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舒清揚晚上把紫煙送過來就應該有他的道理,幸許紫煙已經休養了一段時間也不一定,正如火瑩所想,紫煙笑著說道,“屬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也多虧了舒堂主運功療傷,那個二堂主非常無恥呢,差點淩辱了我,”同為江湖之人,又了解火瑩的性格,自認為火瑩應該不會生氣的,可是看到火瑩的眼睛仿佛要殺人般,馬上解釋說,“不過,還好,舒堂主及時出現了。”

    “嗯。”火瑩非常感謝舒清揚在那種時候救了她,雖然紫煙說的雲淡風輕的,但是她知道女孩子遇到那種事是最最難以放寬心的,那時候最無助、最軟弱、最絕望,也最痛恨……

    火瑩和紫煙出了竹林後,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簫聲,離著很近,直覺上,火瑩感覺這是舒清揚吹的,好像有種難以嚴明的力量讓火瑩一步一步地走過去。紫煙知道該給護法獨處的機會了,既然護法對這簫聲如此熟悉,自然是熟人。

    由遠及近,曲子明快動人,可以讓明月駐足,讓鳥兒歡笑,讓雲兒徘徊不前,可以讓小草鼓掌,讓魚兒忘記遊動,讓風兒忘記輕拂,讓柳條忘記雀躍,讓火瑩心曠神怡,心情舒暢,美中不足之處,則是用心聽下會感知那淡淡的憂傷。

    在看到那靜坐在池塘邊凸出怪石上那襲黑衣後就已經聽下了,幸虧月亮沒有移開她才可以這麽清楚地看著他,看著他的輪廓,靜靜地記下他的樣子,希望……希望,今後不再相見。

    舒清揚總是穿著黑衣,總是把長發束的高高的,總是有長發飄在額前,總是有碎發如幻如夢,其實在剛才已經感覺到了來人,火瑩沒有過來他就知道原來她也想讓他完成這首曲子,傾注著全身心的熱情,簫聲悠揚,在一瞬間給予火瑩全部的溫暖與柔情,原來舒清揚和舒孤憶真的很像,都是外表冷酷有時卻很溫柔的男人,小的時候看著祖奶奶的那本書,好心疼那個白衣飄飄的舒孤憶呀,也好喜歡好喜歡他,那是屬於少女的情懷,可現在……他讓人失望了,連帶著也對舒清揚失望。

    火瑩想著想著,突然邁開腳步離開,或許真的不該來到這裏,反正這也是舒清揚送別的方式不是嗎?就在簫聲相送之下離開風吟堂。

    不知是怕錯過還是想說說話,見火瑩要離開,舒清揚馬上收迴按著玉簫的手指,簫聲戛然而止,他站起身來,男性的陽剛之氣在陰涼的夜下更是加倍的偉岸,

    “記得你不喜歡聽我吹的《悲戚》,今夜我為你吹響我自創的《忘憂曲》,感覺如何?”

    火瑩沒有轉身,可唇瓣已經出現若有若無的笑容,麵紗下的表情可愛迷人,“‘忘憂’可以被你吹成這個樣子,不知道是我的無奈還是它的悲哀了。”

    聽到這句貶低的話,舒清揚不好意思的皺了皺眉頭,“不好聽嗎?”眼睛垂了下來好像對自己有點失望,“以為你會喜歡的。”後半句說的極輕,但火瑩還是聽到了。

    火瑩嘟了嘟嘴巴,歪著身子嚴肅地說道,“這忘憂曲如果被人聽出了憂愁之感是不是吹簫人的失敗呢?”

    舒清揚欣喜,黑衣下的身軀被震動了,原來她真的懂,懂我在表麵看不出來的憂傷,懂得我隱藏的另一麵。但還是不太喜歡被人看出情緒舒清揚隻是淡淡地說道,

    “當是為你踐行,至於有沒有吹好倒是不在本堂主考慮的範圍之內。”

    火瑩轉身,禁不住生起氣來,“你明明在門外怎麽不進去?還講什麽在這裏踐行什麽的,簡直就是放屁,”火瑩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舒清揚的臉色已經有明顯的變化,畢竟在晚上兩人就距離那麽遠,這想察言觀色也沒法子呀,便繼續說道,“什麽本堂主啊,少給我擺架子,本護法才沒那閑工夫向你道謝,後會無期,哼。”

    生氣的往前跨上一大步,“噗咚——”整個人掉進了水裏,本來以為是個池塘,沒成想是一個湖,還深得要命,極要命,火瑩水性不好,加上這個大晚上的根本就不知道要抓在哪?就算是武功高強的人,如果是個旱鴨子遇上水就失去了全部的能力,火瑩好想喊出“救命”二字,可是倔強如她也就不想再舒清揚麵前失了麵子,咬著嘴唇沒有叫出來,手不停的拍打著水麵,身體浮浮沉沉,如果不是因為輕功底子後應該早沉下去了。

    紅色麵紗也被水衝的早就掉下來,舒清揚隻硬著頭皮轉過身去,不去看在水裏的小小人兒,心裏權衡著如果她懂水性,遲早會自己出來休想戲弄人;如果不懂水性,遲早會求救也就不會這麽蠻橫無理了,每次都被同一個人誤會,還對著自己發火,算是懲罰懲罰她。連舒清揚自己都沒發現什麽時候高高在上,世人眼中冷靜沉穩,擁有著驚人頭腦、冷酷無情的風吟堂堂主也會有捉弄人的一刻。

    可是奇怪的是,舒清揚沒有再聽到拍水的聲音,也沒有掙紮的聲音,哪怕一丁點求救的唿聲也沒有感覺到,“難道……”舒清揚突然覺得會失去什麽,不顧一切的跳入水中,努力尋找著,“火瑩,火瑩,能不能應一下?”

    水中沒有迴答,憑借著自身的感覺,舒清揚在水中發現了耀眼的紅色,不知為何那抹紅色——血一般的紅色,無論在哪裏都可以讓他在一瞬之間找到,舒清揚施用內力以常人無法看見的速度遊到了火瑩的身邊,將虛弱的人兒攬入懷中,往上遊的時候才發覺火瑩的腿被什麽絆住了,“火瑩,火瑩,你醒醒。”舒清揚拍打著火瑩的臉,發現就是叫不醒,才提力用玉簫將水中纏著火瑩的東西打斷。

    火瑩好像被解脫束縛般,雖然沒有睜開眼睛,已經有了直覺了,輕聲說了聲,“我要唿吸。”可是在水裏說話已經很困難了,舒清揚隻感覺到她的嘴裏冒泡根本就聽不到她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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