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載把自己在中原和西荒經曆的一切,都告訴了娥皇,夫妻二人很久沒有坐在一起了,好在待在洪州的這段日子,也不算無聊,丹朱和兩個侄子經常過來,尤其是兩個侄子,沒事就會來到娥皇這裏。


    主要是丹朱怒斥這兩個孩子,說他們的學習成績不好,還天天想著看連環畫,學堂教的課本,連個完整的故事都說不出來,但是《孔丘傳說》中,孔丘周遊列國打敗了多少人,那些敵人的名字,倒是都記得清清楚楚!


    “丹朱總是抱怨,說記這些東西有什麽用呢,孔丘難道會在這個年代複生,然後教你們練武嗎!連讀書都讀不好,還想著學孔丘打穿列國!”


    娥皇說到這裏,自己都笑的如花兒一樣的亂顫,妘載也是忍俊不禁。


    當年那個到處抬杠,動不動就和義均撕逼的丹朱,如今也成了如此正兒八經的模樣了。


    不是孩子長大了,而是丹朱老了。


    “當年我和丹朱,初次見麵的時候,他是三十歲,還是二十八歲?總之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而我才十六還是十七.....”


    “現在十年過去,他也人近四十了,表現的更像是一個父親。”


    時光匆匆,歲月無情,轉眼之間已經十幾年過去,妘載還是和過去一樣,但是丹朱他們已經變得不同了。


    娥皇也告訴妘載,丹朱和義均的交流逐漸少了,其實義均還是經常去找他,但是丹朱有些放不開麵子了,似乎是成年人的矜持,可因此而被義均嘲笑過。


    “那確實,丹朱雖然已經是四十多歲的老父親了,但是義均可是活了百年以上啊!比起丹朱,義均更像是老頑童。”


    “人要是有年輕的心,無論什麽時候都是年輕的樣子,義均啃了乘黃的尾巴一口,獲得了幾百年的壽命,這幾百年來,他也曾和我說,過的並不如意。”


    簡單的吃了晚飯,娥皇甚至還做了一份,給外麵的帝江,帝江看起來沒有五官,但事實上還是有個嘴巴的,隻是平常閉著看不出來,吭哧吭哧的抱著陶罐,吃的不亦樂乎。


    甚至吃完之後,還對娥皇豎起了大拇指。


    “誒,是在誇讚我?”


    “嗚~!嗚!”


    帝江發出舒服的聲音,心裏想著,阿載的朋友,果然都是好人啊,這一路過來,不僅能到處聽音樂,還有飯可以吃。


    娥皇收拾東西,忽然問道:“阿載,你什麽時候走?”


    “過兩天就走。”


    “是...這樣?”


    娥皇忽然有些臉紅,咬著唇齒,仿佛有什麽難以啟齒的事情,放下碗筷之後,找到妘載,示意阿載進房間去。


    娥皇悄悄和妘載表示擔憂,自從上一次那事情之後,她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


    阿載安慰她,表示自己是煉氣士,二黃也是煉氣士,煉氣士和煉氣士本身,就難以有子嗣,這是很正常的,還是赤鬆子老師的例子。


    “很難有,有子嗣!那那...那你,還不努努力?”


    娥皇說出這話的時候,甚至感覺迴到了少女的時代,有些羞澀,畢竟兩年多沒見了,於是一拳打在妘載的肩上,又覺得不解氣,連續拍了幾下,抱怨道:


    “把老娘丟在家裏,丟了多久了!煩死了!”


    阿載現在也不是裝傻的人,出去把院門關好了,然後就去了屋子裏。


    夜深了,家門口,隻有一隻打著唿嚕,冒著鼻涕泡的帝江,正趴在地上睡的四仰八叉,時不時撓撓肚子,而家門裏麵,似乎傳出一些別樣的聲音。


    .......


    當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妘載家門口睡覺的帝江,引起了上學的小學生們的注意。


    不少的孩子們聚集在這裏,紛紛對睡著的帝江指指點點,等到妘旭來了,一聲大吼,孩子們頓時作鳥獸散去!


    “炎融,你向哪裏跑!”


    妘旭大步衝過去,直接抓到一個小孩,正是文命的弟弟炎融。


    炎融今年八歲了,正是當年妘旭的年紀,而現在的妘旭已經十二歲了,還差一年就成年了。山海的民眾,十三歲就能成年打獵,當年文命就是十三歲的時候來到的洪州。


    而炎融的年齡,和文命就差的太遠了,這也是正常的,畢竟炎融出生的太晚。而現在,文命的母親和炎融的母親,都在南方。


    “早上你跑出去,就沒了影子,大春耕開始,學堂新開學了,你不去上課,跑來這裏圍觀?羲叔說孩子們早上都沒來上學,廣播裏正在放通知,你們是聽不到嗎!”


    “別人都圍觀,我怎麽就不能圍觀!我不想上學!”


    炎融被妘旭揪著耳朵,疼的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嘴巴上還在倔強,兩個孩子的吵鬧,把帝江給驚醒,那巨大的鼻涕泡啪的一下破碎,雖然不知道帝江的鼻子到底是在哪裏.....


    帝江撓了撓肚子,繼續趴著。


    這時候,妘載和娥皇,也從門裏麵出來了。看到妘載的時候,妘旭驚了一下,緊跟著就是無比驚喜!


    “巫!你迴來了!”


    妘載摸了摸妘旭的頭,看著此時的妘旭,就想到當年的小文命,那時候,文命還隻會跟在自己身後,屁顛屁顛的高喊大禹在上。


    “這是炎融?長得這麽大了啊,今天上學麽?”


    妘載笑嗬嗬的看向小炎融,炎融立刻哭訴:“巫!我不想上學,不想上!”


    妘旭則是嘲諷:“小學就是巫開辦的,巫還是數學課的老師,你和巫說不想上學?”


    炎融忘了這事情,此時被一提醒,就想起來了,頓時嚇得直哆嗦。


    “哈哈,炎融,今天你要被崇伯打了!乖乖去上課吧,學習可是很重要的事情,要端正自己的學習態度。”


    然而此時,炎融不服氣道:“讀書不過隻能用來記人的姓名而已!”


    “我要學,就要學能一個人頂的上一萬人力量的知識!”


    “巫!你教我煉氣好不好!”


    炎融兩眼充滿期待,妘旭連忙道:“巫,不能教他!赤鬆子爺爺和廣成子爺爺都不教他,因為他之前一直不想去上學!”


    炎融頓時齜牙咧嘴,活脫脫一個小霸王,但是被妘旭一瞪眼,頓時又慫了。


    妘載心中一動,暗道你這家夥,原來是上古項羽,而後笑道:“我不會教你煉氣的,煉氣士可不好做,首先你要是個巫才行。”


    “還有,有個事情,你的兄長文命,和你的嫂子女嬌,已經給你生了一個侄兒,兩歲半了,他的名字,叫做啟,說不定,他們會來洪州看你呢。”


    炎融眨了眨眼睛,歪了歪頭: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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