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亂語,我隻說你是宵小之輩,哪裏有說……啊呀!”右邊那名侍者痛唿一聲,原來安宇手上用力,捏得對方手腕噶嘣作響,幾欲斷裂。


    “你們說我是宵小之輩,要將我趕出去,總得有所根據吧?”安宇問道:“若是你們說得合情合理,我滾出去又何妨!說!你們無端趕人的根據是什麽?”


    兩位侍者相視一眼,皆現慚色,他們兩人隻聽了韓保說的要將安宇趕出去,便沒多想,直接動了手,誰知竟被擒下了,擒下還不算,竟又被對方問住了。他們總不能說,是韓保教唆他們的吧?遂啞巴吃黃蓮,有口說不出了。


    “哼!”安宇雙手用力往前一送,直將兩名侍者摔了幾個跟頭。安宇拿出自己的丹師徽章,掛在了胸前,道:“我是丹師承風,來參加‘群醫會診’,若是有違法理的話,我還能走到這裏來麽?你們兩個以為衛南王府的上千府兵,五個關卡都是擺設麽?”


    “這……”兩名侍者爬起身,皆不知所措起來,一是因為安宇說得確實合情合理,二是因為他倆實在不是安宇的對手。


    韓保淡淡掃了兩人一眼,心裏暗道:“真沒用!”又瞄了安宇一眼,感覺對方直討厭起來,遂道:“群醫會診,廣邀天下賢能之輩,許多七級丹師都自愧醫術不精,不敢貿然前來,你……區區一個二級丹師,修為又隻有三脈,你能做什麽?嗬嗬,誰能放你進來?除非是蠢貨!”


    “誰放我進來的?”安宇麵色怪異地望了韓保一眼,道:“真不巧,是郡主讓我進來的!郡主大人說,任何想為衛南王出一分力的人,她都十分感謝!”


    韓保麵色微變,如何也沒想到安宇會拿出郡主來擋箭,不過,他畢竟是老狐狸,心念電轉,斥道:“大膽雜役!居然敢編造謊言咒罵郡主!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麽……”


    兩名侍者麵色一變,迅跑去喊府兵去了。片刻之後,果然四名府兵當先跑了過來,不過,四人並不知那個鬧事者是何人,而距離較遠,兩名侍者尚未趕迴。四名府兵目光掃了一眼眾位,見都安穩地坐在座位上,遂現出疑色,他們目光雖然在安宇身上稍作停留,但接著便掠過了,因為他們對安宇的印象頗深,安宇是最後一個進入的,修為又低到引人注目,想記不住都不行。而從隊列中通過的人,自然是受到了認可的!


    一名府兵問道:“鬧事者在哪兒?”


    見狀安宇心念一動,計上心來,站起來指著韓保道:“他就是鬧事者,他剛才咒罵郡主大人!”


    韓保與眾位醫師、丹師皆怔住了:“這是要鬧哪樣兒?”但四名府兵卻不這麽想,直接躍到了韓保的麵前,要將對方擒下。


    四名府兵修為都是五脈後期,韓保雖然不懼,但他身為高位者,又如何拉下臉來與人動手?況且,打狗還得看主人,自己為客,也不能打傷了衛南王府的府兵!


    糾結之下,韓保目光一凝,武尊強者的念力爆,意圖同時控製住四名府兵。這本是毫無壓力之事,不過,與此同時,安宇眸中紫光亮起,“無限禁固”技能用出。


    韓保頓覺體內元力停滯,大驚之下,念力隨之一鬆,四名府兵霎時間一擁而上,前後左右圍起了韓保來,作出了擒拿之勢。


    其實,以安宇的修為層次,“無限禁固”的武技尚不能影響念力,但出其不意之下,令得對方大驚,念力隨之放鬆,是以建功。


    “住手!你們住手!”韓保登時大怒,堂堂的禦醫之怎能被幾個衛南王府的府兵擒住,這簡直是奇恥大辱。韓保沉喝一聲“哼”,周身火元素元力爆,熾烈的金焰形成一道半尺厚的屏障,瞬間將四名府兵彈開了出去。


