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得手之後,那兩人並無後招跟上,立刻置安宇於死地,否則,安宇根本沒有清明過來的機會,便命喪對方之手了。


    安宇半邊身體麻木,想要動彈卻半分半毫移動不得,想要用“迴元天生”功法來自行醫治傷勢,亦體內元力混亂治療不得,可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兩人走近。


    “喲!這個臭小子這麽耐揍,我全力的一勢火焰腳下去,居然沒死?”一個男子似喜非喜、似驚非驚地道,又“哼哼”笑了幾聲,顯然心中十分痛快。另一人道:“還是敢快殺了他吧,遲則生變!這小子現在可是名人了,其背景我們尚不了解,但他目前搭上了衛南王府的關係,若是讓旁人撞見,就有些麻煩了!”


    “就這麽殺了他,豈不是太便宜這小子了?”出手那人道:“他可是害得我們丟了錢又丟了人,害得我們白天都不能出門,害得我們連吃飯喝酒都要鬼鬼祟祟!絕對不能讓他這麽痛快的死掉,他必須要付出代價!哼哼,落到我的手裏,想死都是奢望,爺這丹師,可不是白做的!”另一人勸道:“若此時在平州城裏,你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不會有事,我更不會管你,但這裏是盧定城,不是我們的地盤!行事最好穩妥一些,你若不動手,我便幫你動手了!”說著,已化手作刀,掌上匯聚起元力來。


    安宇身體微微抽搐一番,嘴裏又吐出許多的血沫來,中招之時,他雖然迴身,但隻一刹,便被打飛,並沒有看到對方兩人麵貌。重傷之後,兩人的對話安宇初時聽不清,隻覺雙耳當中,猶如被灌滿了水,自己的腦袋又沉在水底那般。過得片刻,聽力漸迴,安宇聽到對話,感覺兩人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但卻一時間難以想起,心道:“平州城?好像在最近聽到過這個地名,他們是平州城的?噯,算了,想這些還有何用,今天真是大意了,沒想到盧定城裏,竟會碰到這樣的對頭……我幾時害得他們如此之慘了?”思及此,安宇心中一顫,暗想:“難道是他們兩個?叫一個叫蘇倫,另一個叫袁誌了是吧?”


    “慢著!不帶走他也可以!”出手那人道,突然臉上現出殘忍而詭秘的笑容:“就在這裏,我們可以砍了他的手腳,毀了他的元力之心,死也一時死不了,最重要的是,他就算活了,還不如此刻便死,這樣如何?”另一人望了安宇一眼,道:“你動作快點,我到巷子頭上去給你把風!”


    安宇聽聲音,心道:“果然是袁誌和蘇倫!沒想到發生了那樣的事,他倆居然還在盧定城!這下怎麽辦?當眾受辱之仇不共戴天麽?那可是你們咎由自取,怨不得我……再想這些也無用了,誰對誰錯,他們豈會在乎,若是在乎的話,也不會偷襲我了!可惜元力尚未恢複,不然……”


    突然,安宇感覺胸膛處一涼,竟是為袁誌扯去了衣服,胸腹都露在了外麵。袁誌拿出一把短匕,在安宇丹田處懸停著,喃喃道:“元力之心還是不破的好,斷手斷腳之後,若無元力的支持,隻怕他頃刻間便死了!哼哼,想經讓他嚐盡生不如死之苦,隻斬手腳便是了!”他目光偶然落到安宇的襠門,臉上驀地現出壞笑,又道:“嘿嘿,差點忘了這第三條腿,嘖嘖,無手無腳,不男不女,這才標準嘛!”


    安宇心中一顫,想到自己無手無腳,甚至還無作為男人的標誌,那得是多麽可怖的畫麵,他不敢細思,冷汗已然涔涔而下,他從未感覺到如此恐懼過,若真落得那麽個慘不忍睹的下場,還不如就此死了算好!當下,安宇試圖催動元力,來個臨死反撲,不求傷敵,但願一死,但誰知催動之下,周身一陣劇痛,直讓他幾乎暈厥,他自嘲道:“身體完全不能動了麽?為何思想卻還清晰?”


