蘇黛問道,“溫以墨可以在一夜之間夷平山寨,這實在太過詭異,看來是有江湖人士相助。”

    燕玲同意這個說法,也是點了點頭,便說:“王爺一直是在邀月樓流連,在王府也沒有接見過什麽人,要是我們去邀月樓,肯定能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蘇黛一聽,雖然對邀月樓反感,但是仔細一想,邀月樓是煙花之地,用來做掩護也是不錯。

    她沒有猶豫,便是對燕玲說道:“燕玲,既然我們已經決定幫助太子了,我怎麽也要去一次邀月樓。”

    入夜。

    京都之中,夜晚最為熱鬧的便是邀月樓。

    去過邀月樓的男子的都知道,那裏

    的姑娘非常美貌,那些男人為博紅顏一笑,甚至不惜一擲千金。

    在蘇黛從後門混進邀月樓的時候,她本是想以一個丫鬟的身份渾水摸魚,但是想到溫以墨要是看見了自己,到時候她就前功盡棄了。

    她邊走邊想著,已經走到了後院,聽到腳步聲,她連忙閃身躲了起來。

    “不知道淳親王今晚會要哪幾個姑娘呢?誒,你猜猜。”

    “我哪裏知道,那個風流王爺英俊的很,要是讓那些姑娘倒貼,估計她們也是願意的。”

    “就是就是,我估計還是迎夏吧,每一次淳親王都點名要她。”

    “那是,還把迎夏整個人給包了下來,不給別的客人碰她一隻手指頭呢。”

    “……”

    聽著聲音慢慢遠去,蘇黛才走了出來,她忽然就想要一個好主意。

    溫以墨有一個長期的包廂,而此時,包廂裏頭,隻有溫以墨與迎夏。

    迎夏甚是美貌,就算處在煙花之地,身上都沒有一點兒的煙塵氣息,她為溫以墨倒了一杯酒,輕聲說道:“王爺,看來圍剿土匪的事情很成功。”

    “這自然。”溫以墨淡聲說道,臉上沒有表情。

    “王爺是準備反擊了嗎?”迎夏的聲音驟然冰冷了起來,她實在不想再呆在這個地方。

    “本王正等著人。”溫以墨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他並不看迎夏一眼,緊接著,他微微垂眸,“去開門迎接客人吧。”

    迎夏一愣,然後便反應過來,在這滿是歡笑的邀月樓,溫以墨也是聽見了聲音,迎夏臉上出現了敬畏的臉色,便蓮步輕移,把門打開,門外便也有人站在那兒。

    “公子,請。”迎夏側身,臉上浮起了微笑。

    那人走了進來,腳步極穩,劍眉星目,雖說不上俊美,可是一雙眸子卻是炯炯有神,他看見溫以墨,便微微彎腰:“慕容道參見淳親王。”

    溫以墨笑了笑,便舉起了杯子,說道:“慕容兄,這麽見外幹什麽,快過來喝幾杯。”

    慕容道豪爽一笑,也沒有拘禮,直接坐在溫以墨的旁邊,道:“看來王爺真的很謹慎,居然約在下在這種地方見麵。”

    “這個自然,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本王。”溫以墨瞥了慕容道一眼,便敬了慕容道一杯,“此次土匪之事,謝慕容兄的幫忙!”

    “有錢能使鬼推磨,王爺不必感謝,這也是分

    內事。”慕容道笑著也喝了一杯酒,“王爺答應在下的,莫忘了就好,現下我們就商量一下要如何走下一步大計。”

    溫以墨剛想迴答,可是英眉卻皺了起來,要隻是經過,那人停留那麽久,恐怕是有人在監視著他了,他沒有多想,拿起桌上的一隻筷子,便往一處地方射去,那筷子像是著了魔一樣,速度非常快,便也穿過了糊紙,再聽見了一個女子尖叫的聲音。

    “看來今日是談不成了,再約。”說罷,溫以墨便站起來,往外走去。

    蘇黛跌坐在地上,剛才要不是自己聽到一丁點兒聲音,恐怕自己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她知道已經被人發現了,便連忙站起來,往一樓跑去,要是在這兒被溫以墨捉住,那自己可真的有罪可受了。

    溫以墨打開了房門,見到一個穿著水藍色薄紗的女子匆匆離去,棕色的眼眸眯了眯,便也追了上去。

    “怎麽辦?”蘇黛腦袋亂糟糟的,她蒙著麵紗,溫以墨現在認不出她來,可是一會兒把她捉住就認出她來了。

    “你是誰?還不站住!”溫以墨秘密與慕容道相會,雖然不是說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但是現在已經有人查到這兒來了,他自然也是不能掉以輕心的,看那女子的背影,隻覺得熟悉,她偶爾迴頭,她的臉上也蒙著一條水藍色麵紗,看來是有備而來。

    蘇黛腳尖一躍,便是往一樓飛去,這段時間她可是跟著燕玲一起修煉,她學什麽都很快,就像是早已經就學會似的。裙裾飄飄,她宛如仙子落下,她微微迴頭,看了溫以墨一眼,得意地笑了一聲。

    溫以墨冷冷地盯著她,這女子實在太過囂張。溫以墨隻是猶豫了一下,他多年韜光養晦,如今顯露出來,這也沒什麽的,他隻是想知道,究竟是誰那麽大膽敢來這樣挑釁自己!

    019、神秘美男子

    蘇黛鬆了一口氣,溫以墨並不會武功,她隻感覺到慶幸,拔腿往外走去。

    “姑娘!小心!”

    蘇黛隻聽見一聲叫喊,她還未來得及迴過頭,自己已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而她剛才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一道寒光閃過。

    她仍在那人的懷抱裏,腦袋也有些眩暈,她抬起頭,見那男子的容貌極為俊美,他如雲煙似的墨黑長發,一身青色的精美袍服,活生生的一個美男子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但是剛才那一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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