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苑內,二人交手。


    長纖喃喃自語的一句似乎是被某人聽到了。


    許久那一腳卻遲遲未有落下,長纖忍不住抬眸一看,是一道人影站在自己身前,她知道是他,因為她認得出白曉兮的身形,她再一次落下了眼淚,這一次是喜極而泣。


    “公主,讓你受驚了。”白曉兮突然開口道。


    迴眸的那一瞬間,長纖已然知道自己的心裏到底是怎樣的愉悅,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喜悅感。


    “好你個白曉兮,居然是醒的。”


    那黑衣人從破碎的木材堆中爬出,一聲黑衣占滿了灰塵,顯然是白曉兮打中他的緣故。


    白曉兮迴眸,唇邊掠起一絲冷笑,道:“刺羅軍師大半夜來此寒舍探望於我,實在是白某的榮幸。”


    “哼,即使你清醒了,你傷勢也未痊愈,你又能奈我何?”刺羅冷哼道。


    “是麽,那還請多多指教。”


    刺羅不假思索,片刻也不停留的飛身衝向白曉兮,而白曉兮卻停留原地不動,隻待刺羅臨近之時,突然身形一晃,刺羅心驚卻已是來不及躲閃,被白曉兮一腳踢中,再一次飛身倒地。


    白曉兮平穩落地,仿佛身上一點傷勢也沒有。


    刺羅再一次遭羞辱,憤怒無比的他拿出武器,再一次衝向白曉兮,隻見他手起刀落,揮舞手中大刀遊刃有餘,力道強勁,迫使白曉兮不斷閃躲。


    一連數刀下去,白曉兮身上衣著竟出現一些裂痕,然而白曉兮卻遲遲未拿出月霖劍防禦,令長纖不由疑惑與擔憂。


    直到刺羅劃開了白曉兮胸前的衣服,後退數步道:“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受死吧。”


    大喝一聲後,刺羅更是毫不猶豫地揮刀衝向白曉兮,而就在臨近他之時,一道劍影飛身掠過,令刺羅心驚之餘不得不後退數步,白曉兮反手抓住劍柄,眼眸如同獵豹一般瞪著刺羅。


    刺羅見狀不由心驚:‘這是什麽劍?怎麽從來沒見過。’他看向那柄劍的劍身,清盈透徹,劍身內更有點點星辰融入其中,而之中更有兩顆星光正閃閃發亮。


    “想不到你還是按耐不住跑過來了。”白曉兮輕撫劍身,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


    “這柄劍認主了?”刺羅震驚道。


    “刺羅軍師果然知識淵博,請賜教。”


    刺羅聽聞後已是戰意全無,因為他心知認了主的兵器是平常兵器所不能比擬的,兵器本身已具有靈識,已是令人恐懼,若再加上認了主,恐怕更是所向披靡,無人能敵。


    此刻的刺羅就如同驚弓之鳥,已經心生退意。


    刺羅一招盡出,翻身揮刀而上,以自身鬼氣為輔融入刀身,輕輕一揮卻有數道刃影直衝白曉兮而來,威力也著實驚人。


    白曉兮麵無表情,但心生警惕:‘不愧是鬼王底下頭號戰將,確實有些實力,隻不過……’


    話音一落,白曉兮揮舞手中月霖劍,飛身而上,直衝刃影而去,就在臨近之時突然月霖劍劍身一亮,星辰如同陽光般耀眼,白曉兮反手一揮,一道巨大的劍影便騰空而出,直飛雲霄,如同龍翱翔於空。


    刺羅更是心驚,想不到白曉兮距上一次一別後,實力增強如此之快,隻見那數道刃影被白曉兮揮出的劍影盡數化為烏有,而那道劍影卻仍沒有消失,而是直衝刺羅而去。


    ‘你還是會敗。’


    “你給我記住。”刺羅被劍影擊中,大喝一聲後,連同劍影一起消失了,隻是在刺羅消失前突然有道黑光掠起,令白曉兮不由蹙眉。


    長纖見是白曉兮贏了,心底不由長籲一口氣,緩緩站起身走向白曉兮,然而此刻的白曉兮還未等長纖接近就已支撐不住,向後倒去。


    長纖見狀震驚,連忙跑過去扶住白曉兮,擔憂道:“公子,公子?”


    白曉兮聽見長纖唿喚,唇邊揚起一絲淡笑,道:“已經,沒事了。”


    “公子……公子。”長纖再一次大唿,但白曉兮已經昏厥過去了。


    酆都,闕月樓。


    一道黑影從空間的夾縫中悄然出現,夜姬見狀蹙眉心驚,手下連忙將人翻轉身,是刺羅。


    “怎麽會這樣?”