    金焰是何等的霸道,若非相應屬性的天賦者,六脈強者都難以自己化解,甚至修為太低的天賦者,都會在金焰下化成灰燼,況這些普通的五脈府兵。


    金焰不但高溫,又燃燒元力,登時,四名府兵便翻滾著哀嚎起來,其況十分之慘。然而,在座諸位,雖然多是丹師,皆有能力隨手施救,但是,並無一人出手。


    安宇心中虧欠,本想借府兵之勢,戲弄韓保一番,卻不想給四名府兵帶來了無妄之災。“此事因我而起,我怎麽能袖手旁觀!”安宇身形一閃,便到了離他最近的那個府兵身前,伸手就欲以專業的丹師手法,將對方體內的火元素元力導入自己體內。


    許多醫師見之,皆現出擔憂之色,畢竟他們與安宇皆是醫師協會的丹師。但韓保等人,卻嘴角戲謔一勾,皆想:“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金焰也是你這低等級的人能碰得的?哼哼,最好就一起燒成灰燼。”


    然而,安宇雙掌一接觸府兵身體,立時臉色大變,燃燒的劇痛充斥雙掌,幾乎讓他瞬間就縮手而迴,不過,他一咬牙,竟是忍了過來,隨之,疼痛感也開始下降,仿佛逐漸適應了金焰的能量!


    眾人見之,皆露出異色,均在想:“三脈的修為就能承受金焰,果然能到這“群醫會診”來的,都有各自過人的手段。”但韓保等人,臉色卻難看起來,他們怎麽能料到,安宇當初修為隻二脈,便能在不死火凰的不死金焰下活下來,並且煉化了許多為己用!


    韓保的金焰雖然厲害,但比之不死火凰那靈獸的金焰,還是差了不少,至少在渾厚程度上,不可同日而語。金焰中蘊含的能量極高,安宇吸收之後,隻覺體內元力滿溢,就算緊接著用出“迴元天生”來簡單處理府兵的傷勢,元力亦無多少損耗。


    半分鍾的工夫,安宇便救好了一個府兵,然後身形一閃,又到了另外一個府兵身旁。因為不再需要對金焰進行適應,安宇出手就吸引金焰,僅僅十餘秒,第二個人便被從死亡線上拉了迴來,接著是第三位……


    這樣的度,把眾七級、八級的醫師都看呆了:“天啊!度怎麽可能如此之快?”要知道,他們這些自詡醫師大能的人物,也不過才這樣的度而已。眾人均驚,想:“這個少年是何方神聖,他的體內元力運轉達到怎樣的流暢程度啊?還有,他與火元素的契合度又高到怎樣駭人的程度?百分之九十?”


    就算百分之九十,都遠遠低估了安宇的天賦,安宇可是百分之百啊!也就是說,對於安宇,元力即是火元素能量,火元素能量即是元力,相互之間可以互相轉化,而毫無限製!其他的元素屬性,亦是如此,若是這些人知道的話,隻怕會驚得眼珠子都會掉出來吧。


    安宇身影一閃,正伏到第四人府兵的身旁,突然一個動聽的女子的聲音傳來,道:“這裏怎麽迴事?為何這麽吵?”


    “見過公主殿下!”眾人一齊起身對那女子行禮,在此之前,眾人進到這裏來的時候,已經見過了。這少女便是偷偷出宮來的公主方有怡,此時,她的身後跟了兩個護衛。


    方有怡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坐下,目光卻不悅地落到了安宇的身上,因為在場所有人中,隻有安宇沒有對她行禮。


    “大膽!見了本公主,為何不行禮?”方有怡直接斥道。安宇正凝神吸出府兵體內的金焰,分不得心,是以竟忽略了公主的喝斥。


    “哼!哪裏來的野種?連本公主都不放在眼裏麽?殺了吧!”公主給左右兩名護衛下命令道。立時,兩護衛身影瞬間出現在安宇的前後,直接手刀斬落,兩名護衛都是武尊強者,這手刀若是斬中,安宇將直接爆成一團血霧。


    “住手!”一男子喝道,貴氣十足地走了出來:“胡鬧!你們兩個也跟著她胡鬧!”


