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宇立刻停了下來,心知對方所擔憂之處,微笑著想要解釋,不過,還未等自己開口,對方卻喝斥了起來。


    “公子的經脈剛剛成形,尚待時間穩固,你怎能如此的魯莽!”丁丹師擔心斥道:“這‘破而後立’的方法何其困難,最兇險之階段即已成功,怎可毀在經脈穩固上?承風公子真是太魯莽了!”


    董丹師道:“算了算了!年輕人血氣方剛,倒不必求全責備了!承風公子,切不可再胡鬧!”安宇道:“多謝諸位關心…呃…我是一位醫師,對自己的身體狀況還算了解,經脈拓寬之後,方才那樣的元力流,並不會對經脈造成傷害,我能承受的住!”安宇並沒有說出經脈已經全部穩固的實情,因為這太匪夷所思了,就算這四位供奉救了自己,但他們畢竟是新月門的人,相交又不深,是以不能透露自身的秘密。


    “這樣最好!反正是你自己的身體,若真因元力未穩固而致使‘破而後立’失敗,到時候變成廢人的是你自己,我們不過是輸出了一點元力而已!”丁丹師語重心長道。


    安宇點了點頭,道:“明白了!”心裏卻在想:將來某一天,若是大哥與曾姐他們來找新月門算賬,我必要對這四位供奉往開一麵,以報答他們的救命之情。


    “既然承風公子已經無恙,我們便離開了!”歸醫師道。安宇一一對他們行禮謝過,這才迅返迴室內,因為柳均、向昭與新月的那些中毒者,已經被抬到了室內。


    之前,四位供奉說出對中毒者無能為力的話,實際上已經判了這些人的死刑,是以他們周圍沒有任何醫師,哪怕侍從、丫環的照料,不過等死罷了。安宇四處望了一下,也沒有三位長老和黃楓穀的兩位穀主,心想:“剛才治療我經脈的傷,已經用去了近三個小時,現在已經半下午了,他們都是各自宗門中的高層領導,自然不會一直守在這裏!”


    思定之後,安宇先對柳均和向昭等人檢查了一下,見對方所中之毒果然奇異,自己未曾見過,解毒必是不能了!


    “噫?”安宇眉目一凝,忽得記起什麽事情,心道:“這毒是大毒門那五名女子來過之後,大家才中的,或許真就是她們所施……而且,她們離開之時,突然出現的迷霧也非常奇怪!新月門的三位長老應該想到才對,為何他們剛開始不往大毒門方向想呢?”安宇自是不知,剛開始時,二長老是想借大毒門之手,除去安宇一行,不過,後來念到安宇可能來自鏡湖,怕惹麻煩,故又舊之。江湖人心之險惡,變化之莫測,實難有準確揣測者。


    “對了!大毒門的女子還給了我這個東西!”安宇想到,立刻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混元盤。這個混元盤中的事物,安宇將之滴血認主之後,並未來得及查看。安宇尋思:“既然大毒門是來送禮的,並無加害之心,這奇異的毒,或許混元盤裏有線索!”


    安宇迅取出混元盤中的事物,隻一個翠綠玉瓶、一個黑木的精致方盒和一個書冊樣的扁平四方布包。安宇定睛一看,見翠綠玉瓶上貼著帶有小字的標簽,名喚“避毒丹”,安宇心道:“這‘避毒丹’難道是傳說中數百年前萬毒門所獨有的、服用之後二十四小時之內百毒不侵的、已經失傳了的‘避毒神丹’?那可是九級丹藥啊,這也太珍貴了吧!”


    放迴裝有“避毒丹”的翠綠小瓶,安宇又打開了那個扁平布包,裏麵果然是一冊書籍,名叫,他心道:“這‘化毒大法’不也是萬毒門的絕學麽?萬毒門於一百多年前已經滅亡,難道…這大毒門…的前身就是萬毒門麽?隻是這‘化毒大法’乃萬毒門的絕學,傳於大毒門之後,也應是大毒門的絕學,卻又如何肯送與我呢?‘避毒丹’雖然珍貴,但隻要有丹師和材料便可煉製,送給我倒可以理解……”


    功法絕學,是一個宗門的立宗之本,皆是不可外傳之秘,為了絕學甚至可以犧牲生命以保護之。而此時,大毒門居然將“化毒大法”這樣的頂級絕學作禮物送給了安宇,無論如何安宇都不能理解。要知道,這本功法相傳已經隨萬毒門的覆滅而失傳了,是以更加珍貴!這“化毒大法”煉成之後,不但可以百毒不侵,更是可以化毒為己用,攻可傷敵,退可防禦,另外還可化毒來增長修為!


