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分個勝負吧!”暮陽雙眼微眯,對左右喝道:“你們誰也不要出手,我要與聞立執事一一對決!”


    聞立也對跟隨自己而來的那八個手下打了個手勢,道:“你們也一樣,不要出手!這是我與暮陽執事的對決!”


    所有的風雷宗弟子,都收了兵刃,退到了一邊,將殿堂的中部空了出來。暮陽與聞立兩名執事,同時將掛在腰間的刀鞘隨手撇到了一邊,橫刀蹲馬,擺開了架式。


    “鐺——”


    短暫的靜止之後,兩人的身影瞬間化作兩陣疾風,寒光閃爍,一橫一縱兩把長刀猛烈地撞擊到了一起,火花四賤,發出清鍾般的渾厚聲響。兩人一出手,便使出了全力,但暮陽與聞立一起長大,一起習武,對彼此的功法招式異常熟悉,本就在伯仲之間,勝負卻也難分。


    兩人拚力,雙刀相抵,但空閑的一手與各自的雙腿,卻上上下下,來來迴迴,戰了個不分勝負。“砰”的一聲悶響,兩人掌掌相對,爆發的元力將兩人的身體向後震開,加之兩人之前的傷勢尚未痊愈,立時,暮陽與聞立各個噴出一口熱血!


    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跡,聞立露出一個冷笑,道:“有意思!再來!”長刀生風,他旋轉著身體,四周帶起一片刀影,直向對方削去。暮陽神色一凜,他自然是識得聞立的拿手絕技,知此招若無必破把握,最好避其鋒芒,待期勢衰,再反撲之。但是,爭強之際,暮陽也想試試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破了對方的絕技,遂手臂猛震,用出自己拿手的“狂刀式”,悍然迎了上去。


    強強對撞,一時間叮叮當當又響個不停,如同疾風驟雨,待到下一秒,所有的撞擊聲竟然連成了一片,猶如驚雷一般。刺目的火花不斷綻放在兩道身影中間,甚至修為低的那些風雷宗弟子,都隻是看到兩團黑影與寒光來迴閃爍。


    瞬間,整個畫麵猶如靜止!暮陽與聞立的各自擎著長刀,抵在對方的心口,竟是打了個平手!兩人胸膛起伏著,四目冷冷相對,卻都沒有說話,也沒有罷手的意思!


    “啪!啪!啪!”


    就在此時,幾聲緩慢而清脆的掌聲,從殿堂的後門那邊傳來,正是安宇一行。安宇臉上帶著微笑,緩緩拍著雙掌,道:“兩位執事,真是好刀法啊!不過,我能不能問一句,你們兩個為什麽要打個你死我活麽?”


    “哼!承風公子,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暮陽怒視著安宇,冷聲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剛才聞立在我們所有人的麵前,將風雷劍搶走,你不會現在要說,你沒看到吧!”聞立麵色一怔,立刻反駁道:“你少在這裏信口雌黃!承風公子從我們離開宗主殿堂,到你大喊大叫,突然出現之前,明明一直與我們這些人在一起,又怎麽會看到你的風雷劍被搶?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他們可都是你能信得過的兄弟吧!”說著,聞立指向隨他過來的那八名風雷宗弟子。


    那八人中,有人道:“我可以用生命保證,剛才聞執事從宗主殿堂出來之後,一直到此刻,都與我們在一起,絕對沒有中途離開過!”


    “我也保證!”“我也可以作證!”“聞執事與承風公子在暮執事您來之前,一直在一起,這個我擔保!”登時,八個人皆立下重誓言,擔保聞立執事絕對沒有迴去搶走風雷劍!


    而在宗主殿堂上,看到事件發生的那些風雷宗弟子卻不幹了,大罵著對方胡扯爛謅,霎時間吵到臉紅脖子粗,眼前就要惱羞成怒,刀劍相向。暮陽大吼一聲:“都別吵!殿堂之上喧嘩,成何體統?我們風雷宗的宗規,你們都忘記了麽?”


