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毛哥便開車來接我和陳姝涵出院了,辦好了出院手續之後,我們三個人上了車,在路上毛哥問我道:“把你們送到哪裏去?”

    我看了看身邊的陳姝涵,正想對毛哥說,去郊外湖邊的別墅。這時陳姝涵忽然開口道:“康凱,我想去看看我爸爸。”我聞言先是一怔,但隨即便反應過來陳姝涵是想去給陳富天掃墓。

    我“嗯”了一聲,對毛哥說:“去龍泉山孝恩園。”毛哥點了點頭,開車載著我們朝龍泉山駛去。

    陳富天在龍泉山下葬的公墓堪稱是武漢市最牛比的一塊墓地之一,據說是經某某大師欽點的一塊風水寶地,等閑屁民是絕對沒有資格入駐的。那裏巴掌大的一塊地皮都要數萬元,完全可說得上是寸土寸金。

    當初埋葬陳富天時,地皮加上造墓的費用算下來統共花了好幾百萬。墓是專門請名師設計的,與尋常百姓的葬身之所比起來,就仿如別墅樓王與小單間的區別。這墓修好之後,才又把陳富天和陳姝涵的媽媽合葬到了一起。

    我們趕到那裏時已經快十一點了,武漢這個地方,一年就兩個季節,夏天和冬天,冬天過去之後就到了炎熱的夏天,因為正好是正午,太陽火辣辣的掛在天上。

    我們在公墓的停車場停好了車,毛哥並沒有陪我們上去,而是留在車上等我們。我和陳姝涵在陵園管理處買了一大束白菊花,陳姝涵捧著那花,和我一起步行上山來到了陳富天的墓前。

    他的這塊墓並沒和普通的墓群在一起,而是單獨圈出的一塊地,約有幾十平米的樣子。墓地周圍修著漢白玉的護欄,墓旁還修有一個涼亭。這種待遇在過去隻有那些做出過巨大貢獻的革命先烈才有,但在時下的中國,金錢已顛覆了人們所有的價值觀。評判一個人的成功或失敗不再是因為他曾為自己的信仰為自己的國家奉獻了什麽,而是他的兜裏他的銀行戶頭上有多少毛爺爺。富者生前享盡榮華,死後亦有如貴族般的墓葬。貧者卻要為生前能有棲身之蟻蝸居,死後能有葬身之立錐地而終日奔波。

    因那陵園建在半山之處,中午太陽雖大,但山風卻仍極清涼。陳姝涵怔怔的立在墓前,她的長發在風中輕輕飛揚著,手中的花兒也盡自搖曳舞蹈。我站在她身後,心神卻是十分的不寧。

    陳姝涵則是沉浸在喪父的傷痛之中,她在墳前呆站了許久許久,方才走上前將花獻在了墓碑之側。朝墳墓三鞠躬之後,這妮子轉身來到了我的身邊。

    “康凱。”她輕輕喚了聲我的名字,然後一頭紮進了我的懷裏,放聲痛哭了起來。

    我張臂摟住了她,斜眼看了看在陽光下閃閃生輝的漢白玉墓碑,我明確了自己的責任:現在的陳姝涵隻剩下一個我了,而我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情就是一生一世陪伴著她。

    從龍泉山孝恩園出來之後,毛哥開車送我和陳姝涵去了郊外湖邊的別墅。接下來的日子我和陳姝涵完全可以說是在湖邊別墅隱居。主要是因為我倆都是剛出院,身體還需要靜養。我也想在這裏幫她找迴記憶,這裏畢竟留下了我們很多的迴憶。

    我和陳姝涵雖然已經有了夫妻的名分,但由於她失卻了先前的記憶,因此我倆人還是自然不自然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每天晚上她睡在自己的房間,而我則睡在客房。我們之間的親熱動作也始終停留在擁抱那個層級。

    我倆人每天基本上都在別墅周圍方圓一公裏的範圍內活動,清晨和傍晚我們會帶著鸚鵡哥在湖邊散步,陳姝涵住院的這段時間,鸚鵡哥一直是劉姐在照顧,這傻鳥和我們在一起玩也是異常的興奮,也沒心沒肺的忘記了被甩的痛苦。