    此時,袁誌已經拉起了安宇的右手,正拿著短匕比劃著從哪裏切斷,拉拉扯扯中,安宇的右臂曲曲直直不斷變化。


    其實,安宇中招在左肩膀,被重創的亦是左半背與左臂,右半背與右臂,不能動是因為經脈受到衝擊暫時阻滯、閉塞。就在對方這麽一拉一扯之下,安宇右臂附近的經脈竟然巧合的通暢了,元力流動中,感知與控製亦瞬間恢複。


    袁誌興奮之餘,對安宇的變化竟全無所感,他冷笑著目光一凝,揮匕砍落!說時遲那時快,安宇右手反手一抓,紅光閃動,斷劍赤飲直接切入了對方的小臂之內,“奪元反哺”技能瘋狂用出!


    要知道,安宇現在的修為已經是三脈後期98道力了,而且,經過了“破而後立,重築經脈”之後,經脈的強度、寬廣度與元力的流速已經數倍如之前!所有武技、招式的威力,亦不可同日而語!


    “奪元反哺”一經用出,袁誌臉色登時大變,隻覺體內元力與生命力瘋狂傾泄而出,根本不受自己的控製!就隻這一驚間,袁誌的元力便已被吸走近半,身體亦感覺疲軟無力!他從未遇過這麽駭然的情況,驚懼之下,拚命後撤,竟直接將自己的左臂扯斷!


    “啊!我的手!”袁誌痛叫一聲,捂住左臂的右手指縫裏不斷流出血來。蘇倫在巷子頭上,隔了七八十米,聽得慘叫,驚愕之餘迅速趕了過來,卻見到了袁誌斷臂、安宇緩緩站起的不可思議情景!“你…你…他…這是…這是怎麽迴事?”蘇倫內心驚顫到說話都不利索了。


    安宇必死之境得脫,頓覺心清目明,用“迴元天生”治好自己的傷之後,因為吸了袁誌大半的元力和生命力,丹田當中,元力尚滿,斷劍赤飲中亦存儲了許多元力和生命力,一時之間,無法完全化於神劍中。


    “走!這小子有詭異!”袁聲無力地驚喊一聲。蘇倫不再多想,拉起袁誌便飛也似的逃走了,因為他的修為與戰鬥實力都弱了袁誌一線,袁誌都惶恐到這般,蘇倫自知不敵,更無必要冒險,遂走為上策。


    安宇雙目微瞪,眼底紫意方現出卻又暗了下去,“無限禁固”武技竟中斷,追擊自然無法進行下去。他怔怔地站在原地良久,忽然大笑起來,心道:“這些時日,我都把心神放到其他醫師的絕技上麵去,思維竟也與那些人一般了,居然將自己本來的能力拋之於腦後……要救衛南王,這個方法或許可以嚐試一下!”


    此地距離衛南王府倒也不遠,安宇一口氣便奔到了王府的正門,“我是承風!想到治療衛南王的方法啦!”身影閃過,隻留下一道空蕩蕩的聲音。門口的護衛相視一眼,左麵那人問道:“呃…我們…是不是…應該…攔下來去通報?”另一人道:“應該是吧……”


    “承風醫師”作為“群醫會診”的風雲人物,在衛南王府裏早就能暢行無阻,他見府兵、護衛的,怕被攔住詢問耽擱時間,遂逢人便喊:“我是承風!想到治療衛南王的方法啦!”


    是以王府各處的許多人,都聽到了這個消息,進而又在第一時間轉告給了衛南王夫人、郡主方有君、王子方有德等,沒過多久,剛剛上床準備休息的韓保、許強等四位禦醫也收到了消息,都徑自匆匆忙忙的奔到了地下的元力池!說來也巧,這些人到達元力池門口的時間竟然相同,都撞在了一起。


    “見過夫人,見過二王子殿下,見過郡主!”四名禦醫行過禮,韓保又道:“聽聞承風醫師想到了治療之法,火速從外趕迴,一頭便進了這裏,想來應該確有把握吧!”


    方有德道:“但願如此!”衛南王夫人與方有君又期待,又擔憂,竟激動到難以言語,隻快步沿台階而下。


    幾人進到元力池中,正見安宇麵帶笑容、手舞足蹈,興奮道:“果然可以!果然可以啊!我真是太笨了,之前為什麽沒有往這一方麵考慮呢?”


    方有君見狀一喜,心知安宇的方法可能見效了,激動問道:“承風!父王有救了麽?”安宇這才發現大家都已經過來了,連忙行禮一一拜過,道:“是的!我已經找到方法醫治王爺了,郡主請放心吧!”


