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弋，榮弋！有你誒，榮弋！”
隊友對著手機屏幕突然大叫起來。
他這一嗓子也引來了其他隊友們的關注，大家紛紛扭頭看向坐著的一個年輕人。
“榮弋牛批！要去參加世界杯咯喲！”
大家恭喜中帶著起哄。
在吆喝聲中，同樣正在看手機的榮弋搖搖頭：“隻是五十人集訓，距離真正參加世界杯還遠著呢。”
話雖然是這麽說，可是他的臉上還是帶有抑製不住的笑容。
隊友們也說：“誒，話是這麽說。但能參加五十人集訓，就意味著你是國內最好的五十個球員之一。咱們國內那麽多球員呢，能夠成為最好的前五十名也很了不起了。而且你才多大啊？二十歲呢！”
“就是，去了集訓就別想東想西的，好好練，爭取能參加世界杯，哪怕是去打醬油呢？”
“挺好的，加上榮弋，咱們閃星這次就有四個人入選了五十人大名單，這比例相當高了。”
更衣室裏的眾人就著這個話題展開了熱情的討論。
今天中國國家隊主教練秦林公布五十人的“海選”大名單，對於中國球員來說，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
雖然大家都知道參加“海選”並不意味著肯定可以參加世界杯，但好歹還是有機會的――甭管這概率有多大，總歸是有。
可如果你隻是在國內踢球的球員，並未留洋的話，那麽參加不了“海選”，就意味著你也肯定無緣世界杯。
其實以前中國隊參加世界杯、亞洲杯這種洲際大賽之前，是沒有什麽“海選集訓”的，要集訓都一起集訓了。
是在出國留洋的球員越來越多之後才搞這一套的。
首創的人正是中國隊前任主教練豪爾赫?迪隆。
在2031年亞洲杯之前，迪隆創造性地提出了這個計劃。第一個目的是為了擴充和增強國足的後備力量，第二個目的則是因為出國留洋的球員越來越多，歐洲聯賽的時間不如國內聯賽好調整，集訓的時候容易出現人員不齊整的情況。
比如四年前的世界杯前集訓時，中國隊有幾乎一半的集訓時間都不是滿員。
在迪隆提出這個建議之後，也有人質疑過，這樣會不會拉長集訓時間，讓球員更容易疲勞，並且還和中超賽程衝突。
不過迪隆表示雖然看起來增加了一期集訓，但由於人員齊整，再加上調整訓練內容，訓練效率反而提高了，所以第二階段的集訓不用太長時間，總時長並沒有增加太多，在完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此外這麽做還能極大的提升國內球員的積極性，避免國內球員和留洋球員群體之間出現割裂，從而影響到國家隊內部的團結氣氛。
隻要讓國內球員看到上升通道，讓他們的競爭意識更強烈，很多矛盾便能消解掉。
2031年亞洲杯之前，是迪隆第一次施行“海選”的策略。
效果非常好。
中國隊團結一致，上下一心，最終擊敗日本隊，在自己的主場捧起了亞洲杯，成為了新的亞洲霸主。
迪隆這麽做，確實有效增加了國內球員的參與感。不管最後能不能入選國家隊，去參加亞洲杯。最起碼主教練是給了他們機會證明自己的，如果你沒被選上那也隻能說是自己的問題，不能怪別人。
而如果被選中，自然也隻會感謝主教練給的這個機會。
平時聯賽中的表現固然重要，可是在大賽臨近時的集訓更能篩選出近期狀態更出色的球員。
正因為有了亞洲杯的成功先例，現在中國球員們對於這次世界杯前的“海選”集訓都滿懷期待。
沒人會覺得這就隻是走個形式、裝裝樣子，其實人選早就內定的“作秀”。
在熱烈的討論中，也有人在繼續研究本次“海選”集訓的名單。
畢竟名單多達五十個人，想要在從裏麵找到自己想要找的名字並不容易。
看著看著，就有人突然驚唿起來：
“歡哥怎麽也在這名單裏？！”
※※※
“在今天中國隊公布了參加首期五十人集訓的大名單。值得注意的是，這批名單中出現了一個我們非常熟悉的名字――張清歡。作為豪爾赫?迪隆建立起來的‘新傳統’，五十人集訓麵向的對象主要是在國內踢球球員。像張清歡這樣的留洋球員，是直接參加第二階段三十五人集訓的。所以當張清歡出現在五十人集訓名單中後，立刻就引起了廣泛關注和一些爭議……麵對那些爭議的聲音，中國隊主教練秦林在接受本台記者采訪時進行了澄清和說明……”
