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是葉子之後,我扔到手裏的煙,朝葉子走了過去,我心裏還是帶著一點氣憤的,大晚上的來這種地方,能有什麽好事!?葉子不會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吧!?那我為她做的那些努力豈不是全部都付之東流了!艸!

    “葉子。”待我走到葉子身邊的時候,我唿喚道。

    葉子迴過身來正對著我,她看到我的時候明顯一愣,她急忙說道:“哥哥我不是來做那個的我姐妹病了我來看看她你不會怪我吧”

    葉子為了跟我解釋,說話說得很急,語言都有點混亂了,她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小,然後低下了頭。

    我在一旁看著葉子急忙爭辯的可愛摸樣,忍不住笑了笑道:“我怎麽會怪你呢,你朋友病了當然應該來看看她,我隻是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碰見了,這樣吧,我和你一起去看她吧。”

    “嗯。”葉子抬頭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和葉子並肩往前走,心說,武漢規模比較大的足浴城就那麽幾家,而這家叫夜色撩人的足浴城可以說是足療界的龍鳳,飄唱界的梟雄啊,這地方你要正軌足療保健也有,你要玩點赤雞的更是不會讓你失望,能在這賣的,姿色絕壁得是出類拔萃的。

    在路上走著,葉子突然問我:“哥哥,你不是說晚上出去吃飯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我一陣心驚肉跳,心說光顧著懷疑葉子了,自己他媽的壓根就心術不正,我編了個理由對葉子說:“客戶要來,我陪他過來。”沒辦法,這時候也就隻能讓毛哥角色扮演一下客戶了。

    葉子顯然是第一次來這裏,對這裏的地形也不是很熟悉,我們兩個在裏麵繞了好幾圈才找到了葉子要去的地方,推開門之後,把我驚了一跳,為啥呢!?因為屋子裏麵掛滿了各種顏色的絲襪,大大小小的內衣褲,各種類型的製服,這要不是看到了屋子裏麵擺著的兩個上下鋪的雙人床,我還以為走進了av女優的更衣間呢。

    葉子迴頭看著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哥哥,她們這裏是這樣的,有點亂,你不要介意啊。”

    我對她無所謂的笑了笑,其實這樣挺好的,真赤雞,我喜歡!

    這個房間應該是她們的員工宿舍,房間裏麵很亂,地上放著很多各種款式的女士鞋子,桌子上的化妝品也是散亂無章的放著,有個女生的床頭還散亂著一堆杜蕾斯,很刺眼,像是在向來的人提醒她們現在所從事的職業。

    我注意到屋子裏麵就躺著一個女孩,我隨著葉子走到她身邊。“語嫣,語嫣,你沒事嗎?”葉子對著被子裏麵的女孩說道。

    語嫣!?她不是前幾天已經被我和葉子送上火車迴家了嗎?怎麽又迴來了啊。

    當床上的女孩聽到葉子的唿喚轉過身來的時候,我才確定,還真是語嫣,不過她的臉頰兩側都有一個鮮紅的手掌印,眼圈也是紅紅的,明顯是哭過了,頭發也是有點散亂,整個人看上去遠沒有前幾天見麵的時候那種精氣神,而是憔悴極了。

    語嫣看到葉子的時候,就像見到親人一樣,和葉子抱在了一起,然後伏在了葉子的肩頭低聲的嗚咽起來,葉子拍著語嫣的後背安慰道:“語嫣,沒事,別哭了,有我在呢,誰欺負你了,你跟我說。”

    那一刻,我聽到葉子的話,我忽然感覺心塞中有點感動,我忽然想到了那個關於什麽是朋友的命題,朋友,是你高興時與你分享快樂,是你幸福時讓你幸福增倍,是你困難時幫你把困難化解,是你孤單時陪在你身邊,是你落魄時給你鼓勵的那個人。朋友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你也許會瞧不起葉子,語嫣的卑賤的身份,但是你不能看輕她們之間的友誼,也許對於她們來說,對方都是自己在武漢相依為命的人。

    語嫣一直小聲的哭著,沒有說話,似是在宣泄心中的情緒,最後葉子臉上也掛滿了淚水,我想那大概是葉子能感同身受吧,她們這一行的苦也就她們自己知道。

    屋子裏麵充滿悲傷的氣氛讓我有點喘不過氣來,也許她們一會還有啥私密的話要說吧,我覺得我應該先出去,我對葉子和語嫣說道:“你們先聊著,我先出去下,要是有什麽事再叫我。”

    語嫣擦了擦眼中的淚水,然後抬頭看著我,她的兩個眼睛哭過之後,真的是變得水汪汪的了,那楚楚可憐的眼神像是在跟我訴說,大哥,你也把我帶走吧,我和葉子是好姐妹,你就收了我們這對姐妹花吧。

    我很無奈的把目光躲閃到一邊,妹妹啊,不是哥不想把你給辦了,關鍵是我有心無力啊,一個葉子就已經讓我心力憔悴了,再來一個我實在是招架不住啊。

    葉子對我說:“哥哥,你在外麵等我吧。”

    我出了房間,從口袋中摸出煙來,有時候覺得煙真是好東西,心中所有的煩惱都會隨著香煙的點燃一起煙消雲散。

    一根煙還沒吸完就接到了毛哥的電話,毛哥在電話那頭著急火燎的咆哮道:“康凱,你他媽死哪去了,老子請你來打炮的,你這一炮射到國外去了啊,我找你半天了,你在哪呢。”

    我對毛哥說:“我這有點事,你爽完了,就自己先迴去吧。”

    毛哥聽了我的話反問道:“怎麽了,啥事,被反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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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扯了,你先走吧。”我說。

    “康凱啊,我這最後的單身之夜算是被你毀了,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著點。”毛哥說完掛了電話。

    我在門外又等了一會,葉子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我走到她身邊問道:“語嫣沒事嗎?”

    葉子看了看我,沒有說話,良久之後,葉子開口道:“哥哥,你不用陪客戶了嗎?”

    我搖了搖頭說:“我已經讓客戶先迴去了。”

    “那我們迴去吧。”葉子說。

    我和葉子出了夜色撩人足浴城,上了車之後,葉子一直悶悶不樂的沒說話,我對身邊的葉子說:“葉子,你要是心裏不舒服可以跟我說,這樣憋在心裏不舒服。”

    聽了我的話,葉子歎了口氣,然後開口說:“哥哥,也許我們這一行挺遭人鄙視的,有時候我也看不起自己的卑賤,可是語嫣在那裏今天遇到一個顧客根本不把她當人看,拿他身上的醜東西往語嫣臉上戳,逼著語嫣給她口,語嫣不同意,他就狠狠打了語嫣兩巴掌,還把語嫣”

    說到這裏,葉子沒有再說下去。我開口道:“語嫣不是迴家了嗎?她怎麽又迴來了。”

    “語嫣跟我一樣沒有學曆,沒有技能,想找一份不錯的工作哪有那麽容易。”葉子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透著無奈。

    我想說些什麽來安慰葉子,可以一時間竟然語塞了,找不出安慰的話來。車上陷入了一陣沉默。

    良久之後,葉子忽然眼中含著淚水對我道:“哥哥,你說我們是不是很賤,是不是很賤嗚嗚為什麽要讓我們這樣”

    葉子對命運不公抱怨的哭聲讓我的心跟針紮似的一般疼痛,我把車停到了路邊,把葉子摟進懷中,忙著擦拭她眼角湧出的淚水,可是我擦淚水的速度遠遠比不上葉子淚水湧出的速度,沒一會她就變的淚光滿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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