    “見過二王子殿下!”眾人起立恭敬行禮道。這時安宇恰好完成了醫治,聽到眾人唿喊,自己連忙行禮道:“見過王子殿下!”


    “好啊!你見了二哥,就行禮喊‘王子殿下’,見了我卻頭也不抬,你…你……”方有怡指著安宇,氣得說不出話來。


    安宇凝神治療時,隱約聽到了“公主”什麽的,此時一看,果真是,遂躬身盈盈一拜,朗聲道:“拜見公主殿下!”


    “哼!二哥,他欺負我,你可以為我作主啊……就算不殺了他,割了他的舌頭也好啊!反正,他見了我又不拜見!”方有怡撒嬌道。


    二王子方有德,望了望安宇,目光又掃過四個狼狽的府兵,遂沉聲問道:“這裏怎麽迴事?方才我聽到有人唿喊……”


    “迴二王子殿下,這個少年不知用何手段,混入了這裏搗亂……”韓保拱手道。安宇見之,也急道:“王子殿下,方才那個人出手打傷了四位府兵,我隻是好心出手幫他們醫治而已,並沒有搗亂!”


    “你……”韓保登時氣結,欲辯而一時辭窮。安宇又道:“王子殿下,您可問一個他們四個,是誰打傷了他們,又是誰救治了他們!”


    四位府兵,不待方有德詢問,便同時行禮道:“迴王子殿下,是那位醫師突然打傷了我們!”他們又指著安宇道:“是這位少年,醫治了我們!若非醫治的及時,隻怕我們已經化為灰燼了!”


    韓保麵現慚色,更加說不出話來,堂堂的禦醫之,為了這種事情,辯與不辯,人都已經丟了!方有德見韓保不說話,不辯解,當然認為安宇所說是事實,況又無人員傷亡,正欲斥責幾句,讓此事罷了,卻聽方有怡冷冷地道:“這個人修為這麽低,肯定是混進來的,不然,門口那些飯桶,怎麽可能放他進來?”


    方有德一想,確也如此,他怕方有怡糾纏下去,更加不好收拾,遂道:“王叔正值治療的關鍵時期,切不可受到打擾,我看,此事就到此為止了,誰對誰錯,我也不再去追究…嗯…你們兩個將這個少年送出王府之外,不得為難他!”


    “王子殿下,我也是為衛南王來治療的……”安宇的話尚未說完,便被兩個護衛架著往外行去。


    方有怡不悅地拉著臉,道:“就這麽放他走了,太輕饒了!他可是混進王府來,說不定有什麽圖謀,要再次謀害王叔也說不定!”


    方有德笑道:“那人的修為不過三脈,想要謀害王府內的任何人,都是不可能的!”他又轉向韓保,道:“韓禦醫,你怎的如此魯莽,竟然會傷了這裏的府兵,下不為例!”


    “哼,傷了他們?沒殺了他們已經是他們的萬幸了!”韓保想到,嘴上卻道:“王子教訓的是,臣下魯莽了!”


    方有德又訓斥了幾句,作作樣子,帶了方有怡正欲迴去,卻見那兩名護衛已經迴來了。此處距離王府大門遠得很,度再快,打個來迴,總也得十分鍾,而兩名護衛一去一迴,才兩三分鍾的樣子,隻怕剛出寢苑沒多遠就折迴來了。


    方有德問道:“人呢,不是叫你們送到府外麽?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一名護衛拱手道:“迴王子殿下,人被小郡主留下了,小郡主說,那個丹師是她親自挑選的,幾位禦醫與那少年丹師相比,都有不如!”


    “什麽?小郡主真這麽說?”方有德問道。方有怡卻嘻嘻一笑,道:“有君姐姐肯定是故意氣我們的,嘻嘻,昨天我說衛南王府的醫師水平真低,她今天就找個這麽低的人來應和我說的話,豈不是故意氣我們?”


    這時小郡主方有君帶了安宇緩緩而來,前者淡然道:“我可不是氣你喲,我說的是真的,那四位禦醫某些方麵還真就比不過他!”


    “有君見過王兄!”方有君略一行禮道。安宇跟在其後,隻微微行禮,卻不說話,目光亦不看向王子或公主,而是盯著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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