秦林原聲：“……西甲最後一輪，我們去了一趟巴塞羅那，和張清歡麵談過。我把這個決定提前告訴了他。其實之所以讓他參加第一階段的國內集訓，主要是考慮到他在這個賽季的比賽時間不多，需要盡快找到正常的節奏和感覺，所以就沒必要等到第二階段集訓再加入……”
記者：“張清歡當時是怎麽表示的呢？”
秦林：“他？他沒意見啊，他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新聞播音員：“……五十人名單公布之後，張清歡在自己的微博賬號上發了一張自己身穿中國隊球衣的照片，並且配上文桉：‘傾盡所有，拚盡全力。’似乎是對那些紛爭的迴應……
“其實大家對這件事情如此敏感，反應如此之大，也是因為自從受傷之後，張清歡不僅失去了自己在俱樂部的位置，同時也失去了在國家隊的位置。現在的國家隊更多采用442的戰術，胡來和周子經搭檔首發前鋒，而四個中場裏，陳星佚和羅凱分居左右，中間是夏小宇和歐洋瑾――這就是大多數時候，國家隊中場的主力配置。如果堅持442，那確實很難找到張清歡的位置。
“不過我想絕大多數人都還是希望張清歡這個國足老兵能夠參加這屆世界杯的，也算是為他的世界杯生涯畫上圓滿句號吧……”
※※※
榮弋和自己俱樂部的另外三名隊友一起抵達了這次“海選”駐地首都紅楓嶺訓練基地。
今天，凡是參加集訓的國腳們都從全國各地陸續趕來這裏報到集中。
第二天他們就要開始集訓了。
當榮弋正在辦理報到手續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一陣喧嘩。
還隱約聽見了有人在大聲唿喊：“歡哥！”
榮弋迅速簽完自己的名字，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房卡後扔下筆，也轉身向後看。
他看見人群迅速向一個地方匯聚，在人頭攢動中，他透過層層縫隙，看見了那張全國球迷都非常熟悉的麵孔。
正是國家隊的十號張清歡！
所有人的“歡哥”。
被人群簇擁著的張清歡這個時候正不斷和圍上來的球員們打招唿。
很明顯，在這期五十人的集訓大名單中，他就是當之無愧的頭號明星。
不管外界對於他為什麽會參加這次“海選”集訓有什麽猜測，現在他確確實實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他真的來參加“海選”了。
張清歡走上前來簽到，完成簽到之後，他拿到屬於自己的房卡。
瞥了一眼房卡上的房號之後，他又看見了就站在自己身邊的榮弋手上的房卡，然後笑了起來：
“喲，室友啊！”
榮弋最開始沒反應過來，愣了大約一兩秒鍾，才猛地拿起自從接到後就沒看過一眼的房卡。
那上麵寫著房號：1205
此時張清歡在他身邊笑道：“我也是1205。你睡覺不打唿吧？”
榮弋連忙搖頭：“不打不打……”
“那你受累了，我打唿。”說完張清歡哈哈大笑起來。
榮弋跟著他一起稍顯勉強地笑起來。
他笑得勉強，是因為大老講了個笑話，不笑的話好像顯得不夠禮貌。但讓他笑吧……他現在真沒心思笑。
他滿腦子都是問號呢：
歡哥這狀態和大家所以為的不太一樣啊！
※※※
雖然能夠和歡哥做室友，讓榮弋收獲了其他隊友們的“羨慕嫉妒”，滿足了他年輕人的虛榮心。
可是當真正和歡哥獨處一室的時候，榮弋還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忐忑和尷尬的情緒中。
他此前可從來沒和歡哥接觸過，雖然歡哥的大名如雷貫耳，事跡早就耳熟能詳。
突然和這麽一個中國足壇的傳奇偶像做室友，榮弋還真不知道該如何相處……
如果什麽話都不說，會不會讓歡哥覺得自己眼裏沒他？不好相處？
可又該說點什麽呢？
他和歡哥可一點都不熟……
榮弋甚至想要不要找借口出去算了，繼續和歡哥呆在房間裏，他的腳趾頭估計都能摳出一套兩室一廳了。
就在這時，張清歡卻先開口了：“說起來，我很早就知道你了，但今天卻還是第一次見呢。”