    萬毒門本是原樓勒古國的級宗門,一個級宗門的鎮宗絕學是何等的強大,自是不必多言!頂級功法與其相比,都會黯然失色,觀其強大的威能,必是奧義級的功法無疑了!


    此刻不是深究緣由的時候,安宇壓下心中的疑惑,又打開了那個精致的黑木方盒,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白紙,上麵隻有簡單的幾行字:“化元融骨粉,元力激,無色無味,隨風而散,麻痹感知,中毒之人非毒不能自覺。吸放中毒,衝水口服可解毒。”


    “這‘化元融骨粉’可著實厲害啊,似乎比當初的海王毒與麻醉散混合使用,還要好用許多啊,傷人於無形!”安宇心道:“噫?當時我應當其衝,為何卻沒中毒?新月門的三位長老和楊執事也沒有事,奇怪……聽幾位供奉所言,修為越高者反倒中毒越深,無什麽修為的普通人,倒可以在中毒後自行穩定傷情…嗯…元力激!是因為此毒需要元力激麽?普通人體內無什麽元力,反倒中毒不會太深,這麽說來,三位長老是因為元力過強,而無法激毒性,所以並未中毒麽…嗯…我沒中毒該如何解釋呢?算了,還是救人要緊!”


    黑木方盒裏裝了滿滿的白色粉末,普通的就如麵粉一般,安宇從桌旁拿了一個酒壇,隨手倒空,也不知多少分量合適,便先抓了一把放入壇中,衝水後攪勻。安宇又從桌麵上拿了個空碗,先倒了半碗,迅端到青竹的身邊,正要喂對方服下,突然心中微動,暗想:“也不知這解藥的效果到底如何,還是先用新月門弟子來試試吧,穩妥第一!”


    新月門中毒的弟子一共有六人,都是三脈的武者,安宇過去,每人先喂服了半碗,對於藥量還不放心,又選了三人再喂服了半碗,這樣,六人便分成了兩組,一組喂服半碗之量,另一組喂服一碗之量。這是身為醫師控製變量法,此時還有人需要救,事急從權,安宇便簡單的分成了兩組,正常情況下,分成十組不同量的也不為過。


    過得片刻,喂服一碗的那三人先有了反應,其中一人輕咳了聲,竟悠悠醒轉。安宇閃過,迅作出檢查,見那人身上的毒素果然漸漸散去,緊接著,那三人中的第二人也有了反應,緩緩蘇醒了過來,安宇剛檢查完第二人,第三人也睜開了雙眼。安宇又檢查過另外隻服半碗解藥的那三人,見他們體內的毒素也慢慢減少著,心道:“看來這些藥量還是可以的!”


    安宇等不及對方完全恢複,便迅拿了幾個新碗,迅給向昭、青竹等人喂服下去。焦急地等待了十來分鍾,柳均最先醒了過來,安宇急問道:“柳均,你感覺怎麽樣?”


    柳均有氣無力地道:“再…來…一碗!”他說的聲音頗為模糊,安宇竟是沒聽清楚,安宇又問道:“你說什麽?”柳均恨恨地瞪了對方一眼,喃喃道:“再…給我…來一碗…解藥!”


    “藥量不夠麽?還差多少?”安宇問道。柳均恨不得將對方揍一頓,都這個時候了,還問得這麽詳細,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柳均道:“再來…一碗…就夠了!”


    “好!”安宇喜道:“不過,女士優先,你得再等一會兒!”不顧柳均幽怨地眼神,安宇將酒壇裏剩的解藥先給青竹、向昭等人各個服下了一碗,輪到柳均的時候,酒壇卻見底了!安宇隻得重新配製一些,於是又慢了幾分。


    “安宇,我一定會…報複…你的!”柳均仇視道。安宇聽得對方說話,連忙放下手中的配藥,跑到前來,問道:“柳均,你剛才說什麽?”


    “噗!”柳均氣得噴出一口黑血,絕望道:“解藥!解藥!快給我解藥!”