    其他的時候我和陳姝涵會一起聽音樂,一起看她喜歡的歐洲的藝術電影,一起笨手笨腳的做飯做菜。為了怕陳姝涵待著氣悶,我故意提出來要跟她學彈鋼琴,她自然是很樂意教我。

    起初幾日我還隻是為了博陳姝涵開心而應付,但學了一段時間後,我竟真的喜歡上了那門樂器。如此一來我和陳姝涵倆人相處得更是如魚得水,每天都會花上好幾個小時來彈琴學琴。陳姝涵的技術本就高超,而且教我教得異常用心,我學得也很專心,再加上陳姝涵家裏的鋼琴是蓓森朵夫的名品,手感絕佳,所以我的進步超快。有時候彈得興奮了,我都感覺自己有點朗朗附體的趕腳了。

    我們專門買了本琴譜,一直在用心的練習,慢慢的我居然能同陳姝涵坐在一起用鋼琴來和音了。我雖和陳姝涵談過半年多的戀愛,但隻有這段時光我是真正的在感受她的心,真正的在發掘她身上的好。

    而這妮子經過這場失憶之後,心便像是被格式化過的硬盤,也不用再去想那些惱人的煩心事,她的雙眸本就明亮清澈,此時更是猶如初生的嬰孩般純淨剔透,沒有半點俗氣。這些改變不僅讓她迴複成了與我初識時的那個快樂簡單的女孩子,更讓她的氣質神韻大勝從前。

    在此之前我接連經曆了與李柳和安鈺菲的別離,情緒原本很低落。但在和陳姝涵的耳鬢廝磨當中,我終於在這個我的合法妻子身上的到了溫暖依戀的感覺。因此日子每天向前過一天,我對陳姝涵的愛便會增長一分。當然了,在某些至深的夜裏,我仍是會想起遠在雲南的李柳,我仍是會想起那個給了我第一滴血的安鈺菲。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左右,那天下午我和陳姝涵正在屋子裏麵彈琴,我接到了毛哥的電話,他說好長時間沒有見到我和陳姝涵了,晚上約我們一起去吃飯。

    我詢問了一下陳姝涵的意見,因為我們在這宅了好多天了,陳姝涵也想出去放放風,在電話裏我和毛哥約好了時間,到萬達廣場見麵。

    陳姝涵迴屋子換好了衣服,我們開車往市區奔去,在萬達廣場門口老遠就看到了風騷的毛哥領著惠子,這段時間陳姝涵基本都沒有見到惠子,惠子來看她的時候,她還在昏迷狀態,這次見麵相當於重新認識了惠子一遍。好在女人之間的友誼來的快,很快兩個人就熟絡了起來,在一起有說有笑。

    我和毛哥陪著她們兩個到賣衣服的店子逛了半天,路過一家母嬰用品店,惠子轉身拉著毛哥往裏麵走,毛哥老大不情願的說:“現在去這裏還有點早吧。”

    惠子說:“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老話叫未雨綢繆嗎,現在要提前做好準備的。”

    陳姝涵詫異的看著我,我對她解釋道:“惠子懷孕了,毛哥的種。”

    毛哥聞言轉身壞笑著盯著陳姝涵說:“姝涵,你打算啥時候給康凱生個女兒啊,正好給我兒子當媳婦。”

    陳姝涵聞言臉上一陣羞紅,嗔怪著說:“胡宇,你瞎說什麽呢,我才不給他生孩子呢。”

    我朝毛哥揮了揮拳頭說:“生也生兒子,讓我兒爆了你兒子的菊。”

    說著,我們已經進了母嬰用品店,惠子看著我和陳姝涵問道:“姝涵,你和康凱什麽時候辦婚禮呀,你們不是都已經領證了麽?”

    “對啊,你們趕緊辦婚禮吧,我們這都等著呢,我和惠子當時是因為沒錢,所以沒辦婚禮,你們的婚禮一定得搞得熱鬧點。”毛哥也來湊熱鬧的說。

    我看了看身旁的陳姝涵,卻見那妮子早已紅暈滿臉,她開口道:“胡宇,惠子,你們兩個又在逗我,盡瞎說。”

    “什麽瞎說?”毛哥拿起身邊的一個溢乳墊捏了捏說:“你們領證已經快兩個月了吧,這婚禮不辦怎麽行呢,這可是中國人的傳統。”

    陳姝涵惱道:“胡宇,你再說我可要生氣啦?”

    毛哥放下手裏的溢乳墊,拿起一個奶嘴,正想放到嘴裏吸一下,後來覺得不對勁,又放下了,他看了陳姝涵一眼,又看著我說:“這件事還是在你們自己,不過要是結婚,我一定得當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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