這話讓榮弋非常震驚，他也顧不上自己原先那些細膩的心理活動了，好奇地問道：“歡哥你很早就知道我了？”
自從他在閃星一線隊踢上比賽，並且表現出色之後，在中國足壇多少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被秦林選入這次五十人的集訓名單裏。
但也就是這最近一年的事情，他可絕對不會膨脹到認為自己很早就能進入歡哥的視線。
“你和胡來和小宇都是校友啊，我就是從他們倆那兒聽說你的。”張清歡給他解釋道。
榮弋恍然大悟，但隨後是有點受寵若驚：他沒想到胡來和夏小宇這兩個前輩竟然能知道自己……
老實說，他在東川中學的生涯其實並不是很出彩，甚至還不如他的後輩黃昌宇，畢竟後者把東川中學足球隊重新帶進了全國大賽的決賽舞台。
而他自己也頂多是把東川中學帶進了全國大賽的八強而已。
張清歡又問：“你在東川中學踢的是前鋒，現在在俱樂部改踢進攻中場？”
榮弋連忙點頭，確定歡哥是真的知道自己，而不是為了減輕自己的尷尬和緊張說的場麵話。
畢竟他中學時的場上位置，如果不是真了解自己的人怎麽可能清楚呢？
“進攻中場，嗯……”張清歡略微思索之後說了一句讓榮弋變色的話：
“那咱們是競爭對手啊！”
看見榮弋被嚇到的樣子，張清歡哈哈大笑起來：“說起來咱們也算得上是隊友呢。閃星這次來了四個人，不算少。在培養球員這方麵，咱趙指導是真牛逼。”
聽見歡哥誇閃星主教練，榮弋突然想起來自己內心一直存著的疑問，現在有機會，他忍不住就提了出來：
“歡哥你會迴閃星來嗎？”
張清歡沒有立刻迴答，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榮弋，然後問他：“榮弋你今年多少歲？”
“我二十，十月份就滿二十一了。”榮弋答道。
“才二十啊……年紀輕輕就是閃星的主力了。閃星的優良傳統保持的很好嘛……所以榮弋，你看我這樣三十四歲的‘老將’去了閃星能踢上比賽嗎？”張清歡指著自己問。
榮弋看著歡哥臉上的皺紋，張開嘴，卻沒給出迴答。
隊友對著手機屏幕突然大叫起來。
他這一嗓子也引來了其他隊友們的關注，大家紛紛扭頭看向坐著的一個年輕人。
“榮弋牛批！要去參加世界杯咯喲！”
大家恭喜中帶著起哄。
在吆喝聲中，同樣正在看手機的榮弋搖搖頭：“隻是五十人集訓，距離真正參加世界杯還遠著呢。”
話雖然是這麽說，可是他的臉上還是帶有抑製不住的笑容。
隊友們也說：“誒，話是這麽說。但能參加五十人集訓，就意味著你是國內最好的五十個球員之一。咱們國內那麽多球員呢，能夠成為最好的前五十名也很了不起了。而且你才多大啊？二十歲呢！”
“就是，去了集訓就別想東想西的，好好練，爭取能參加世界杯，哪怕是去打醬油呢？”
“挺好的，加上榮弋，咱們閃星這次就有四個人入選了五十人大名單，這比例相當高了。”
更衣室裏的眾人就著這個話題展開了熱情的討論。
今天中國國家隊主教練秦林公布五十人的“海選”大名單，對於中國球員來說，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
雖然大家都知道參加“海選”並不意味著肯定可以參加世界杯，但好歹還是有機會的――甭管這概率有多大，總歸是有。
可如果你隻是在國內踢球的球員，並未留洋的話，那麽參加不了“海選”，就意味著你也肯定無緣世界杯。
其實以前中國隊參加世界杯、亞洲杯這種洲際大賽之前，是沒有什麽“海選集訓”的，要集訓都一起集訓了。
是在出國留洋的球員越來越多之後才搞這一套的。
首創的人正是中國隊前任主教練豪爾赫?迪隆。
在2031年亞洲杯之前，迪隆創造性地提出了這個計劃。第一個目的是為了擴充和增強國足的後備力量，第二個目的則是因為出國留洋的球員越來越多，歐洲聯賽的時間不如國內聯賽好調整，集訓的時候容易出現人員不齊整的情況。
比如四年前的世界杯前集訓時，中國隊有幾乎一半的集訓時間都不是滿員。
在迪隆提出這個建議之後，也有人質疑過，這樣會不會拉長集訓時間，讓球員更容易疲勞，並且還和中超賽程衝突。