    半個小時之後,所有的中毒者,都已經恢複了過來,不過,身體還比較虛弱,安宇隻給向昭、青竹等自己人,用“迴元天生”治療,新月門的人自是顧不得了。但中毒者元力盡皆耗盡,又傷了元氣,就算傷勢複原,實力卻數日之內難以恢複。


    這一次總算有驚無險,安宇正打算帶了眾人離開,趕到醫師協會去,卻忽聽得一陣嘻笑打鬥聲傳來。有人笑道:“你們還真是一群老廢物啊?追了這半天,連辛爺的屁股也沒有摸到!”接著又怒又喘的聲音道:“你們兩個瘋子,快將丹藥交出來!不然引得兩家開戰,誰也討不了好!”


    安宇微微皺眉,聽那聲音自是黃楓穀的小潭穀主和新月門的供奉丁丹師了。“難道黃楓穀兩位穀主還沒有離開?”安宇心道:“新月門這下可頭疼了!”


    “唉喲喲,好怕怕!兩家開戰噯,好恐怖!”望月穀主邊飛簷走壁邊笑道:“喂!你們新月門也太小氣了吧,不就是兩瓶廢丹麽?值得追我們這麽久嘛!”


    “放你娘的屁!什麽廢丹?哪裏是兩瓶?你懷裏抱著的,足有二三十瓶啊!”丁丹師怒道,奮力疾追,卻哪裏跟得上武尊強者的度。


    “廢物煉的丹自然是廢丹!我說的兩瓶是每樣兩瓶,又不是一共兩瓶!嘿嘿……”望月穀主道:“想拿迴去可以啊,隻要追上你甘爺!”


    原來,在四位供奉開始輔助安宇進行重築經脈之時,黃楓穀的兩位穀主引得新月門三位長老追逐,直跑出城外,遠遠地繞了個大圈,將對方三人甩掉之後,兩位穀主又折了迴來,正好預見四位供奉返迴丹房。於是,兩位穀主興致再來,真闖入丹房,將丁丹師和董丹師所煉製的最高等級丹藥,搶走了大半,要知道,那些都是五級、六級的珍貴丹藥,是兩位丹師每月需要定量完成的任務,是兩人辛勞半個多月的勞動成果,若是丟失了,還要重新煉製的!


    安宇雖然不知具體生了什麽,但稍微一想,卻也猜得八九不離十。幾位供奉與兩位穀主的修為差了太多,給人一種貓戲老鼠的感覺,突然,望月穀主和小潭穀主閃到了安宇麵前,一股腦將搶來的藥瓶丟到了安宇胸前,前者道:“快幫我們收好!”而小潭穀主對著安宇擠了擠眼,似是讓後者保持沉默。


    兩位穀主隻一停頓,便迅離開,安宇也隨手將所有的藥瓶收進了混元盤中。前後不過五秒,丁丹師先躍了過來,急衝衝地問道:“承風公子,可見到兩個瘋子?”


    安宇指了兩位穀主離開的方向,道:“黃楓穀兩位穀主往這邊去了!”丁丹師道聲“謝了”,便緊追了上去。歸醫師、五醫師和董丹師不分先後的到來,他們剛欲詢問,卻猛地看見那些中毒者都蘇醒了過來,歸醫師驚異問道:“承風公子,這些人的毒都解了?”


    安宇點了點頭,道:“如你所見,都解了!”三位醫師檢查了一下那六名中毒的新月門弟子,果然毒素都已排盡,王醫師問道:“這毒可是承風公子解的?”


    安宇“嗬嗬”一笑,道:“自然不是!大毒門的那幾位送給我的禮物中,便有解藥,我給他們服了,毒便解了!”安宇隻簡單一說,並不將毒藥名稱、藥性以及解藥全盤告知。


    “噢!原是如此!”三位供奉同時點了點頭,董丹師問道:“啊!承風公子,丁丹師和兩個瘋子去了哪個方向?”這時,他們又想起丟丹藥的事,再次焦急起來。


    安宇亦不隱瞞,指著丁丹師追去的方向,道:“這邊!”他心想:“在新月門耽擱了大半天,還是快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好!”於是帶了柳均、青竹一行人,迅出了新月門,在門外隨便攔了個行人,問了盧定城醫師協會的所在,便趕了過去。


    安宇一行沒有現的是,就要新月門的正門之外,有一輛豪華的四輪馬車停靠,車廂側窗的簾幕揭開一角,一隻明亮的眼睛從始至終盯著安宇的身形,並目送著他遠離,車廂之內一女聲喃喃道:“終於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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