    隻見刺羅此刻虛弱無力,氣喘籲籲,身上並未有明顯的傷痕,但四肢經脈盡斷內力全失,恐怕是受了內傷,而且傷的不輕。“是,是白曉兮。”


    夜姬聽後更為惱怒與震驚,喝道:“他不是昏迷不醒嗎?怎麽會……”


    “那是因為你不聽我勸告,非要單獨行動,所以你才會損失一名猛將。”


    突然一道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夜姬卻已知曉是修羅的聲音,而後修羅也從空間的夾縫中出現,臉色依舊平靜自然。


    “修羅,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夜姬大喝道。


    修羅瞪了他一眼,不屑道:“我看了那場戰鬥,白曉兮應該是用劍淩十三決打傷了他,再加上他手中那把認主的劍,他當然不是對手,沒死已是萬幸了。”


    “什麽?劍淩十三決,你確定嗎?”夜姬大驚。


    “本尊親眼所見,難道會有錯?”修羅微怒道。


    夜姬仔細觀察刺羅的傷勢,發現的確不是平常招式所能造成的。“想不到白曉兮竟然學會了劍淩十三決,這個不是太虛老頭那的禁術嗎?一向都是隻傳掌門的,難道……?”


    “不,白曉兮所用的與太虛老頭當年所用的雖屬同一劍術,但招式卻有不同之處。”


    “哦,那他又從何處學來?”


    “一個孤魂。”修羅豎立食指又迅速垂落,雙手背負簡單解釋道。


    “是哪個孤魂?我這進進出出的孤魂每日都有不少,但卻從未見過有這麽厲害的孤魂會此等劍術。”


    修羅無奈,繼續解釋道:“是太虛門下的大弟子趙霖。”


    “太虛收的不就一個弟子陌風嗎?趙霖是誰?”


    之後,修羅又將趙霖的事跡一一解釋給夜姬,連同白曉兮遭遇趙霖之事也一並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怪不得白曉兮現在功力大增。”


    “行了,以後你別插手此事了,還是留著點內力對付太虛那老頭吧。”


    修羅話音一落,雙手一展,身後黑翅出現,飛身退至黑洞中,連同黑洞一起消失了蹤影。


    夜姬也反複斟酌了修羅的話,覺得有理,於是將刺羅抬進了內閣療傷,蓄勢待發,隨時做好準備,與仙瓊閣一戰。


    仙瓊閣,冠心樓內。


    “師弟,你的新弟子白曉兮果真厲害,居然能夠把陌風傷成這樣,的確是人才啊。”太虛話語中盡顯惱怒與憎恨。


    禦中仙從不敢忤逆太虛的意思,但也不願插手與太虛或者閣中的任何事,一心隻想做一個逍遙人,然而此次卻因為白曉兮,三番兩次與太虛對峙,莫非白曉兮真是他命中的克星不成?


    “師兄嚴重了。”禦中仙謙遜道。


    “哼,陌風現在傷勢如何?”


    “無礙,調養數日便可。”禦中仙迴答道。


    “好,知道了。”太虛點頭,不再有責怪之意。“師弟,你那徒兒最好嚴加管理,否則將來必成大禍。”


    “是是是,我明白。”禦中仙恭維道。


    “去吧。”


    禦中仙終於鬆了一口氣,快步離開冠心樓。


    走出門口,門一關,他立即轉身離去,嘴裏還不停嘀咕:“下次再有這種事,我絕對不來了,什麽冠心樓,分明就是要我命,好在平安無險,繼續喝酒去。”


    ……


    又過數日。


    “大師兄醒了。”馬霽率先開口道。


    其餘人也連忙跑進房間探望。


    陌風半昏半醒的起床看了看,是一大堆頭,一雙雙眼睛在看著自己,隨即喝了一句:“你們不用練功嗎?”


    “哦,對哦,我們要練功,差點都忘了。”


    “那還不快去。”


    眾人聽後,一個個乖乖地連忙朝外跑去,生怕再被責罰。


    陌風淡笑的搖了搖頭,但隨即疼痛還在,艱難的坐起身,不由感歎一聲,心想:‘想不到師叔新收的弟子竟會如此厲害,改日有機會我一定要再和他好好比個高低。’


    “大師兄。”一道人影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輕聲道。


    陌風迴神,看他笑道:“智閡,你不是下山修行去了嗎?怎麽就迴來了?”


    智閡放下粥,走過來道:“我下山後不久便遇到了一隻猛虎,當時差點丟了性命,好在禦中仙師叔及時趕到,才得以脫險,師叔說我定力不夠,要我迴來繼續練功。”


    “原來是這樣。”陌風點頭道。


    “大師兄,師尊要你過去一趟。”


    “好,我馬上過去。”


    不久,陌風來到冠心樓內,此刻眾位長老也在。


    智閡扶著陌風來到太虛身前,皆跪下行禮道:“參見師傅。”“參見師尊。”


    “都起來吧。”太虛一聲沉穩道。


    “是。”


    “風兒,那日與白曉兮的比試,我們與眾位長老已經知曉了,說說你為何會敗?”


    “此事皆因徒兒一時輕敵大意,才會身受重傷。”陌風抱拳執禮道。


    “不對,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白曉兮會劍淩十三決,所以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陌風心驚:‘師傅竟然知道了,我本來還想隱瞞此事,好日後繼續和他切磋,這下恐怕……’


    “眾位長老,你們有何看法?”


    幾位長老私下交談後,雲須長老走上前,淡淡說道:“應及時將白曉兮帶迴閣中仔細盤問,然後再做定奪。”


    太虛點頭道:“與我所想一樣,就這麽辦吧,雲須長老,此次還需你親自前去一趟。”


    “好。”雲須點頭應允道。


    陌風心歎:‘這下遭了。雲須長老所辦之事從未失手過,白曉兮這次在劫難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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