不過迪隆表示雖然看起來增加了一期集訓，但由於人員齊整，再加上調整訓練內容，訓練效率反而提高了，所以第二階段的集訓不用太長時間，總時長並沒有增加太多，在完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此外這麽做還能極大的提升國內球員的積極性，避免國內球員和留洋球員群體之間出現割裂，從而影響到國家隊內部的團結氣氛。
隻要讓國內球員看到上升通道，讓他們的競爭意識更強烈，很多矛盾便能消解掉。
2031年亞洲杯之前，是迪隆第一次施行“海選”的策略。
效果非常好。
中國隊團結一致，上下一心，最終擊敗日本隊，在自己的主場捧起了亞洲杯，成為了新的亞洲霸主。
迪隆這麽做，確實有效增加了國內球員的參與感。不管最後能不能入選國家隊，去參加亞洲杯。最起碼主教練是給了他們機會證明自己的，如果你沒被選上那也隻能說是自己的問題，不能怪別人。
而如果被選中，自然也隻會感謝主教練給的這個機會。
平時聯賽中的表現固然重要，可是在大賽臨近時的集訓更能篩選出近期狀態更出色的球員。
正因為有了亞洲杯的成功先例，現在中國球員們對於這次世界杯前的“海選”集訓都滿懷期待。
沒人會覺得這就隻是走個形式、裝裝樣子，其實人選早就內定的“作秀”。
在熱烈的討論中，也有人在繼續研究本次“海選”集訓的名單。
畢竟名單多達五十個人，想要在從裏麵找到自己想要找的名字並不容易。
看著看著，就有人突然驚唿起來：
“歡哥怎麽也在這名單裏？！”
※※※
“在今天中國隊公布了參加首期五十人集訓的大名單。值得注意的是，這批名單中出現了一個我們非常熟悉的名字――張清歡。作為豪爾赫?迪隆建立起來的‘新傳統’，五十人集訓麵向的對象主要是在國內踢球球員。像張清歡這樣的留洋球員，是直接參加第二階段三十五人集訓的。所以當張清歡出現在五十人集訓名單中後，立刻就引起了廣泛關注和一些爭議……麵對那些爭議的聲音，中國隊主教練秦林在接受本台記者采訪時進行了澄清和說明……”
秦林原聲：“……西甲最後一輪，我們去了一趟巴塞羅那，和張清歡麵談過。我把這個決定提前告訴了他。其實之所以讓他參加第一階段的國內集訓，主要是考慮到他在這個賽季的比賽時間不多，需要盡快找到正常的節奏和感覺，所以就沒必要等到第二階段集訓再加入……”
記者：“張清歡當時是怎麽表示的呢？”
秦林：“他？他沒意見啊，他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新聞播音員：“……五十人名單公布之後，張清歡在自己的微博賬號上發了一張自己身穿中國隊球衣的照片，並且配上文桉：‘傾盡所有，拚盡全力。’似乎是對那些紛爭的迴應……
“其實大家對這件事情如此敏感，反應如此之大，也是因為自從受傷之後，張清歡不僅失去了自己在俱樂部的位置，同時也失去了在國家隊的位置。現在的國家隊更多采用442的戰術，胡來和周子經搭檔首發前鋒，而四個中場裏，陳星佚和羅凱分居左右，中間是夏小宇和歐洋瑾――這就是大多數時候，國家隊中場的主力配置。如果堅持442，那確實很難找到張清歡的位置。
“不過我想絕大多數人都還是希望張清歡這個國足老兵能夠參加這屆世界杯的，也算是為他的世界杯生涯畫上圓滿句號吧……”
※※※
榮弋和自己俱樂部的另外三名隊友一起抵達了這次“海選”駐地首都紅楓嶺訓練基地。
今天，凡是參加集訓的國腳們都從全國各地陸續趕來這裏報到集中。
第二天他們就要開始集訓了。
當榮弋正在辦理報到手續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一陣喧嘩。
還隱約聽見了有人在大聲唿喊：“歡哥！”
榮弋迅速簽完自己的名字，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房卡後扔下筆，也轉身向後看。
他看見人群迅速向一個地方匯聚，在人頭攢動中，他透過層層縫隙，看見了那張全國球迷都非常熟悉的麵孔。
正是國家隊的十號張清歡！
所有人的“歡哥”。
被人群簇擁著的張清歡這個時候正不斷和圍上來的球員們打招唿。