    樂封、李雨遙卻是搞不明白了,看看安宇,又望望暮陽、聞立兩位執事,最後還不斷撓著頭。終是按耐不住,樂封湊到安宇身後,開口小聲問道:“小師弟,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剛才,我確實看到搶去風雷劍的就是聞立啊?”


    安宇微微一笑,也不迴答,徑自走向前去,道:“暮陽執事,之前我已經說過,眼見不一定為實!方才你們確實看到了,但隻看到了事情的表麵!你們兩人說的都是真話,卻不是真相!”


    眾人聽了都感覺一頭霧水,就像聽到了一個謎題那般,完全搞不懂安宇在說什麽,各自皺著眉頭,作痛苦的思索狀。暮陽與聞立相視一眼,然後收起了抵在雙方胸口的長刀,知此事頗為蹊蹺。暮陽問道:“承風公子,什麽真話不真相的,你就直接跟我們說清楚,到底你有沒有看到聞立搶去風雷劍!”


    “我剛才已經說了!你們兩個人說的都是真話。”安宇看到對方的疑惑之色,露出一個詭秘的笑容,道:“在宗主殿堂裏,將風雷劍交給暮陽執事的人,的確是我,我也親眼目睹有人搶去了風雷劍!”


    暮陽神色一凜,擎起長刀逼在了聞立的脖子上,怒斥道:“聞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趕快將風雷劍交出來!”


    “且慢!暮執事,且慢!聽我把話說完。”安宇微笑著,用平緩的語氣道:“我剛才說的是‘目睹有人搶風雷劍’,而沒有說是‘聞立執事’搶風雷劍!”


    “剛才搶風雷劍的就是聞立,那麽多人看著呢,還能有假不成?”暮陽怒道。


    安宇還是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道:“但是,聞立執事也說的是真話,剛才在暮執事你來之前,我也確實與聞執事待在一起,我可以證明,他絕對沒有返迴宗主殿堂搶奪風雷劍!”


    “哼!”聞立怒哼一聲,一把抓住對方的刀背,將之甩到了一邊,道:“現在信了吧?我說過,我一直待在這裏!你氣勢洶洶地進來,二話不說,就用大刀招唿我,你就是這麽當兄弟的麽?你就這麽不相信我?”


    暮陽難以置信地望著安宇,道:“這…你說…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在這邊的是你,在宗主殿堂裏的也是你,你怎麽可能同一時間出現在兩個不同的地方?”聞立聽之,這才反應過來,如同癡了一般,目光直直地落在安宇身上,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不在場證明似乎有些說不通了。


    安宇微微一笑,習慣性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道:“你們先不要吃驚!我還沒有說完,剛才你說的都對,宗主殿裏的是我,在這裏聞執事看到的是我…而且…搶走風雷劍的人,也是我!”說著,安宇伸手從背後抽出一個包裹錦布的長棍狀物體,正是風雷劍。安宇走到暮陽與聞立的近前,將風雷劍遞了過去,微笑道:“現在風雷劍正式物歸原主!剛才我隻是想向你們說明,眼見為實,卻不一定是真相!你們在礦山裏雖然看到了宗主的身影,但那身影卻未必是宗主本人,而且,據我推測,你們的宗主,和眾堂主、長老,從來沒有到過礦山,更別說在那裏開洞閉關修煉了!”


    暮陽與聞立接過風雷劍,檢察了一番,果然是原物沒錯。但是,他們心中的疑惑,卻是更大了,不禁對安宇好奇起來,後者是如何做到化身三人,同時出現在不同的地方又做不同的事呢?


    安宇並沒有給他們解釋,“邪影·分身”的技能與“混沌鏡”的技能結合起來,簡直用處無窮,但為了自身的安全,他不能隨意透露給外人!而且,保持神秘感,能夠讓風雷宗的這些人心生敬畏,以免暗生手段。但是,晶貝女黑色麵紗之下的絕美容顏,卻笑的燦爛起來,因為她早就猜到了安宇的方法:首先,安宇與聞立離開,在走出宗主殿堂之後,尋找機會,用那兩個神技暗中製造了一個聞立的分身和一個自己的分身,兩個分身帶著事先準備好的風雷劍返迴,上演了一出還劍搶劍的戲碼。