    韓保、許強等四位禦醫連忙向前,檢查起衛南五的身體來。“啊!這…竟然…竟然真的……”許強驚愕地瞪大了雙眼喃喃道。韓保望著安宇,麵露奇異之色,道:“王爺體內的生機,已經可以感知到了!承風醫師,你是怎麽做到的?這真是醫道曆史上的奇跡啊!”


    安宇微微一笑,道:“供其所需,補其所缺!衛南王的生機衰弱,有近於無,自然是缺少生機,而缺少生機,相應的補其生機即可啦!”安宇並不打算說出斷劍赤飲、奪元反哺的秘密。


    四位禦醫相視,尷尬而笑,皆心中明白,這樣的絕技,自是不可隨口告人的,也便都不詢問了,當務之急,還是進一步將衛南王醫治好。許強道:“既然已經有了方法,那我們也來相助你,給王爺補入生機吧!”


    見安宇臉現為難之色,韓保問道:“可是有什麽難處?”安宇道:“眼前確實是有一難處呢!”衛南王夫人堅毅道:“承風醫師但說無妨,妾身隻要能夠做到的事情,自然會想方設法做到,承風醫師隻需要為王爺醫治便可,無需分心其他!”


    “那便謝過夫人了!隻是……”安宇拱手道:“我所需要的材料有點特別,隻怕準備起來沒有那麽容易……”


    “承風醫師請說,我們自當盡力!”方有君問道。安宇稍作猶豫,道:“我需要的是生機,或者說是生命力!”


    立時,眾人麵麵相覷起來,均在想這“生機”、“生命力”這麽抽象的東西,聽到沒有聽說過,又哪裏去尋找!尤其是衛南王夫人,隱隱現出擔憂之色,問道:“承風醫師,不知您所說的生機和生命力,需要到何處尋?”


    安宇心想:“生機和生命力,到處都是,每個人都有,但若要救衛南王這般,修為本來極高、生命力極強的人,所需要的生機、生命力可是一個無法估量的數目,一千個人、一萬個人?”要知道,隻有在斷劍赤飲中尚有生命力冗餘的時候,才能將其用於救人,而這部分冗餘的生命力,在注入病患身體的過程中尚有過半的損失,而到達病患體內,能夠被利用的,又是一小部分,綜合下來,安宇運用“奪元反哺”吸收到的生命力,利用率隻有百分之一左右!


    況且,在衛南王沒有醒來的情況下,他的生命力還兀自流失著,更是生命力越強,流失的速度越快!


    韓保見安宇似乎心事重重,內裏便有了些許的猜測,試問道:“承風醫師,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說的生機、生命力,定是要從健康的人身上取吧?”


    安宇點了點頭,卻不說話,心想:“不愧是禦醫之首,恐怕他早就預料到這一點了吧!”


    方有德神色微動,望了衛南王夫人一眼,沉聲道:“隻要是活人便可以吧?或許,有一個地方的人正好適合呢!”韓保神色凝重,問道:“王子殿下指的可是牢獄當中的囚犯?”方有德微微一笑,道:“韓禦醫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在盧定城的牢獄當中,一定有不少的囚犯吧,他們犯了錯,自然要受到懲罰,如今,我們可以給他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隻要他們自己同意了,那便由承風醫師來全權處置吧!”


    安宇憂心道:“被吸走生命力,我並無十分的把握,來保住所有人的生命,或者可以說……修為在四脈初期及其以下的人,是必死!”


    方有德向安宇走近兩步,詭秘一笑,道:“囚犯罷了,必定是做盡了壞事,罪有應得!承風醫師隻管放手去做便是,材料的事情,便交給我了!”


    安宇望著對方毫無悲意的雙眼,心中不禁一顫,想到:“公主方有怡視人命如草芥,隨手一劍便將毫不相幹的府兵幾乎刺死;而二王子方有德,雖然之前看來還算賢明,卻不想為了達到手段,亦拿人的生命當兒戲!牢獄當中的囚犯固然有錯,死囚或許有,但絕大多數的囚犯,都不是犯的不可原諒的大錯,他們隻需要在牢獄當中渡過數月或者幾年,便可以出來,悔過自新,重新做人!”安宇對王族的印象,不禁又跌下數個層次,暗暗盤算著以後要對王族之人敬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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