很明顯，在這期五十人的集訓大名單中，他就是當之無愧的頭號明星。
不管外界對於他為什麽會參加這次“海選”集訓有什麽猜測，現在他確確實實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他真的來參加“海選”了。
張清歡走上前來簽到，完成簽到之後，他拿到屬於自己的房卡。
瞥了一眼房卡上的房號之後，他又看見了就站在自己身邊的榮弋手上的房卡，然後笑了起來：
“喲，室友啊！”
榮弋最開始沒反應過來，愣了大約一兩秒鍾，才猛地拿起自從接到後就沒看過一眼的房卡。
那上麵寫著房號：1205
此時張清歡在他身邊笑道：“我也是1205。你睡覺不打唿吧？”
榮弋連忙搖頭：“不打不打……”
“那你受累了，我打唿。”說完張清歡哈哈大笑起來。
榮弋跟著他一起稍顯勉強地笑起來。
他笑得勉強，是因為大老講了個笑話，不笑的話好像顯得不夠禮貌。但讓他笑吧……他現在真沒心思笑。
他滿腦子都是問號呢：
歡哥這狀態和大家所以為的不太一樣啊！
※※※
雖然能夠和歡哥做室友，讓榮弋收獲了其他隊友們的“羨慕嫉妒”，滿足了他年輕人的虛榮心。
可是當真正和歡哥獨處一室的時候，榮弋還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忐忑和尷尬的情緒中。
他此前可從來沒和歡哥接觸過，雖然歡哥的大名如雷貫耳，事跡早就耳熟能詳。
突然和這麽一個中國足壇的傳奇偶像做室友，榮弋還真不知道該如何相處……
如果什麽話都不說，會不會讓歡哥覺得自己眼裏沒他？不好相處？
可又該說點什麽呢？
他和歡哥可一點都不熟……
榮弋甚至想要不要找借口出去算了，繼續和歡哥呆在房間裏，他的腳趾頭估計都能摳出一套兩室一廳了。
就在這時，張清歡卻先開口了：“說起來，我很早就知道你了，但今天卻還是第一次見呢。”
這話讓榮弋非常震驚，他也顧不上自己原先那些細膩的心理活動了，好奇地問道：“歡哥你很早就知道我了？”
自從他在閃星一線隊踢上比賽，並且表現出色之後，在中國足壇多少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被秦林選入這次五十人的集訓名單裏。
但也就是這最近一年的事情，他可絕對不會膨脹到認為自己很早就能進入歡哥的視線。
“你和胡來和小宇都是校友啊，我就是從他們倆那兒聽說你的。”張清歡給他解釋道。
榮弋恍然大悟，但隨後是有點受寵若驚：他沒想到胡來和夏小宇這兩個前輩竟然能知道自己……
老實說，他在東川中學的生涯其實並不是很出彩，甚至還不如他的後輩黃昌宇，畢竟後者把東川中學足球隊重新帶進了全國大賽的決賽舞台。
而他自己也頂多是把東川中學帶進了全國大賽的八強而已。
張清歡又問：“你在東川中學踢的是前鋒，現在在俱樂部改踢進攻中場？”
榮弋連忙點頭，確定歡哥是真的知道自己，而不是為了減輕自己的尷尬和緊張說的場麵話。
畢竟他中學時的場上位置，如果不是真了解自己的人怎麽可能清楚呢？
“進攻中場，嗯……”張清歡略微思索之後說了一句讓榮弋變色的話：
“那咱們是競爭對手啊！”
看見榮弋被嚇到的樣子，張清歡哈哈大笑起來：“說起來咱們也算得上是隊友呢。閃星這次來了四個人，不算少。在培養球員這方麵，咱趙指導是真牛逼。”
聽見歡哥誇閃星主教練，榮弋突然想起來自己內心一直存著的疑問，現在有機會，他忍不住就提了出來：
“歡哥你會迴閃星來嗎？”
張清歡沒有立刻迴答，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榮弋，然後問他：“榮弋你今年多少歲？”
“我二十，十月份就滿二十一了。”榮弋答道。
“才二十啊……年紀輕輕就是閃星的主力了。閃星的優良傳統保持的很好嘛……所以榮弋，你看我這樣三十四歲的‘老將’去了閃星能踢上比賽嗎？”張清歡指著自己問。
榮弋看著歡哥臉上的皺紋，張開嘴，卻沒給出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