    然而,晶貝女的推測隻對了七成!兩個分身自然是沒錯的,隻不過,他的本體事先趁人不注意,進入了隱形狀態,在與聞立離開宗主殿堂之前,那個“安宇”就已經是分身了!安宇分身與聞立離開之時,安宇本體也跟了出去,隨後複製了對方分身接著與本體返迴。他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他對實體分身的控製距離還非常有限,想要讓“聞立分身”有搶奪風雷劍的力量,安宇的本體就必須在附近。


    搶奪成功後,“聞立分身”迅速跳出宗主殿堂,就近將風雷劍放下,隨即此分身解除,追出的暮陽自然是看不見人影了!晶貝女等人隨安宇走出宗主殿堂之後,安宇半路向外一拐,從連廊處繞了一個小圈又接著跑迴來,其實便是卻取“聞立分身”丟下的風雷劍了。之後的事情,便非常順利而且簡單了,憑著暮陽衝動的性格,他一定會往安宇給他挖的坑裏跳,就算安宇前一刻還提醒過他“眼見不一定為實”!


    “現在你們…”安宇目光凝視暮陽,問道:“…可以說出你們宗主在風雷宗的閉關之地了吧!”暮陽與聞立相視一眼,皆露出猶豫之色。安宇又道:“你們的宗主、堂主還有眾位長老,閉關這麽長時間沒有出來,怕是在裏麵遇到了什麽麻煩,甚至已經……總之,若不盡快找到他們的施以援手,隻怕會發生難以挽迴的事情!暮執事、聞執事,若是風雷宗的眾高層都發生什麽不測的話,隻怕憑你們二位,想要保住風雷宗的山頭,有些困難吧!”


    暮陽雙眼之中閃過掙紮之色,不過,最終他輕輕歎了口氣,道:“好吧,你們隨我來!”


    “在風雷宗有一處禁地,非宗主不可入內!就連堂主、長老等,也是沒有資格進去的!”暮陽邊行邊解釋道:“我之所以知道禁地的所在,是因為我曾經去給閉關的宗主送過飯,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我與聞立才十來歲的樣子。不過,當時我隻把飯菜送到禁地附近的特定地點,便會有人取走,我隻要把之前的空飯盒取迴就行!但是,那禁地如何進,有沒有機關暗道,我卻是不知了!”


    暮陽一路介紹了不少,但聞立卻爽然若失,默無一語,好似還未從安宇分身三人的震撼中走出。


    禁地在風雷宗的後山,於宗主殿堂之後,還有兩層相對矮小的建築,通過之後,是一條山道。與通往山門的氣派青白大理石台階不同,這裏的山道原始,甚至多數地方都沒有台階,是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頗為難行!


    路途當中,樂封舉著火把,湊到安宇身邊問道:“喂,小師弟,你是怎麽斷定,風雷宗的宗主、堂主們沒有在礦山出現過的?”


    “很簡單!因為礦山沒有閉關所需要的條件!”安宇笑道:“閉關要的是靜,而礦山整日開山裂石,噪聲頗大,沒日沒夜,正常人是不會選擇那裏閉關的!萬一出了差錯,走火入魔,那可就真的麻煩了,沒有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更何況是一宗之主。而且,宗主、堂主,與所有的長老一齊閉關,這也不合常理!至少,宗內得留下一半的高層管理者照看宗門才對,不可能放心將所有的一切交到一名總執事身上!若是泄露了消息,有外人趁機來犯,隻怕風雷宗就算不被滅門,也會大傷元氣!”


    樂封聽了,若有所思地點著頭。而何雨遙卻從旁時不時地偷瞄一眼安宇,臉上泛起淡淡的微笑,臉頰通紅,不知是膚色變了,還是映的火光。


    在山道的盡頭處,竟然是一個懸崖,三麵都是陡峭的山壁。暮陽望著漆黑一片的山下,神色複雜,道:“我給宗主送飯的時候,便是將飯盒放在這裏!”說著,他指向旁邊一塊平整如桌麵的方石,它邊角平整,卻渾然天成。


    安宇從某個風雷宗的弟子手中取過火把,奮力往前丟去。火把旋轉著,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向山澗下方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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